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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流浪者在線閱讀 - 第185頁

第185頁

    ……反正這兩年也就指著這一晚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

    第89章 歸哉

    “我他媽‘算了’他大爺。”

    第二天一早, 被生物鐘叫醒的聞海睜開眼的那刻差點以為自己又躺回ICU了,每一根骨頭都泛著難以言說的酸爽……倒也不是疼,就……挺酸爽的。

    酸, 且爽。

    柏云旗覺淺,聞海一動就醒了,迷糊地問:“幾點了?”

    “六點半?!甭労:迥坦芬粯用念^,“還早……嘶——”

    “嗯?”柏云旗無辜地眨巴著眼,手在被子里卻不老實,“怎么了?”

    “……”聞海把滑到腰間的被子兜頭扔過去,“哎, 別搓火……上癮了你?”

    柏云旗連人卷著被子一起往聞海懷里擠:“我不想走了, 現(xiàn)在應(yīng)聘去給桐安哥看大門來得及嗎?”

    聞海抬手把這兔崽子的腦袋往下一摁, “不行,那位置是給我留的……再睡會兒吧,九點半叫你。”

    “不能睡?!卑卦破祀m然閉著眼, 聲音卻完全清醒了, “就剩六小時了?!?/br>
    就剩六小時, 他們就要隔著浩瀚無際的大洋與十五個時區(qū), 從此再沒有共嬋娟, 只剩下了悲別離。

    聞海沉默許久, 說:“不想睡算了,你想干什么?”

    柏云旗更加用力地?fù)Ьo他,不說話,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哭腔——真丟人啊。

    六個小時——聞海算了算,他和柏云旗在一起勉強算有四年, 其實自己真正陪著他的時候又有多少?自己匆匆的來, 匆匆的走, 一直都是柏云旗遷就著自己的獨來獨往,如今柏云旗要獨自在異國他鄉(xiāng)漂泊兩年,到現(xiàn)在他只能再留給他不到六個小時的時間。

    聞海用手梳著柏云旗的頭發(fā),輕聲說:“我是不是挺混蛋的?”

    “嗯?”柏云旗抬頭不解地看著他。

    “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時隔四年又跑到了這個危險區(qū)域,柏云旗悚然坐起身,“您準(zhǔn)備干什么?”

    聞海無奈地笑:“我就問問……沒事,哎,真沒事。

    柏云旗心想聞海也干不出打個“分手炮”的事,但直覺這個話題走向太危險了,立刻猛踩剎車:“當(dāng)然不是……”

    他不會甜言蜜語,聞海也不愛聽,只得斬釘截鐵地重復(fù)了一遍:“不是!”

    聞??粗骸靶∑臁m然現(xiàn)在說這個不合適,但老人們說‘丑話說在前頭’總是有道理的,我工作一忙犯起混六親不認(rèn),不能像正常的戀人一樣時刻關(guān)心你,給不了你足夠的安全感,我可以嘗試努力改變,但我前半輩子已經(jīng)定下,只有后半輩子夠我用了,我以后的路不會比你更寬,撐死退休前能混上一個副局,還得是能保證不因公殉……哎!”

    柏云旗堵住他的嘴,帶著血氣用力吻他,氣惱地說:“我是個不知道誰是我親爸的私生子,因為從小受虐待心理偏激還有潛在暴力傾向……大二時心理普測結(jié)果說我存在抑郁傾向和強迫癥……”

    聞海:“……”

    “我這兩年不會遇上更適合我的人了……我根本不適合和別人在一起。您要是覺得您也不適合,那咱倆都別禍害別人了,湊一起過吧?!卑卦破煸炯ち业恼Z氣驟然低了下來,甚至帶了點哀求的意味,“您別逼我了行嗎?我不想要什么更好的人,我就想和您在一起?!?/br>
    聞海啞然——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配得上“在一起”這三個沉甸甸的字,他還擔(dān)不起。

    “您是要和我分開嗎?”柏云旗委屈極了,“我……”

    “別別別,咱快翻篇兒,我錯了行嗎,剛沒睡醒說胡話呢。”聞海把人摁進(jìn)懷里,深深嘆了口氣,“是我大早上沒事找事?!?/br>
    沒事找事的后果,就是聞海同志用rou體進(jìn)行了誠懇的道歉,更嚴(yán)重的后果是兩人之間這種曖昧又微妙的氣氛一直保持到了機(jī)場,過來送人的柏桐安憋了一路,終于趁在柏云旗換登機(jī)牌時,面有菜色地說:“哎,哥們兒,要不……你倆再去衛(wèi)生間來一炮?”

    聞海舌尖彈著上顎“嗒”的一聲,手插著兜,云淡風(fēng)輕地說:“我們是盡興了才起床的?!?/br>
    “……”柏桐安張了張嘴,看在身邊這貨馬上就要獨守空閨兩年的面子上把那句“你他媽太不要臉了”生吞下去,憋屈地說:“看出來了?!?/br>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一秒前還在裝大尾巴狼的聞海遞給他個詭異的眼神,抬手往上提了一下襯衣領(lǐng)子。

    柏桐安:“……”

    太他媽不要臉了!誰他媽沒性生活?。?!

    臨到海關(guān)口,左邊是依依惜別的年輕情侶,右邊是其樂融融的三口之家,后邊跟著的一家和聞海這把的情況差不多,孩子出國讀書,父母十八里相送,只恨航空托運太不人性,不能把自己打包進(jìn)行李箱。三撥人,各有各的哭法,哭聲最響亮的是那個牙都沒長齊就要去見識海外舊社會的嬰兒,聞海最聽不得這種動靜,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眼皮透過的光忽地暗了——柏云旗吻上了他的唇角。

    霎時,左邊和后邊的哭聲都戛然而止,嬰孩的哭嚎因為母親太過吃驚失了力道,平地升高八個度。

    聞海鄭重其事地把行李箱遞給柏云旗,又倏地不正經(jīng)地笑了,那笑容不僅燦爛,竟還有了幾絲少年頑劣的意味,他伸手掐了把對方的臉,年輕鮮嫩得透出血管的皮膚上泛出了兩塊紅印,“哎,小孩,記得今天是幾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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