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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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輪回 沈朝云進了門。 身后少女嬌而脆的聲音亦步亦趨地傳來:“朝云師兄, 你剛才和我大師姐干嘛去了?” “朝云師兄…” “朝云師兄…” 沈朝云一拂袖,門“嘭的”一聲合上了。 身后人似嚇了一跳,突然沒聲音了。 他轉(zhuǎn)過頭來, 目光從少女黑而透的瞳仁,到她捏緊了團扇透一點白的指尖,還未開口,她帶了怨嗔的聲音又傳過來:“師兄,你怎么停下也不說一聲!還有, 你還沒說你和大師姐去干什么了呢?!?/br> “你和洛書在院中做什么?” 沈朝云聽自己開口道。 “啊,我嗎?我和洛書聊得可多了, 洛書這個人和你們?nèi)俗搴芏嗬瞎虐宀灰粯樱苡腥?,有很多奇思妙? 啊對了, 他還送了我一把扇子, 你看?!?/br> 那瑩潤的手指又捏著團扇柄送來。 蠶絲扇面, 流蘇上綴著的一枚沁藍水滴在晃啊晃。 沈朝云“唔”了聲, 未說話,少女睫毛眨了眨,突然, 那黑透的瞳仁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師兄,你是不是不開心?” 她問,臉上帶著明顯的紅暈,像是興奮。 沈朝云負手看向窗外。 天已瞑, 一盞油燈在廊下晃啊晃, 他道:“何謂不開心?” “不開心就是……”少女蹙了一雙細細的眉, 似乎在努力地絞盡腦汁, “就是…啊對,吃飯不香了,看見什么都想砍一砍,胸口有塊大石頭堵著,悶得慌?!?/br> “那便沒有?!?/br> “你有?!?/br> “沒有?!?/br> “你就有!” 沈朝云覺得自己幼稚。 怎會和一只妖在這里講這些無稽的話。 他轉(zhuǎn)身要走,袖子卻被拉住了。 轉(zhuǎn)頭,少女一雙格外大格外黑的眼睛望著他:“那你看著我說,你有沒有不開心?!?/br> 沈朝云看著那雙像暈了一泓酒的黑色眼睛,開口: “我為何要不開心?” 他問。 “因為、因為,”她憋紅了一張臉,“因為我和洛書走得近!” 原來如此。 沈朝云淡淡道:“我為何要因為一株草和人走得近不開心?!?/br> “喂,你!”少女鼓起臉來,似想說些什么,跺跺腳,又憋了回去,“哼!有什么了不起!不理你了,臭師兄!” 說完,扭頭就走。 沈朝云看著她氣鼓鼓地開門,氣鼓鼓地出門,出門完似乎不甘心,又探個頭進來,氣哼哼地道:“師兄再見!” 少女雪白的流云袖角被風(fēng)刮出一道曲線。 門“砰”的一聲,又合上了。 [你居然在笑。] 耳邊老龍的聲音像是穿過層層清風(fēng),沈朝云一愣,下意識看向屋內(nèi)唯一的一面鏡子。 剔透的水銀鏡面,照出一張格外陌生的臉。 [秋月春風(fēng),朗月舒懷啊……臭小子,你凡心動了。] 老龍開始唱起不知從哪兒學(xué)來的戲曲。 沈朝云走到鏡前,隨著鏡中那張臉越來越清晰,那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淡。 他道:[龍前輩說笑了。] [老龍我說什么笑了,奇怪。] [前輩可曾看過人養(yǎng)貓?若貓可愛,笑一笑也是無妨的。] [你是說…你把阿璃當(dāng)寵物?!] 老龍聲音都大了起來,它的魂體呼嘯著脫離長劍,繞了一圈后又轉(zhuǎn)回來,帶了點頹似的道:[也對,你們?nèi)俗蹇吹闷鹫l呢。飛鳥蟲魚,蛇蟲爬蟻,你們哪一樣放在眼里過?] 說完,便不說話了。 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 沈朝云看向窗外,落梅樹下,七寶門那位少門主在與楚嗣音聊天。 洛書確實在和楚嗣音聊天。 確切地說,是楚嗣音問,洛書答。 一圓桌,一壺碧螺茵茶,配兩個青花瓷盞。 一盞宮燈浮在半空,洛書起身,替楚嗣音重斟了一杯,推過去:“嗣音仙子再嘗一嘗?!?/br> “這碧螺茵茶第二泡才是最好喝,入口微苦,回味卻甘?!?/br> 楚嗣音接過,嘗了口才道:“我以為洛書師弟的性子,當(dāng)不喜歡泡茶這等事。” 洛書聳聳肩:“原來是不喜歡的,不過我阿爹喜歡,為了配合他,天長日久下來,難免會一點?!?/br> “昨日匆忙,今日正好得空,可否請師弟細說下昨日你遇到那妖時的情況?!背靡粽f著,將手中青花瓷置于桌面。她手指細長,搭在青花瓷盞的邊緣更襯得潔白。 洛書卻突然想起,她自血泊里將他提起時,那白色指腹上黏著的暗稠色血。 那時他躺在又冷又硬的地面,身前是那只妖,妖冰涼的十指穿過他胸口。 那一瞬間發(fā)生得很快,可又很慢。 他能清楚得記得,那十根手指破開他胸膛皮rou時的感覺,也能記得那十根手指觸到他心臟時的冰涼,以及心臟被提起時周圍筋脈血脈被扯動的眩暈…… 也許有血。 可更難受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生機在一點點從他的身體里抽離,周圍的世界開始變得黯淡,顏色、氣味、感覺都在迅速發(fā)黃淡去…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他要死了。 可他不想死。 他還有那么多美食沒吃過,那么多世界沒見過,他還沒去過極州,沒見過極州的霞光,最關(guān)鍵的是,他死了,阿爹肯定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 他不能死。 可他要死了。 楚嗣音就是在這時出現(xiàn)的。 她穿著一襲白袍,雪一樣的白成了那霧蒙蒙世界里唯一的亮色。 她看著他,那張臉沒什么表情,唯獨一雙眼微微蹙著,問他:“你怎么樣?” 洛書想回答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看著對方,而后,他就感覺自己被背到了一個背上。 那背很窄,很薄,沒有男人的寬厚,卻穩(wěn)穩(wěn)地撐著他,站了起來。 “你撐住?!?/br> 她道,聲音如在沙漠長久跋涉后看到綠洲的那一聲清音。 真好聽啊。 洛書想,他還想再聽一次。 … “洛書師弟?洛書?” 那聲音又響起來,洛書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 楚嗣音收回在他面前晃的手:“洛書師弟,我發(fā)現(xiàn)你走神了好幾回?!彼嫔珖烂C,“莫非被那妖掏心后有什么后遺癥?” 洛書臉燙了下,清了清嗓子:“恐怕是有些。” 他道:“而且,最奇怪的是那妖的模樣我不記得了,只記得隱隱一股檀香,就像……啊,對,寺廟里供奉很久的氣味?!?/br> 楚嗣音點頭。 “那妖……”她一雙細眉蹙著,“我也不記得了?!?/br> “這當(dāng)是輪回鏡的效用,”洛書是煉器的,自然也對存世多年的神器有過研究,“輪回鏡有幻鏡之稱,為輪回宗鎮(zhèn)宗至寶,輪回宗借此輔助弟子修行輪回法門,其內(nèi)有大世界,幾可亂真?!?/br> 楚嗣音點頭:“確實?!?/br> 神器之所以為神器,便是其驚天之用。 輪回宗的輪回法門當(dāng)然不是真的要弟子重新投胎轉(zhuǎn)世,而是輔以輪回鏡,讓弟子在幻境中度過一世,等從世間順利脫胎回來,便是一世輪轉(zhuǎn)—— 確實逆天。 不過這等法門也只對輪回功法有用,加上輪回宗里的大和尚個個能打能抗,十分不好惹,所以倒也沒引起爭搶。 “這妖雖然掌握不了輪回鏡的真正妙用,但讓人如中幻術(shù)應(yīng)當(dāng)也不難。我當(dāng)時是在一家酒樓和幾位同門喝酒,再之后就模模糊糊的了,后來我問過我那些同門,只記得我是吃著酒突然就起身走了…” “……之后,就是被挖心的疼驚醒……”洛書看向楚嗣音,“再之后,就見到嗣音仙子了?!?/br> 楚嗣音若有所思:“這般說來,這妖若要對付人,倒是防不勝防了。” “那為什么不立時動手呢?!?/br> “但凡神器,動用必是需要些代價的?!甭鍟?,“我猜,它不是不想動手,而是沒辦法立時動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