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離婚前一天[天災(zāi)] 第71節(jié)
你們別忘了,除了你們自己的吃喝,小區(qū)還有好些出不去的人等著你們掙糧食回來呢! 你們掙不到,他們就餓死了!” 沈老頭兒越說越大聲,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沉重。 能夠明顯看得出老人對于那眼看就要到來的饑荒是多么的焦慮。 他的話直將對面幾個年輕人說得喉嚨都像是被扎緊了,完全無法反駁。 “石隊長,曹隊長,我的意思是開荒種地肯定得做,但是力所能及吧。 畢竟不管是種菜還是種糧都不是咱的長項,都得摸索著來。 這種情況下,咱不能舍本求末,勞動力能出去攬活的就不能為了開荒留下來。 不然這邊糧食菜沒種出來,那邊咱真斷糧了,那才是大麻煩。 外面的地那么多,守著最靠近咱的地方,種不種的只當(dāng)多一條防線。別的真沒必要搶。 為這和迎水村的人斗得你死我活不劃算。 他們和咱們不同,他們世世代代種地為生,對土地的感情比咱們深,而且人家也比咱懂。 土地交到他們手里,說句不好聽話,肯定比咱們種強。 而且咱就這么多人,小區(qū)內(nèi)部沒蓋房子的空地收拾收拾也能收出來不少地。 雖然沒外面平坦,也沒外面地大,但越是小塊兒越好管理。 分到各家各戶,自己整整種出來,吃也好賣也好,也算是個貼補。 那城里人家,有幾個有大塊兒土地的?那不是在家里搭個架子就種了? 咱也可以考慮這種方式。這樣就算是家庭主婦,或者年齡大的老人也能騰出精力照顧。 還不用考慮澆水施肥的事兒,擔(dān)水的時候多擔(dān)兩桶就解決了。 還有,迎水村的人占了外面的土地,為了自己他們也不可能斷了咱的水源!” 沈淙的話讓對面的兩個隊長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們沒有立刻給予出答復(fù)。 畢竟就在昨天他們才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組織大家開了會,做了動員,說好了要一起開荒種田,迎接美好生活的。 轉(zhuǎn)眼就把之前的計劃全盤否定,這確實讓人一時間有點不好轉(zhuǎn)過來彎兒。 沈家父女也沒有多留,又說了兩句就告辭出來了。 走出來之后,沈淙對父親說:“爸,別管小區(qū)怎么決定的,咱家的菜可以公開種了?!?/br> “嗯,我也這么想。明天咱就把后院拾捯出來,先把那荒給開了?!?/br> “你們先慢慢干著,也不用特別趕著,就先做出個樣子給大家看看就行。真有那弄不了的重物,千萬別使勁兒搬,等我晚上回來再收拾。” 沈建義腳下一頓:“你明天還要去哪兒?” “明天我和顧愷跟著小區(qū)的人一起去鎮(zhèn)上看看吧。既然每家都要出勞動力去城里攬活,那就我們倆去?!?/br> “不行不行!那活兒哪兒是你能干的!要去也是我去,我和小愷一起去。” 沈淙笑了:“就是去看看,也不是非得去干那些重活兒。再說了那些活就是我想干,人家也不一定要我??! 主要是今天回來的急,從鎮(zhèn)子上過的時候我們沒注意,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那邊什么情況了,總得去看看。 而且……” 她瞪著老爹:“哪兒有讓家里老人出去干活的?你也是快七十的人了,讓你去我在家待著,你是讓人罵我不孝順嗎!” 沈建義沒說話,伸手在女兒的頭頂揉了揉,在心里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可是他從小嬌養(yǎng)長大的小女兒??! 就在兩個月前,還嬌氣不講理到氣得大人心肝肺疼,可現(xiàn)在卻變成了家里的定海珠。 這是受了多少難,才能變得如此穩(wěn)重。 越想他越心疼,心里也越難過。 第二天,沈淙并沒有如她希望的那樣能去鎮(zhèn)上看看。 一來是顧愷和顧老爺子早上才回來,他們?yōu)榱四莻€老頭兒在鎮(zhèn)上整整守了一個晚上。 兩個人累得眼圈都青了,這時候怎么也不可能再讓顧愷去鎮(zhèn)上干活。 再有一個是——昨天晚上迎水村的人連夜回了村子,然后把徐興學(xué)給找來了。 他們應(yīng)該是一晚上都沒休息,大晚上走山路回了村,竟然早上六七點鐘的時候就重新來到了小區(qū)門口。 徐興學(xué)哪兒也沒去,直接來了沈家。 這讓沈建義避無可避,想不當(dāng)這個中間人都沒有可能。 這種情況下,沈淙自然不會再離開。 小區(qū)和村里這次各自都出了好幾個人,雙方加起來十好幾口的聚在家里,她怎么也得守著,不然哪兒放得下心? 沈家的客廳原本也沒多大,當(dāng)初地震的時候家具也毀得差不多了。 為了不顯得和別人家不同,沈家客廳沒有再收拾,之前沈淙收到空間保持完好的家具物件全部都放在二樓以上。 從一樓根本看不出來。 二樓是臥室,平時也不可能讓人上去。 所以這么一群人進去后,屋子頓時顯得有點逼仄,連坐的板凳都沒有。 程茹有心給大家都倒杯水,杯子也不夠用。 看到這種情況,徐興學(xué)先說:“叔嬸兒,你們別忙活,我們不渴。我們這么大早上的跑來打擾你們,連個招呼也沒打,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但沒辦法,誰讓你們是長輩呢?家里出事了,可不得找長輩撐腰?” 他一如既往的說話帶著笑,語氣誠懇中帶著熟稔,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生生把人放在火上烤。 逼著你當(dāng)場在這么多親人族人面前選擇立場。 因為石磊要帶著勞力們?nèi)ユ?zhèn)上攬活兒,今天代表小區(qū)出面的是曹洪敏。 昨天晚上開會的時候沈家已經(jīng)直接表明了立場,大家心里都是有譜的,所以這會兒就算是徐興學(xué)有意當(dāng)著他的面拉幫手,老曹也表現(xiàn)的極為淡定。 他不僅沒被激怒,反倒是沖站在他身邊的一個物業(yè)上的老員工說:“去,找?guī)讉€杯子過來。遠來是客,到沈叔家就是到咱自己人家了,那么大老遠來,怎么也得給人喝杯水?!?/br> 沈建義也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不去接徐興學(xué)的話茬,而是將話題轉(zhuǎn)到了他的腿傷。 “興學(xué),你這腿恢復(fù)的怎么樣了?這么遠的山路你是怎么走過來的,可不敢想著年紀(jì)輕就不當(dāng)回事,該養(yǎng)還是得好好的養(yǎng)?!?/br> 徐興學(xué)雖然一直努力的撐,可他進門的時候大家都看出來他的右腿跛了。 雖然因為穿著長褲看不出傷處,但就憑他整個人瘦了一圈,看上去老了好幾歲的外貌就能夠想象,這段時間他肯定遭了不少的罪。 “我沒事兒,都好徹底了?!闭f到傷處,徐興學(xué)雖然還努力帶著笑,可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黯然。 一時間沉默了一下,有點接不上話。 看他這樣,沈建義直接將話題引到了大家最關(guān)心的地方。 他說:“興學(xué),敘舊的話咱都往后放放,先說正事吧。 昨天村上和小區(qū)鬧的那場糾紛我參與了,具體什么情況咱大家都清楚。 我的意思是——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 雙方都有人受傷,但傷員也都救治了,沒誰落下后遺癥。 既然這樣,那也別解釋,也沒誰對誰錯。 大家都是為了集體,為了生活,也沒人是因為私心。 所以這事兒截止到昨天晚上,咱翻篇了!興學(xué),老曹,關(guān)于這一點你們同意不?” 徐興學(xué)和曹洪敏都表示了贊成。 “那咱再說說往后的事兒。” 沈建義望向曹洪敏:“老曹你先說說?怎么說咱現(xiàn)在也是地主,興學(xué)他們都找上門來了,咱多少也得先表個態(tài)?!?/br> 曹洪敏笑了笑:“行啊,那我先說?” 他看向徐興學(xué),問:“徐村長,我先問句沒禮貌的話,咱迎水村現(xiàn)在還是你當(dāng)家吧?” 說罷,他擺了擺手:“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主要是咱今天談的關(guān)系雙方幾百號人以后的生活。既然要談就得找能主事兒的人來說?!?/br> 徐興學(xué)臉上露出了片刻的尷尬。 他在迎水村管事兒已經(jīng)很多年了,曾經(jīng)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可一場地震,殘廢了不說,還差點被人給從村長的位置給擠下去了。 當(dāng)初徐亮趁著他們幾個村委會的人病的病,傷的傷,在村里很是撲騰了一陣子,干出了好多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 那時候他們沒有能力制止,也沒那個心思。 現(xiàn)在被人當(dāng)眾揭短,即便徐興學(xué)一直自認(rèn)涵養(yǎng)還行,也覺得很沒面子。 不過曹洪敏的話占了正理兒,他再不高興也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說:“我還是村長,當(dāng)家談不上,但也有個決策權(quán)。重要事兒還是得村小組的領(lǐng)導(dǎo)一起討論決定?!?/br> 他咬了咬牙,終于還是解釋了句:“之前的事兒……那時候剛剛遭災(zāi),村干部們家里好些都糟了難,很多事兒顧不過來,讓小人蹦跳了幾天。 不過這都過去了,徐亮還有幾個聚眾鬧事的閑漢都被扭送到鎮(zhèn)派出所去了,村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br> 聽他這么說,曹洪敏點頭贊道:“這就對了!這種小人就是不能留,這種人心腸都壞透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咬人一口。能把他們剔出村子,那以后和村里打交道我們也放心多了?!?/br> 他又評價了兩句徐亮,在徐興學(xué)眼看就要不耐煩之前收住了話頭,說道:“關(guān)于村里想要開小區(qū)外面荒地的事兒我們昨天開會研究過了。 咱明人不說暗話,政府確實說過這地誰開出來算誰的,以前的那些文書,憑證都不管用,徐村長,關(guān)于這一點兒你們也是知道的吧?” 徐興學(xué)嘴唇抖了抖。 他還沒有說話后面站的人就爆發(fā)了:“那都是我們村的地!說到哪兒也不能不講證據(jù)!別說外面的,就是這院里的地也是我們村的。別拿鎮(zhèn)上人說的話來壓我們!讓你們住不攆你們走都是給面子了!嚇唬誰???!” 曹洪敏的臉立刻就耷拉了下來。 他按住欲與對方爭執(zhí)的手下,看向徐興學(xué):“徐村長,這就是你們的主意?準(zhǔn)備把我們一個院兒的人都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