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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朝回視江南,他見過無數(shù)犯人的眼睛,罪惡的骯臟的,但沒人像江南一樣,直白又赤.裸,像黑沉平靜的水面,深處卻藏著暗潮。 他沒繞彎子,直接說:“連環(huán)殺人案六人遇害,其中包括你哥哥程野。第四位被害人遇害當晚,監(jiān)控拍到一個模糊的背影,衣著和你的一樣,并且當晚姜副隊在案發(fā)單元樓見到了你。起初大家不知道程野還有個雙胞胎弟弟,理所當然懷疑程野。但第五位被害人遇害時,程野待在市局,無作案時間,這點你要怎么解釋?” “你想怎么解釋就怎么解釋嘍,”江南往后一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但你都說了,我和程野是雙胞胎,我頂替他上班你們都沒發(fā)現(xiàn),一段監(jiān)控視頻你能看出什么,看透我的DNA嗎?” “那程野呢?”楊朝眸子壓得很緊,“你逼程野和你換身份,頂替他。程野遇害當晚你就住在他家。當時程野是嫌疑人,你殺了他再偽裝成畏罪自.殺,以為這案子就算完了,沒想到警方從程野的胃容物里發(fā)現(xiàn)了端倪,得知你倆是同卵雙胞胎。身份敗露后,你跑了,這又該怎么解釋?” “你們先是懷疑程野,他死后,作為弟弟,我很光榮地繼承了他‘嫌疑人’的衣缽,跑,不是情理之內(nèi)嗎?”江南說,“我不否認我頂替過程野,這事兒你們已經(jīng)找我算過賬了??赡阏f我殺人,就得拿出證據(jù),案發(fā)現(xiàn)場的指紋DNA什么的。我不記得以前的事,要是我殺了人,證據(jù)什么時候出來,我就什么時候伸出雙手給你銬,但你別想用一段監(jiān)控視頻抓住我?!?/br> 江南抬手看不存在的表,說:“問完了嗎?我腦子壞了,約了醫(yī)生,得去復(fù)查。” 自楊朝擔任專案組組長以來,曾多次傳訊江南,最終被江南以“連續(xù)傳訊疑似變相拘.禁”為由給投訴了,從此只能撿別人的傳訊時間問江南一些事情。 他說:“不要放棄治療?!?/br> “……”江南兀自走到門口,頓了腳步,又說,“上頭收了我的駕照,我搬家換工作也得上報,我跑不了,所以你能不能少找我麻煩,我謝謝你?!?/br> 這倆人互相看不順眼,在楊朝心里,江南就是個有媽生沒媽教的市井混子、社會毒瘤,不關(guān)進去早晚得出事。而江南覺得楊朝迂腐,是個拿著正義當槍使的棒槌。 兩人在對彼此的評價上達到高度統(tǒng)一。 見完棒槌,江南心情不是很好,避開人群溜達到二樓。姜北正站在走廊盡頭打電話,在江南走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摁下了掛斷。 “你的衣服?!苯习淹馓走f給他,指尖輕碰對方的食指,一觸即分,“我昨晚想了想,想出溫妤的死狀為什么怪異了?!?/br> 他像個給警方提供線索的普通市民,如果他的目光沒有落在姜北側(cè)頸的話。 姜北讓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拉高襯衫領(lǐng)遮住側(cè)頸的一圈咬痕:“為什么?” “像……”江南歪著頭,似乎在思考,“像一幅畫,叫《雨中女郎》,圖片發(fā)你手機上了,你可以對比下現(xiàn)場拍回來的照片。畫里的女郎跟溫妤一樣,黑衣黑帽子,站在雨里,眼睛半闔?!?/br> 姜北看著手機屏幕,一幅壓抑的畫映入眼簾。畫中身穿黑衣的女郎立在雨中,慘白的臉色與背景融為一體,被水暈染開的顏料代表雨,從女郎的黑色帽檐邊滴落。 不少藝術(shù)家都擅長用冷色來渲染低迷沉重的氛圍感,但這幅畫有些與眾不同。女郎的右眼眼珠像女孩們滑出的美瞳片,吊在半闔的眼皮上,她在凝視你,又像在凝視遠方,平添了幾分吊詭感。 姜北記得溫妤的死狀,除去她身上用于固定的細麻繩,無論是穿著還是神態(tài)都與這女郎有七分相似。 是巧合嗎?如果不是,那么兇手便是在模仿畫作。 姜北問:“這幅畫有什么特殊寓意?” “禁畫,”江南說,“《雨中女郎》是一位烏克蘭畫家所作的肖像畫,因為女郎眼皮上用了過多的顏料,夜晚時會在眼下投下陰影,看上去就像她睜著眼睛在看你。再加上用色壓抑,曾購買過它的三位顧客都覺得這畫掛在家里像多了個監(jiān)視生活的幽靈,甚至出現(xiàn)了幻覺。不過后來檢出畫上涂有致幻藥物,這畫就被禁了。但謠言要么隨著時間的推移消失,要么愈演愈烈,有人說,看過真跡的人都會死。” 姜北不信怪力亂神之說,但溫妤身上的確有諸多疑點,比如兇手為什么不砸頭,要砸頸椎?假設(shè)兇手在模仿畫作,砸頸椎能最大程度保住“主人公”身.體的完整性,不會像砸頭一樣血花四濺。第一、二節(jié)頸椎后上方是延髓,為生命中樞,受壓可能會引起急性的心跳驟停、呼吸衰竭,可一砸就中,手法未免太過高超。 破案不靠想象力,否則就不叫偵查。思維發(fā)散到一定程度,姜北及時收住了,說:“溫妤的尸檢結(jié)果沒出來,具體死因還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我會酌情參考?!?/br> “嗯,你們看著辦?!苯显掍h一轉(zhuǎn),目光再次黏上姜北側(cè)頸,“我一直很想問,你脖子上的咬痕是誰咬的?” 這問題太突兀,姜北握緊手機的手出汗了。但江南并無異常,就像問“你吃飯了嗎”那樣隨意。 姜北不可察覺地深吸一口氣,說:“貓咬的?!?/br> 江南沖著姜北皺皺鼻子,放軟了聲音:“它好兇。” 姜北瞧著他:“就是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