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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罪影[刑偵]在線閱讀 - 第17頁

第17頁

    姜北拿到了六年前的案發(fā)現(xiàn)場照片,死者叫王雨琦,渾身赤.裸躺沙發(fā)上,身.下墊著畫畫時用于做背景的襯布,左手枕在腦后,右手放在腿根,整個畫面有種西方文藝復(fù)興時期的頹靡感。

    總結(jié),這造型是事后被人擺出來的。

    姜北摁住耳麥,說:“問他程野到畫室時他在干什么?”

    楊朝:“程野說,他看到你與死者發(fā)生爭執(zhí),失手砸死了受害人,是這樣嗎?”

    “狗屁!”孫一航不健全的右臂都給氣活了,“我去的時候那婊.子已經(jīng)沒氣了,除非詐尸,否則程野不可能看到我砸人!不對,詐沒詐尸我都不可能砸人!”

    ——

    “姓孫的很可疑,沒有不在場證明不說,六年前的案子證人已死,只要他打死不承認(rèn),就死無對證,隨便他怎么瞎掰。”楊朝從審訊室出來,揉著飽受折磨的耳朵,說,“至于跟蹤,他認(rèn)識程野,事后怎么說都行。”

    此時夜已深,不值班的全回家陪老婆孩子了,整棟大樓人不多,沒了白日的熱鬧,冷清不少。

    孫一航嚎了一晚上,但那是怨氣,不是害怕或緊張,這會兒風(fēng)卷殘云般地扒完內(nèi)勤送來的飯,趴桌上睡了。

    林安看向?qū)徲嵤覂?nèi):“這哥們從智商和表現(xiàn)來看,不像是殺人犯?!?/br>
    楊朝:“殺人犯會在自己身上掛牌子?”

    “你是不是看誰都像殺人犯?”林安頂回去,“切忌主觀臆斷,懂否?”

    楊朝難得與林安計較,端著水杯出了隔間。他屬于一根棒槌上青天的類型,直來直去不懂轉(zhuǎn)彎,沒準(zhǔn)哪天就能隨機(jī)砸死個幸運(yùn)兒。

    林安小嘴叭叭地:“目前我們只有段監(jiān)控視頻,不能完全證明孫一航就是兇手,要是他說的是真的……”

    “要是他說的是真的,”姜北接過話頭,“那六年前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趁孫一航出獄再次栽贓嫁禍也不一定。查查孫一航的社會關(guān)系,看能不能與兩位受害人聯(lián)系起來。對了,徐銀蓮那邊怎么說?”

    “嗐,甭提了,”林安跟在姜北后邊走出隔間,說,“那大娘有張碎嘴,十里八鄉(xiāng)的人都遭過她的親切問候,要說仇殺,她家門口估計得排長隊。但除了這點,也沒什么不好的,她家樓下搞衛(wèi)生的大爺說,徐銀蓮嘴臭是真的,心好也是真的,有時會分大家一些蔬菜水果什么的,小區(qū)里的流浪貓狗也是她在喂,大家對她是又喜又恨,不然光靠嘴臭,她也找不到老伴不是?!?/br>
    姜北說:“尸檢報告上寫著徐銀蓮的死亡時間在下午3點到5點之間,孫一航是在5點過出現(xiàn)在小區(qū)附近的,那時我和江南剛趕到小區(qū),但也不排除他是故意在5點過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范圍內(nèi)、好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的可能性。還有六年前的案子……”姜北回辦公室拿車鑰匙,指尖頓在小貓掛件上,“那案子結(jié)案結(jié)得太順了。”

    從立案到移送材料至檢察院,總共花了十天不到,確認(rèn)孫一航是兇手全依托于證人證言以及作案工具上的指紋。而程野作為報警人,完全被排除在嫌疑人范圍內(nèi),為什么?

    姜北將公文包拍林安胸脯上,說:“你可以回家了,別忘了查孫一航,明天我去趟清河區(qū)分局,有事打電話?!?/br>
    林安嘴巴一癟,委屈巴巴:“姜哥你又要拋棄我?!?/br>
    “內(nèi)勤組不用出外勤,需要我給你申請調(diào)組?”

    “我可是你親生的,你不能給我找后媽,”林安開始油膩膩的猛男撒嬌,“要不我陪你去門口買榴蓮吧?!?/br>
    “不買。”

    姜北甩了林安,去停車場取車,車門一開,只見一束沾著水珠的玫瑰花靜靜躺在駕駛座上,散發(fā)著馥郁芳香?;ㄊ锓胖鴱埧ㄆ厦鎸懙健易尩陠T少放了一朵花,剩下的一朵,回來送你。

    “幼稚?!苯毕胍膊幌氡阏f,而后發(fā)動引擎抄了近路回家。

    第9章 玫瑰。

    兩天一夜的連軸轉(zhuǎn)讓姜北那張帥臉冒出了青色胡茬,他一手摸下巴,一手捧著花上了電梯。到家后把花插.進(jìn)花瓶,而后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把自己捯飭干凈。

    客廳的落地窗大敞,風(fēng)卷著窗簾灌進(jìn)來,姜北洗漱完出來就看見茶幾上的小玩意兒讓風(fēng)吹了滿地。他不確定什么時候能回家,走時一般會把門窗關(guān)好,這敞開的窗戶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是哪個沒長后手的人干的。

    姜北把毛巾搭脖子上,收撿好東西再去關(guān)窗,這時一抹紅色的暗影一晃而過,仔細(xì)看,是一根細(xì)線栓著支玫瑰從樓上懸吊下來,在他家陽臺邊晃晃蕩蕩。

    他伸手去拿,玫瑰調(diào)皮地向上一蹦,跳到他夠不到的高度。

    姜北趴在圍欄向上看去,果不其然,江南半截身子懸在外邊,沖他露出個純天然無公害的笑,手里還握著線頭。

    “下來?!?/br>
    一聲令下,玫瑰跟著主人一起瞬間沒了蹤影。

    沒出二十秒,密碼大門“啪嗒”一聲開了,姜北好像看到只大型貓科動物搖頭擺尾地飛奔而來,直接把人撲倒在松軟的沙發(fā)里。

    江南剛洗漱了,一顆濕漉漉的腦袋在姜北懷里又蹭又拱,水珠洇濕了姜北的胸襟,衣料變得半透明,黏在蜜色的皮膚上。

    江南用指尖沿著洇出的輪廓描繪,不輕不重剛剛好。

    他喚:“阿北?!?/br>
    裹了糖的嗓音能擊潰姜北所有的防線,但江南乖順地躺在懷里,毫無顧忌地向他坦露致命弱點時,總能讓他想起那個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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