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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魚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94節(jié)

    褚蓮音的聲音

    “褚小姐,江小姐?!?/br>
    馬上之人頷首,而后一扯韁繩。

    兩人交錯而過。

    江蘺只覺得,真悶啊。

    那短暫的被暖風(fēng)吹散的潮意好像隨著這匹馬的闖入,重新縈繞上來。

    作者有話說:

    手背燙傷的地方終于開始結(jié)痂啦

    可以穩(wěn)定更新了

    希望接下來老天保佑,真的真的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水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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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3章 阿娘

    一行三騎與旁邊的馬車交錯而過, 不一會就到了一家別莊門口。

    三人下馬,仆人連忙過來牽了馬兒走。

    一身穿金蟒袍、手持銷金扇在那扇啊扇的年輕郎君吊兒郎當(dāng)?shù)氐溃骸俺窆?,方才褚小姐旁邊那位…就是之前酒樓那位?褚家那位表小姐??/br>
    “怎么?三侄兒很中意?”

    沈朝玉未答, 他旁邊那位郎君卻率先答了,答話的這人一身紫色圓領(lǐng)袍,戴金縷玉腰帶,明明一副人間富貴打扮,卻偏偏生了一雙無塵無緒的眼睛, 看人時就像佛堂里供奉著的佛陀,叫人印象深刻。

    這位就是蓮翀郡王。

    說來三人湊在一起也不是偶然。

    京中人人皆知, 朝玉公子平生最在意之事除了架上書就是手中卷,最是無塵。

    而這蓮翀郡王卻是天生的浪蕩子,鎮(zhèn)日里走馬章臺、滿樓紅袖招, 過的是截然不同的日子。而這三皇子, 就更是紈绔中的紈绔, 每日帶著自己那幫小弟在街市上招貓逗狗無所不干, 唯一不干的, 就是女人。

    就這樣三個截然不同的人,誰也不知道,怎么就湊在了一塊。

    京中時常有人能在清風(fēng)樓見朝玉公子和蓮翀郡王同坐一桌, 點(diǎn)一壺梨花白,對桌而飲,陪坐的,常常還有個屁股下長了刺坐不住的三皇子。

    也時常見三皇子帶著蛐蛐兒上大將軍府的門, 將那本該清風(fēng)明月相伴的朝玉公子拉出來, 逛一趟夜市, 看一市街燈。

    這一日, 是三皇子聽說京中出了個奇案,而這奇案許久未破,讓衛(wèi)所的春大人愁得腦袋都快禿了,為此還請了朝玉公子,協(xié)助辦案--于是,就趁著沈朝玉出將軍府,屁顛屁顛地來了。

    不過出乎三殿下意料的是,沈朝玉沒去破案,反倒一騎去了城外,中途還捎上了他小叔蓮翀郡王,更是在最后,碰到了褚蓮音和江蘺。

    這回的江小姐,可沒像酒樓那次帶了面紗,穿一襲水綠裙,站在這群山耋耄的別莊前,猶如清新的一朵玉蘭。

    三殿下自是覺得此女美極了。

    不過他也沒忘,上回酒樓他放縱自己的酒rou朋友胡侃這位表小姐時,挨了沈朝玉的一頓說。

    此時自是不想招惹,只是道:“皇叔說的不對,美人兒多看兩眼,那是本能。就像皇叔你那幫相好的,有哪個不好看的?”

    話落,三皇子卻想到皇叔那幫“知己”里又黑又豐滿的一個農(nóng)婦,據(jù)他一個隨從說,那叫婦人風(fēng)韻,什么“熟透了”,三皇子不懂,只覺得他這皇叔是天生的葷素不忌,任是不挑。

    蓮翀郡王卻一搖扇子,道了聲:“確實(shí),都美?!?/br>
    三皇子不以為然地“哦”了聲,在他心里,美人還不及蛐蛐兒有力的兩條大腿,若一定要選,他還覺得那位褚小姐更實(shí)用些,起碼不會被他殿里一窩蛐蛐兒嚇哭。

    三人一行進(jìn)了別莊,到了書房。

    三皇子一進(jìn)書房,就翹著二郎腿,敲著桌子要青竹上茶。

    青竹端著托盤進(jìn)來,一人面前放了一盞茶,而后又退了出去。

    “云溪洱茶,請兩位一品?!?/br>
    沈朝玉道。

    落地銅香爐前,他穿一身白衣,正取了錫夾,撥了撥香爐里的香片,一股如梅如雪的香氣散開,他才重新落座。

    “疏疏淡淡瀧梅香,”蓮翀郡王端起茶盅品了口,又嘆,“輕輕淺淺云溪洱?!?/br>
    “朝玉,好享受?!?/br>
    “酸唧唧的,”三皇子不以為然道,他平生最不喜歡這些苦兮兮的茶,不過這云溪洱茶是出了名的,宮中也沒幾兩,他平時沒得吃,所以也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喝了一口,裝模作樣道:“好茶?!?/br>
    沈朝玉嘴角彎了彎。

    “沈朝玉,你笑話我,是不是?!”三皇子看懂了他的笑,指著他。

    沈朝玉難得展顏,說了聲:“是?!?/br>
    “皇叔,你看他!”三皇子指著沈朝玉,氣鼓鼓。

    蓮翀郡王翻了個白眼:“行了,少丟人現(xiàn)眼,不過說起來,我覺得,這洱茶最好是用醴泉的酒泡…”

    “茶用酒泡,你喝茶還是喝酒?”三皇子怪叫。

    “既喝茶,又喝酒,豈不妙哉!欲醉未醉,將醒未醒,是茶還是酒,何必分得那么清…朝玉,你說是不是?”

    沈朝玉什么都沒說,只是伸手一拂,送過去一壺酒。

    “還是朝玉懂我!”

    蓮翀郡王撫掌大笑。

    三皇子自覺受到了排斥,開始吵嚷,蓮翀郡王茶喝盡,竟當(dāng)真將酒注入茶盅喝起來。

    沈朝玉喝著茶,始終一言未發(fā)。

    蓮翀郡王連喝三盅酒茶,看他一眼,卻只見到這位好友指尖摩挲著茶盞,眼瞼微垂不說話的模樣。

    沈朝玉大都時候都不說話,可這不說話與不說話的分界還是不同的。

    蓮翀郡王放下茶盅:“有心事?”

    他問:“案子很難?那日在錢家宴席,我便看出來了,你被什么所困?!?/br>
    沈朝玉恍然:“只是…一些小事。”

    他道:“不是要問案子?問吧?!?/br>
    一說起這個話題,三皇子立馬就興奮起來:“聽說那些被殺的人,心都被吃了?真的假的?啊啊,對了,還有,我聽說,這些尸首被發(fā)現(xiàn)時,衣服都被剝光了,身上還刻了字…”

    “好侄兒,你這么多問題,叫阿玉回答你哪句?”蓮翀郡王執(zhí)扇打斷他,“阿玉,我就問一句,殺人的到底是人,還是…”

    他帶了點(diǎn)遲疑:“那些東西?”

    “蓮翀,子不語怪力亂神。”沈朝玉面色平淡。

    蓮翀郡王嘆氣:“也是,我著相了,殺人的是人是鬼,又有什么要緊?!?/br>
    “這當(dāng)中還有鬼?!”

    三皇子臉色都嚇白了。

    這時,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打開了,三皇子慘叫著跳起來,只見竹青進(jìn)來,朝上首位作揖:“褚小姐派仆人送來寒瓜,供公子和兩位客人品嘗?!?/br>
    “替我謝過褚小姐?!鄙虺穹畔虏柚眩宰魉妓?,道,“天氣酷熱,去廚房問溫娘要兩盅綠豆湯,并一碟金絲蕊糕,一起送去?!?/br>
    “你這居然有金絲蕊糕?”

    三皇子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他這人,平生第一好是蛐蛐,第二好,就是吃了。

    天底下就沒有幾樣他沒吃過的,而吃過念念不忘的,除了柳大廚以一百種食材制成的參雞湯,就是這金絲蕊糕了。

    說來這金絲蕊糕做來其實(shí)并不特別,唯一特別的,是其中用來調(diào)味的一種花汁,采自西戎辮兒崗的金絲蕊花,這金絲蕊花一年只開一季,一季只有三天,花期極短,而且生長環(huán)境極為苛刻,過冷過熱都會導(dǎo)致其凋零。

    這也導(dǎo)致這金絲蕊花極其昂貴,而由其制成的花汁一小瓶就要要價值百金,尋常人根本不會將它用來入菜,而是將其制成精油,放到香料鋪里。

    所以,這金絲蕊糕極其難得,即使是三皇子也不過吃過兩三回。

    “可還有?且給我也來一碟。”三皇子拍桌子。

    “就這一碟?!鄙虺竦?,并吩咐竹青退下。

    “你倒是對你這未婚妻上心……”三皇子頗為悻悻然,話方出口,腦袋就被蓮翀郡王敲了一記。

    他道:“侄兒,你怎這般不濟(jì),還跟女郎們搶東西?當(dāng)心一會阿玉揍你一頓?!?/br>
    “他才不會?!比首鱼X袋,“朝玉公子君子風(fēng)度天下皆知,何況…”

    他還是他唯二的朋友--

    雖然沈朝玉嘴上從來不說,不過還是三皇子單方面認(rèn)定,兩人關(guān)系莫逆、非同一般。

    說來,他認(rèn)識沈朝玉還是源自一場烏龍。

    那時沈朝玉似乎才從晉陽府回來不久,自己也不過是個小兒郎。

    那日他和平時一樣,手里捧著個蛐蛐罐,領(lǐng)著一群人大搖大擺地穿過街市,在經(jīng)過街中心時,被一條突然竄出來的大黃狗嚇了一跳,手中的蛐蛐罐摔了。

    蛐蛐從罐里面跳出來,他忙招呼隨從們追。

    一群人在大街上大呼小叫地跟在一只蛐蛐兒后面追,眼看就要追著了,那蛐蛐兒慌不擇路,兩條腿一蹦--

    直接蹦到了沈朝玉鞋底。

    于是,被他重金買來的常勝大將軍成了沈朝玉鞋底下的一灘泥。

    三皇子當(dāng)場就不干了,拉著沈朝玉撒潑打滾就要他賠。

    沈朝玉哪里會賠他蛐蛐兒,只是叫了竹青,拿了根小棍兒,將那雙鞋悠悠然換下來,而后將鞋底兒連著蛐蛐的尸體“啪的”丟到他面前。

    “原物奉還。”面上還是一派仙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