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2節(jié)
姜笙捂著直冒血的腦袋,唇瓣幾乎都要被她咬出血來,她沖著玉歲搖了搖頭后,不顧眾人的目光抬頭對著眾人道:“姜笙有話要講,不知,諸位可否一聽?” 也不待眾人反應,只見她道:“姜笙感念諸位遠道而來,近幾年天災禍及,莊稼收成都不好,想來各位日子都不好過,姜笙不敢獨享好日,愿將每月莊子里的進項送與叔伯們?!?/br> 她顫抖著說完,她此刻唯想逃離姜王氏,什么都可不管不顧,姜王氏不就是算計著她莊子里進項嗎?那她就都送出去。 姜王氏也是一愣,不管不顧的一把將她推到在地:“你,你怎么敢!我打死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br> 說著就要踹過去,恰在此時,只聽“嘭”的一聲,門被人一腳推開。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紛紛側目看去,只見門口出現(xiàn)一老婦人,看其裝扮似是個仆人,只是這仆人身側,竟有官兵傍于身側。 那老婦人目光輕掃了下四周,待看到姜笙,眼光一亮,忙走了上去,邊扶起她邊問道:“你可是姜笙?” 姜笙有些戒備的往后躲了躲,怯懦的點了點頭。 那老婦人原本端著的面,募的變的慈和許多:“姑娘,老奴是奉寧國公府二夫人之命前來接你的。” 姜笙有些詫異,看著她問道:“接我去寧國公府?” 柳mama點了點頭:“你可是二夫人嫡親的侄女,如今這情狀,二夫人怎可能袖手旁觀?!?/br> 方才還叫囂這的姜王氏,一聽寧國公府瞬時便慫了,卻仍舊有些詫異道:“我怎不知這丫頭在寧國公府有什么親戚,你,你怕不是認錯了人?” 柳mama仿若未聞,拿起帕子捂住姜笙汩汩流淌鮮血的額角,便交給一旁的侍衛(wèi)道:“馬車已候在府門前,姑娘先去,老奴稍后就到!” 眾人見狀就想攔著,如今的姜笙可是身懷巨富,哪能讓她就這么跑了,奈何還未邁開步子,那些侍衛(wèi)紛紛拔刀擋在了前頭,直驚的一眾紛紛后退,生怕血漸當場。 姜笙還有些遲疑,柳mama抿了抿唇,從懷里掏出個玉佩給她道:“姑娘瞧瞧這個,便可放心了?!?/br> 姜笙眼眸募的睜大,方才的疑慮瞬間消失殆盡,用力的捏緊手中的玉佩,沖著柳mama點了點頭,拉著玉歲便往外頭去,只是她剛到門口,又小跑著回來,拉了拉柳mama的衣角,柳mama會意:“姑娘可是有事要吩咐?” 姜笙點了點頭,柳mama笑著俯下身子,耳語片刻,柳mama道:“姑娘放心,老奴必將事情辦好?!?/br> 姜笙點了點頭道:“有勞你了?!?/br> 雪漸停了,地上此刻雪已有寸丈厚,一步步行走,留下或深或淺的腳印。 剛出前廳,只聽見里頭“嘩啦”一聲響,姜笙的腳步未停,拉著玉歲的手往前走去。 姜笙有些啞然,面前的寶馬香車實在奢華過甚,她剛到馬車前,便有奴仆蹲到在地偽做馬凳,姜笙一時間有些局促,索性還有個稍大點的丫鬟教她,攙著她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馨香帶著暖意陣陣撲鼻而來,不知為何,姜笙竟有幾分困頓,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聽“砰砰”兩聲響,姜笙掀簾幕,是方才那個大丫鬟。 那丫鬟指了指一旁的人道:“姑娘,我見你額角傷的不輕,讓大夫瞧瞧吧,這是咱國公府的府醫(yī),醫(yī)術了得,定不會留疤的?!?/br> 姜笙自也不想留疤,點了點頭道謝,便讓那府醫(yī)查看。 待包扎好,只見烏泱泱的人從姜府里頭出來,姜笙掀簾看去,是侍衛(wèi)搬著木箱,一眼她便知道,那箱子里的正是母親留給她的家產。 姜王氏竟就這樣交出來了? 柳mama走到馬車旁道:“姑娘,那王氏實在可恨,竟早已變賣了不少,如今我這細數(shù)數(shù),竟只剩半數(shù)了。” 能有半數(shù)已經(jīng)很好了,姜笙不禁感謝道:“多謝你了,mama怎么稱呼?” 寧國公府的姑娘多傲氣的很,鮮少有這樣規(guī)矩乖巧的,尤其見她清瘦的樣子,柳mama不禁心都軟了幾分,她笑著道:“姑娘稱呼我一聲柳mama即可?!?/br> “若非柳mama,莫說這半數(shù)了,姜笙今日都未必活的成,有這些已經(jīng)很好了?!?/br> 柳mama聞聲實在有些心疼,忙安撫道:“姑娘莫怕,待回道寧國公府,有你姨母撐腰,在無人敢欺負你了?!?/br> 姜笙聞言有些悵然,只是莞爾一笑,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姨母,她本就沒盼著多大的希望,只要留一席之地與她就好了。 待東西裝好,眼見天色不早,片刻耽擱不得便要啟程要離去,馬車在積雪中行走有些障礙,只聽見雪被壓得咔咔作響,姜笙掀簾看了眼“姜宅”的牌匾,心募自松了口氣,終于逃開了這地方。 她正要放下簾幕,只見從宅院里跑出來一人,她定睛一看,神色募自一郁,一把放下了車簾,將那人隔絕于車廂之外。 “啟程!”車夫一聲令下,馬車緩緩前行。 姜笙.....隱約兩聲叫喊聲傳來,柳mama自然也聽到了,不禁問道:“姑娘,可是有人要鬧事?” 姜笙抿唇搖了搖頭道:“無事的,柳mama莫要擔心?!?/br> 為分散柳mama注意力,她忙問到:“柳mama,我,我姨母是個怎么樣的人?我,怎一直不知道,還有個姨母?我母親,不是個孤女嗎?” 第3章 入府 錦州距堯京有半月的行程,一路風雨兼程,車轱轆自出了錦州就未停過,但到底是沒趕在除夕夜到,待行到京城,已過了初一,初二晚間,馬車才進了城門,京城的熱鬧,玉歲沒見過,姜笙亦沒有。 半月的相處,姜笙對柳mama已然生了依賴,手輕輕攥著柳mama的衣角,小心謹慎的詢問蘇遠寧國公府上的規(guī)矩,她雖頭腦昏昏沉沉,但只要是柳mama說的,必然碎碎念記下,半分都不敢忘,畢竟她是小地方來的,要是錯了規(guī)矩丟了臉,該如何是好? 柳mama對這個小姑娘頗有幾分憐憫心,尤其幾個月的相處下,對她更是心生喜愛,待全部說完,還不忘安撫道:“姑娘莫怕,府上公子夫人都是心善的,老夫人更是整日拜佛,從未苛待過一人,老奴也會在一旁提點你的,放寬心就是,只是.....” 柳mama神色忽然一頓,說話募自便的有些謹慎,姜笙水靈靈的眼睛睜大不禁問道:“只是什么?mama盡管說?!?/br> “國公府有一位,姑娘平日里見了,能躲便躲躲吧,小世子生性冷僻,又好弄武,不大見的貫閨房里的柔弱女子....” 她這話說的隱晦,姜笙卻是一點既透,也未在打聽,小臉一瞇謝道:“多虧了柳mama提點,笙兒必謹記在心?!?/br> 話音剛落下,馬處便停了下來,柳mama掀開簾幕,高掛的紅燈籠將“寧國公府”四個朱紅漆字照的清晰可見,即便是在夜里頭,也添了幾分肅穆之感,姜笙只看了一眼,便低垂下了腦袋。 “到了!姑娘你看,二夫人正在門口等著你呢!” 順著柳mama的手看下,只瞧見門口處站了一排人,烏壓壓的一片,姜笙的心更是忐忑起來。 她跟著柳mama下了車,只低垂著腦袋,沖著來人行了一禮“夫...夫人好?!?/br> 眼前的裙據(jù)往前靠了靠,下一刻便走到姜笙身側,將她扶起,聲線略有些冷:“快起來吧,舟車勞頓定累得很,快隨我進府去?!?/br> 說著便拉著姜笙往府里走,姜笙實安耐不住好奇這素未蒙面姨娘到底是什么樣子,小心的抬了抬眼眸,只能瞧見謝婉的側臉,但只是這側臉,姜笙卻是一頓,竟與已故的母親有三分相似。 謝婉察覺到小姑娘的偷看,微微側眸笑道:“我與你母親是不是有幾分相似?” 姜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雖五官相似,但氣質大不相同,母親是溫婉如水的江南美人,可姨母眉目里帶著幾分英氣,不笑的時候更顯出幾分肅冷,是個冰山美人。 謝婉將她帶到個小院,屋內布置應有盡有,雖奢貴卻極簡,她很是利落的讓丫鬟小廝們收拾好帶來的行囊,對著柳mama道:“先帶她去沐浴更衣吧,老夫人已經(jīng)在前廳等著了。” 說罷便沖著姜笙伸出手來。 姜笙有些驚詫,心忽的便是墜入了冰窖,只覺得面前的謝婉與姜王氏相似,這,才進侯府便要問她要家產了嗎? 她咬唇不知如何是好,面色已一片慘白,謝婉幾乎一瞬間就了然這小丫頭在想什么,身手敲了敲她的額頭。 “玉佩,難不成不打算還我了?” 姜笙還未反應過來,玉歲在一旁小聲提醒了一句,她才后知后覺的從懷里掏出一枚鏤空碧的玉佩:“在這里,笙兒好生保管著。” 謝婉接過玉佩,對她道:“去洗漱吧?!闭f著便差使一個大丫鬟帶她進耳房,臨進耳房時,她回頭看了眼,柳mama正附在謝婉耳邊小聲說些什么。 她的眉睫輕輕顫動,乖巧的跟著丫鬟進了耳房。 謝婉準備的衣裳不大合身,顯然是未想到明明十歲的女娃娃,竟瘦弱的只有七八歲的大小,謝婉皺了皺眉頭,替她理了理衣裳。 姜笙自始至終都乖巧的由著她擺弄,一句話都不敢言語。 “衣裳大了些,明日尋貫霓閣的裁縫來量身?!?/br> 柳mama低聲應了句:“是。” 姜笙有些局促,生怕添了麻煩,忙推脫道:“夫...夫人,不必了,姜笙衣裳還有許多?!?/br> 謝婉抬頭看了她一眼道:“你往后是寧國公府的表小姐,衣服穿戴不需多華貴但都需端的上自己的身份才可,你可知道?” 姜笙的臉募自便紅了,乖巧的點了點頭,還不時的咳嗽兩句,謝婉只抿唇又看了她一眼,待穿戴好了,便帶她往前廳去。 寧國公府前前后后共幾十進的屋宅,姜笙仔仔細細的記著路,穿過兩道長廊才堪堪走到前廳。 剛行至門口,遠遠便瞧見有一少年等在那處,那少年遠遠看到他們,便邁著步子走來,沖著謝婉喊了聲“母親?!?/br> 謝婉點了點頭道:“回來了?先生那處今日可去過了?” 少年點了點頭:“去過了,母親可放心,即便年下功課二郎未敢怠慢?!?/br> “嗯。”謝婉指了指姜笙道:“這是姜笙,你該喚她一聲表妹。” 賀昱笑了一聲,溫潤若陌上君子,眉眼淡笑看向姜笙喊了句:“表妹安好,我表字沢寧,你喊我沢寧表哥就是了?!?/br> 姜笙紅著一張臉喊了句“沢寧表哥安好?!陛p輕抬了抬眼角掃了一眼,果真如柳mama所言,表哥溫潤謙禮,是個極好相處的人。 賀昱莞爾一笑道:“時候不早了,祖母等得有些時候了?!?/br> 謝婉神色一肅,忙抬腳往前廳去,賀昱已走到姜笙身側,邊走邊小聲道:“表妹莫怕?!?/br> 姜笙聞言腳步微頓,心不自己有暖流趟過,沖著賀昱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前廳此刻已圍坐滿了人,他們剛踏腳進去,便聽到坐在最上頭的老婦人道:“來了?” 謝婉微微福了福身道:“勞母親久等了,母親可用膳了?” 那老婦人看了邊審視的看了眼姜笙邊道:“三郎還未回,還不急著用膳,這就是那女娃娃?” 謝婉點了點頭,推了下姜笙道:“笙兒,快來見過老夫人!” 姜笙撞著膽子,仍舊有幾些畏懼的喊了一聲“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聞聲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轉了轉手上的佛珠,神色都未變道:“你安心養(yǎng)在我候府就是,年紀小小磨難倒是不少,老二媳婦,她的屋子可安排妥了?” 謝婉點了點頭:“早安排好了,在我院子里的,隔壁那小屋里,離我也近,也好照料?!?/br> 老夫人聞言也沒再說什么,倒是一旁忽冒出個姑娘,上前一把拉住了姜笙問向謝婉:“二嬸嬸,她可是比我???” 謝婉點了點頭,那姑娘面上忽的一肅,轉頭對著坐上的女子道:“母親,我如今不再是府里頭最小的了,別在整日只約束我了,喬jiejie就能跟著二哥哥身后跑,為何我卻要留在府上。” 此話一出,老夫人面色忽的便不大好看了,然而賀秋濃卻渾然不知。 高坐上的女子儀態(tài)肅然,雖只端坐在那處,卻叫人覺得氣勢震懾,姜笙只抬頭看了一眼,不禁心顫,幾乎斷定這便是大房景沉長公主。 長公主看了眼老夫人,抿唇?jīng)_著賀秋濃招了招手道:“你這規(guī)矩才哪到哪?連聲表妹都不知道喊了?明日司儀課還需得多練練?!?/br> 賀秋濃聞聲面色一垮,拱了拱身對著姜笙道:“表妹好。你喊我一聲濃jiejie就是了?!?/br> 姜笙聞聲一驚,忙又回了個禮。 賀秋濃見她面上彷徨無措,實在有趣,沖著她做了個鬼臉,便跑到老夫人身側撒嬌道:“祖母,快用膳吧,秋濃都餓了?!?/br> 老夫人見天色不早,有些猶豫還想在等等,一旁的長公主道:“母親先用膳吧,哪有讓長輩等著小輩的道理,三郎與靈喬今日晚歸,莫在等著了?!?/br> 老夫人這才點了點頭,應了聲好,而后便吩咐人擺膳,一頓飯下來,姜笙自始至終謹小慎微,仔細著規(guī)矩,只是人卻有些虛虛晃晃,一個冷顫竟是有些辨不清人來。 賀秋濃自始至終都盯著她看,見她面色緋紅有些詫異,小聲問她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