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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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學(xué)得太好,才會出問題。 何疏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怪鳥也沒追問,它的興趣顯然也不在這些事情上。 “土豆燉牛rou呢?” 何疏無語,現(xiàn)在這時間哪來的牛rou賣? “等天亮,天亮我去買,回來就燉上……” 稍稍放松下來,眼皮就再也睜不開,他含糊說完,順從身體的本能一頭栽倒,失去意識。 “喂!” …… 再度醒來,窗簾外面泄入一絲刺目光線,何疏剛睜眼就禁不住再度合上。 稍稍適應(yīng)之后,他才又瞇著眼打量房間。 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半,除了凌亂的床被,一應(yīng)擺設(shè)與之前別無二致。 臨睡前還在聒噪的怪鳥不見了。 何疏坐起,隨手在枕邊摸索,撈起一根淺綠色羽毛。 這應(yīng)該是怪鳥剛才拼命扇翅膀的時候留下的。 他定了定神,思索片刻,起身洗漱,出門買牛rou土豆番茄,回家切好下鍋過水,耐著性子等到滿屋飄香,一鍋不算完美也有八九分的土豆燉牛rou出爐,他這才去敲鄰居的門。 門板隔音不大好,里頭似乎有好幾個人在說話,何疏敲了兩下就被打開,露出一張陌生的臉,一個平凡普通的中年人。 兩人都愣了下,對方先問:“您是?” 何疏:“我就住在對門,過來拜訪一下?!?/br> 對方恍然,伸手來握:“原來是鄰居,歡迎歡迎,進來坐?我是這房子的新業(yè)主,剛接手,今天過來看看裝修還有什么需要改動的?!?/br> 何疏跟在對方后面進屋。 屋內(nèi)裝修很簡單,兩名設(shè)計師正在商量怎么改裝房屋,看見何疏,都禮貌致意。 “您這房子是什么時候買的,我聽說原先的業(yè)主好像在外地?” “對,老楊嘛!他們一家移民新西蘭了,臨走前把這房子賣給我,我一直沒空過來看,以后弄好了估計也是要租出去的,他說這房子空了兩年,我看著也不是沒有人氣,東西都還挺新的,家具看來也不用怎么換了?!?/br> 何疏心頭一動:“這么說,這房子兩年來一直沒租出去?” 屋主詫異:“沒有啊,怎么了?” 何疏不動聲色笑道:“沒什么,前幾天我聽見門外有動靜,還以為是房子租出去了。” 男人斬釘截鐵:“這里的鑰匙就一把,一直在我這兒,剛我來開的時候鎖都有點生銹了,肯定沒租出去過?!?/br> 何疏環(huán)顧四周,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的餐桌上。 從他那個角度,能看見餐桌落滿灰塵,那些灰塵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堆積成的,只是灰塵上隱約還有幾個印子,其中兩個,像是……爪印? 要不是這兩個鳥類爪印,何疏都要懷疑自己患了什么夢游臆想癥,憑空臆想出一只自稱鳳凰的鸚鵡,和一個叫廣寒的男人。 屋主很熱情,帶著何疏逛了屋子一圈,還讓他幫忙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補改動,末了塞給何疏一張名片,讓他以后幫自己多關(guān)照下房子,萬一新來的租客有什么情況,也可以及時跟自己聯(lián)系。 何疏婉拒了對方一起吃飯的提議,回到自己家。 土豆燉牛rou的余香還在提醒他,怪鳥并沒有如約來取說好的美食,它與那個廣寒一起,憑空消失,無影無蹤。 鬼節(jié),窅魔,陰陽交界,怪鳥,廣寒。 各種元素交織成光怪陸離的新世界,勾起何疏輕易不愿去觸碰的記憶。 就這么過去幾天,風(fēng)平浪靜,無事發(fā)生。 何疏往本地幾個有名的寺廟道觀跑了幾趟,沒人能看出他身上的問題。 那個死亡威脅好像也解除了。 但何疏知道沒有。 因為午夜夢回,他還經(jīng)常會夢見自己在非陰非陽的混沌之界被群魔妖鬼追著逃命的情形,最后總是廣寒那一聲斷喝救了他。 “別回頭!” 然后何疏就醒了。 一遍遍重復(fù),似要提醒他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 對門屋子在重新裝修,業(yè)主沒再出現(xiàn),進進出出都是裝修工人,廣寒跟那只聒噪的怪鳥就像泡沫破碎,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不留痕跡。 無論如何,生活得繼續(xù),房貸也得交,精神恢復(fù)得差不多,何疏就重新開始跑車業(yè)務(wù)。 下午四點二十八分,他在南海路市電視臺附近接到一個單子。 作者有話要說: 與正文無關(guān)的小劇場: 鳳鳳:我真不是金剛鸚鵡,你們信我,我真的是鳳凰! 廣寒:…… 何疏:它為什么對鳳凰那么執(zhí)著? 廣寒:自我認(rèn)知偏差吧? 鳳鳳炸毛,開始拆家。 第5章 乘客都是年輕女孩子,先上車的看上去就是剛畢業(yè)走出校門不久的小姑娘,最后上車的氣場足一些,梳個丸子頭,頭發(fā)染過,額前垂下兩綹,皮膚白皙,就算沒摘下墨鏡也能知道肯定是個美女。 何疏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某檔選秀節(jié)目或影視劇上看過這張臉,但他不追星,也沒有問明星要簽名合影的樂趣,僅僅掃了一眼,就按照慣例確認(rèn)打車人的手機尾號。 “三位是到機場,對吧?” “什么三位?是兩位!”先進車的小姑娘莫名其妙。 后進車的美女卻面色微變,放松的嘴角忽然繃直下撇,何疏能感覺到對方目光陡然穿透墨鏡,直直盯在自己后頸上。 何疏通過后視鏡,看見的的確是三個人。 一左一右,還有中間的一個,看年紀(jì)同樣不大,何疏剛才沒注意,才會將她當(dāng)成兩人的同伴。 今天沒出太陽,天色也有點陰沉,四點多比往常更暗些,可再怎么著畢竟光天化日,何疏也沒老眼昏花,不至于把兩個人硬生生看成三個人。 只有一個解釋:坐在中間的那個人,只有何疏能看見。 車內(nèi)兩人都在盯著他,何疏收回視線,若無其事笑道:“抱歉,嘴禿嚕皮了,是兩位。” 車程不遠(yuǎn),不塞車的情況下四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途中何疏不著痕跡幾次看向后視鏡,坐在中間的女人都沒消失,且一直面無表情,但她的視線卻沒在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何疏身上,而是微垂向右,似乎在看墨鏡小姑娘。 前幾天的事余波未平,何疏不準(zhǔn)備再多管閑事,眼觀鼻鼻觀心開車,早點把乘客載到目的地就算完事。 可今天偏偏有些離奇,四十多分鐘的路,卻像永遠(yuǎn)開不到目的地。 現(xiàn)在左右兩邊還是那些車,導(dǎo)航也用甜美的女聲重復(fù)提醒他前方直行五百米右拐,可何疏往前開了許久,這條主干道依舊看不見盡頭。 他掃一眼手機時間,下午四點二十九分。 距離他剛才接到人上車,才剛剛過去一分鐘。 這絕不可能! 他猛地扭頭往車窗外看去,隔壁車道正好同向駛過一輛面包車,車窗半拉著,可明明近在咫尺,司機的臉像蒙了一層白霧,怎么都看不清楚。 再看后座,剛剛坐在兩人中間的年輕女人,卻不知何時消失了。 車后邊,墨鏡美女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在繞路?” 何疏頭也不回:“你們見過直線繞路的嗎?現(xiàn)在是開不到盡頭?!?/br> 旁邊的小姑娘也急了:“師傅,我們趕時間去機場,再晚可能要誤機的,您要多少錢您說,別耽誤我們正事??!” 何疏嘆了口氣,不想多解釋,只說一句:“你們看看時間?!?/br> 兩人翻出手機一看,似乎也都意識到不對勁了。 前方紅綠燈不遠(yuǎn)不近,開了一會兒現(xiàn)在依然不遠(yuǎn)不近,旁邊駛過的面包車,赫然又是他剛才注意到的那一輛。 何疏放慢車速,身后卻沒有響起催促的喇叭,從后視鏡看去,后面的車好像也跟著放慢速度,保持同樣距離。 難不成大白天在市區(qū)鬼撞墻了?還是他們進入了什么異次元空間? 小姑娘著急忙慌的神色已經(jīng)開始浮于面上,墨鏡美女也沒法再保持淡定,一把摘下墨鏡,跟著左右探看。 “上車前我看了手機是快四點半,現(xiàn)在還是快四點半,時間好像沒動過,曲曲姐你那邊呢?”她小聲急促問墨鏡美女。 墨鏡美女自然也是一樣的情況。 小姑娘都快急哭了:“怎么會這樣?” 何疏想來想去,只能歸結(jié)于剛才看見的女人。 他問墨鏡美女:“你見沒見過一個女孩子,年紀(jì)跟你差不多,短頭發(fā),穿t恤牛仔褲,衣擺上還有一團血漬?” “不認(rèn)識!”墨鏡美女否認(rèn)得飛快,然而她臉上的警惕已經(jīng)暴露這個回答可能并不真實。 何疏實話實說:“剛才你們上車的時候,她也跟著上車,就坐在你們中間?!?/br> 所以他才會口誤說成三位,小姑娘恍然又害怕,戰(zhàn)戰(zhàn)兢兢往里縮。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不見了。” 但他們也出不去了。 “前面有人!”小姑娘驚呼。 何疏也看見了,不遠(yuǎn)處的路邊,一個人站在那里,伸長了手朝這邊搖,像要打車,車開近看清對方身形時,何疏忽然就頭皮炸開發(fā)麻! 因為招手的人,正是之前上了他的車,坐在墨鏡美女旁邊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