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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臣妻文的絕美炮灰 第88節(jié)

    所以她也沒有反駁姜夫人的話,只是說道:“沒有如果,我如今背靠武寧侯府,日進(jìn)斗金是真的不苦的。”

    “你一個本應(yīng)閨中嬌養(yǎng)的女兒,平日里賞賞花,閑來繡個花樣,再勞累也不過看看家中開支的賬本便盡了。如今你卻整日里東奔西走,前幾天還聽你鋪子里的活計說去了外地?這怎么能不叫苦?

    你一個女兒家的,做這些男人干的辛苦事干什么?”

    姜夫人是真的情真意切的這樣覺得的,姜邈十分肯定。

    因為她的目光是心疼的,她的神情是真摯的,她的情真意切沒有半點虛假,因為在她的認(rèn)知里面,女兒家過上她說的那樣的生活,便是幸福了。

    說實話,那種悠閑的生活誰不想過呢?

    姜邈也曾設(shè)想過,等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一切都走上正軌。在她的農(nóng)莊里過上一年四季,春來賞花冬來賞雪,閑事品茶都悠閑日子。

    但這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她用的都是自己賺的錢,是一種安穩(wěn)的有安全感的悠閑生活。

    而不是如姜夫人所說的那樣,嫁了人之后指望別人的心情讓你過上這樣的生活。

    世事無常人心多變,靠別人施舍的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來的實在。

    “我真的覺得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苯阍僖淮握\懇的強調(diào)說道:“您認(rèn)真仔細(xì)看看我,我是過得不好的樣子嗎?”

    姜邈暫時還叫不出姜夫人母親這個稱呼,只能先下意識忽略掉稱呼,但她的語氣中的認(rèn)真卻足以讓姜夫人感覺到。

    姜夫人一愣,看著姜邈的這張臉,還有平和堅定的眼神,縱然她腦子里再多的猜測,也說不出她如今這樣子是過得不好的樣子。

    但女兒若沒有吃苦,如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陌生的樣子?神情是陌生的,衣著打扮是陌生的,連話語中表露的想法也是陌生的。

    “但你總不能一輩子這樣,總是要有個依靠……”姜夫人有寫訥訥的說道,她如今腦子里其實也是亂哄哄的。

    姜邈知道一個人根本的觀念是很難改變的,所以她暫時放棄了用她的想法去說服姜夫人的可能,而是直接讓她明白,她想的那些事情早已經(jīng)不可能了。

    “我是皇上換出來給武寧侯世子的,誰還會娶我?”姜邈直接戳破了姜夫人心里的那些僥幸:“事情已經(jīng)是定局了,這已經(jīng)是我最好的出路?!?/br>
    姜夫人聽了之后大受打擊,沉默的低著頭一會兒才有寫難以啟齒的問道:“武寧侯府不愿意管你嗎?

    “武寧侯世子他……會不會認(rèn)了你這個妻子?”

    姜夫人抬起頭目光希冀的看著姜邈:“你剛才也說了,武寧侯府對你還是和善的。若和世子……也是不錯的?!?/br>
    便是不得不冠上別人的姓名,應(yīng)該也是無礙的。

    姜邈哭笑不得的問姜夫人:“您自己說呢?難道府中未曾聽說,武寧侯世子夫人前幾天已經(jīng)去世了嗎?”

    “那你看陸世子是否對你有一二憐憫之心?”姜夫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現(xiàn)在的局面,女兒的歸宿最穩(wěn)妥的恐怕就是這武寧侯府。

    一來這武寧侯府看著是不怕皇上的,二來她跟陸世子不管怎么說,總有些同病相憐的情分在吧?

    “您不用想了,我出來做生意武寧侯夫人和世子都是贊同的?!?/br>
    雖然她知道武寧侯夫人和世子并未因為她做生意的事情看不起她,但姜夫人又不了解武寧侯府的人。

    她只能從她自身的認(rèn)知中覺得那武寧侯府默認(rèn)女兒做生意,顯然是一點沒將姜邈當(dāng)做兒媳婦看待的意思的。

    畢竟哪家人家愿意放任自家女眷拋頭露面整日奔波在外,忙這些商賈之事的?

    當(dāng)下心中更是覺得凄苦,咬咬牙狠下心來說道:“若武寧侯府當(dāng)真無你容身之處,你便回家里來吧!總歸,總歸是不能不管你的。”

    姜邈真的是不知道該吐槽還是該感動,她能明白姜夫人對女兒的真心,但她沒辦法跟她說明白,她是真的不需要的。

    沒辦法,姜邈將自己已經(jīng)給自己辦下了私人莊子,往后便是離了武寧侯府也有自己的容身之處,還可以在自己的莊子里當(dāng)家做主,閑散度日之后,才總算是將姜夫人那一腔擔(dān)憂之情給暫時的安撫了下去。

    但這一來一往的交談,讓姜邈對姜夫人多了些熟悉和親近的感覺,畢竟原身的那些在姜家長大的記憶都是實打?qū)嵉拇嬖谶^的。

    送走了姜夫人,姜邈也已經(jīng)從她的話里試探出了來找她的事情是她自己的決定,姜大人自從隱約得知了消息之后,就從未提過這個話題,具體什么態(tài)度姜夫人也把握不準(zhǔn)。

    因為以前的很多事情,他的態(tài)度通常是很明確的,但這次的事情,他雖然自己從未提過這個話題,但是姜夫人和他的兒子在家里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卻沒有像其他事情一樣喝止他們不許提,而只是默默聽著或者走開。

    讓自覺挺了解姜大人的姜夫人,一時之間都摸不清他的想法。

    姜邈對此不算很意外,因為在原身的記憶里面,她父親就是一個古板的近乎迂腐的人,恐怕至今還不肯接受現(xiàn)實呢。

    以往他堅持的價值觀與普世的道德觀比起來,雖然說前者或許有些極端,卻兩者其實并不是相違背的。

    但這次的事情,卻是不一樣的。

    他遵從的三綱五常告訴他,這件事情他只能被動接受不能反抗,畢竟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是皇上。甚至連他女兒姜邈,也該是皇上怎么安排怎么聽從,不應(yīng)該有什么不滿。

    但是他身為人普世的道德觀,卻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的,任誰來看都有違道德。

    這讓他對自己這么多年來的堅持有一種割裂的感覺,他一時回不過神來也是應(yīng)該的。

    只看他自己什么時候才能糾結(jié)清楚吧!

    定下心神的姜邈,將鋪子里的事情都了解清楚,賬本也看完了之后,分別給柳月憐和店里的其他人發(fā)了賞錢,為這段時間店鋪里生意穩(wěn)定甚至略有上升的盡心盡力。

    之后看了看天色合適,就讓余安帶上了程國公府的帖子,上門求見去了。

    程國公府的門房見了帖子之后,倒是挺順口的說道:“這真是挺巧的,三公子今日正在府中。請客人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稟!”

    不大會兒功夫,那人出來之后說道:“客人這邊請!”便讓人引著姜邈往院子里去了。

    姜邈要拜訪的是程三公子,并不需要去拜會程國公府的別的人。當(dāng)然了,若以她如今一個小商人的身份的話,也是沒有資格拜見程國公府的當(dāng)家人的。

    國公府占地不小,姜邈隨意的看了兩眼,也不知跟武寧侯府比起來哪個更大一些。

    沒準(zhǔn)兒程國公府更大也說不準(zhǔn),畢竟武寧侯如今在朝中雖說舉足輕重如日中天,但也是得益于他手中的兵權(quán),單單比起爵位來,國公府比候府還是高一些的。

    姜邈帶著余安變跟著引路的人走,心中邊胡思亂想著。轉(zhuǎn)眼間就到了程國公府的一個精致的院子里。

    “客人請!”帶路的人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便讓姜邈二人自己進(jìn)去了,他又重新的去了門房處。

    姜邈進(jìn)門一看,那等在院子里的人,竟然是她曾經(jīng)見過的程游?!

    “姜公子好久不見了!”程游哈哈一笑,請姜邈坐下說:“快請坐請坐!”

    “原來是程公子,倒是不知道程公子如今在戶部任職,失敬失敬!”

    姜邈客氣的話也是張口就來,當(dāng)時只聽陸澹說程游與謝鈞的關(guān)系不錯,卻并未在朝中任職,如今竟變成了采買司的人,這個部門油水可不少是個肥差。

    “嗨,家中動了關(guān)系,使了銀子塞進(jìn)去做個閑職罷了?!?/br>
    程游擺擺手,倒是對這個差事并不怎么上心的感覺,姜邈想了想也能夠理解,對國公府來說,這個職位確實接觸不到什么權(quán)力中心,只能算是閑職罷了。

    養(yǎng)一些權(quán)貴人家不怎么上進(jìn)的子弟倒也勉勉強強了,這種閑職一般人可弄不到手。

    不過這跟她關(guān)系不大,姜邈這次過來是為了敲定宮中采買的單子的,得了準(zhǔn)信兒最好能有定金之后,回去農(nóng)莊便要全力以赴弄這個事情了。

    “程公子…不,失禮了,程大人我今日過來是為了花瓣皂的采買的單子過來的,不知道還有什么別的需求嗎?還有交貨時間最晚到什么時候,我好盡快讓人安排?!?/br>
    一聽姜邈說這個話題,程游也顯得認(rèn)真了許多,畢竟這件事情怎么說也是公差,能做好盡量還是做好一點,要不然被人抓住小辮子鬧出來,弄得不好看的話,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兩人仔細(xì)的將采買訂單的細(xì)節(jié)商定完全之后,程游也非常爽快的讓人預(yù)付了定金,一切都順利的出乎了姜邈的意料。

    她總以為,這程游與謝鈞交好便是不知實情的,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

    但是仔細(xì)認(rèn)真的再次查看了一下定下的契書中并沒有什么陷阱之類的條款,一切都是合乎常理甚至有些優(yōu)待在里面的,讓姜邈不由的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小人之心了。

    “多謝程大人看重,請大人放心,這個單子我一定親自盯,保證在皇上生辰之日前兩天交貨完畢?!?/br>
    姜邈客套了兩句,便打算開口告辭了。

    但沒想到程游卻說道:“別,不用叫程大人了,還是叫程公子吧!今日除了這事,咳咳,還有一個人想見你?!?/br>
    他像另一個方向喊道:“你再不出來,人就走了!”

    姜邈心中一愣,第一反應(yīng)就是謝鈞,心中不由的警惕起來。卻沒想到,那轉(zhuǎn)身出來的人,竟然是姜逸?!

    她沒想到,早上才見了姜夫人 ,中午的時候就又見到了姜逸,這可真是都撞倒一塊兒去了。

    轉(zhuǎn)頭看看程游和姜逸熟稔的打招呼的樣子,看起來倒有幾分真情實意的樣子。

    姜逸出來之后,猶猶豫豫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姜邈。

    想起自己曾經(jīng)開口就是姜兄,還想方設(shè)法的想跟自己的jiejie交朋友的事情,他的尷尬就仿佛要溢出來了一樣!

    但他真的是完全沒有認(rèn)出來,也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的。

    直到皇上偷換武寧侯世子夫人的消息,隱隱約約的流傳開來,有些認(rèn)識的人還旁敲側(cè)擊的問當(dāng)時什么都不知道的姜逸是不是真的的時候,姜逸才將他見過的那個跟他長得十分相似,還是武寧侯府的親戚的姜公子給聯(lián)想了起來。

    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呢?

    又想起那姜公子與他寥寥的兩次見面,第二次的時候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是完全肯定了這個猜測的。

    最后他還是舍棄了稱呼,直接問道:“……你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fù)你?我……我……”

    姜逸我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對自己jiejie的困局毫無辦法,當(dāng)下就沮喪了起來,自暴自棄的說道:“我好像真的幫不上什么忙。但是,你過不下去的話就回家吧,一輩子養(yǎng)著你我總還是能做到的?!?/br>
    暗自給自己打氣,穩(wěn)固自己信心的樣子,卻怎么看都沒什么說服力。

    不過姜邈也念他的這份好意,所以她沒有回答姜逸的話,而是問程游道:“程公子如今看起來依舊和姜公子關(guān)系不錯,但謝鈞謝大人與姜家如今又是這樣的關(guān)系,程公子夾在中間會不會太尷尬了一些?”

    姜邈這話仿佛是在開玩笑的問,但是也點出了程游當(dāng)初靠近姜逸之時可能的不懷好意,只希望姜逸能自己也注意一點,這輩子不要再落得上輩子那樣的結(jié)局了。

    程游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我都忘了,你還說過讓姜兄小心我一點的話呢?!?/br>
    姜邈吃驚的看著姜逸,不是吧,該不會是她前腳說完,后腳這人就當(dāng)場把她賣了吧?

    看著姜逸尷尬的笑了笑的樣子,顯然是的。

    “既然這樣,也請程公子恕我無禮。流言之事確實是真的,謝家和姜家之間可能沒辦法成為朋友,程公子據(jù)說是謝鈞謝大人的好友,此時跟姜公子來往密切,恐怕不太合適吧?”

    姜邈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這次生意打水漂的準(zhǔn)備了。

    但她的身份肯定已經(jīng)被姜逸對程游挑明了,若不問個清楚明白,她恐怕是難以安心的去做這筆不小的單子的。

    程游嘆了一口氣,說道:“確實,我最開始接近姜逸姜兄,有謝鈞謝大人在里面引導(dǎo)的作用。但那謝大人如今乃是玄鳥衛(wèi)總指揮,與我等早已不是一路人了。而姜兄他真摯純善,是個值得交心的朋友,你該相信他看人的眼光?!?/br>
    旁邊的姜逸直直的點頭說道:“程兄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跟我解釋過了,我相信程兄!”

    姜邈還能說什么呢?她無話可說。

    但是程游所說的謝鈞如今是玄鳥衛(wèi)的總指揮,跟他們不是一路人的事情,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玄鳥衛(wèi)的出現(xiàn)是一個改變,她或許可以期待一下,因此發(fā)生的一系列改變都是符合邏輯和真實存在的。

    “是我失禮了,還望程大人勿怪!家弟單純,還望程大人多照應(yīng)一二?!?/br>
    不管姜邈對程游的話相信了幾分,但她表現(xiàn)出來的最少要有□□分。總歸陸澹安排的人應(yīng)該還沒撤走,想來并不用太過憂慮。

    就當(dāng)他所說之話,全都是真的吧!

    但姜邈這話一出,姜逸身形一顫,這等于是姜邈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了。

    雖然他的猜測也是八九不離十,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成為一個事實了!

    “……姐,你不然跟我回家一趟吧!爹跟娘都很擔(dān)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