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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司陵飛速說。 “當然沒有問題!”司陵老爸幾乎跟司陵同時說。 司陵:“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br> 老爸:“能跟著您絕對是小兒的榮幸?!?/br> 司陵:“你怎么不自己跟著他?!?/br> 老爸:“你以為我不想嗎?!?/br> 司陵很不理解,堂堂鬼王到底為什么要讓自己這個二十多歲還看不見鬼的廢物天師繼承人當跟班,他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自己是浮郁先祖的后人和崇拜者,他是浮郁先祖的仇人。 雖然聽老爸的話,可能司陵一脈傳到現(xiàn)在老爸這一代能力已經(jīng)相當不足了,所以他才事事都巴結著祁烈求他幫忙,但那畢竟是祁烈??!曾經(jīng)是浮郁先祖的手下敗將!老爸也太沒有骨氣了吧! 他們是天師!祁烈是鬼!勢不兩立! 司陵這么想著,祁烈問他:“你不愿?” 剛剛他還能說出他不要,但被祁烈這樣用簡單的三個字反問,還這么盯著看,我靠,好漢不吃眼前虧,跟一個死了好幾千年的鬼有什么好計較的。 司陵:“我當然愿意。” 57. 今天一天過得實在混亂,昨天司陵還是一個最普通的男大學生,每天為自己的畢業(yè)論文和工作發(fā)愁,今天他就被傳說中的鬼王祁烈收為小跟班,眉心多了一只天眼。 晚飯前司陵還被押在祖祠里祭拜老祖宗,聽jiejie說等他真正繼任成為天師的時候流程比現(xiàn)在還要繁瑣。他跪了一晚上,晚飯都沒什么胃口吃,洗了澡往床上一躺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等他真正繼任成為天師的時候。司陵想起來jiejie這句話,一邊發(fā)呆一邊覺得這有點太玄幻了。 司陵抬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的皮膚,觸感沒有任何區(qū)別,他洗澡的時候對著鏡子認真觀察了半天,被祁烈指尖劃過的地方好像多了一道淡紅色的痕跡,像是一片纖細的葉子。 不難看,甚至挺好看的,不知道凡人能不能看見這道痕跡。 司陵沒有問祁烈在開天眼之前他落入夢魘中看見的那個紅色華服的男子是不是他,祁烈肯定不會回答;他也沒問祁烈是不是也能看見自己夢魘的內(nèi)容,應該能吧,祁烈能看男鬼的回憶,肯定也能看到自己那段夢魘,或者說也應該稱之為回憶。 在祁烈看來應該很可笑吧。 當初那個可以說叱咤風云的司陵浮郁,將他鎮(zhèn)壓在浮郁山下的司陵浮郁,身為他的后人,自己連鬼都看不見,被老師以為心理有問題,被同學們嘲笑是騙子。 而他被鎮(zhèn)壓幾百年,再次入世還是原來那個絕代風華的祁烈。 58. 司陵睡前看了起碼兩個小時的各路傳說,一開始他只是想百度一下比較官方的說法里祁烈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存在,百科寫的那些資料和老爸從小跟他講的差不多。 后來在一些這方面文化愛好者的論壇里看到許多不知真假的言論,什么祁烈其實已經(jīng)是傳說中最人性化鬼王,真正殘暴的鬼王是上一代的涅洳;什么祁烈根本不是被司陵浮郁收服,而是自愿踏進浮郁山的封??;什么歷史上根本不存在司陵浮郁這個人,祁烈被收服是天界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所以胡編了一個司陵浮郁出來云云。 這也導致他抱著手機睡過去之后毫不意外地夢見了祁烈。 夢里的祁烈穿的正是那身紅色華服,他坐在桃花樹下,修長的三根手指執(zhí)白玉酒杯,狐貍盤著尾巴睡在旁邊的石椅上。司陵很想說話,但是夢境好像不由他cao控,他腳步很慢,一言不發(fā)地往一鬼一狐面前走。 那白狐突然甩了甩尾巴,鼻子嗅了嗅之后睜開眼睛,頗是嫌棄地跳上祁烈肩膀,然后白狐竟然開口說話了,大概十六七少年的聲音:“尊上,司陵木頭又來了?!?/br> 祁烈抬手喝酒,隨著他的手晃動,他手腕上竟隱隱浮現(xiàn)出一道長長的暗紅色鎖鏈。 司陵突然覺得呼吸困難,眼前的畫面也在逐漸模糊,他雖然很想再繼續(xù)看看夢里發(fā)生了什么,祁烈為什么會被鎖在這里,那狐貍又為什么叫自己司陵木頭。 但他真的要喘不上氣了—— 司陵猛地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著面前一團毛茸茸的白色的腦袋,嚇得汗毛倒立:我草什么東西! 白狐優(yōu)雅地抬起按在司陵鼻子上的前爪,又用前爪戳了戳司陵的臉頰,再指了指門外。 我肯定還在做夢,司陵想。 第11章 59-63 59. 不知道為什么,司陵腦子里自動給踩在自己臉上的白狐配了音:“司陵木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了這樣的夢,不過白天經(jīng)歷了那么多玄幻的事情,晚上又看了一晚上祁烈的各種帖子,做這種夢也是很合理的。 司陵從床上爬起來,摸出來枕頭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凌晨兩點被一只狐貍踩醒是一種什么體驗。上午祁烈跟這只狐貍說話它就聽懂了,那應該也能聽懂自己講話吧。 “呃,狐兄,請問你大半夜踩在我臉上有何貴干?”司陵問。 問完這句話司陵又覺得自己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好不聰明啊,大半夜自己一個人在屋里跟狐貍說話,要是被別人看到一定以為自己精神不正常。 白狐不耐煩地拍了拍尾巴,它尾巴又大又蓬,三月的晚上還是很冷的,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但還是忍住了,這畢竟是祁烈的狐貍,不好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