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94節(jié)
何溫姝是敲的天子鳴冤鼓,又是狀告太子,便是皇帝有些以小化大也是不可能的,這斷案升堂到底是在正殿,文武百官跟前升的。 皇帝即便心下再厭惡何溫姝,面上多少卻端著,未漏分毫,看了眼一旁面上掛著笑意的許永嘉,瞇了瞇眼,他總覺的今日這事,許是他安排的。 “何家女,你既敢狀告太子,可什么證據(jù)在身?”皇帝還未發(fā)話,一老者從百官中站了出來,正是此刻朝堂上年歲最長的柳太傅。 此話一出,眾人視線紛紛落到何溫姝身上。 何溫姝自始至終不卑不亢,從袖中掏出一物奉于頭頂大聲道:“民女有,還請圣上過目?!?/br> 作者有話說: 來了感謝在2022-06-27 08:07:26~2022-06-28 22:13: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睡睡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4章 嚴查 那物件只剛亮出來, 四下人皆是一愣,這東西在場人都認得, 是太子常用佩于腰間的玉帶鉤, 雖只是一小塊,但見其花樣與形狀,與皇帝前年賞賜殿下的那條甚是相似。 本還想辯駁兩句的柳太傅,一見此物, 瞬間便蔫了, 面色有些難看的看了眼太子, 啞在了朝堂上。 這東西實在特殊了些, 若非有些什么, 怎會好端端的到人家姑娘手上。 何溫姝手舉著那證物,手有些發(fā)顫,晃了晃腦袋, 忽覺得頭腦發(fā)昏,渾身有些軟乏無力, 也不知是不是被嚇得還是如何? 老太監(jiān)手拿著那物件呈給了皇帝,皇帝只淡淡可一眼,喜怒不形于色, 只瞇了瞇眼睛看向許永承問道:“太子,這東西可是你的?” 許永承上前一步, 掃了一眼, 神色淡淡,無半分慌張之色:“是兒臣的?!?/br> “是你的?那怎會到何家女手上,她那些控狀你可認?” 許永承聞聲搖了搖頭道:“東西雖是我的, 卻不知是何時丟的, 那緞帶兒臣早就不系了?!?/br> 皇帝見他一副不慌不亂的樣子, 頗為滿意,面上卻是端著肅著,募的重重拍了下龍椅扶手呵斥道:“一句不是何時丟的就解釋了?太子!朕問你,何家女可是你囚禁的?” 許永承聞聲挑了挑眉頭答非所問道:“父皇,兒臣一直在您眼皮子底下,近些年來公務(wù)繁忙,連喘息的機會都甚少,這事您是知曉的,再著東宮就那么大的地方,兒臣又無私宅,怎能就塞下這樣一活生生的人,藏進宮里無人知,逃跑出來也無人知?這事實在太過離奇,囚禁也需得有監(jiān)牢,可東宮什么樣,父皇您應(yīng)當知曉,若是您不信的話,您可派人去東宮查查,可有能囚禁人的地方?!彼D了頓又看向何溫姝,面上依然溫柔謙和:“孤倒是想問問何姑娘,你既說孤囚禁于你,不知是囚禁在什么地方?又是怎么逃出來的?若是東宮,是東宮哪里?你說出來,也好叫父皇派人去查?!?/br> 他的笑雖和煦,但何溫姝卻猶如毒蛇盯住住一般,那久不曾想起的恐懼感,此刻歇斯底里鋪天蓋地的侵襲過來,將她裹挾的無法呼吸,怔愣在原處。 咬著唇愣嚇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確實是被藏在了東宮,但就是一見最不起眼的屋子,置于逃出來,也是機緣巧合,她跳進了湖里,上岸時又敲暈了一個太監(jiān),脫了他的衣裳才死里逃生的。 她可直到此刻,何溫姝才后知后覺,她能從東宮那樣守衛(wèi)森嚴的地方逃出來,未免太過容易又荒唐了。 當初她投河時,也是奔著必死的心去的,能活到如今,她已經(jīng)覺得是偷來的了。 能從東宮活著逃出來這事,她自己都不信,何況旁人。 “是,是東宮!”她咬著牙答道。 許永承勾著唇問道:“哦?那是東宮什么地方?” “東宮,東宮一很普通的宮殿。” 許永承又向前一步,面上的笑意更濃,只是就邁出這咫尺間的距離,在何溫姝看來,人好似已經(jīng)掐上了她的咽喉一般。 “東宮的宮殿很多,不知是哪間?何姑娘可還記得?” 這話落在何溫姝耳朵里猶如魑魅鬼喚一般,幾乎要崩潰在當場,她眼眸閃了閃一眼四處看了看,一眼就瞧見了站在她不遠處的何蕪。 見何蕪陰沉著臉,她好似又想起了當日被趕離出府的日子,神志有些不大清明了,朝著何蕪奔去嘴上道:“爹爹,你替我證明,姝姝沒有說謊,姝姝說的都是真的對不對。” 何蕪見狀只向后退了一步,避開了何溫姝,而后朝后一步對著皇帝叩首請罪道:“此女雖為何家女兒,可自五年前便應(yīng)行為不檢之事被我逐出家門去,五年間早已不與我何家聯(lián)系,她當初與家丁茍且,不孝不悌做派尤為股份,即便如此微臣仍舊念及骨rou親情,不舍真將她趕離出府,可她為了那家丁失了智,微臣實在無法才將她送離出府,許是癡的太甚,那時便偶不時發(fā)上瘋病,神志不大清楚,微臣所言皆為事實,府中家丁皆可作證,無半句假話,望圣上明察?!?/br> 只言片語便將自己與何溫姝的關(guān)系斷得干干凈凈,何溫姝猶如遭受重擊,愣在了原地。 她怔怔的跪倒在地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么,失魂落魄好似是因著受了連番打擊一時間受不住發(fā)了瘋病似的。 站在最側(cè)邊廊柱下的賀昱見她的狀態(tài)不大對,不禁瞇了瞇眼睛,細想便知是怎么回事,不得不說,太子確實狠厲的很。 何溫姝此刻瘋態(tài)畢顯,倒真是像極了何蕪所言的瘋病,吱吱嗚嗚答的模糊不清,反倒是顯得她心虧被問到了,太子說的也是,東宮那樣的地方,是歷來儲君宿住的地方,怎會有甚陰私囚牢之處。 本搖擺著的朝臣此刻聞聲皆紛紛應(yīng)話,在下頭竊竊私語,這何家女也不知是受了誰的意,竟敢膽大包天的來污蔑太子,可在場之人,也就唯有那么一位了,目光紛紛側(cè)目過去。 許永嘉自是察覺道那些目光,得,這事若是說不清楚,到頭來太子是不是吃癟說不定,但他這處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畢竟方才皇帝目光中的審視,他瞧的清清楚楚。 他擰了擰眉頭,看向了都快站到了殿門處的姜城南。 姜城南會意,垂下了腦袋,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夏赫章,夏赫章挑了挑眉頭上前一步道:“圣上,何家女狀告太子一事茲事體大,太子歸為儲君,名聲威望,何家女手上雖無確言證據(jù),但憑這一枚碎玉,也可為物證,為恐太子威望受損,還請圣上嚴查大理寺斷查,佐殿下清譽,莫未此時礙了殿下名聲?!?/br> 姜許恣就站在夏赫章身側(cè),自是瞧見兩人的小動作,抿了抿唇到底是沒站出來說一句話,他眼下還未站隊,還摸不清到底眼下到底是什么情況,只觀望便好,不是貿(mào)然行事的時候。 此話一落,在場人皆紛紛點頭,柳太傅篤定太子是受何家女算計,唯恐因為此時傷了殿下在圣上心里的分量,他點頭應(yīng)道:“夏赫章所言極是?!?/br> 許永嘉聞聲也應(yīng)道:“兒臣復議柳太傅所言?!?/br> 太子卻是擰了擰眉頭,并未言語。 何溫姝跪在朝堂之上,強忍著心頭恐懼,唇瓣都叫她快咬破了,滲出殷紅一片,唯有此刻才有片刻的清明,她反應(yīng)過來了,自己是著了道了,驀然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子,他長身玉立站于朝堂之下,顯得雅人深致,可這樣一幅溫文爾雅的皮囊下卻是道貌盎然的詭譎心思,難怪如此有恃無恐了。 這事想用她得瘋癥,囫圇了事。 她猛地磕拜在地上,額前被磕破,流淌出大片的血,只有此刻她才得片刻清明,聲音洪亮道:“何大人所言非事實全部,當何溫姝確與一家丁茍合,事發(fā)后卻并未跟家丁一同私奔離去,亦或是被趕離出府,那家丁因罰棍兩百下,早死于五年前,尸骨還是我親自帶走埋的,我也并未被趕離出府,是被何大人送于一樁子養(yǎng)著,圣上若不是信,可去那樁子上去尋那家丁的尸骨,此刻正埋于那樁子下?!?/br> “孽障!你在胡言亂語什么!”何蕪顯然是沒想到何溫姝如此豁的出去,再場之人都未想到,上前便要去攔,只是還未邁出步去,卻不知被誰絆住了衣角,沒站……穩(wěn)嘭的一下摔倒在地,模樣頗為狼狽。 “民女雖不知被囚于東宮何處,可民女知道,是在有梔子花香的地方,我雖囚在了殿內(nèi),但每年夏天,都有淡淡花香飄來,我雖見不到,卻聞得到,梔子旁應(yīng)當還有個河流,圣上可派人去東宮查查,民女既敢瞧鳴冤鼓,便是豁出命去要伸冤的,圣上以賢聞遐,望盛不負名,能替民女做主!” 許永承聞聲神色變了變,離他最近的陸然最了然太子的心性,一眼便知太子對何溫姝,乃至整個何家都起了殺心。 察覺到太子的目光瞧向了自己,陸然捏了捏掌心, 又看了眼賀嶼安上前一步道:“圣上,何家姑娘當初與殿下算是定下婚約的,何姑娘曾奉皇后懿旨常去東宮陪伴殿下,何姑娘即便去的次數(shù)不多,但也算是對東宮有些了解的,想知道些細枝末節(jié)也并非難事,方才梔子與河流一事實在不是什么能佐證的證據(jù),望殿下明鑒?!?/br> 事態(tài)已經(jīng)發(fā)展道這個地步,皇帝即便在想糊涂了事,都是不成的了,他顯然是低估了何溫姝的狠勁,摩挲了下掌心,忽的看向賀嶼安問道:“嶼安你的意思是?” 賀嶼安被點了名,一旁的賀呈神色變了變,他雖不常在朝堂之上,可卻一眼瞧出來,這回這事,是沖著皇位去的。 這樣的事情,他自是不想國公府摻和,只是愣神時,賀嶼安已朝前一步對著皇帝道:“圣上,誣陷也好,事實也罷,事關(guān)太子便不可能簡單了事,眼下不僅是滿朝堂,是整個汴京甚是是所有百姓都隱約知曉此事,為證太子清白,還請圣上謹慎嚴查?!?/br> 這話說完,太子看了眼賀嶼安,抿了抿唇,熟知他習慣的便知,他此刻是有些不愉的。 恰此許永嘉上前一步道:“兒臣自薦督查太子一案,必與大理寺嚴查細節(jié),還皇兄清白?!?/br> 他火上澆油,皇帝早已生了一肚子氣,奈何這朝堂之上,他又發(fā)不了火,瞇了瞇眼睛目光越過滿朝堂的官員,精準落在了大理寺卿身上,大理寺卿察覺道圣上目光心下一驚,忙垂下腦袋。 皇帝抿了抿唇大手一揮道:“何家女狀告太子一事交由大理寺監(jiān)察,賀嶼安,孔及令輔佐督查斷案。事關(guān)太子儲君,至多三日功夫,務(wù)必嚴查清楚給個結(jié)果。徹查此事期太子庶務(wù)暫停,在東宮莫出,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非議?!被实垲D了頓又看向許永嘉呵斥道:“置于你,莫在摻和朝堂之事,邊疆戰(zhàn)事又起,你早些準備啟程安排。” 話里的嫌棄與奚落的意味甚明,聞此呵斥,許永嘉好似很是習慣,面上神色都未變上半分,嘴角依舊噙著笑,只是笑意越發(fā)濃了,無甚所謂似叩首應(yīng)是。 一場鬧劇到底是落了幕,皇帝帶著一身怒火下了朝,臨走時還不忘警告的看了眼許永嘉,許永嘉瞧見了,只是無甚所謂的笑了笑,而后沖著他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滿朝堂的人頃刻間便四散分開,人群中一老太監(jiān)不知何時出現(xiàn)走至大理寺卿身側(cè),他輕聲耳語不知說了什么話,大理寺卿聞聲忙點頭應(yīng)是,拎著衣袍便哆哆嗦嗦的跟著他離去了。 賀嶼安瞇了瞇眼睛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輕嗤了一聲,忽的察覺到一目光焦落在自己身上,他一抬頭,便與太子的目光交匯到一起。 作者有話說: 我的錯,我發(fā)現(xiàn)習慣真的好難改!本來說的早上更,可是我發(fā)現(xiàn),早上我好難爬起來…… 唔 我改改!明天再早起看看! 錯別字明天改哈 今天圍觀一場大戰(zhàn)誒! 第125章 說親 自賀嶼安走后, 姜笙便再難睡著了,見今日天色不錯, 早早的便起了, 穿了件素色長裙靠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的覺得日子如此也甚是安穩(wěn)。 鼻息間忽的傳來一陣陣苦澀藥味,她一抬頭,目光便撞上了玉歲手中的瓷碗。 “姑娘, 喝藥了?!?/br> 姜笙凝眉, 頗為嫌棄, 連日的苦藥讓她舌尖都是苦的, 這幾日梳洗, 連身子都是骨子淡淡苦味。 她接過藥問道:“這藥還要喝幾日?” 玉歲搖頭:“這個奴婢就不大知曉了,但老府醫(yī)都住進姜府了,估摸著這藥一時半會還斷不了, 姑娘忍忍吧,這次的鞭傷顯傷到底子, 這藥是一日都斷不得的?!?/br> 姜笙皺著眉頭將藥灌下,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接過玉歲的帕子擦了擦嘴道:“住在姜府?” 玉歲手捧著果脯遞上:“世子的吩咐, 讓他盡心照料您的身子,才讓他搬進府的。” “可祖母不是正病著嗎?就這么將國公府府醫(yī)接接進姜府, 叫旁人知道怕是要落人話柄......”老夫人帶她雖刻薄的很, 但到底是年歲大的老人了,即便在糊涂,還能同她計較不成?既搬出來了, 日后少見便是了, 明面上也算翻得過去, 但將治病的醫(yī)士都接進府里,就實在不像話了。 說著便起身,趿鞋下地:“走,去尋他,他在哪?” 玉歲忙伸手扶住她,又拿了件大氅將她蓋住引路道:“在離小廚房最近的屋子住,方便他煎藥?!?/br> 主仆兩人行至小屋,還未走進,果聞到淡淡苦香,姜笙敲了敲門,老府醫(yī)此刻估摸正忙著,只聽屋子里喊道:“直接進來?!?/br> 玉歲推開了門,便見老府醫(yī)陷在煙霧繚繞之中,手上拿著蒲扇,仔細的溫著手中的藥壺,老府醫(yī)頭都沒抬,以為是前來取藥的小廝,看了眼火候道:“今日來早了,好要在等上半刻才成,對了,我再叮囑一遍,你盯著姜大人服用,這苦的很,莫讓她用旁的東西解苦,以防壞了藥性?!?/br> 陽叔,你說這藥是要給誰的?姜笙手扶著在門框處,眼眸一錯不錯的看著老府醫(yī)手中的藥。 突然這么一聲,老府醫(yī)手中的藥險些脫了手,身型滯了滯,反應(yīng)轉(zhuǎn)過身來將藥壺藏在了身后,只是這樣實在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連玉歲都瞧出來他的心虛。 “夫人,您怎來了,我這屋子里煙霧繚繞嗆人的很,您又見不得風,快些回屋去。”老府醫(yī)干巴巴的岔開話題。 姜笙卻未理他,一步步向前問他:“這藥到底是給誰的?” 老府醫(yī)抿著唇一副死也不肯答的樣子,姜笙又看向一旁他的小徒弟,皺了皺眉頭道:“阿明,你來說!” 小徒弟看了眼自家?guī)煾福娝麚u了搖頭便有些為難,但見姜笙的神色又有些害怕,他還是頭一回見少夫人如此疾言厲色,抿了抿唇咬牙道:“是給府上的姜幟姜大人的?!?/br> “怎么回事?說清楚!” 老府醫(yī)不禁想起賀嶼安的交代,眼眸一轉(zhuǎn)囫圇道:“姜大人身子不大好,世子叫老朽給他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無甚大礙的,少夫人放心!”怕她不信頓了頓又道:“上回姜大人暈厥那事,少夫人可還記得?” 姜笙眸光在老府醫(yī)面上審視片刻才道:“記得?!?/br> “您記得就好,姜大人近些年在外,估摸著吃了不少苦,有些虧空,容易體虛暈厥,實不相瞞,前幾日還暈了一回,老朽才被世子喚來的?!?/br> 一說起暈厥,姜笙面上一緊忙問道:“可有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