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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盈走過去又補了兩掌,麥子的臉立刻腫了起來,他不再口吐惡言,大聲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來。 你先不用急著罵我,我知道你跟我有仇,但規(guī)矩是這樣,你技不如人,被我們抓了現(xiàn)行,大男人敢作敢當(dāng),我問你答,怎么樣?安瑤拖了個椅子坐到他對面,交叉著手對他笑道。 麥子仍舊徒勞地掙扎,就是不愿開口。 安瑤攤攤手:我就知道是這樣,還得浪費我的真言符。 說完取出一張符來,扣到了麥子頭頂。 你主子是誰? 麥子牙關(guān)緊咬,愣是沒有張開口。安瑤也不著急,任何人都沒辦法用意志抵擋真言符,他遲早得招。 但是過了一會,麥子掙扎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安瑤有些奇怪,盯著他看了一陣,突然想到什么,沖過去捏開他的嘴。 但是已經(jīng)遲了,他舌頭腫得快堵住了喉嚨,嘴里全是白色的泡沫,面色也迅速發(fā)青,甚至渾身都開始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小水泡。 毒藥。 安瑤連忙松開手,就這么短的時間里,麥子的喉嚨已經(jīng)開始腐蝕,這得是多毒的毒藥,她都不敢想了。 我之前檢查過他的嘴里,沒有毒藥。司晨走上前來道。但以防萬一,她還是囑咐大家小心,最好不要直接接觸麥子的尸體。 闕盈吩咐人用鐵鉗子把尸體從椅子上卸下來,搜了身,發(fā)現(xiàn)他身上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就像是知道自己會被抓一樣。 陰詠走上前去,隔著布探了探他的脈息道:不對,施安瑤,他身上有蠱,是宮秋的人。 怎么會?安瑤以為這人就是金陵的地頭蛇,沒想到身上居然有蠱,問道:他不是本地人? 闕鹿道:這人是幾年前流竄到金陵的,不知道是哪里人。 難道是苗疆人? 他不是苗疆人,我們那里的人從小食宿與外人不同,我看面色就看得出。陰詠道。應(yīng)該是被宮秋抓來的,他的身體里有三種蠱,一旦宿主被抓,蠱蟲就能傳信,放出大量毒素,當(dāng)場被宮秋隔空殺死。 安瑤想起那張紙條,莫非,那是宮秋的字? 不是小牧指使麥子,而是宮秋指使小牧? 她對眾人說了這個設(shè)想,得到了她們的一致認可。 如果是這樣,闕家主的處境就非常危險。司晨道。小牧與您朝夕相處,要下手非常容易。 應(yīng)該沒有。安瑤道。如果她要動手,早就動了?,F(xiàn)在奇怪的是,宮秋是如何與她牽上線,又是如何有自信她會對自己言聽計從的? 是用蠱了么?司夜猜測道。 不,如果是用蠱,小牧就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照做。陰詠道。宮秋向來不擇手段,根本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大凡能用折磨人的法子,就不會這么禮貌地與你商量。 這時闕鹿總算聽懂了她們的對話,驚道:你們說的小牧,是我知道的那個嗎?她跟我娘十幾年了,為什么要背叛我娘?! 闕鹿和小牧年紀差不多大,兩人自小就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他對她非常了解,知道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所以聽了半天都沒有往她身上想。 我們也很奇怪,正在努力查清楚這件事。安瑤攤手道。 闕鹿卻是焦急地在地上走了兩圈,道:我去問她! 剛走出一步就被闕盈拉住了:我讓瑤兒調(diào)查這件事,就是不想打草驚蛇,你別添亂了。 闕鹿揪著頭發(fā)坐回椅子上,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然后突然又站起來,道:安瑤師姐,我也要調(diào)查,讓我加入你們! 司晨淡淡道:你老這么一驚一乍的,這樣大的情緒波動,怕是 我不明白!闕鹿想起她,腦海里慢慢浮現(xiàn)出很多片段。 她總是能把所有難題輕描淡寫地解決,然后摸著他的頭讓他別哭。她從小到大在人前冷淡又疏離,卻會對他露出溫暖的笑叫他小鹿。后來她長大了,告誡他男女有別要保持距離,可還是會在收到自己的禮物后,小心地放進袖中隨身帶著。 那樣的小牧,為什么會和這種人勾結(jié)? 安瑤突然道:闕鹿,你有辦法單獨把小牧約出來嗎? 眾人都看向她。 這倒是很簡單,但是安瑤師姐,你不要伏擊她好不好,我會讓她坦白的闕鹿知道自己提出這種說法實在是大逆不道,明明娘親就在危險之中,他卻這等優(yōu)柔寡斷。說到后面,他的聲音都低了下去。 這下子,安瑤明白了闕盈為什么會偏袒小牧原來是為了兒子的終生幸福。 別把我想得那么壞嘛。 不,我想到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安瑤抬頭露出一個笑。麥子死了,消息很快就能傳到宮秋那邊,想釣出他來,正好需要一個誘餌,沒有時間了,我們來賭一把吧! * 小牧聽說闕鹿回來了,整理賬本的手微微加快了速度。 在她身邊站著伺候筆墨的侍女道:還有,牧jiejie,那個施安瑤今天上午突然消失了,嚇我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