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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希大概是走得急了,面色慘白,一手強(qiáng)硬地拉著徐薇然不讓她有所動作,另外一手卻捂著唇,擋住了虛弱的病氣的咳嗽。只有這個(gè)時(shí)候,鄀梨才會記起來,鶴希是身體不好的。 她有固疾在身,無人可解。 徐薇然正想知道是誰在阻止自己,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是鶴希。 徐薇然愣在原地,驀然地說:“小希希——” 鶴希冷眼看她,眼底竟然半分溫度沒有。 她甩開徐薇然的手,一句話不說,拿起一條披風(fēng),裹在鄀梨的身上。 鶴希的眼掃過鄀梨的狼狽模樣,身上的臟污,臉蛋的紅腫,還有嘴角的血跡。 鄀梨低低垂著頭,像是受了欺負(fù)。 徐薇然腦子里突然明白了發(fā)生這一切的原因。 “鶴希,你誤會了我。我根本不是想動她,我——” 鶴希都懶得說話,只是一個(gè)眼神,跟在她身后的人便齊刷刷上前,制服住徐薇然,又捂住了她的嘴。 徐薇然想告訴鶴希真相,想讓她知道鄀梨的真面目。但此時(shí)此刻,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 自打鶴希出現(xiàn)摟著鄀梨開始,女人就小聲地啜泣著,發(fā)出那種受了委屈以后可憐巴巴的聲音,見了就叫人覺得疼愛。 鶴希一言不發(fā),帶著她走。 鄀梨跟在她的身側(cè),越想,越不對勁。 直到她被推進(jìn)車上,因著慣性倒在后座,鶴希覆上來,粗暴地吻住她時(shí),鄀梨才覺得大事不妙。 她沒哭了,抗拒地反咬了鶴希一口。 鶴希的唇破開,流出鮮紅的血來。 鶴希瞧了,自嘲地笑了笑,伸手用手背蹭掉了落血。 “怎么?不裝了?”她看著女人,幾欲壓上去,狠狠給她懲罰。壓著的怒火在胸口暗自燃燒著,隱隱地,帶著悶痛。 “你什么都知道了?!编e梨看出來了。她干脆自若地躺在后座上,看著在她上方撐著手臂的鶴希,勾了勾嘴角,百無聊賴地說,“都知道了還來?” 鶴?,F(xiàn)在看她這一副無關(guān)痛癢的樣子就覺得恨。 心里泛著疼。 她嗓子涌起一股腥甜,就在鄀梨以為她要做什么的時(shí)候,鶴希身子一軟,疊在鄀梨的身上,腦袋一下像小狗一樣枕在鄀梨的脖頸。 然后,有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濕潤傳來。 又溫?zé)嵊直鶝龅摹?/br> 好像是眼淚。 鄀梨一下愣住,身子無力起來,嘴邊嘲諷的話都說不出口。 “鶴希?”她不確定地問,隨意搭著的雙手,都不知道要不要抬起來。 “我恨你?!柄Q希咬牙切齒地說。她說話的時(shí)候,熱氣噴在鄀梨的身上,叫她覺得癢癢的。 “鄀梨,我恨你?!柄Q希大概找到了機(jī)會控訴,便就此傾訴。 鄀梨無奈地說:“我做什么了?” 鶴希最討厭她這樣。 什么都游刃有余。 什么都不在乎。 但偏偏在乎阿玉。 一個(gè)機(jī)器人。 哈,一個(gè)機(jī)器人。 鄀梨為了一個(gè)機(jī)器人的安全,舍得讓自己當(dāng)作誘餌,去引她出場。 多么煞費(fèi)苦心,多么運(yùn)籌帷幄。偏偏鄀梨真的算準(zhǔn)了,算準(zhǔn)了她會來,算準(zhǔn)了就算徐薇然什么都沒做成,光是看見鄀梨受傷,鶴希心里就會起殺意。 更是算準(zhǔn)了,鶴希就算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卻甘愿陪她演這一出荒唐戲碼,做一個(gè)順?biāo)浦鄣娜饲椤?/br> 她機(jī)關(guān)算盡,無非是看透了鶴希。 鶴希覺得自己沒用,覺得自己這個(gè)金主當(dāng)?shù)檬钦鏇]勁。想說算了,可以一想到鄀梨會對別的女人或男人撒嬌諂媚,會露出難見的風(fēng)情,鶴希又覺得自己心口堵著,疼得要緊。 她恨她…… 恨她看透了這心意,拿捏了所有,卻沒有半點(diǎn)回應(yīng)。 “我恨你?!柄Q希憤憤說著,第一次在鄀梨面前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沖著鄀梨的鎖骨,狠狠咬了上去。鄀梨倒吸一口氣,罵道,“還要拍戲呢!” 鶴希一聽,更用力了。 “拍啊。”她頭一回這么拋下一切理智地說話,“讓所有人都看到啊!” “鶴希,你瘋了!”鄀梨想要推開女人,女人卻死死地抱住她,手上動作著。這動作又叫鄀梨覺得厭煩,又覺得不受控制。 “你……你停下來!” 鶴??嘈α讼?,“阿梨,你教我?!?/br> “你教教我,怎么停下來?” 鄀梨看著抬起頭來,自上而下望著她的女人,女人的眼眸里有痛苦的眼淚,濕潤,像是一條剛剛泛濫的河。 鄀梨在河里看見了自己,這個(gè)時(shí)候,她的心疼了一下,卻意外地涌出了更多的快樂。一種得逞的、近乎于報(bào)仇的快樂。 似乎有人在說,鶴希,算了吧。這才哪兒到哪兒。 可是鄀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伸手擦掉鶴希的眼淚,輕輕嘆了口氣。 “算了,那就不停?!?/br> 鄀梨親了親鶴希的鼻尖,又慢慢往下,碰到了她的唇,也碰到了她的傷口。鄀梨輕輕一笑,像是一片動情的羽毛,舒舒然落下來。 “鶴希,和我一起下地獄吧?!?/br> 幽暗的車,隱隱動的哼聲,緊緊相握的十指。 這大概是鄀梨遇到鶴希至今,最坦誠的一次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