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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臣妻文的絕美炮灰 第30節(jié)

    “祖父!”

    謝芳華心中被家人放棄的恐慌一下子占據(jù)了心神,哪怕是跪下也直直的腰如今也委頓在地,淚眼朦朧的看著已經(jīng)背對著她的祖父,自從她進(jìn)屋一句話都沒說,不知在想著什么的祖母。

    然后是眼睛里忍著怒火和厭煩的父親,雖然心疼卻目光躲閃不敢言語的母親,還有此刻閉著眼睛的謝鈞,謝芳華眼睛一亮,哥哥他絕不會放棄她的。

    “哥哥!”謝芳華無助的喊了一聲謝鈞,謝鈞渾身一震:“你幫我求求祖父吧,哥哥!”

    又將眼光投向謝老夫人:“祖母,您幫我勸勸祖父吧!您一貫最疼我的,祖母!”

    謝芳華跪在地上往謝老夫人的方向膝行過去,抓著謝老夫人的手,哀求著。

    “地上涼,你懷有身孕快起來吧!”謝老夫人終于出聲了,謝芳華眼神一亮,卻聽到謝老夫人繼續(xù)說道:“既然已經(jīng)回不了頭,以后一個人就好好照顧自己吧?!?/br>
    “祖母!”謝芳華一下子哭出了聲:“祖母,您再疼疼孫女。”

    謝老夫人將手撫在謝芳華的頭上,如往日一般溫情的摸了摸,說出的話卻并沒有留情面:“祖母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祖母,你做出這樣的事之前有沒有想過,整個謝家的女兒甚至是謝家的男子,謝家的清名都會受到什么樣的影響?

    這樣正好,謝家的孫女雖然容貌損毀了,但她才是謝家的孫女。起來吧,地上寒氣傷身,回去吧,回你該去的地方?!?/br>
    一室寂靜,只余滿心迷茫和慌亂低泣的謝芳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明明已經(jīng)有了好像可靠的依靠,但是此刻卻仍然滿心空茫,甚至渾身無力。

    “謝鈞,送娘娘出去吧。”謝太師再次冷淡的發(fā)話:“別讓人看到了?!?/br>
    謝鈞來到謝芳華的面前,將她扶了起來,看著她懇求的淚眼微微的搖了搖頭。

    謝府之中往外的走廊,燈火微弱只夠照亮周身一小塊地方。

    謝芳華已經(jīng)將大斗篷的帽子又重新的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腳步虛浮的走在這個她以為會永遠(yuǎn)接納她的地方。從沒有這么清晰的感覺到,她被驅(qū)逐了,放棄了。

    “哥哥?!敝x芳華帶著哭腔喊道,握住謝鈞手臂,滿心慌亂,哥哥一直沒有說話,是不是也要放棄她了?

    謝鈞沉默一下,終究還是說道。

    “……祖父今天是不會改變心意了,你先回去吧。我……哥哥會給你想辦法的?!?/br>
    雖然覺得一時之間也有點難以接受自己meimei在心中的印象不同,但是卻也從來沒想過放棄不管她。

    “好了,別難過了,我會慢慢的勸祖父的。血脈的牽連是永遠(yuǎn)斬不斷的,好好照顧自己吧,哥哥就不送你出門了?!?/br>
    他怕他見到那個騙了他meimei的皇上失態(tài),怕控制不住以下犯上。

    聽到謝鈞的話,謝芳華漂浮的心里才終于有了點寄托,一下子仿佛抓到了浮木一般乖乖的點頭聽話。

    謝府的偏門之外是一個小巷子,一個隱蔽的大馬車在那里等著,謝芳華最后看了一眼謝府,上了馬車,馬車中伸出一個手,及時的扶住了謝芳華。

    謝芳華上了馬車之后,馬車便絲毫不停留的駛離。

    謝鈞站在暗處久久沒有回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轉(zhuǎn)身回頭的時候卻覺得走廊盡頭的圓門處有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不知是不是哪個家里的下人。

    馬車中一個小小的燭火,在簾子掀起來的時候,忽閃忽閃的搖曳不停,直到簾子重新的放下來蓋嚴(yán)實,才緩緩恢復(fù)了原狀。

    馬車上一身常服的皇上魏昭,看著懷中一上馬車就撲進(jìn)他懷里哭泣的謝芳華,便猜到了這次的結(jié)果。

    但這種結(jié)果也算在他的預(yù)料之內(nèi),若是謝太師能這么容易搞定的話,就不會坐到如今的位置,還有那樣如日中天的名氣了。

    “好了,別傷心了,傷心傷身。他們只是一時不能接受,以后會理解你的。再說了,萬事不是還有朕嗎?”

    抱著哭的梨花帶雨的謝芳華,魏昭一邊安撫,一邊若有所思。

    而謝芳華一邊哭,心中不免的翻起一絲的悔意,卻也很快在魏昭的安慰下平息了,是啊,祖父他們一定只是暫時的接受不了,不會真的不原諒她的。

    另一邊姜邈和武寧侯夫人陸澹等人回到武寧侯府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臉上這厚重的妝容給洗掉。

    說是妝容,讓姜邈看來完全就是易容術(shù)一樣,臉上沾點東西就能把臉型都給變了,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她臉上扮丑的妝容比較重,更不容易看出來吧,反正姜邈看幾次都覺得好真,好神奇。

    但這厚重的妝容糊在臉上,可真的稱不上舒服,做的時候費時間,其實卸下來要想不傷皮膚更費時間。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姜邈自認(rèn)為還沒達(dá)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自然還是挺愛惜自己的這張臉的。

    這妝容需要用特制的溶液一點一點的將妝容輕輕的擦下來,姜邈也不用翠竹幫忙自己動手弄,弄著弄著她突發(fā)奇想,先將半張臉的妝容擦了下來。

    照著鏡子左看看又看看,哇,有另半張丑臉做對比,感覺這邊的半張臉又美出新高度了!

    翠竹看姜邈不用她幫忙,便去多打點熱水過來,看那妝容也不是兩盆水就夠的。

    說實在的,因為姜邈的容貌不能讓太多人看到,所以在清苑園內(nèi)日常的瑣事翠竹就干的比較多,本應(yīng)該比在別處覺得累,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反倒是覺得比在其他地方更有勁頭一些。

    ……可能跟姜姑娘更討人喜歡有關(guān)系?

    翠竹端著水盆推開門,側(cè)身掩了一下,卻因為手中的水盆沒有完全的將門閉緊。

    一進(jìn)門往姜邈那里一瞧,就看見姜邈面對門的這面臉上的丑妝依舊完整。

    “姑娘怎么還沒有洗掉?不難受嗎?”放下水盆就要去幫忙。

    姜邈連忙喊道:“你先站那里別動,給你看個好玩的。”

    此時陸澹和翠竹前后腳進(jìn)來,想找姜邈說點事情,看門半掩著,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從門外看到姜邈一下子轉(zhuǎn)過了臉!

    半張臉丑陋,另半張臉卻美如仙一般,對比明顯的仿佛給姜邈的整張臉添上了一種似妖似魔的魔力。

    這種沖擊力一下子讓陸澹失去了出聲的能力。

    “我的天!”是翠竹的驚呼聲。

    那半張露出真容的臉,眉如遠(yuǎn)山目如寒星,臉上的皮膚如凝脂一般,在另外半邊臉的襯托下仿佛泛著微光一樣。

    “是不是感覺這樣一比,我又好看了?”姜邈開玩笑的問著翠竹。

    沒想到翠竹卻回答道:“雖然這樣看起來確實感覺很不一樣,但還是姑娘本身的臉更好看!”

    姜邈又照照鏡子,覺得翠竹說的對,這樣雖然一時之間的沖擊力比較強(qiáng),但確實不能經(jīng)常看。

    陸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敲門,正如來時悄悄,走的也悄無聲息的。

    …………

    謝府的壽宴開始的時候一派熱鬧,結(jié)束的時候卻添了幾分落寞。

    當(dāng)天之后,關(guān)于謝太師府中的兩個驚天的消息,迅速的在京都流傳了開來。

    一個就是謝太師多年之前竟然有個已有婚約且珠胎暗結(jié)的未婚妻,但他在高中之后,卻娶了現(xiàn)在的謝老夫人,如今在壽宴上被人當(dāng)面找來了。

    另一個消息則是武寧侯世子夫人,曾經(jīng)的京都第一美女,也是謝太師的孫女謝芳華,竟然因為不知名原因毀容了!

    據(jù)當(dāng)天在場見到的人傳出的消息,嘖嘖,那張臉簡直不能見人了,第一美女恐怕要變成京都第一丑女了!

    接著不知從哪里就傳出了,武寧侯世子夫人不肯見人如今已經(jīng)臥病在床的消息了。

    “嘖嘖,你說這從第一美變成第一丑,這落差大的,能接受才怪呢!”

    “臥病在床什么的恐怕也只是不肯見人的理由吧?”

    “那可說不準(zhǔn),這憋著氣可不得生病嗎?”

    “第一美女毀容了,那第二美女不就成了第一美女嗎?對了,咱這京都里第二美女是誰?。俊?/br>
    “哪有什么第二美女?第一美女就是個名頭,表明最好看罷了,又沒人真的排名?!?/br>
    “哦,我還一直以為有個啥排名之類的,哈哈?!?/br>
    “怎么可能?”

    姜邈一身男裝此時正在往自己的鋪子里面去,沒想到無意間聽到了這樣的閑談。

    原來竟然是沒有排行的嗎?說真的,她也一直以為真的有一個美女的排行榜,但此時想想沒有才是正常的。

    畢竟京都這個地方,俱都是豪門權(quán)貴聚集的地方,真有人敢弄個排名什么的出來,恐怕就要出大事了。謝芳華恐怕也是因為她定親早,也確實容色出色,又加上謝家名聲加成,大家美稱一句第一美女吧。

    不管怎么樣,能聽到謝芳華的這消息,讓她一整天的心情都能好一些。

    余安手中拎著從侯府中拿來的食盒,跟在姜邈身后一起到了鋪子面前。

    這個鋪子如今已經(jīng)完全收拾妥當(dāng)了,連門頭都重新修正的干干凈凈,素白的墻灰色的門頭簡單利落線條簡單卻帶著雅致的感覺。

    門頭上的牌匾已經(jīng)掛了上去,被紅綢子蓋住,只等開業(yè)的那天揭下來。

    只因為鋪在還沒有正式開業(yè),門口都被雅致的雕花木門擋住的,只留下了一個小側(cè)門進(jìn)出。

    剛一進(jìn)門,衛(wèi)風(fēng)就眼尖的看到了,連忙跑過來打招呼。

    “東家來了!”

    正在分割和包裝商品的劉家meimei劉秋和打掃衛(wèi)生的劉夏也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跟姜邈打了聲招呼。

    姜邈習(xí)以為常的擺擺手,不是沒跟他們提過,即使她來了只要沒說有什么事情就可以當(dāng)自己不在做自己的事情,但他們依舊還是每次見了打招呼,打就打唄。

    但他們?nèi)缃駥愕膽B(tài)度其實也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只打了個招呼,看東家擺擺手就知道沒什么事情,就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雖然現(xiàn)在店里的人是買的,但是在姜邈的認(rèn)知里,店里的人也就是給她長期工作的員工罷了。

    衛(wèi)風(fēng)真實的年紀(jì)其實已經(jīng)十歲了,只是因為常年的忍饑挨餓才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這些日子以來,不管是姜邈自己還是店里的劉氏兄妹,都很愿意照顧衛(wèi)風(fēng),畢竟他瘦骨嶙峋的樣子確實太磕磣了。

    如今眼看著經(jīng)過投喂稍微身上有了點薄薄的rou,臉上也有了點紅暈沒有初見時候枯瘦如柴的可怕,倒是讓姜邈還稍微有點養(yǎng)孩子的成就感了。

    店里三個人的飯都是秋妹自己做的,店鋪的院子里面帶著個小小的廚房,雖然簡陋但收拾收拾完全夠用。

    只是她給店里留下的買菜的錢,秋妹和劉夏總是不敢多買別的,哪怕她說了,他們也都只說到現(xiàn)在吃的比他們在家里年節(jié)好的時候吃的都好多了,攢下那些余錢給她報過賬后都規(guī)矩的放在柜臺里。

    所以姜邈也就隔三差五的從武寧侯府里拎一盤rou菜,給他們改善改善伙食。侯府每天給姜邈的飯她反正也總是吃不完,留一個菜不動就是了。

    姜邈也曾想過合適不合適這個問題,跟翠竹問過之后,翠竹只說別說帶一個她自己沒吃的菜,便是讓廚房每日多做一個兩個的,那也都是小問題。

    衛(wèi)風(fēng)眼見姜邈又帶著一個食盒過來,雖然知道里面是好吃的,但臉上非但不見喜色,反而添了一些憂慮。

    待姜邈去忙自己的事情,看開店的各項準(zhǔn)備都還差哪里的時候,余安看衛(wèi)風(fēng)看著食盒一臉憂慮的樣子,不由的納悶。

    “咋了?有好吃的還不好?”

    余安頭腦簡單,有疑問自然也就問了出來。

    衛(wèi)風(fēng)看了余安一眼,說道:“東家人心腸是真的好,大家都想一輩子給東家干活才好。我聽夏哥和秋妹說了,東家只是侯府遠(yuǎn)房的表親又孤身一人,卻對錢財心里沒點數(shù),你也不知道勸勸東家,這樣大手大腳的到時候沒錢了怎么辦?”

    若東家沒錢了,他們還能去哪里遇到這么好的東家?

    “唉?這?”余安撓撓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是知道姜邈的身份的,但他也早被叮囑過絕對不能說的。哼唧了半天只說了一句:“反正不用你擔(dān)心?!?/br>
    一個紙筒啪的一下輕輕的打在了衛(wèi)風(fēng)的頭上,卻是姜邈哭笑不得的聽到了衛(wèi)風(fēng)的話。

    “你小小年紀(jì)想那么多干什么?先好好吃飯好好長大,再說給我干一輩子活的事情吧!”

    衛(wèi)風(fēng)看自己的話被聽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但隨即又說道:“東家,您真的別總是破費了,店里吃的已經(jīng)很好了。秋妹和夏哥還讓我把吃不完的東西帶回家去,但是我知道那是東家您吩咐過讓秋妹多做一點的。”

    說著又小聲的說道:“東家,心腸太好了容易吃虧的?!?/br>
    衛(wèi)風(fēng)心里不由的苦惱起來,覺得東家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防人之心,反正不管怎么樣?xùn)|家是他的大恩人,這輩子他絕不會有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