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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蘊依言低頭,在她唇上輕捻,一下有一下,似乎永遠都不夠似的,她伸舌探入,咬住她的唇瓣,一時情思迷亂,腦子里什么理智也沒有了,這樣的時刻,總會敗給她。 可轉(zhuǎn)念一想,敗就敗罷。 她歡喜她這樣。 羅袍輕解,腰間的系帶不知何時被她 解開了,柔荑從側(cè)面伸進去,有些微微涼意,沈蘊渾身顫了下,她身后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睜開眼來瞧她,故意道:“嗯?做什么呢?” 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霍青鐘甜甜笑著,手指依舊一寸一寸向上爬,爬至那處的時候,趁著她不注意忽然揣捏了下,在她耳邊輕聲說:“有點小。”沈蘊頓時如遭雷劈,腦子里似乎有股浪花,橫向拍過來,徹底沒了理智。 溫香如玉在懷,良辰美景在她身底,仿佛陷入一種昏沉的夢里,搖來晃去,怎么都不愿意醒來。 兩人倒在草地上,沈蘊欺身而上,手指從中單下擺伸進去,掐住她柔軟的腰肢,微微用了力,道:“大姑娘家的,不曉得要含蓄么?” 霍青鐘躺在那里,頭頂上是她的阿蘊,阿蘊的身后是浩瀚的天幕,天幕上有星辰和月亮。夜幕流光,萬籟俱寂,她開口喊了聲阿蘊,輕輕柔柔地,有種說不出的美妙在心間激蕩。 沈蘊見她發(fā)愣,只呆呆盯著頭頂,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腦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這個時候發(fā)愣,她有些不滿意,恍惚應(yīng)她,問:“在看什么?” 霍青鐘道:“我忽然想起一句詩?!?/br> 這時當作詩,倒真是夠有情調(diào)的!沈蘊嘴角微抽,問是什么詩。 她開口,緩緩地:“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闭f完,抬起光潔如玉的臂膀,勾手攬住身上人的脖頸,將人拉下來,鼻尖相對,“阿蘊愛我嗎?” 這句話,她問了很多遍,總也問不完似的,可也不覺得煩,只覺得心里歡喜,心底那一處柔軟被她滿當當填滿上了,沈蘊擁住她,低頭攫取住她的唇瓣,含糊不清說:“阿蘊愛你。” “愛我一輩子么?” 沈蘊慢慢捻挑,應(yīng)她:“愛你一輩子?!?/br> 霍青鐘唇角慢慢勾起,緊緊貼向她,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我也愛阿蘊,生生世世?!?/br> 美妙在心間婉轉(zhuǎn),月亮在頭頂上熠熠生輝,天邊山谷里偶或間回蕩著一兩聲鳥叫聲,仿佛要一直戳到天上去。 * 深夜,相府中。 秦離獨自躺在床榻上,閉眼養(yǎng)神,房間里很亮,今日是十五,月亮比任何一晚都要圓要亮,月光透過欞窗宣紙照進來,在門前照出一道小巧的影子。 門外,劉昭凝站在那里立定,她微微抬眸朝著門里打量,看見那道清然潔白的身影,和身背朝外躺著。 昭凝躊躇了下,最后還是伸手推門,木門發(fā)出吱呀一聲,床上的人眉眸微動,身形一如既往。 曾幾何時,即便是遠在幾尺之外,秦離也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她的腳步聲,因為多年,她從未離開過她,即便是在無人知曉的時候。 有時候,愛到深處就成了執(zhí)念,不是不愿放開,是不能放開。 門外的人走進來,一步一步踱到她的床前,身后的月光被遮擋住,整張床罩在昏暗之中,昭凝輕輕蹲下來,盯著她的背影。 從前都是阿離看著她,這一回,她想看看阿離的背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離能夠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沒有灼熱,只有淡淡的細水長流。 “就打算一整夜這么坐著么?”秦離睜開眼睛,忽然開口。 昭凝坐在腳踏上,撐頭看她,抿起唇道:“我想看看,阿離會何時轉(zhuǎn)過身來看我?” 秦離起身,轉(zhuǎn)身朝向她,她那樣瘦小,自從決定和她一起,她受了很多的苦,兩肩嶙峋,模樣讓人心疼,秦離沒有應(yīng)她,只伸出兩手來攙她,昭凝會意,將手蜷起來,放進她的掌心里,貪戀地往里蹭了蹭。 撒嬌的模樣是可愛的,秦離心里一軟,奮力牽起她,將她拉上榻,被褥披在身上,溫聲說:“怎么夜里來了?昨夜偷偷進城,走了一夜都沒有睡,今兒怎么不好好在府里待著?” 昭凝微微垂首,眸光落在她放在領(lǐng)口處替她拉攏被褥的手,她輕聲囁嚅說:“因為……我想阿離了?!?/br> 秦離微微一怔,抬起眼眸望她,有時候愛一個人,不希望她委曲求全,即便那個委曲求全的對象是自己也不行,她明白她們之間隔著一些東西,那些東西不會阻礙情意,卻像是一層膜,彼此可以看得見,卻少了一種不一樣的親近。 也許是相見不相親的時日太多了,明明即在眼前,可卻像遠在天邊,伸手抓不住,會叫人患得患失。 昭凝見她愣怔,慢慢靠過去,主動趴在她的懷抱里,用撒嬌的語氣道:“阿離,抱抱我,好么?” 秦離抬起手,緊緊將 她擁在懷里。 聲音漸漸從耳畔傳來,輕輕地,“阿離,我明白,從水榭里逃出來,阿離其實不高興是不是?刨去責任和擔當,是我對不起阿離,說好了遠走天涯,生死相依的,可我回頭了,阿離傷心了,是不是?” 有心酸的意味從心頭蔓延,心上那層隔閡,在這一瞬間忽然就消失殆盡了,她是明白的,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心里所想,愛是什么,沒人能說得清楚,也許這一刻,是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