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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 司陵老爸看向司陵,眼神復雜。 47. 時間回到十分鐘前。 隨著司陵念出來口訣,引魂鈴猛地一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司陵總覺得自己頭很疼。在看到死狀潦草卻詳細的小鬼們往他們面前一聚后,他的頭更加疼了,拼命往祁烈身后躲。 好像剛剛氣場全開牛逼哄哄念口訣的人不是他一樣。 好像還真不是他,司陵揪著祁烈的衣角這么想。雖然有點魔幻,但是剛剛那種感覺就像是……呃,被某種力量cao控了,或者被某個人附體了總之那種話絕不是他司陵本人能說出來的,更像是他知道該這么說所以才這么說,或者意識中有人告訴他要這么說。 祁烈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角。 司陵松了一點兒,但沒完全松。 司陵:“求您了,我確實有點害怕?!?/br> 祁烈:“怕鬼?” 司陵:“第一次見,怕的?!?/br> 祁烈:“那你覺得我是什么?” 司陵:“……” 我草!司陵飛速松開了手,甚至不動聲色地往后退開了兩步。 一眾為非作歹的鬼集合完畢,距離半小時時間只剩下半分鐘,雖然引魂鈴成功響了,司陵還是一腦門的汗——也不見暈迷的游客們醒過來?。窟@怎么辦! 他正急得團團轉(zhuǎn),祁烈卻淡定地手一揮,天上的結界顏色迅速變淡,馬上就要消失了。這要是消失了門口檢票的游客不就能看見里面暈倒了一片的人?司陵心里一急,再次拽上祁烈的衣角。 沒想到用力過猛,差點把他寬松的運動上衣拽到肩膀,引得狐貍不耐煩地拍了拍尾巴,差點拍到司陵腦袋上。 司陵:“……對不起,手滑了。” 他話音剛落,祁烈結了一個復雜的手印,直直打向空中,那馬上要消失的結界乍然亮起一道明黃色的光,四散落在浮郁山。司陵眼睜睜看著通天梯上的人都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雖然還沒恢復意識,但是連滾出去的雨傘都自動回到了各自主人手里。 司陵深深陷入“我靠好rou”的震撼中,忘記自己還一直拽著祁烈的衣角。直到接受到一道冷淡的目光,司陵眼觀鼻鼻觀心,再次默默放開了手。 48. 之后就是景區(qū)恢復正常秩序,祁烈拎著一眾小鬼,司陵遠遠跟在后面一起回到了司陵家的院子里,也就是現(xiàn)在的場景。 其實司陵覺得很奇怪,自己剛剛那番話說出來,很顯然表明自己已經(jīng)能看見鬼了,他猴急著想要自己趕緊開天眼繼任天師的老爸不應該直接撲過來哭著喊“上天有眼啊我天師一脈不至于斷在我手里啊”之類的話嗎? 結果老爸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什么其他的都沒有說。 甚至現(xiàn)場還有一種把審訊的任務交給自己的趨勢,為什么啊!他只是覺得面對這種剛死的又很有個性的鬼,如果想收服他可以暴力執(zhí)法,但想從他嘴里問出東西,不能沿用老爸的暴力執(zhí)法。 但他真的不想審問鬼??!他今晚一定會做噩夢的! “我都已經(jīng)死了,在意意活著的人做什么?”那男鬼突然開口。 “你父母呢?你的愛人,甚至孩子,他們總有人活著吧?如果今天是他們在浮郁山上,為已經(jīng)去世的你祈福,又當如何?”司陵說。 “她死了,她昨天剛死,我要是不找她,她一個人會害怕的!我這么做有什么錯!??!”男鬼突然抬高聲音,直直看著司陵。 司陵猛地咽了口口水,抬手撫了撫胸口。 我靠,被鬼吼的感覺好他媽恐怖啊?。?/br> 落回 這熟悉的因為榜單而開始日更的生活…… 第9章 49-53 49. 男鬼是前年十月份割腕自殺身亡,至今不到兩年。 他跟愛人從大學相戀,男鬼因為家境不好而對貧困人口格外關注,夢想能當一個山村支教的老師。愛人也很支持他,告訴他不要管收入多少,我不在乎錢,你有這么善良的心和品質(zhì)我很滿足。 支教收入微薄,男鬼大多數(shù)收入還捐贈給了沒錢買課本的孩子,好在女生真的從沒有嫌棄過他的收入,日子過得倒也幸福。 前年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但男鬼生前家里條件不好,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只有身體同樣不好的母親。母親供養(yǎng)他長大、讀書到大學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更不可能給他置辦彩禮,買房子,買車子。 而女生家里卻是做生意的,父母也一直強調(diào)門當戶對。 正因為此,男鬼從未主動提起結婚這件事,也一直刻意避開談論到父母,更從沒有去過女生的家里。他當然想結婚,自己的那一點收入他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幾年時間卻也只能攢下來四萬塊錢。 區(qū)區(qū)四萬塊錢。 女生瞞不住談戀愛的事情,她的父母最終還是知道了她跟男鬼交往這件事,在得知男鬼的家境跟工作狀況之后勒令兩人立刻分手。女生當然不從,最后竟然鬧到了以死相逼的程度。 女生的父母聯(lián)系到男鬼,希望他跟自己的女兒分手。 “你知道她為什么不求你的錢財,不在乎你的工作嗎?因為她有我們,她隨便一件睡衣就是四位數(shù),睡前用的香薰也是四位數(shù),因為怕傷害你的自尊心,她從來沒跟你說過吧?你真的希望她為了你放棄我們,或者說你覺得自己值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