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觀眾們并不清楚它的作用，在彈幕里東拉西扯。

    【貓？還是黑貓？這玩意兒不是最邪的嗎？怎么把這東西帶進去？】

    【前面的傻了吧，黑貓才是辟邪的?！?/br>
    【這都不重要，所以為什么要帶貓進去？】

    【不止是貓，你們看到主播后面跟著的人了嗎？怎么感覺都不太正常？有個女的一直跟在主播身后，還有個人口袋里揣著兔子玩偶……剩下那個看著倒是正常，但病懨懨的好像下一秒就嗝屁?！?/br>
    【這真的是國家隊？不是草臺班子？】

    【鬧著玩呢？做這直播到底什么意思？】

    質(zhì)疑聲音不斷，但直播網(wǎng)管沒有進行干擾，畢竟人口一多什么人都會出現(xiàn)，堵不如疏。

    于是接下來，風向開始改變，質(zhì)疑的聲音逐漸被壓下去。

    【我看過這個紅發(fā)主播以前的直播，是有兩把刷子在身上的！】

    【國家選出來的怎么可能是草臺班子？肯定深藏不露。】

    【不要被電視劇誤導了啊，有能力的人不一定長得狂霸酷炫拽或者胡子飄飄的?！?/br>
    很快，彈幕恢復正常討論，質(zhì)疑的人也灰溜溜消失。

    而漆弈幾人在大廈內(nèi)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多久，就遇上了第一個“倒霉蛋”。

    這是招財先發(fā)現(xiàn)的，它一進入大廈就聽到了嚶嚶的哭泣聲，很微小，只有它的耳朵才能聽到，于是它便帶著眾人來到商場一側(cè)的扶手電梯旁。

    一個抱著玩具的小女孩兒正在哭泣，細軟的頭發(fā)隨著擦眼淚的動作微微顫抖，像是個害怕的小動物一樣惹人心疼——前提是，她懷里的那個“玩具”不是成年男性的頭顱的話。

    【草！人頭？】

    【真的假的？】

    【醫(yī)學生表示……太黑了看不清?！?/br>
    【所以這是鬼對嗎？】

    【再看看，除非她在我眼前煙消云散，不然我是不會相信有鬼的?！?/br>
    女孩穿著鮮紅的連衣裙站在上一層的扶手電梯旁，像一只黑夜里茍活的血蝶，一邊哭泣一邊用水汪汪的黑色眼睛注視著下方幾人，口中吐出柔軟稚嫩的聲音：“這里好黑，娟娟好怕……哥哥，能不能帶娟娟去找mama？”

    她這話是對著漆弈說的，眼睛直勾勾看著他一頭鮮艷的紅發(fā)，臉上露出垂涎的神色。

    多么美麗的顏色，如果在自己身上有多好。

    漆弈面對小姑娘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將發(fā)絲撩到耳后，隨意坐在商場休息用的椅子上，對慕巖說：“這種小角色，你上吧。”

    他這么說也無可厚非。

    一是這鬼域當中的青衣厲鬼還不知躲在何處，他不想被這些小角色浪費體力；二是，攝影機在慕巖頭上，由他進行滅鬼的話，第一人稱視角會讓那些將信將疑的觀眾更加真切地認識到，面對鬼物時自己已經(jīng)從社會主宰變成了案板上的魚。

    慕巖也理解他的用意，將身后背包和手電都交給亨通后就踏上停電的扶手電梯。

    噠。

    鞋底踏上電梯發(fā)出沉悶的聲音，女孩轉(zhuǎn)過頭看向慕巖，臉上真真切切出現(xiàn)了喜悅的神情，死死抱著懷中的人頭笑道：“哥哥，你來救我了嗎？”

    慕巖沒有回答，而是加快腳步走了上去，很快就來到女孩的面前低頭審視她，而對方也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臉。

    運動相機居高臨下的角度拍得人臉有些變形，也使得這女孩子的面容更加恐怖。

    那雙本該充斥童真的眼睛被墨色浸染看不出一絲眼白，蒼白的肌膚上遍布青黑的血管紋路，看上去宛若在雪地上縱橫的荊棘藤條，讓人不寒而栗。

    她張開黑洞洞的嘴巴，一字一頓說道：“哥哥，你真好?！?/br>
    說完，嘴角猛然向左右撕裂！整個口腔像蛇頭一樣沖出，用變形尖銳的牙齒狠狠咬向慕巖！

    近距離的視覺沖擊遠比電影特效來得刺激，那深淵般喉嚨里涌出的黑氣和閃著寒光的牙齒讓所有人喉頭一緊，除了恐懼腦子里再也不剩其他。

    而慕巖則是等這恐怖的景象盡數(shù)被拍攝進去才不慌不忙側(cè)身躲避攻擊，讓那擁有恐怖咬合力的牙齒咬了個空，在稀薄鬼瘴當中蕩開波紋。

    女孩像是沒有想到自己突然的攻擊會失敗，愣了一會兒才抬起那張皺皮變形宛若異形一樣的臉再度發(fā)起進攻。

    可這時慕巖已經(jīng)跑到了幾米外，在玻璃圍欄邊上冷冷看著她。

    女孩受到了挑釁，怒吼一聲向他沖去。而慕巖也把躲避的時機把握得恰到好處，每次都有驚無險地躲過去，同時讓直播間的觀眾們?yōu)樗莺菽笠话押?，順便加深對鬼怪的相信程度?/br>
    【我信了我信了這絕對是真的！】

    【我發(fā)誓我絕對無條件聽從國家指揮！國家讓我去哪我去哪，絕對不會作死跑到這些地方！】

    【誰還記得，這只是鬼域外層？】

    【……】

    很快，女鬼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憤怒地把懷中人頭丟到樓下，然后身體扭曲下趴，在咔咔咔的骨骼摩擦聲中扭成蜘蛛一樣的模樣，四腳著地向慕巖爬來。

    她的動作已經(jīng)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移動速度更是快上一倍，甚至可以爬上墻壁和天花板，360°圍著慕巖追趕，企圖用血盆大口咬下他的頭顱。

    而慕巖則開始反擊，拿出腰包中的符紙打向女鬼。

    他已經(jīng)讓普通人感受到厲鬼的恐怖了，接下來再躲避不攻擊就顯得自己無能，反而會加劇人民的恐慌與對政府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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