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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瑤把司晨扶起來,就發(fā)現(xiàn)她渾身guntang。 陰詠走過來道:這是她體內的絳災起了作用,正在與鴆蠱相斗,不會有事的。 大小姐,你快點拿把劍,我們合力,恐怕還有一線生機。司晨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執(zhí)劍指向那些賀家的弟子。 你們當真要和賀雄狼狽為jian么?安瑤從地上取了一柄劍與她背靠背??纯醋约旱降自谧鍪裁?,你們還配自稱修道之人? 幾個賀家的弟子面面相覷,臉上皆有愧色。 安瑤剛要趁熱打鐵,就聽賀雄在臺上朗聲道:無毒不丈夫,就算你們現(xiàn)在收手也遲了,施安瑤不會那么好心放過你們的,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們,全天下都是我們的! 欲望永遠比良知來得更快,幾個弟子心知自己早就幫賀雄做了不少臟事,如今回頭也不可能,皆咬牙直接沖了上來。 安瑤揮劍,與他們戰(zhàn)在一處。 陰詠也隨手取了一柄劍,站在司晨這邊助她防御。 司晨與青霜心意相通,只靠凝神就能與這些人戰(zhàn)斗。 只是她與陰詠畢竟一個受蠱毒煎熬,一個能力不足又餓了好多天,逐漸不敵那些弟子的群攻。 安瑤雖然已經(jīng)盡力掩護她們了,但是雙拳難敵四手,眼看一個弟子的劍就要沖著陰詠防守薄弱的地方直刺過來,她剛要去援助,其他人的攻勢也在這時不管不顧地猛烈起來。 陰詠!安瑤只能徒勞地喊一句,卻沒有任何辦法。 她們的防守就要破了。 完了。 就在這時,那個就要刺到陰詠的弟子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正纏著一根布滿了尖刺的繩索,這些尖刺緊緊地纏在他的腰間,刺進他的rou里,深入他的臟器,并且,還在慢慢收緊。 接著,他的衣服上就滲出了無數(shù)鮮血。 他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就氣絕倒地身亡。 不遠處,陰妙把那根改裝過的捆仙鎖收回懷中,恨恨道:你想殺我jiejie,我讓你不得好死! 之前獨孤滿看出賀雄的身份,暗中叫獨孤飛去提陰妙,打算當場讓陰妙指認他兇手的身份,卻不想就這么一個小小的舉動,救了獨孤飛。 獨孤飛遠遠看到躺在地上的父親和meimei,已經(jīng)急紅了眼,根本沒來得及馳援。 陰妙卻比他冷靜不少,她雖然腳踝上被獨孤飛綁了起來限制活動,手卻是靈活的,這時邊緩緩往過移動,邊抱怨道:獨孤飛,你能不能快點?我jiejie大人等著我拯救呢,你還這么磨磨蹭蹭的。施安瑤這個廢物,又差點讓我jiejie受了傷,等著,我把這些人全殺了就找她算賬! 但是經(jīng)過這么一遭,其他賀家弟子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子,他們平時作惡多端,卻是貪生怕死,見自己的同伴死了一個,都慌了神,被安瑤她們制服了下來。 賀雄氣紅了眼睛,吼道:你們在干什么!快起來!不想要榮華富貴了嗎? 可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被利益驅使的人必然也為了性命退縮,任憑他怎么說,這些人就是沒了進攻的膽量。 看所有弟子都軟趴趴的不再回話,賀雄取劍遙遙指住安瑤:都是你,施安瑤,你為什么要多管閑事查來查去!你為什么就不能繼續(xù)當個無腦的紈绔小姐! 安瑤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問,她也想問,為什么她一個不幸穿到書里的人,要無緣無故背那么多鍋,被各種陷害各種詰問,最后還要被問為什么不能躺平等死。 她怒極反笑:賀雄,你為什么就不能安守本分,做你的富貴家主不好嗎?整日里幻想自己一步登天,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在怪別人擋了你作惡的路? 獨孤飛也帶著陰妙走了過來,對著賀雄道:你果然就是那天被我刺傷的兇手,賀家主,我也想問問你,這么多世家弟子的命在你眼中,都沒你的權力重要? 賀雄被他們的反問弄得啞口無言,直接揮劍朝著安瑤沖了下來:多說無益! 他已經(jīng)一敗涂地,此時不顧自己的性命,眼中只有把安瑤殺死這一個目標,所以來得又急又快,直接使出了畢生的功力,劍法刁鉆毒辣,直取安瑤面門。 獨孤飛嘆了口氣,緩緩移步把安瑤擋在身后。 他正是青春年少,就這么一月過去,功力修為居然又有精進。之前他就略勝賀雄一籌,此時更是胸有成竹,在賀雄的劍到來前,才緩緩出劍擺開架勢。 這一劍,包羅萬象。 他游歷各地,見過無數(shù)仙術,漸漸融會貫通,自創(chuàng)出一套自己的劍法,他出劍很慢,可是在賀雄看來,這劍閃出無數(shù)變化,慢中有快,一時間就顯得漫天盡是劍招,無法接招。 賀雄想退,可是他剛才腦子一熱加速向前,勢頭已然收不住了。 他在這個時候,想起了很多事情。 十幾年前他接了父親的班做了賀家的家主,還娶了自己最喜歡的姑娘,后來生了兩個可愛的女兒。雖然賀家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道門,但是弟子也都乖巧聽話,在附近捉妖伏魔也夠糊口。 那時候,是他最得意的時候。 可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世人就一直把他與四大世家之一的闕家相比較,他們同處金陵,有什么消息都是由闕家轉告,連個正式的拜帖都沒有。自家孩子出去,也總被奚落嘲笑。久而久之,女兒心氣越來越高,妻子也嫌他沒個長進,說他總是偏安一隅,何時才能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