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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臣妻文的絕美炮灰 第80節(jié)

    按理來說,我買了他他便不能留在家里了,但他說他母親纏綿病榻,父親當時也傷了腿,他愿意一天只吃一頓飯,讓我答應(yīng)他回去照應(yīng)一二。

    他干活十分的賣力,機靈勁連教書先生都連連可惜他耽誤了,他卻不以為意,日日兩頭跑。試問這樣的一個孩子,豈能說他不孝?”

    這官員聽了姜邈的話,當下也是吃了一驚道:“什么?他是簽了死契的?”

    要知道如今簽了死契的,一般都屬于主人家的私有財產(chǎn)了,便是犯了事情要處置,也是要跟主人家打招呼的。

    但這衛(wèi)風簽了死契的事情,他還真的不知道。

    問了問身邊的人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聽了案情描述之后,聽他叫的是東家而不是主人,還能日日回家住,怎么看都像是雇傭的而不是賣身了的,便都下意識的疏忽了。

    “正是如此,賣身契在下也帶來了,請大人過目?!?/br>
    姜邈一眼就掃到了衙門之外氣喘吁吁的夏哥,連忙走了兩步,將賣身契拿了過來,呈給了那官員。

    公堂之外看熱鬧的人,也俱都是議論紛紛,沸沸揚揚。

    他們也都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為了父母,賣了死契的孝子?要知道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會讓自己的生死都捏在別人手里?

    主人家打殺了簽了死契的仆人,也不過是發(fā)點錢財?shù)膽土P罷了。

    “看著哭的倒是讓人心里發(fā)酸?!?/br>
    有人看著衛(wèi)風伏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又聽了姜邈的話,覺得他刻意想弒父的可能性不大,便不由的心生些許憐憫之心。

    趁著官員驗看賣身契的時候,姜邈又將死者死前對衛(wèi)風動手,且搶了她鋪子里還未入賬的銀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人,衛(wèi)風他一直覺得我對他恩重如山,認為他不值那十兩銀子,不管是大事小事,我交代過的還是沒交代過的,他都總是盡可能的多做,盡可能的做到最好,仍然時常覺得虧欠,常常說一定要讓我那十兩銀子物有所值。

    這樣一個好孩子,我是真的相信他,絕對不是什么惡人。

    這次的事情,衛(wèi)風他固然有錯,但還請大人看在他事出有因,其情可憫的份上,對他從輕處罰……”

    完全脫罪是不可能的,因為姜邈也曾經(jīng)了解過,大楚這個朝廷一貫是以孝為美名的,縱使衛(wèi)風再是失手,他父親死于他的手中已經(jīng)是事實了,不管是法律還是民情都不可能讓他完全脫罪。

    所以姜邈只能從別的方面找找辦法,比如他簽的賣身契,他不算完全的自由人。作為他的主子為他求情,官員也要斟酌一下的。

    再然后就是給衛(wèi)風創(chuàng)造出一個形象,盡力的打動審案的官員,讓他能手下留情。

    姜邈盡力壓下心頭的焦急,不著痕跡的觀察著上首官員的神態(tài),別的她也不求,只求能保住性命就好。

    公堂之上坐著的官員,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又重新的問了衛(wèi)風幾個問題。也將衛(wèi)風的娘錢月梅叫了撿來,問了幾個問題之后,便當場改了宣判。

    從斬立決改判為了流放,姜邈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公堂之外,不遠不近的地方,謝鈞隱身在人群之中,從姜邈出現(xiàn)看到她讓審案的官員改判。

    再看到她松了一口氣的神情,也不知何時嘴上就掛上了笑容。

    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起碼他是從來沒見過的。

    看她的神情,她貌似沒有被陸?;謴?fù)記憶的事情所影響?

    這時候一個玄鳥衛(wèi)匆匆的找到了謝鈞,對他說道:“謝大人不好了!武寧侯帶人回府,已經(jīng)跟我們的人交上手了!”

    說話的人臉都有些燙,說交上手了著實有些給自己貼金了?;旧闲蝿菔且贿叺沟?,他們玄鳥衛(wèi)被收拾的不輕。

    謝鈞對此早有預(yù)料,他可不敢小看武寧侯。

    他之所以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在武寧侯外面,也沒有讓玄鳥衛(wèi)撤走,就是預(yù)估到了這件事情的發(fā)生。

    武寧侯一回來就跟直屬與皇上的玄鳥衛(wèi)交上了手,肯定能讓皇上對武寧侯府的態(tài)度更加堅決一些。

    玄鳥衛(wèi)又完全不是武寧侯的對手,謝鈞也是想將這個事實傳達給皇上,若皇上一時之間想不開,讓玄鳥衛(wèi)硬抗武寧侯的親衛(wèi)隊的話,那他的損失就更大了。

    但現(xiàn)在,他要去露面收尾了,可不能真折進去太多人。

    “走吧!”

    再看了一眼不顧身份扶起衛(wèi)風的姜邈,謝鈞眼神一凝,告訴自己還不是時候。

    總有一天。

    …………

    武寧侯府附近,玄鳥衛(wèi)外松內(nèi)緊的盯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有些必須要進出的武寧侯府的人,還會隨機被玄鳥衛(wèi)跟一截,直到確定他們的目的為止。

    這種跟蹤沒什么傷害,但是足夠惡心人。

    陸大從外面回來,去見武寧侯夫人的時候臉上面無表情,武寧侯夫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情況了。

    “又被跟了一路?”

    陸大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武寧侯夫人說道:“算算時間,侯爺今日應(yīng)該就能到京都,我便是想去城外迎接一下都不能。皇上未免也太過謹慎小心了,我們還能在城外轉(zhuǎn)身跑了不成?”

    言辭之間頗有些忿忿,但任誰被這樣限制自由這么多天,這樣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算是好脾氣了。

    陸大正要跟武寧侯夫人說這件事:“夫人,得到消息侯爺應(yīng)該很快就要進城了。要不要跟侯爺把玄鳥衛(wèi)的事情說一聲,要不然以后爺?shù)钠饪峙略陂T口要起沖突!”

    “不用說,便是起了沖突又如何?侯爺初回京都,自然不知道這些人是皇上派來‘保護’武寧侯府的?!?/br>
    武寧侯夫人冷哼一聲,對門口那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玄鳥衛(wèi)心中早已不滿頗多。

    府中一些生面孔以及地位不高的人出入府中之時,已經(jīng)是明目張膽的排查了。

    他們武寧侯府如今莫非已經(jīng)成了階下囚不成?

    武寧侯府之外,武寧侯帶著親衛(wèi)和陸澹一路到了武寧侯府的門口。

    他很快的察覺到了武寧侯府周圍不尋常的一些人,心中怒氣橫生。

    雖然已經(jīng)聽說了,但總不如親眼見到的時候更生氣。

    “把侯府周圍的雜魚給本候都清理干凈!”

    武寧侯一聲令下,身邊的親衛(wèi)直接就領(lǐng)命而去。

    那些分布在各處的玄鳥衛(wèi)不少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武寧侯的親衛(wèi)給拿下了。當然也有反抗激烈的,武寧侯這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親衛(wèi),可不懂什么是點到即止,有所傷亡也是在所難免的!

    正在親衛(wèi)將人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謝鈞從遠處騎馬而來,高聲喊道:“侯爺手下留情!”

    武寧侯充耳不聞,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直到謝鈞下馬,武寧侯仿佛才看到了一般說道:“這不是那謝家侄兒嗎?怎么這身打扮?”

    謝鈞面露苦笑對武寧侯行禮之后說道:“侯爺還是讓您的親衛(wèi)先停手吧,這些玄鳥衛(wèi)也只是奉皇上之命保護侯府罷了!”

    “玄鳥衛(wèi)?本候怎么從未聽說過什么玄鳥衛(wèi),別是你小子編來誆騙與我的吧?”

    武寧侯根本不接謝鈞讓他停手的話茬,跟他打著太極,直到他的親衛(wèi)將死傷之外的其他武寧侯府附近的玄鳥衛(wèi),全部的扔在了他的面前。

    親衛(wèi)們刀鋒所指,煞氣盡露,仿佛一眼不合便要將這些人全都劈死在這里!

    謝鈞臉色終于變了變,他雖然有自己的算盤。但玄鳥衛(wèi)在武寧侯的親衛(wèi)手下這么不堪一擊的事實,他還是失算了。

    謝鈞不再掩飾,一雙眼里俱是冷意,對武寧侯說道:“玄鳥衛(wèi)一事,滿朝文武甚至京都百姓皆都知曉。玄鳥衛(wèi)乃是直屬與皇上的衛(wèi)隊,奉皇命保護武寧侯府,侯爺此番作為莫非是對皇上不滿?”

    “謝大人言重了。”

    陸澹的聲音冷淡清冷的出現(xiàn)在了謝鈞的耳邊,他一轉(zhuǎn)頭,就看見陸澹坐在一個木質(zhì)輪椅上,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推到了近處。

    而他的注意力剛才已經(jīng)完全被武寧侯所吸引,竟對那么大的動靜毫無察覺,實在有些不應(yīng)該。

    但更吸引他注意的,則是陸澹如今完全不同與以往形象的一身冷漠。那雙以往總是溫潤的漆黑眸子之中,此時盡是冷淡。

    “怎么?不叫舅兄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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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陸澹一掀眼皮, 問道:“追根究底,你對我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心有不平的難道不該是我嗎?”

    聽了陸澹的問題,謝鈞心中也難免翻起了十分復(fù)雜的心緒。

    或許正是陸澹在他meimei的這件事里, 著實沒有多少可讓人指摘的地方, 所以在事情已經(jīng)定局,只能成為敵對的時候, 謝鈞總是一次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要去想誰對誰錯, 該不該的問題了。

    說到底,既然他站了這個立場, 他就只能站的更穩(wěn)一些。

    “跟他有什么好說的?”武寧侯冷哼一聲, 半點不給謝鈞面子:“還舅兄?你回去告訴你父親祖父, 世子夫人謝芳華的葬禮一切從簡, 我就不請他了!”

    謝鈞聽到這話臉色一變,他著實沒想到武寧侯一回來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這么霸道的讓世子夫人名義上去世!

    這個時代對于死亡還是挺避諱的,尤其謝芳華如今還身懷六甲,若武寧侯府給謝芳華辦喪事,做事有些不太吉利。

    “侯爺何必如此?”謝鈞軟了態(tài)度, 對武寧侯說道:“若侯府實在在意, 便讓世子出具一份休書便可,何必大動干戈?”

    現(xiàn)在滿朝上下,知道皇上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的人,已經(jīng)不在少數(shù)。這消息從宮中傳到前朝的速度, 遠遠大于皇上的預(yù)料。

    為此皇上魏昭還狠狠的發(fā)了一頓火, 對那些已知的知情人, 比如后宮妃子等俱都有所申飭!

    這種時候, 恰逢武寧侯回京, 陸澹恢復(fù)記憶的時候,直接安排了世子夫人謝芳華的葬禮,無疑是像皇上和謝家都表達了不滿和立場,著實有些打臉了。

    而且若是讓孕中本就多思的他meimei知道了,還不知道她會怎么亂想。

    “你不說我還忘了,休書也少不了她的!她可不配進我家祖墳!”

    武寧侯一聽謝鈞的話,才突然想起來還可以這樣,不能人死了還占著他兒子妻子的身份吧?

    索性都安排上。

    “到時候我讓人給你謝家送回去。”

    謝鈞嘴唇抿的緊緊的,牙齒在嘴里都要咬碎了,他從不知道武寧侯是這樣一個難纏的性子。

    “……侯爺,便是看在往日謝府對侯爺?shù)膸椭?,侯爺也不至于如此不顧情面吧??/br>
    滿朝文武眾所周知,武寧侯陸岳能有機會重新起來,多虧了當初的謝太師在朝中對先帝的進言,難道武寧侯還能不念及這個恩情嗎?

    武寧侯眉眼間沉寂了下來,定定的盯著謝鈞。在那一瞬間,謝鈞是真切的感覺到了武寧侯從尸山血海中凝練出來的氣勢的,不由的對自己的預(yù)估失誤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本候領(lǐng)謝太師這個情,只要你讓謝太師自己來跟本候說就行。”武寧侯冷聲說道,謝鈞不過謝家一個孫子輩,也能以這件事情來跟他談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