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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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我走!” 他隨即發(fā)現(xiàn),一層無論如何都按不亮。 電梯門關(guān)著,不上也不下,毫無反應(yīng),像發(fā)生了故障。 “你以為我們不想走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怎么離開這里!” 方悅沒好氣,她心里也急,但畢竟有師父在身邊,不會像金應(yīng)心那么惶恐。 宋太平一層層按,所有樓層都沒反應(yīng)。 “師父,你好像漏了二十一樓沒按?”方悅道。 宋太平嗯了一聲,伸手按下“21”。 電梯,動了。 金應(yīng)心卻更慌了。 “我們要離開這里??!回二十一樓干什么,我不去!” “果然如此,”宋太平道,“二十一樓,十四樓,是這里兩個關(guān)鍵節(jié)點(diǎn),解鈴換需系鈴人,死門也是生門,生門也是死門?!?/br> 金應(yīng)心無法理解宋太平的話,方悅卻有些懂了。 “師父,你的意思,這兩層樓會是陣眼嗎?” 宋太平?jīng)]有回答,也許這里面還有他自己沒想通的難題。 電梯在二十一樓停下。 他們剛剛就是從二十一樓下去的,現(xiàn)在下去折騰一圈,又回來了。 不同于金應(yīng)心的害怕惶恐,宋太平帶著徒弟在電梯門打開第一時間就走出去。 既然已經(jīng)被困在這里,那就只有找到關(guān)鍵線索,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金應(yīng)心原本縮在電梯里,見他們毫不猶豫離開,只得咬咬牙,也跟上去。 他更怕一個人被留下來。 剛走出電梯,宋太平的羅盤就開始瘋狂轉(zhuǎn)動。 方悅大驚,緊緊抓著桃木劍,精神高度緊張。 “師父,這里跟我們剛才來的地方,好像又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 走出電梯間,連公司名字都變了。 原本掛著“合軒地產(chǎn)”的公司logo不見了,玻璃門現(xiàn)在全部變得泛黃陳舊。 “冰悅貿(mào)易有限公司?” 方悅念著銹跡斑斑的公司招牌。 “我們剛才在二十一樓,也沒見過這個公司啊,小錢之前就說過這一層全是合軒地產(chǎn)的辦公室?!?/br> 玻璃門上著鎖,那鎖也是兒臂粗的大鐵鏈,方悅狐疑叢生,抬頭去看宋太平,見師父點(diǎn)點(diǎn)頭,她直接從斜挎包里摸出一塊八卦鏡,把上面纏繞的金屬絲掰下一根,插進(jìn)鎖孔。 “鎖太舊,里面好像也生銹了……” 方悅嘗試好幾次,居然還真把鎖打開了。 鐵鏈應(yīng)聲落下,發(fā)出當(dāng)啷一聲巨響,把早就草木皆兵的金應(yīng)心嚇得差點(diǎn)沒魂魄離體,差點(diǎn)驚叫出聲。 方悅?cè)滩蛔』仡^看他一眼,眼神寓意很明顯。 換了平時,金應(yīng)心早就生氣了,現(xiàn)在他卻沒心思去想這些。 玻璃門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打開,方悅用盡力氣,才能勉強(qiáng)推開,還附帶沉重噪音。 里面的辦公桌狼藉凌亂,文件報紙也零散亂扔,隨處可見,根本不像一個正常運(yùn)行的企業(yè),倒像是搬遷或者倒閉之后的景象。 方悅走進(jìn)去。 手機(jī)燈光過處,桌上椅子上,都積滿厚厚灰塵。 經(jīng)年累月的封閉,連呼吸里都充滿灰塵的味道。 在新寰大廈里,本來不該出現(xiàn)這樣的地方,這里別說寸土寸金,連個保安的職位空出來,都有許多人來應(yīng)聘,只因市中心寫字樓的待遇更好。 方悅心里升起一個不該有的詭異想法,這個想法在她目光落向地上報紙的某一面時得到了印證。 【離澳門回歸祖國還有57天】 【海關(guān)緝私局在一艘正在卸貨的三無船舶上查扣14貨柜的走私進(jìn)口汽車及配件】 【反對黨聯(lián)盟總統(tǒng)候選人、激進(jìn)黨主席德拉魯阿當(dāng)選阿根廷第47任總統(tǒng)】 再看上面日期。 1999年10月24日。 ……1999? 1999! 方悅心頭一突,忍不住叫起來:“師父你快來看!” 沒有人回答她。 方悅回頭望去,宋太平背對她正彎腰捂著腹部,好像哪里不適。 至于金應(yīng)心,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方悅顧不上那些報紙,趕緊過去扶人。 “師父!” 入手瘦骨嶙峋,冰寒透過衣裳直入手心。 宋太平也瘦,卻不是這種瘦到只剩下皮包骨頭的瘦。 這簡直不像人了,倒像個骷髏! 方悅一驚,抬頭看向宋太平! 后者也正好朝她看過來。 本該有眼珠的兩只眼睛,此刻已被微微泛青的眼白填滿,神似宋太平的臉上布滿青筋,沖著方悅緩緩露出獰笑。 “你覺得,我像你師父嗎?” 方悅自打跟著宋太平起,也算見識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場面。 但她從未遇到過如此刻的驚悚恐怖! 一個神似她師父的人,被她抓住胳膊,朝她露出詭笑。 那真正的宋太平呢?! 方悅想要松手,卻已經(jīng)慢了半步,那人反手就把她的胳膊緊緊拽住。 “不是你要找我的嗎,乖徒弟?” 那手抓得生疼,方悅禁不住叫喊起來。 然而所有聲音剛到嘴邊,就被硬生生堵回喉嚨, 嘴巴里像塞了一團(tuán)棉花,連帶腦袋也開始暈暈沉沉,任憑對方將自己一步步拖到窗邊。 “你看下面的夜景多美,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不! 不不! 方悅的意識是清醒的,她想要努力掙扎,但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 她在腦海瘋狂叫嚷抗拒,身體卻乖巧得像木偶一樣軟綿綿被拖過去。 二十一樓的窗本該是封閉的,但現(xiàn)在卻被打開一條縫,那縫隙不大不小,正好能塞進(jìn)方悅。 “你不是說要聽師父的話嗎?聽話就好了,師父不會害你的。”宋太平似乎感覺到她的拼命抗拒,轉(zhuǎn)頭溫柔道。 只是詭異的溫柔配上那張青面獠牙的臉,就更瘆人了。 方悅急中生亂,平日那些耳熟能詳?shù)姆ㄖ?,此刻竟一句也想不起來?/br> 靈魂跟身軀像徹底分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去送死。 一步,兩步,三步。 身體被輕而易舉抱起來,腦袋被塞進(jìn)窗戶。 砰! 宋太平的身體像遭遇什么重?fù)簦唤┲蟮沟夭黄?,方悅跟著跌落在地?/br> 身體瞬間解除所有禁錮,她大口喘息,新鮮空氣爭先恐后涌入嘴巴。 燈光晃動亮起。 不算刺眼,但方悅還是瞇起眼。 “你沒事吧!” “小jiejie,你脖子上好像有掐痕!” 還有只手想伸過來摸她的脖子,方悅下意識往后面一縮,抬手反擊。 “哎呀,我們不是壞人!何哥,你快過來看看!” 那手電筒沒往自己這里照了,方悅慢慢睜開眼,撫著手臂,她剛才被抓過的地方猶如骨頭斷裂,奇痛無比。 不遠(yuǎn)處,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走過來。 是何疏。 方悅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感覺跟同伴會合如此美好,即使這個同伴才剛剛認(rèn)識沒多久。 總之,是個活人就行。 “何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