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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賊!是你殺了我爹,狗賊!你還我爹的命來!”李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張賀正的計了,是他騙了他和爹,成了他對付秦離的棋子。 秦離瞇眼盯著張賀正在自導自演的這場大戲,白玄站在她身后,見著眼前的形勢,整個林子被人圍得水泄不通,他們來的匆忙,沒有帶夠人手,也不知道張賀正如何竟調(diào)來了禁衛(wèi)軍,要突出重圍,倒有些麻煩。 他上前朝秦離道:“郎主,您帶著郡主先走,這里就交給屬下?!?/br> 秦離抬手制止,她瞥眼看向張賀正,勾唇笑道:“張大人是鐵了心,要對付我?” 張賀正冷冷哼了聲:“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br> 秦離仰頭看被吊在樹上的李珣,笑道:“既然張大人咎由自取,就休怪我狠心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來人,將張賀正捆起來?!?/br> 眾禁衛(wèi)軍聽令,立馬圍上來,將張賀正團團圍住,張賀正驚愣住,轉(zhuǎn)頭抬手指著眾人,怒喝道:“都要造反么!” “造反的是你!”秦離揮手,沒有再和他廢話,眾人看見秦離手勢,立馬會意上前將張賀正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秦離將昭凝護在身后,她挑眉看向張賀正,忽然勾唇開口:“張大人大概不知,您調(diào)禁衛(wèi)軍的旨意,正是在下批閱的。” 張賀正抬頭看他,眸子里隱忍怒火,他萬無一失的計劃,先是利用了李氏父子,后又從皇帝那兒調(diào)了禁衛(wèi)軍,他知道皇帝不諳朝政,因此只說了是圍剿山賊,皇帝自然沒有疑問,當下就允了。 萬無一失的計劃,誰知竟是一場笑話?! 話剛落音,遠處亮起一片火把,綿延了數(shù)十里。 待走近之后,還未見人,就聽見霍青鐘的聲音傳來:“秦相說誰要造反?” 秦離上前,頷首行禮:“回陛下,造反之人已然拿下?!?/br> 霍青鐘裹著大披風,凍得鼻頭發(fā)紅,她走到張賀正面前,左瞧瞧右瞧瞧,突然冷聲說:“朕平生最恨別人騙朕!說好的圍剿山賊的呢?!山賊呢?虧的朕如此信任你!” 張賀正跪下求饒,“皇上饒命??!” 霍青鐘看了看地下躺著的李尚書,最后說:“一命抵一命,雖說他也罪大惡極,但你也難逃一死。”說完又轉(zhuǎn)頭問秦離,“秦相國,殘害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秦離盯著跪在地上的張賀正,道:“殘害朝廷命官,斬立決!” 張賀正聽見秦離的話,立時被嚇得昏了過去。 霍青鐘打了個呵欠,道:“那此事就全權(quán)交給秦相國處置了,天色不早了,朕就先回宮了?!?/br> 她的阿蘊還在等她呢!今兒剛從重華宮出來,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說有人造反,叫她趕忙過去,一路上聽得驚心動魄的,臨走時,她又回頭看了看劉昭凝,問:“昭凝怎么了?” 昭凝還沒愣過神來,躲進秦離的懷里,二喜見狀忙在身后提醒道:“是那登徒子李珣干得好事!” “豈有此理!”霍青鐘聽罷龍顏大怒,她最討厭這種登徒子采花賊,上回那件事簡直騙得她是刻骨銘心,提起來就叫人恨得牙癢癢的。 她轉(zhuǎn)頭找了一圈,“人呢?” 二喜抬手指了指頭頂,道:“樹上呢!” 霍青鐘仰頭,看見樹上吊著個人,她抬頭指了指道:“充軍!去大西北開墾荒地!把他跟那個誰誰誰安排在一處!” 霍青鐘一時想不起來上回在妓院遇到的那個老鴇叫什么了,二喜問:“主子,那誰誰誰是誰啊?” 霍青鐘錘了捶頭,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來道:“趙大花!朕想起來了,可真夠俗氣的,把他跟趙大花安排在一處,一起開墾荒地!” 二喜忙應道:“是,主子。” 樹上的李珣雖然不知道趙大花是何許人也,但聽著皇帝不善的口氣,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頓時兩道悔恨的淚水從眼眶流了下來。 霍青鐘沒再逗留,將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給了秦離處理,自己獨自回了宮。 昨夜下了大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積雪,霍青鐘心里有些雀躍,這么多天沒有看見阿蘊,不知道待會見了面,她會是什么表情? 這樣想著,連腳步也不自覺輕快了許多。 走過東華門往東一長街走,承干宮在東六宮,離干清宮最近的地方,剛走進承干門就望見遠處殿內(nèi)一片燈火通明,院子里前些日子種了臘梅,有陣陣香氣撲鼻。 霍青鐘走了兩步,聽見屋內(nèi)傳來一兩聲嬉笑,她頓住腳,抬眼看過去,窗戶紙上映襯出兩道影子,靠西邊那個是阿蘊,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靠東邊那個…… 身后二喜見主子停住腳,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心里明白過來,他上前小聲說道:“是小蜻蜓姑娘?!?/br> 霍青鐘怔了怔,心里也猜了出來,她淡淡問:“她一直常在承干宮么?” 二喜愣頭愣腦地,想也沒想就說:“小蜻蜓倒是跟沈姑娘投緣,那日小蜻蜓姑娘搭救了沈姑娘后,就一直住在承干宮,就沒有安排別的住處,如今老神仙過兩日離宮,小蜻蜓姑娘也住不久了。” 二喜只以為怕小蜻蜓住在干清宮,主子來看沈姑娘會不方便,絲毫沒有想到別的上去,可霍青鐘聽了這番話,心里卻起了別樣的情緒。 房間里倩影俏麗,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打鬧嬉笑,霍青鐘覺得心里發(fā)堵似的難受,她翁聲道:“阿蘊和她走得近,心里是不是都沒有朕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