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離婚前一天[天災] 第196節(jié)
家樹這么明白,她更加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了。 面對她的沉默,家樹又默了一下。 然后看著她很認真的說:“嫂子你放心吧,這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知道,這是咱們家立身的根本?!?/br> 他這一句“咱們家”讓沈淙和在前面開車的沈父心情全都為之一松。 沈淙這才坐直了身子,盯著他的眼睛,輕聲地問:“之前一直沒跟你說這事兒,你會不會生氣?” 家樹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這有什么可生氣的?你沒跟我說,可也沒缺過我?。?/br> 之前吃的,喝的,還有我和時宸燦燦最早吃的糧食,包括現(xiàn)在的衣服,都是你早早就囤在空間里的吧?” 家樹說著,拍了拍自己穿著的沖鋒衣。 他說話的同時,自己已經(jīng)把之前很多事都聯(lián)系到了一起。 那些在關鍵時候救命的糧食,那什么都能翻出來,仿佛藏著萬物的儲藏室,還有家里時不時會冒出來的精細食物,各種工具…… 現(xiàn)在再琢磨,一切都明白了。 想想曾經(jīng)的日子,再看看嫂子那望著自己的,有點忐忑的表情,家樹的心里滋味萬千。 他有什么資格生氣? 無論是哥嫂,還是大伯,包括嫂子家那一家人,有誰對不起自己了? 不,完全沒有。 不僅沒有,還全都對他以誠相待。 正如他所說,雖然嫂子沒有把空間的事兒告訴他,可他卻得了家人的濟。 在他最難最苦,活不下去的時候,都是家里人幫著他度過難關。 就像是現(xiàn)在,如果不是嫂子和沈叔跑過來接他,之后的日子要多煎熬根本不用想都可以預見。 再說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現(xiàn)在但凡有一點物資那都是命! 有保命的本錢誰不藏著捂著? 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風險。 不藏著難不成還拿個喇叭滿世界的去說? 除非瘋了。 所以,家樹不僅僅完全感覺不到一點生氣,他這會兒全心都是感激。 感激家人在這樣的時候沒有放棄他,感激嫂子把這樣重要的秘密展示在他的面前。 想著想著,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沈淙不知道家樹經(jīng)歷了怎么樣的一個心路歷程。 她就看到這小伙兒先是跟她保證這秘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然后緊跟著眼圈就紅了。 都沒等她來得及勸一句,他扭過頭就抹掉了眼淚。 沈淙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想勸,也不知道從何勸起? 她其實并沒有太多和家樹打交道的經(jīng)驗。 想了想,她干脆從空間里拿出了一盒炸年糕遞了過去:“吃嗎?” 這年糕是程茹在元旦的時候炸的。 年糕是用自家種的大米磨出的粉,加上之前囤的糯米粉一起蒸熟了,放在盆子里由沈父和時宸兩個人輪換著揉,揉了好久才揉成的。 兩個男人力氣大,又舍得使勁兒,揉出來的年糕又綿密又筋道。 說起來當初之所以想起要做年糕,還是家樹說了一句話。 他在中秋節(jié)聚餐的時候說:“等咱的大米種出來了,蒸一次年糕吃吧?好久沒吃那東西了,忽然饞得慌。” 當時他說的時候時候時宸還笑他,說他什么也不懂,大米是做不了年糕的,要用糯米才行。 兩個人還就去哪里換糯米進行了一系列的暢想。 當時倆人說這話就是順口說了,其實也并沒怎么往心里去。 可程茹卻上了心。 元旦的時候費了好大的心特意做了,就是想讓家樹和其他孩子們一起吃個新鮮。 結果家樹還沒有回去。 為此,時宸后來見了他幾次,每次見都會故意顯擺,把他氣得沒脾氣。 此刻望著忽然送到面前的年糕,家樹有點愣神。 那年糕的外層被炸出了焦黃的殼,可下面還是雪白雪白。光看外表就能看出它的外酥里糯。 這年糕做得非常精細,不僅炸得香香的,年糕上面還撒了黃豆粉,淋了紅糖汁。 也不知道沈淙是怎么做到的?此時那盒子上面還冒著騰騰的熱氣,看著就像是剛從鍋里拿出來一般,散發(fā)著甜蜜的氣息。 看著那盒子,家樹又有點恍惚了。 “我媽專門給你留著的,她說你想了好久了,就惦記這一口。那天炸出來后她就盛了一大盒出來專門交給我保存。說讓我收著誰也不給,只等你回去吃?!?/br> 沈淙的話還沒說完,家樹就伸出手,捏起盒子邊上放著的竹簽扎住一塊兒塞進了嘴里。 那熱乎香甜的感覺從舌尖瞬間涌遍了全身,讓他情不自禁幸福的瞇起了眼睛。 有那么一剎那,甚至產(chǎn)生了—— 就這么死了,也此生無憾的想法。 看到他這個樣子,沈淙也沒再多不說,直接將盒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她知道家樹接受這件事需要一個過程,這過程絕對不可能如他表現(xiàn)的那般分分鐘就全面消化。 有這盒年糕吃著,其實也是給了他一個自我消化的時間,所以,在遞過去之后她就不再理會他。 后面的兩個人還有心情討論吃的,前面的沈父心情卻越來越緊張。 此時窗外的能見度已經(jīng)很低了。 車窗外的雨刷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功能,直接凍在了雪片上。 車窗上凝結出了一層白花花的冰霜,即便他把暖風打到最高,可還是擋不住外面結冰。 可即便看不清這時的沈父也一點不敢停車,剛才的教訓還在眼前,誰知道這車一停還能不能再次啟動得起來? 無奈之下他只能憑著感覺和經(jīng)驗慢慢的往前開。 所幸的是,外面再也沒有別的車輛,而且土地凍得堅硬無比。 如今的路原本就是把地平一平就權當是路了,也沒有以前公路那么講究。 所以只要大方向不錯,倒也不用擔心把車開偏,脫離了大路的情況。 就這么跟驢拉車似的,原本兩三個小時的路,三個人硬是走了快一天。 中間沈父和家樹又換了一次位置,一直到下午五點多才算是平安回了福臨。 等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三個人都精疲力盡,甚至產(chǎn)生了劫后余生的感覺。 可即便有所準備,下車后三人還是吃了一驚。 在車上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行路的艱難,但不下車真是不知道外面竟然如此刺骨的寒! 地面的雪已經(jīng)沒過了腳腕。 在車上的時候,沈淙已經(jīng)把空間里最保暖的衣服都翻找了出來,三個人可以說是全副武裝。 都穿了保暖衣,厚絨衣,加長款的厚羽絨服,連褲子都在絨褲外套了又笨又重的羽絨褲。 三人穿的全都像是熊一樣,沈淙覺得自己的腿都不會打彎了。 可即便是這樣,在下車后沒幾分鐘,甚至還沒有走進小區(qū),他們就感覺到衣服被凍透,寒氣就那么硬生生的滲透了進來。 為了防寒,三人在圍巾帽子包裹的嚴嚴實實之外,還一人戴了個摩托車頭盔,這種情況下想要交流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可其實也不用交流了,在沈淙把汽車收回空間后,三人全都以最快的速度朝家的方向跑去。 進了樓棟口,才同時松了一口氣。 沈淙取下頭盔放進了空間,另外兩個人也有樣學樣,取下來遞給了她。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樓棟里黑黢黢的不見一點光亮。 她拿出強光手電,走在了最前面。 可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后面?zhèn)鱽硭坏囊宦暋?/br> 沈淙連忙停下腳步,轉頭去看。 然后就見家樹齜牙咧嘴的站在她身后兩三步的地方,手扶住樓梯扶手一動不動。 “怎么了?”沈父走在最后頭看不到前面的情況,聽到呼聲第一個問道。 “沒事沒事。” 看到嫂子和沈叔全都因為他停下了腳步,家樹快速的回答,聲音里帶著赧然。 沈淙沒理會,直接拿手電去照,這才發(fā)現(xiàn)那家伙的手指竟然粘在了樓梯扶手上。 這邊房子的樓梯扶手是那種最普通的上面木頭,下面金屬欄桿的。 家樹因為穿的太厚,胳膊腿都不好打彎,他上樓的時候就順手拉了一下上面幾層的金屬欄桿。 誰能想那金屬欄桿經(jīng)過了這一天一夜的嚴寒早就凍透了,他這么一拉手指直接就粘在了金屬上。 家樹這會兒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干了件蠢事兒,被嫂子和沈叔這么看著,只覺得尷尬極了。 他抬手就要往外硬拽,被湊過來的沈父一把按住。 “可不敢,這一拽肯定掉一層皮!這什么天氣啊,受傷了可咋辦!” 沈淙也沒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