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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meimei一生下來身體就很不好,兩個月都不到就夭折了,為此謝晉鵬還特意請假回去照顧mama和處理meimei的事情。想到meimei,他又覺得昨晚的夢怪異,跟死去meimei差不多大的女嬰,張嘴閉嘴叫自己“哥哥”。 謝晉鵬接起來電話,聲音冷淡:“什么事?” 電話那頭的女人顯然是愣了一下,也沒想到他能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呃……大鵬,是mama?!?/br> 謝晉鵬皺眉:“我知道,沒事的話少給我打電話?!?/br> 女人沉默了好半天,過了許久才憋出來一句:“你在學(xué)校怎么樣?最近準備復(fù)試,還要寫畢……” 謝晉鵬打斷她的話:“挺好的,你不用cao心我?!?/br>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等到電話掛斷之后一分多鐘,謝晉鵬好像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他看著那不到兩分鐘的通話記錄,身上竟然緩緩出了一層冷汗。這種感覺不對,這太詭異了,就好像剛剛打電話的并不是他一樣。 謝晉鵬汗毛倒立,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自己往后退了兩步。 他不可能那么跟自己的mama說話,而且電話掛斷之后他好像猛地回了神,可是打電話的分明就是自己。 130. “若你真想護他,早日離開,否則他一定會被你的怨念吞噬。 ” 空蕩蕩的宿舍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好聽,隱隱有著如沐春風(fēng)之感,可宿舍里哪里有什么男人! 謝晉鵬猛地轉(zhuǎn)頭,他呼吸粗而重:“誰!” 下一刻就聽見了敲門聲,“咚咚咚”,這三聲緩慢又清晰的敲門聲激得謝晉鵬頭皮都麻了一遍。 祁烈進門的態(tài)度還是很禮貌的,明明可以直接進去,還知道敲門。司陵站在一旁,聽他跟巫童說話。 “人鬼殊途,他現(xiàn)在受到的最大的傷害來自于你,你說你想保護他,可笑?!?/br> “既然無緣,何必強求。” “誰在門外!”謝晉鵬聽著祁烈的字字句句,雖然聽不明白,卻字字讓他心生恐懼。他不敢動,更不敢過去開門。 司陵拽了拽祁烈的袖子,讓他先不要說了。 司陵清清嗓子,用和善的語氣開口:“同學(xué)你好,我是文學(xué)院的,我叫司陵。有點事情想找你,方便給我們開一下門嗎?” 誰知謝晉鵬直接拒絕:“不方便,你請回吧?!?/br> 司陵無奈:“同學(xué),你最好給我們開一下門,要是我沒猜錯,你昨晚應(yīng)該做噩夢了吧?” 半分鐘之后謝晉鵬的宿舍門打開,司陵嚇了一跳,有點不太信開門的人是謝晉鵬。昨天在圖書館看見他,他還只是精神不振有些萎靡,只一天的時間,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謝晉鵬面色發(fā)黑,嘴唇幾乎干裂,眼睛里寫滿了恐懼和迷茫。 謝晉鵬看面前兩個相貌出眾的人,特別是祁烈,他的氣質(zhì)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謝晉鵬張張嘴,聲音干啞:“你們剛剛說……什么人鬼殊途?!?/br> 131. 謝晉鵬的meimei名叫謝靈,是謝晉鵬起的。 一家人知道懷了meimei之后都特別高興,買了許多嬌嫩顏色的小衣服小玩具,爸爸更是直接說要在學(xué)區(qū)再買一套房子,給meimei裝修一個粉紅色的房間。 mama說謝晉鵬是大學(xué)生,最有文化,給meimei起名字的事情就交給他了。 謝晉鵬翻了好幾天字典,總是不滿意,覺得那些名字都配不上meimei,最后定下來叫“謝靈”。他說加官進爵、鵬程萬里交給自己來就好,他是展翅高飛的大鵬,meimei就當(dāng)無憂無慮的百靈鳥。 司陵問謝晉鵬有沒有刀子,謝晉鵬神情恍惚,行尸走rou一樣找來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刀刃,司陵抵在自己指腹上,卻被祁烈握住了手腕。他輕輕掙動一下,低聲問祁烈:“你做什么?!?/br> 祁烈表情看不出什么鮮明的情緒,甚至都沒看司陵:“不用你,我來?!?/br> 司陵沒聽他的,他掙開祁烈的手,刀刃劃過指腹,瞬間便有鮮血涌出來,不過傷口不深。他習(xí)慣性往胸前的位置摸,摸到襯衫的扣子才反應(yīng)過來他現(xiàn)在沒法隨手就從身上摸出來一張符紙。 稍微有一點點尷尬,司陵舉著手指再次問謝晉鵬:“給我張白紙。” 謝晉鵬看著他手指上的血, 不知道被觸到了哪個點,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我夢里那個真是百靈,對嗎?她一直在我身邊,百靈一直在我身邊嗎?” “你們現(xiàn)在要干什么?不能傷害她,我不允許你們傷害她!” 祁烈眉頭皺著,他語氣驟然冷下來:“讓你找紙?!?/br> 謝晉鵬瘋狂搖頭:“我不給,你們不要傷害百靈,她……她死的時候連兩個月都不到,她根本還不懂事!” 祁烈目光森冷:“她已經(jīng)不是謝靈了,是執(zhí)念纏身的惡鬼?!?/br> 第26章 132-136 132. 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傷口,手指上一道不深的刀口罷了,司陵用肩膀輕輕碰了碰祁烈,暗示他不要用這種態(tài)度刺激謝晉鵬。說來可笑,司陵驚訝于自己竟然這么會替人著想,想到謝晉鵬疼愛meimei情緒激動,行為態(tài)度過激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和祁烈,一個千年鬼王,一個前世生母死在自己面前都無動無衷的木頭。他再世為人,竟也懂得了這么多人情世故。 司陵不在意指尖的血,他自顧自往前走了兩步,抽了一張不知道誰桌上的抽紙,隨意抹掉指尖的血漬。他穿著相貌都是學(xué)生氣質(zhì),舉手投足間卻帶出些難以言說的氣質(zhì),讓謝晉鵬忍不住盯著他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