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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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會見蓮翀郡王在坊市里買些有趣的小物,似乎還都是女子喜歡的樣式,比如巴掌大的雙面蘇繡的小團(tuán)扇, 或是風(fēng)一吹就會扇動翅膀的金翅蝶簪,而不久后,這些小物就會出現(xiàn)在江蘺的手上。 有時中午還會有郡王府的小廝過來,提了食肆的食物給江蘺,江蘺也都笑瞇瞇接了。 甚至有一晚下學(xué), 還看到江蘺坐上了郡王府的馬車,之后就有人在明月樓邂逅他們, 發(fā)現(xiàn)這兩人就坐在二樓品茗,姿態(tài)很是親近。 大梁建國,移風(fēng)易俗, 男女之間的大防并不如前朝那般重——否則, 也不會有男女同校的白鹿書院出現(xiàn)。 可即便如此, 像江蘺和蓮翀郡王這般的來往, 也已經(jīng)足夠惹人遐思了。 “阿蘺, 你和蓮翀郡王到底…” 又一日清晨,江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課時間還未到, 前面春鶯回過頭來,看著她欲言又止。 江蘺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可有這反應(yīng),對春鶯來說卻也已經(jīng)足夠了。 “所以, 阿蘺你…歡喜蓮翀郡王?” 江蘺又笑。 她笑起來時臉上便帶了點讓人心折的天真, 一雙秋水般的明眸清澈極了:“阿鶯, 我與郡王如今是云泥之別, 哪敢說歡喜不歡喜?” 可她嘴上說著不敢說歡喜不歡喜,面上眼里卻全是融融春水般的漣漪。 春鶯面上不顯,心底卻暗嘆口氣,若阿璃還是從前的江南總督之女,配一個閑散郡王倒也無妨,可如今… 再者,郡王這人雖生得一副好皮囊,卻也并非良配,“最是風(fēng)流薄幸名”,說的就是郡王這等人--去紅街走一走,恐怕能摟回一大簍子被郡王傷過的心呢。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穿著棉布袍的郎君在門口晃了晃,喊了聲:“江小姐可在?” 這一聲,將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江蘺應(yīng)了聲,那郎君只覺眼前一亮,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來:“門口有人托我拿進(jìn)來,說是江小姐讀書辛苦,聊以墊饑?!?/br> 說著,他將一油紙包遞給江蘺。 江蘺笑吟吟道了聲謝,接過來。 “莫非又是雪花糕?”春鶯看著這油紙包,包邊沾了一些霜雪似的屑末,問江蘺,“郡王殿下送的?” 江蘺應(yīng)了聲“恩”,當(dāng)看到果真是雪花糕時,嘴角就帶了點甜蜜的弧度,連回話的聲音都是甜的,像藏了蜜。 “是他?!?/br> “瞧瞧,你這心都被這雪花糕給化了…” 兩人說話間隙,江蘺余光只見一抹熟悉的白經(jīng)過桌案,雪白的衣角不經(jīng)意擦過桌沿,不一會,又出了門。 她嘴角的笑這才落了下來。 春鶯拈了塊雪花糕吃:“旁的不說,郡王殿下若想對一個人好,那自是無處不體貼的?!?/br> 江蘺卻不似之前那般,聲音帶了絲漫不經(jīng)心:“這世上男子若要修煉成殿下這般,怕也是要經(jīng)歷九九八十一種美人窟,方能如此?!?/br> “也是?!贝胡L道,“這世上哪有完全順心順意之事呢?!?/br> 江蘺一笑,拿著油紙包起身,走到褚蓮音那。 褚蓮音遠(yuǎn)遠(yuǎn)就見江蘺過來了,裊裊婷婷一枝花,多好多水靈的姑娘,偏偏怎么就看上了那風(fēng)流郡王-- 在她看來,那蓮翀郡王是要拱她家白菜的豬,還是頭不著家的壞豬。 所以,為這事,她已經(jīng)與江蘺冷戰(zhàn)好幾天了。 見江蘺過來,禇蓮音硬著聲:“你干嘛?” 江蘺一雙眼睛眼巴巴地望著她,將手中的油紙包推了推,嗓音里含著一絲討好:“阿姐,吃?!?/br> 褚蓮音還待再硬氣幾天,被江蘺一扯袖子,臉就沒拉下來,悻悻:“誰要吃?!?/br> “阿姐。” “好啦好啦,吃就吃。” 褚蓮音吃了口,只覺得蓮翀這人不行,雪花糕卻是不錯。 等一塊吃完,那氣也就消了下去。 “罷了,隨你?!彼?,“不過,你得答應(yīng)阿姐,七夕那天你不能跟他出去。” 誰料她說完,面前那乖巧的一張臉便紅了,半晌憋出來一句話:“阿姐,那天…” 江蘺聲音很?。骸暗钕卵胰タ椿?。” 褚蓮音臉驀地黑了。 她很想暴起,打那蓮翀郡王一頓,連帶著對沈朝玉都有些不快起來—— 若非是他,她乖巧的阿蘺meimei怎會認(rèn)識風(fēng)流郡王呢? 只是到底拗不過江蘺,還是任她去了。 *** 七夕當(dāng)天。 江蘺精心地打扮了一番。 她穿上、白羽裙,化了個汴京時下最流行的桃花妝,照鏡子時,又覺得唇脂的顏色不對,找了上回跟春鶯去春風(fēng)閣買的落花櫻涂上,這才出門。 只是在出門前,被趕來的褚蓮音強(qiáng)硬地戴上冪籬—— “你記得,一直給我戴著,莫要讓那郡王占了便宜!”褚蓮音很是叮囑了一番。 江蘺卻想,若帶了冪籬,豈不是沒人知道她與郡王在花前月下? 那便沒有意義了。 她要的,是被看到,被傳到那人的耳朵里。 所以饒是褚蓮音這般說,她還是沒松口。 等到馬車出門,已經(jīng)是耽擱了一會兒。 到靜安坊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坊外行人如織,一盞盞燈籠亮起,暖橙色的光籠罩了整個街市,仿佛一條川流不息的河。 車夫?qū)④囃T诮挚?,出聲道:“江小姐,前面馬車進(jìn)不去了?!?/br> “那便在這停吧?!?/br> 江蘺道。 她率著眉黛下了車,順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了一會,才到明月樓。 明月樓前蓮翀郡王的小廝候在那,正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人。 江蘺過去,掀起冪籬給對方看了眼,小廝一喜,兩手一拱彎腰行了個禮。 “江小姐,您可算來了,郡王在樓上包廂等您。” “勞煩帶路?!?/br> 江蘺輕聲道。 她隨著小廝進(jìn)去。 蓮翀在樓上的汀字間,汀字間是整間明月樓是視野最好的一間,推開窗,就能看到不遠(yuǎn)處夜燈如晝,行人如織。 年輕的男男女女們行在一處,有剛成親的新婚夫婦,有那大膽的少年少女,更有全家一起出行開燈的人們,每個人的臉上皆蒙了一層朦朧的燈影,眼角眉梢洋溢著歡喜與笑意… 京畿衛(wèi)所的人一臉凝重,如臨大敵的在街上巡邏來去。 蓮翀似是已經(jīng)在窗前站了一會了,見她過去,便將窗開得更大了些,風(fēng)呼呼地刮進(jìn)來,半掀起江蘺頭上的冪籬。 白紗朦朧,與那白羽裙相襯,裊裊婷婷,如煙如霧。 蓮翀看得一愣,旋即笑:“江小姐這冪籬…” 江蘺無奈:“阿姐讓戴的?!?/br> “最近褚小姐看我的眼神,就像看那殺父仇人似的,我總懷疑哪一天路上會被她悶袋子打上一頓?!?/br> 江蘺有些歉意:“阿姐只是關(guān)心我,殿下勿怪?!?/br> 蓮翀搖搖折扇,說了聲“無妨”。 他低頭,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一笑:“今日人這般多,春大人腦袋上的三千煩惱絲恐怕要少一些了?!?/br> 江蘺想起春鶯阿爹腦袋上那寥寥幾根發(fā)絲,也忍不住笑:“三千煩惱絲那恐怕是沒有的?!?/br> “阿蘺促狹?!鄙徚堄眠@扇柄打了江蘺一下。 江蘺正欲躲開,卻聽旁邊人道:“莫動,朝玉在下面。” 于是,江蘺不動了。 她用眼角的余光往下看,卻只看到擠擠挨挨的人群。 “人呢?” 她問。 “左邊,看的時候小心些,莫要露了痕跡?!彼剖桥滤恍?,蓮翀加了句,“朝玉很警醒的?!?/br> 江蘺“哦”了聲,不著痕跡地往左邊看,果然在明月樓對面路口看到了沈朝玉。 周圍人群熙熙攘攘,人人提著燈籠,他就站在一處屋檐的陰影下,手中無燈,可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仰著頭,似也看她,江蘺隔著冪籬,過了會兒才移開視線。 “坐。” 位置就是臨窗的,江蘺隨著蓮翀坐下,蓮翀伸手過來,替她揭下冪籬。 “先喝杯茶潤潤喉?!鄙徚?zhí)嫠辶吮瑁懊髟聵堑挠昵褒埦€是不錯的?!?/br> 江蘺喝了口,微澀的茶水入喉,苦后回甘,清冽悠長,果然不錯。 兩人喝了會茶,又雜七雜八聊了會兒天,實在沒得說了,才起身。 蓮翀?zhí)嫠龑缁h戴好,還貼心正了正。 江蘺全程沒動,接下來該下去轉(zhuǎn)一圈, 蓮翀卻朝她伸手,江蘺一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