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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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蘺替她斟了杯酒:“大jiejie,何必動怒,些許閑話罷了。” “他們竟將你與那煙娘相比,如何忍得?” 褚蓮音并未喝她斟來的酒,撇過頭去,江蘺輕聲嘆道:“不過是個孤苦的女兒家罷了,大jiejie,若非當初叔父相助,我現(xiàn)如今也不不知去了哪兒?!?/br> 褚蓮音一愣,目光旋即落到江蘺臉上。 是啊。 這般美的一個美人,曾經(jīng)盛開如烈陽,此時經(jīng)歷了許多,卻更有種沉淀的幽靜的美,比那之那一通直白的炙熱,要更迷人、更引得人要往深里一探。 當美色到了阿蘺這份上,便成了禍。 若她阿爹那時沒出手,她一個弱女子又如何抵得權勢的傾軋。 褚蓮音垂下眼,喝下江蘺斟好的酒,那邊卻已經(jīng)說起江蘺的身世來,也不知是誰嘆了句堪憐,卻有人道:“諸位都如此作想?” “怎么?” “在我看來,這位江小姐所謀不小。一犯官之女,不但入了白鹿書院,還進了甲字樓。甲字樓內(nèi)都是何等人物?將來便是我大梁頂梁柱。而甲字樓中,森柏、李儒、丘陵敬……誰不為這江小姐所迷?” 這人列了許多名字出來,又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那笑帶著遐意:“花若不自綻,又如何引得蜂蝶來?” “是極,是極?!?/br> 一群人笑了起來。 “放屁!這幫……”褚蓮音一拍箸就要起,這時江蘺手卻突然伸過來,覆在她手背:“褚jiejie不可……” 那一雙被這幫男子盛贊的妙目看著她,帶了些哀切的肯求。 褚蓮音心中一窒:“阿蘺meimei,他們這般說你,我可忍不下去?!?/br> 說著,就要扯開江蘺,卻聽三皇子聲音突然拔高,帶了一絲清亮:“朝玉公子,那江小姐可如他們所說那般?” 褚蓮音手一頓,連著江蘺也頓了頓,心里在想: 沈朝玉他…… 竟然也在這? 于無聲的靜默里,一道聲音響起,那聲音如皎珠落玉,清清泠泠,落到耳邊卻仿佛帶了種莫名的信服。 是沈朝玉的聲音。 “若一女子因品貌過人,而得多人愛慕,諸位便要說是她之過的話,未免不妥。江小姐身世坎坷,非她所愿,她于此種境遇,卻未認命,反倒自強自進,更令人佩服?!?/br> “哦,公子對這江小姐竟有如此高的評價?” “江小姐氣度從容,兼有松風之高潔,蘭氣之幽芳,絕非諸位可肆意議論之人。” 話落,一室安靜。 一人突然道:“我聽聞朝玉公子幼時曾在晉陽府呆過,可是與江小姐是舊識?”這是說他包庇舊識了。 江蘺在隔壁聽得一窒,手下意識抓了褚蓮音,等意識到自己抓得太緊,忙松了松。 那邊卻已經(jīng)開口:“是?!?/br> “我與江小姐是舊識。” 她話一出,滿室嘩然。 連褚蓮音都看向了江蘺,江蘺張了張嘴,欲解釋,卻又覺得不必解釋。 是認識。 可又僅只是認識。 那邊還在繼續(xù):“正因為我與江小姐是舊識,才有此會如此說,我與江小姐相識于總角,江小姐柔善寬盈,卻也外柔內(nèi)烈,做不出取媚之事。” 江蘺一震,絕想不到自己今日竟然會聽到沈朝玉這樣一番話,一時間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原來他竟是這樣…看她的么? ……江小姐柔善寬盈,卻也外柔內(nèi)烈,驕傲端方,做不出取媚之事。 他說…… 她外柔內(nèi)烈,做不出取媚之事。 江蘺眼眶微濕。 自阿爹走后,已有多久沒聽過有人這樣夸她了。 而這個夸她之人竟然是那個一向看她不慣的沈朝玉。 旁邊褚蓮音看了眼她臉色,輕聲道:“阿蘺meimei,我們走吧?” 江蘺默不作聲地背過去,擦擦眼淚,露出個笑:“好?!?/br> 她道。 兩人起身,一前一后地出門,才到門口,就發(fā)現(xiàn)旁邊門也正好打開,一行人走了出來。 兩方撞上,俱是一愣。 里面自是有人認出了褚蓮音,道了聲:“褚小姐。” 認出褚蓮音,自然也猜到了她旁邊帶著面紗之人是誰,也道:“江小姐?!?/br> 江蘺跟在褚蓮音后屈了屈膝:“見過殿下,諸位公子。” 為首那人穿一身金絲蟒袍,戴玉扳指,一副富貴模樣,此時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你便是那江小姐?” 江蘺應了聲“是”。 “果真一雙妙目,千里煙波,萬里浩渺…”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一雙杏眼這般看人也不叫人討厭。 不過江蘺的注意力,卻未放在那好奇地看著自己的三皇子身上,而是穿過重重人群,看向沈朝玉。 他就站在人群之后,那么多人,她竟一眼就看到了他,白袍玉帶,肅肅如清風,與周圍所有人都不同。 沈朝玉似也在看她,兩人目光微微一觸,又分了開來。 江蘺心底有種奇怪的感覺,還不等她分辨出那奇怪的感覺是什么,褚蓮音已經(jīng)跟三皇子打完招呼,道了聲:“阿蘺meimei,我們走。” “是。” 江蘺跟著褚蓮音往外走去。 往外走,就要經(jīng)過隔壁,大約是才議論過她,面上都有些訕訕,一群人齊齊住腳,分開一條路來。 江蘺安靜地穿過人群。 周圍的目光或直接或隱秘地落在她的臉上,她卻高高地挺起脊背,在經(jīng)過沈朝玉時,腳步頓了頓,以一種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低音道了聲“謝”,而后走開了。 女子的聲音刮過耳邊輕得像一陣風,還不等察覺已經(jīng)消逝。沈朝玉看著她裙邊的白羽如蝴蝶,在腳邊輕盈地飛舞。 耳邊傳來遺憾的一嘆:“到底是怎樣的絕色……” * 馬車回到宰輔府時已經(jīng)很晚。 嬸娘和叔父已經(jīng)睡下,江蘺和褚蓮音說了幾句話就回了房。 房內(nèi)燈點著,江蘺坐到梳妝臺前,由眉黛絮絮叨叨解著發(fā)髻。 面紗已經(jīng)揭下,她看著鏡面里照出的那個人,耳邊沈朝玉的聲音卻朗朗響起:“……若一女子因品貌過人,而得多人愛慕,諸位便要說是她之過的話,未免不妥?!?/br> 她伸手去觸摸那張臉,心想:沈朝玉不是自來就看不慣她嗎…他說女子貴在矜要,是說她不矜要。他說她挑起兒郎之間的矛盾,是說她侍美輕佻,不知收斂…… 為何在方才,又說這樣的話…… 鏡中女子的臉被她手中的水汽劃得一道一道,幾辨不清。 突然,門被敲響,眉黛放下梳篦,江蘺只聽門外一陣聲音,眉黛就拿了本書進來。 “這是什么?” 她問。 “大小姐讓央翠jiejie送來一本書,說是沈公子派人送來的,大小姐讓央翠jiejie問,是不是您要那本…真奇怪,這般晚了,還來送書……” 江蘺一聽便從梳妝臺前站了起來,快走兩步接過,待看到那熟悉的已經(jīng)發(fā)了黃的封面,不由道:“確實是我要的那本?!?/br> 她說話聲音很輕。 眉黛似懂非懂地“哦”了聲,江蘺打發(fā)她去休息,自己卻坐到了桌前。 書桌上,一盞燭燈搖曳,幽幽的燭火照亮一隅。 江蘺輕輕翻開書頁,手卻停住了。 只見書頁與書頁之間,隱秘地夾著一支金色的蝶簪。 那蝴蝶金色的翅膀在幽幽的燭火下,跳躍著光。 沈朝玉…… 江蘺一時間竟也不知,在這一瞬間隨著燭火跳躍起來的心來自何方。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4-20 23:52:20~2022-04-22 23:03: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阿布 25瓶;阿兆會飛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8章 雪花 江蘺對著金簪發(fā)了會呆。 眉黛端著熱水進來時見到這枚金簪, 不禁“咦”了一聲: “小姐,這枚簪子不是掉了嗎?” 眉黛對小姐這枚簪子印象深刻。 當年抄家時,許多貴重的東西都沒了, 只有這枚簪子和那條緋色煙羅裙在小姐身上,沒被抄去。剩下的,大都充了公。 所以,前些日子這枚簪子不見,眉黛還替小姐傷心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