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她太過嬌柔 第110節(jié)
桃心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少夫人一直未曾露過面。” 賀秋濃心惴惴的不安,四處張望的去尋賀嶼安的聲音,人都尋到了長廊,才恰看見換了衣裳要往后院靈堂趕去的賀嶼安。 賀秋濃往他身后張望了下,并未瞧見姜笙聲音,忙迎上去問道:“怎不見阿嫂,她人呢?” 賀嶼安越過她,并未言語。 賀秋濃一眼便瞧出來不對勁,忙上前攔住了她,一臉嚴肅問道:“三哥哥,我阿嫂呢!我都好幾日未見到她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搜尋一夜未果,賀嶼安無甚耐心,面若附上寒霜一般:“她身子不好,歇在小院?!?/br> 說罷便又要離去,賀秋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正要上前再問,武陌忽出現(xiàn)在一旁。 武陌看了眼賀秋濃才低頭道:“姜公子來了?!?/br> “在哪?” 武陌答道:“屬下將他請進了書房?!?/br> 賀嶼安聞聲腳步一轉便朝著書房趕去,賀秋濃留著心眼,與桃心對視一眼道:“走,跟上!” “欸!姑娘!”桃心有些害怕今日賀嶼安的神色,心里發(fā)憷,本想拉著賀秋濃,奈何話還未說話口,便叫賀秋濃攔住了,只見她拿手抵唇:“噓,小聲些!” 說罷便踮起腳來,輕手輕腳的跟在了身后,桃心見狀欲言又止,只得無奈跟在她身后。 書房 賀嶼安剛進門,姜城南便將手中茶盞擱下,開門見山道:“那柳婆子抓到了?!?/br> 賀嶼安倒不大意外,他既動用了二皇子的勢力,在堯京中想要尋一人,倒也不難,挑了挑眉頭問道:“問出了些什么?” 姜城南答非所問,直言問道:“你家老二呢!” 果真是他,賀嶼安抿唇未答,倒是一旁的武陌答道:“屬下尋遍了堯京也未找到二公子蹤跡,朝中他也告了假.....” 姜城南“嘭”的一聲敲響了桌面,茶盞在空中一踮,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面上顯然有些失望,看向賀嶼安道:“兩天了,杳無音訊,你到底在做什么!” 賀嶼安斂了下眸子道:“再等等?!?/br> 姜城南聞聲仿若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一般:“等?等多久?” 他瞇了瞇眸子道:“等太子出現(xiàn)?!?/br> 姜城南眼里劃過一絲困惑,覺得他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擄走姜笙的是賀昱,與太子何干。 “什么意思?”姜城南問道。 “什么人!”姜城南警惕的看向門口,眼里閃過些殺意。 話音一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賀秋濃睜著惶恐的眸子看向賀嶼安,一字一句問道:“阿笙被二哥擄走了?” 賀嶼安冷著一張臉看向賀秋濃道:“滾回去!” 桃心從未見賀嶼安這般疾言厲色,咽了咽口水忙要拉賀秋濃離去:“姑娘,咱快走吧!” 賀秋濃卻是仿若沒聽見一般,站在一動不動,又詰問道:“阿笙呢!” 眼見兄妹兩人僵持不下,姜城南面上劃過些不耐煩,姜笙被擄走,他自己尚且心煩意亂,并不想摻和別家的事,瞇了瞇眸子道:“我先走了,若是她有消息了,即刻聯(lián)系我?!?/br> 說罷便閃身離去。 賀嶼安卻仿若沒聽到賀秋濃的質問,轉身坐回了椅子上,看向武陌問道:“消息散出去了?” 武陌頭都不敢抬拱手應道;“是,二公子的本事已在二皇子府上散開,估摸太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曉了?!?/br> 賀嶼安點了點頭道:“他如今無人可用,雖對賀昱有些顧忌,但想必好奇更多,再著人去加把火,讓太子那便盡快出手?!?/br> 武陌實在有些佩服賀嶼安,能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尚且能剝絲抽繭尋到這一處關竅,他自也不敢懈怠,忙閃身去辦。 “三哥哥!”賀秋濃見他不搭理自己,心口下攢著的怒火幾乎將她淹沒了,想也不想怒喊道。 賀嶼安瞇了瞇眼眸,許是好幾夜未曾好好休息,即便清風霽月如他,眼底都有些青色顯出幾分狼狽來,冷冷的看向賀秋濃道:“滾回去,我現(xiàn)在沒心思跟你扯,莫亂上加亂!” 他這個反應,賀秋濃幾乎是篤定了,方才并未聽錯,賀秋濃當真是被賀昱擄走了,她咬了咬唇,方才無處發(fā)泄的怒火忽的便消散趕緊,而后取代的便是在她身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冷靜。 見她一直未吱聲,賀嶼安難免抬頭看了一眼。 賀秋濃強忍著哭意道:“我知道你心煩,那我便不擾你,我去問問嬸娘,許能從她拿處知曉些消息?!?/br> 說罷便轉身離去。 賀嶼安疲憊的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不忍,忽道;“太子猶如喪家之犬,你切記仔細注意安全,這幾日讓陸然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賀嶼安對賀秋濃的關心慣來都是入春日細雨一般,綿密卻叫人難以察覺的,對她的關懷慣來也是含蓄的。 賀秋濃的脊背越發(fā)扳直,甕聲道:“府里的事你無需cao心,這些事我會看著辦,你盡管去尋阿笙去。母親與父親那里我也會想法子瞞著的。” 賀嶼安未應,只是看著賀秋濃一言不發(fā)的離去。 賀府門口,姜城南剛出府,與賀呈頷首告別,只是賀呈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一方,姜城南順著目光看去,便瞧見不遠處站著的女子。 姜城南瞇了瞇眼睛,不動聲色的又看了兩眼,上了馬車掀開了車簾一腳忽道:“孔家,圣上是怎么處置的?!?/br> 一旁的德成應道:“太子殿下雖未定下罪,但孔及令昨夜趁亂要挾儲君,密謀謀反一事已坐實,圣上下旨,不必等找到太子,以叛國罪處,孔家上下百余人口皆入獄了。” 姜城南挑了挑眉頭,不大意外,手指了指站在遠處的女子:“那位,是孔家千金吧?!?/br> 德成順著目光看去,孔家千金不大露面,德成只瞧過幾眼,雖有些印象,但也不大確定,只回應道:“應當是的?!?/br> 姜城南撂下車簾:“逃脫在外的犯人,該如何處置?!?/br> 德成看了一眼那女子有些不忍道:“畢竟是弱質女流,想必翻不出天來,大人,咱不若.......” 姜城南面色一冷,看向德成,德成忙閉嘴噤聲。 “想包庇逃犯?”姜城南問道。 德成一哆嗦忙道:“屬下不敢,屬下多言了,望大人恕罪?!?/br> 姜城南挑眉看向德成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她既是逃犯,那便該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你若是想私心包庇,便盡早離開姜府回二殿下那去,去瞧瞧殿下可會容你,你想幫人,便自己想折,莫拖累旁人?!?/br> 德成默了一瞬,才垂下頭道:“是,屬下明白?!?/br> --- 崔管事送上飯菜,看著緊閉著房門,有些躊躇的看向一旁的青書問道:“公子還未醒?” 青書嘆了口氣伸出來道:“先給我吧?!倍酥埐擞滞罂戳艘谎郏骸耙呀?jīng)一整日了,也不知方才姑娘與他說了些什么,真是.......” 崔管事不禁道:“不若我去問問姑娘?公子總這樣哪成?!?/br> 青書忙攔下他道:“別,你老可莫要去添亂,那位在公子心里的分量可不是一般的,你莫要去摻和,你沒瞧見嗎,都鬧成這樣了,公子還自顧自受著罪,沒舍得跟姑娘發(fā)一聲火呢?!?/br> 聽到青書的勸解,崔管事聞聲不禁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便就這么看著?” 青書也有些不知該怎么辦,正想著,院子里忽來了一侍衛(wèi),見著青書躬了躬,并未言語,而是站在一旁看了眼崔管事。 青書了然對著崔管事道:“這處有我呢,你先回吧。” “欸!老奴這便走?!贝薰苁潞苁菣C靈的便退下了。 等人走的看不見身影了,青書神色一沉問道:“什么事?” 那侍衛(wèi)湊上前去對青書耳語,青書越聽神色越發(fā)凝重,似不敢相信又問了一句:“太子?” “是。”那侍衛(wèi)應道。 “拿著!”青書將手中的飯菜往那侍衛(wèi)手中一塞,忙轉身去敲了敲門:“公子,小的有要事要稟。” 屋子里依舊是長久的寂靜,靜到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屋內的人不給回應,屋外的青書卻是耐不住性子了。 見他不應,青書靠近屋門道:“公子,是太子殿下。” 話音落下,屋子里的人又是久久不應,青書皺眉,公子這回真是受了打擊了,竟是這樣要緊的事也不再理會了? 連叫了好幾聲,緊閉的屋門就是毫無回應,青書不免有些灰心,回身擺了擺手道:“咱先出去吧,讓公子靜靜?!?/br> 那侍衛(wèi)應是,兩人便抬腳要離去。 “進來吧?!蔽葑永锖鰝鱽硪宦暩螁〉穆曇?,青書以為自己聽錯了,頓下了腳步看向一旁的侍衛(wèi):“方才是公子讓我進去嗎?” 那侍衛(wèi)端著食盒點了頭道:“應當是的,小的也聽見了?!?/br> 青書大喜,轉身又敲了敲門,而后才推門進去,明明是白晝,屋子里卻昏暗的猶如黃昏,滿屋子的酒氣經(jīng)久不散,一開門那酒味撲鼻,就連青書都有些不適的皺了皺鼻子。 一抬頭瞧了眼賀昱,大為震撼忙又垂下了腦袋,他從未見過如此頹唐的賀昱。 他忙稟告道:“太子殿下好像在尋您?!?/br> 賀昱隱沒在暗里,一雙眼眸卻清明的很,無半點酒醉的樣子:“可知是什么事?” 青書搖了搖頭道:“太子殿下已動用身邊禁衛(wèi),查到這里只是時間問題,公子,是見還是不見?” 賀昱沉吟半晌才道:“太子嫉恨我送錯了消息,左右是無好事的,不過.......”他頓了頓才道:“去放消息,約他今夜見。” “是,小的這便去辦?!闭f罷便閃身退下。 賀昱卻叫停了他:“抬水來,伺候沐浴更衣?!?/br> 見賀昱不似前幾日頹唐,青書大喜,忙點頭應是,招呼著守在門口的仆從伺候。 夜近子時,院子里近了十幾個人,青書提前打定了門口看守的侍衛(wèi),領著人直奔書房。 賀昱守在門口,見來人便行大禮,跪倒在地。 來人見狀只輕嗤了一聲,看都未看他一眼,抬腳便進了屋。 “賀二,你好大的本事!要不是你,孤怎么落得此下場!”許永承進屋便諷刺訓斥道。 賀昱進了屋,仍舊跪拜在地,頭垂的低低的,此刻的賀昱無半分風骨可言,他認錯道:“沢寧亦受了二殿下與賀三蒙蔽,沢寧之罪百死莫贖,但還望殿下寬恕?!?/br> “寬恕?”許永承聞聲嗤笑了一聲,他的目光在這書房里打量了片刻,忽而問道:“我聽說你有些神通本事?” 賀昱聞聲一滯,有些困惑這事怎連太子也知道。 他甕聲道:“沢寧不知殿下說的是何事?” “裝傻?”許永承把玩著手上的扳指,看向賀昱道:“老二答應讓你侍奉于門下,不是因著你會未卜先知嗎?” 他果然知曉了,賀昱皺了皺眉頭,未置可否,只是問道:“殿下從何得知的?” 許永承未答,笑道:“怎么,是真的?”他不禁桀桀笑了起來,聲音既陰沉又難聽:“那還真是奇了,既有這本事,怎會落敗至此,你,是被老二摘下不要的人,你到底還是不如賀三?!?/br> “殿下今日來,就是為了譏諷我的?”提起賀嶼安,賀昱神色比之方才更要難看許多。 許永承見他被戳中痛腳,不禁笑盈盈的看著他道:“自然不是,我有筆買賣與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