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人淺笑著回答她：“我盡力了。”

    她本以為自己無法表現(xiàn)出這幅身體原本的實力，但當(dāng)面對攝影機(jī)的瞬間，心情居然神奇地平靜下來，緊接著完成的表演完全是發(fā)自內(nèi)心，沒有一絲一毫地遲滯，即使這次試鏡不成功，陸嘉人也能確定，在內(nèi)心深處她是認(rèn)同且熱愛這份工作的。

    能聽到這個回答，傅如意表示很滿意。陸嘉人的記憶尚未恢復(fù)，卻肯邁出嘗試的步伐，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想到這里她也跟著笑道：“辛苦了，我先送你回家。”

    陸嘉人是最后幾個前來試鏡的女演員，當(dāng)天晚上，她們的視頻就被匯總到一起，拿到導(dǎo)演組面前進(jìn)行最終篩選。

    長桌中央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面容端肅的女人，她大約四十歲上下，鬢間卻出乎意料有不少白發(fā)，與大氣明麗的五官映襯，顯出一種別樣的威儀，正是《暗光》的導(dǎo)演龍靜。

    幾則試鏡視頻播放而過，她始終沒有太多表情，直到鏡頭一轉(zhuǎn)來到陸嘉人的表演畫面，主位上的女人坐直身體，目光中露出一絲訝然。

    “這是陸嘉人，《云鄉(xiāng)》那部戲里拿過獎，挺有靈氣的小姑娘?！饼垖?dǎo)旁邊坐著的就是選角導(dǎo)演常西河，他輕聲介紹道，“人長得也漂亮，細(xì)看跟顧婉月老師還有幾分神似?！?/br>
    龍靜仔細(xì)看著屏幕里的女孩，作為知名導(dǎo)演，她見過的美貌面孔不知凡幾，聞言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等看到陸嘉人放下舞鞋后，那明顯充滿留戀又忍住回眸的眼神，她的嘴角這才幅度很小地彎了下。

    等所有錄像播放過一遍，龍靜開口道：“都很不錯，但是又好像都少了點東西，也就這個……”她將畫面撥轉(zhuǎn)到陸嘉人最后的動作上，“我看她眼神里倒是有點東西，比外表看上去顯得更有韌勁。”

    “可是……”聽到她的評價常西河猶豫片刻，還是提醒道，“陸嘉人想競演的是女三號顧婉月，而且之前悅影那邊也透消息過來，希望能由戚詠珊出演慕老師的角色。她是新晉影后，悅影又表達(dá)了強(qiáng)烈的注資意向，對我們……”

    “我知道，這部影片籌備拖了太久，制片組的壓力很大。”龍靜蹙起眉頭，手指習(xí)慣般輕輕在桌邊敲著，“但慕霜河這個角色的靈魂，不是誰都能演繹的。這樣吧，你把那個劇本發(fā)給陸嘉人，也順便給悅影、奇勝那邊都發(fā)一份?！?/br>
    “一周后，請這幾位女演員再來試鏡，決定慕霜河的角色到底該屬于誰?！?/br>
    ……

    晚上七點，甄臻剛走進(jìn)家門，就看到早上離開時還整潔空曠的客廳堆滿了東西。

    投影儀在白墻上投出一幕影像，似乎是某個舞劇，悠遠(yuǎn)的鼓點、充滿民族感的竹笛樂聲，交織出旖旎又奇幻的旋律。

    她剛邁出腳步，就踩到什么東西，低頭細(xì)看發(fā)現(xiàn)是一本有些陳舊的雜志。

    陸嘉人沒骨頭般軟倒在地毯上，她身邊還擺著厚厚一摞書報、以及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光碟，聽到甄臻進(jìn)門的動靜，正迷迷糊糊地爬起來。

    朦朧的壁燈光下，她只穿著件居家的粉色吊帶睡裙，此時姿勢很隨意地斜倚在沙發(fā)旁，嫩白修長的大腿明晃晃地露出來，腳趾可愛地蜷縮著，趾甲蓋也是粉白透明的，被深灰色地毯襯得越加白皙扎眼。

    甄臻將目光從那上面移開，轉(zhuǎn)到沙發(fā)上一疊攤開的紙張上，想起下午時傅如意電話中的內(nèi)容，了然道：“劇本這就送來了？”

    她邊說邊俯身撿起幾張散落的海報，將它們邊緣整齊地對好，放回茶幾上。

    那股熟悉又淺淡的花香調(diào)香水味逐漸靠近，陸嘉人微微瞇起眼，自從那天偷拿甄臻的香水用過后，她就拋棄了自己那些風(fēng)格嫵媚的香氛，轉(zhuǎn)而對這股淡得稍縱即逝，卻總像不經(jīng)意被捕捉到的清淡香味很著迷。

    她慢吞吞地仰起頭，小小地打了個呵欠道：“送來了，還附贈這一大堆作業(yè)?！?/br>
    傅如意得知劇方有意讓她們角逐《暗光》的女一號，反應(yīng)比陸嘉人本人還激動，下午馬不停蹄地把劇本親自送上門不說，還貼心打包了一大堆慕霜河的舞劇光碟、雜志報道等素材，供她揣摩角色。

    結(jié)果就是，陸嘉人補(bǔ)課補(bǔ)得神思渙散，最后直接倒在地毯上睡過去都不知道。

    甄臻走到沙發(fā)前，俯身朝地毯上的人伸手道：“地上涼，你先起來?！?/br>
    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軟綿綿勾住她，陸嘉人反應(yīng)還有點兒沒恢復(fù)，順著她的力道就往她腿上靠，撒嬌道：“腿麻了起不來……”

    甄臻對她這種時不時賣萌的攻勢毫無辦法，只能依言蹲下來：“哪只腳麻了？”

    按照陸嘉人的指示，她修長的指尖順著皙白小腿往下，輕輕停在腳踝處。

    然后，那只手果斷握住足弓朝下拉伸。

    陸嘉人發(fā)出一聲小貓般的“嗷嗚”聲，手臂下意識攬住甄臻的脖頸，腳尖順勢用力想逃脫那只手的控制。

    她作為女明星，對自己的身體向來充滿愛惜，渾身皮膚又白又軟，連帶一雙腳也是光滑細(xì)嫩，膚如凝脂。甄臻脖子被她像考拉般勾緊，不敢亂動怕弄傷她的手，只能低聲阻止道：“陸嘉人，你快松手?！?/br>
    陸嘉人嗚咽著抬起頭：“誰讓你那么用力按我的腳？”

    她告狀告得飛快，那雙漂亮的桃花眸中氤氳出水霧，控訴般望著甄臻，仿佛剛才真的被她弄傷了似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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