爐邊伏影 第9節(jié)
齊拓好笑的看厲斯遠:“發(fā)這么大脾氣,難不成真想吃回頭草?” 厲斯遠冷笑:“可能嗎?” 齊拓無所謂的聳聳肩:“最好是這樣,商大小姐的動向,盯著的人不下百,現(xiàn)在圈子里可都知道她被你趕出來后連夜給自己找了個男人住進去,你要是這時候整點事看戲的人是高興了,你就真沒意思了?!?/br> 厲斯遠沒理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她不可能跟別人在一起。”厲斯遠說。 “是嗎?!?/br> 齊拓意味不明的嗯哼,咬著嘴里的蘋果,余光瞥到厲斯遠攥的發(fā)紅的手指,頓了下,接著若無其事俯身拿水果。 晚上睡覺前,溫舟勍坐在窗邊桌前看書,商漁鋪了個瑜伽墊在床尾做減肥cao。 中間休息的15秒,她隨口問了句:“你戶口本在家嗎?” 溫舟勍翻了頁書,“不在?!?/br> “爸媽那?” 溫舟勍頓了下,“嗯?!?/br> “哦,那要是想拿過來用的話是不是先得給家里人說下。”瑜伽cao開始,商漁一邊做一邊問。 “不用,但暫時拿不過來?!?/br> “哎?!鄙虧O也遺憾:“我忘了周六日民政局不上班了,明天周五趕不及,看來我們三天內結婚的計劃確實有點趕?!?/br> 溫舟勍合上書,回頭看她:“你計劃三天結婚?” 商漁額頭冒著熱汗,臉頰因為跳cao變紅,溫舟勍這么直拉拉地轉身看過來,好似審視她的迫不及待,商漁臉頰更熱,好在臉本身就夠紅。 商漁故作平靜,坦然道:“對啊,怎么了?!?/br> 溫舟勍看了眼表,起身擦過她打開衣柜。 “你干什么,換衣服干嘛?”商漁驚訝。 “明天我調下課,早上我們去拍照,順便打電話給民政局預約一下,趕得及。” “啊,那,那這你戶口本……” “我回去拿?!?/br> “你家在哪,現(xiàn)在這都幾點了,你趕得回來嗎?不是暫時拿不到嗎?”商漁震驚,胸口忽然一塌糊涂的發(fā)熱,耳邊是健身教練的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眼前男人利索換衣服的動作卻讓她話都說不利索了,熨帖、眼熱。 “就、就是個隨便定的計劃……周一也行啊?!?/br> “你的戶口本呢?” “我……我的在商家,肯定是我爸拿的啊……” “我送你回商家,明早我去接你?!?/br> “那,那你等等我,我換衣服?!?/br> 商漁慌起來,手都有點發(fā)顫,收了手機,一邊趕緊脫瑜伽衣去拿衣服。 溫舟勍轉身穿褲子,動作迅速,卻對她說:“不著急?!?/br> “我沒急啊?!鄙虧O說著,從瑜伽墊往床邊跨,被床尾絆倒,溫舟勍似有所感,轉身動作迅速地攬住了她的腰。 一個褲子沒來得及拎上,一個瑜伽上衣先脫得干凈。 靜了一秒,溫熱緊緊貼上。 商漁:“你褲子掉了……” 溫舟勍目光落在也只能落在她臉上,余光里有guntang潔白,渾圓一如他熟悉的大小。 開口便覺嗓子啞的微妙。 “你櫻桃頂人?!?/br> 第7章 晚上九點,一對年輕男女著急忙慌的從教師家屬院里跑了出來,步伐快速,看不出大學教授和家屬該有的沉穩(wěn)。 白色別克停在一棵白玉蘭樹下,車燈亮起,頂上的幾朵落下的白花因著疾馳而去的車在夜空中打著旋兒的飄落。 車里,呼吸聲漸穩(wěn),隨之而來的尷尬在悄悄蔓延。 商漁盯著窗外,好似白云路上今晚有天仙似的風景要欣賞,格外專注,否則眨個眼睛就能錯過般。 溫舟勍雙手都抓在了方向盤上,開了六年閉眼都走不錯的路今天好像是新來,正襟危坐,連紅燈亮著的幾十秒都能死死盯起來。 “好多人在買閃燈氣球。”溫舟勍打破安靜,看著十字路口邊排隊買氣球的熱鬧攤子說。 商漁往那瞥了一眼,“昂,旁邊還有賣櫻桃的?!?/br> 溫舟勍:“……” 商漁要命的閉了閉眼,又躲回看窗外。 “我、我是想說現(xiàn)在不是櫻桃成熟的時候,那些都是反季節(jié)水果,大棚里催生的。” 溫舟勍:“對,大棚里的?!?/br> “嗯,公眾號都這么說?!?/br> “嗯,教師群里老師發(fā)的科普視頻也這么說?!?/br> “……好多都是假科普,你大學老師還看啊?!?/br> “沒注意,不常吃櫻桃,沒太關心?!?/br> 商漁:“……” 商漁弱弱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看向窗外,沒話找話:“你不愛吃櫻桃啊。” 說完,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沉默半晌沒人回應。 商漁看回去。 溫舟勍一臉無奈地看她:“你覺得我是該愛吃還是不愛吃?” 商漁愣了下,噗嗤笑了,溫舟勍繃不住也笑了,一時間兩人看著對方,搖頭又無奈又好笑。 商漁耳垂泛紅,舔了舔舔唇,橫他:“你愛不愛吃問我干什么?” “那就不愛吃?!?/br> “哦?!?/br> 溫舟勍很快改口:“愛吃。” “嘶?!鄙虧O瞪他。 溫舟勍舉右手投降,“明天領證,咱倆能先從櫻桃這偏離一下嗎,領了證再討論也合情合法天經地義點。” 商漁促狹:“討論愛不愛吃櫻桃怎么就非得結婚后了?!?/br> 溫舟勍:“因為有的櫻桃會頂人?!?/br> 商漁睜大眼,腰都直起來了,“溫!舟!勍!” 溫舟勍:“嗯?!?/br> “你、你衣冠禽獸,枉為人師啊你?!?/br> “咱們不是在討論櫻桃嗎?怎么還上升到道德高度了,你這是人格誹謗,就算明天領證,我也得在現(xiàn)在捍衛(wèi)我的名譽權。” 商漁面紅耳赤:“你拐彎抹角,隱晦曲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溫舟勍不恥下問:“我在說什么?” 商漁瞪他。 “嗯?” 商漁脖子紅車一片,低下頭支支吾吾說:“單純的就在說櫻桃唄……” 文大家屬院在春江區(qū),商家老宅在云城南邊的桐廬區(qū),靠近郊外,從春江區(qū)到桐廬要跨越一條橫穿云城的花塢河,將近三個小時的車程,車停到老宅門外的時候,商漁已經有些后悔了。 “你困不困?”已經深夜,溫舟勍還要開車回他的家,而商漁剛才才知道,溫家在云城東邊二環(huán)外,靠近風景秀麗的紅楓山,她沒想那片和現(xiàn)在腳下一樣寸土寸金的地意味什么,只是擔心他再開上三個小時的車,身體鑿不住。 “要不我們別這么趕了,周一再領證吧。” “不是說了有三天的計劃嗎?” “那你明天早上還得再過來,這怎么行。要不這樣,我叫家里司機送你,路上你好歹能休息休息,就這么說定了,你先別走,我派人過來。” “不用,我已經叫了人,會有過來接我的車?!?/br> “家里人嗎?我還沒來記得問你,我們是不是得先見見家長才……” 溫舟勍拍了拍她的頭,好笑:“現(xiàn)在說這個是不是有點假……” 商漁摸了摸鼻子:“你看出來了?” 溫舟勍:“很假。” 商漁白他:“成年人懂事的虛偽,你知道什么?” 溫舟勍:“在我這不用這套?!?/br> 商漁嘿嘿:“我也不用。那我下去了,我們……明天見?” “好,明天接你?!?/br> “嗯……那……”商漁人下去了,要關車門的手還沒松,“那這位男士,好好珍惜你最后的單身之夜吧?!?/br> 溫舟勍莞爾:“不太想珍惜。” “呲?!?/br> 商漁嘚瑟的朝他咧嘴哼笑了聲,低聲甩了句“我也不珍惜”,隨后關了車門進去。 商家大門早已緩緩打開,有傭人在門口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