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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柔與老黑老白只能根據(jù)蹤跡追尋,若是玉兒真的還在金陵,倒也還好,總歸有跡可循。但若是玉兒已經(jīng)不在金陵城,那就真的不好辦了?!?/br> 子玉將手中的茶杯端放在放桌上,神色黯然,素素只剩下兩天了,若是再沒有消息,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哎?小老大,你那個畫像不是特別厲害嗎? 上次見你在西漢墓中,只是隨手一畫,就能把那只綠毛粽子的魂魄引入其上,你能不能試試這個辦法? 說不定玉兒的靈魂直接附著在上面,也省的我們大海撈針呀。” 子玉搖搖頭,耐著性子與晏姝解釋,“畫像即為傀儡,我需要找到靈魂附著其上的信物,或是需要尋找的魂魄距離不遠,再不濟,也是所尋魂魄生前碰過的東西。 沾染了特定的氣息,方可引入,若是胡亂畫像引魂,恐喚來其他骯臟鬼穢,到時候反生禍端。” “原來這么麻煩……”晏姝努著嘴喃喃自語。 “子玉,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吧,若是素素與玉兒真的緣分未盡,相信無論如何都能相見。”若兮伸出手緊緊握住子玉,柔聲安慰著。 正在子玉三人悶坐著犯愁時,一位身著馬褂長衫,梳著熨帖分頭,帶著金絲眼鏡框,頭發(fā)已經(jīng)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她們面前,雙手拘了一禮,“三位姑娘見諒,剛才聽三位言論,盡是奇聞異事,我也有些好奇,便旁聽了些許。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不妨事,世間奇事,信則有不信則無。隨耳聽到,自有判斷,并未遑論,不算冒犯?!弊佑裎⑽u頭,并不在意。 “但是我也有一個問題?!敝心昴凶右膊还諒澞ń?。 “請講?!弊佑裉а厶谷荒曋心昴凶印?/br> 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身子微微向前欠了欠,“若是夢中見鬼,可有說道?” 子玉點點頭,隨后仔細解釋,“若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便是沾染了些許東西,無非只有這兩種可能?!?/br> “可有解法?”只覺得眼前中年男子的眼睛透過鏡片閃爍出一絲光亮,帶著希望與慶幸。 “若是因思入夢,加以引導(dǎo),轉(zhuǎn)變個思想,可解。 若是沾染了污穢,便需要尋其根問其由,找到污穢之物,引渡陰司,方可根除。”子玉將解法娓娓道來。 “既如此!幾位仙家!救救我家少爺!”想不到中年男子居然當(dāng)眾下跪,好在此時茶樓里人不算多,子玉一行人又尋得個僻靜的角落,倒也沒引起什么不必要的目光。 “你這是做什么?”晏姝嚇了一大跳。 “有事站起來說。”子玉低著聲音直視著中年男子的目光。 中年男子點點頭,這才從地上站起,伸出手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晏姝將一旁的板凳拉出了方桌,中年男子點頭致謝,隨后端坐到板凳上,又仔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趕忙開口,“是這個樣子的,我是這金陵城內(nèi)侯府的管家,我家少爺平素里喜歡打獵,那日同著他的玩伴楊家大少爺上了那紫金山,想不到竟有梅花鹿出沒。 少爺想都沒想,便將梅花鹿獵捕,剝了皮毛放在家中,想不到這就犯了忌諱?!?/br> “許是觸犯了山神老爺,少爺日日夢見有一女子找他,凄凄慘慘。 少爺見那女子色藝雙全,便動了心思,與那女子夢中相會,鴛鴦繡被翻紅浪。幾日下來,我家少爺形銷骨立,沒了人形。” 子玉三人對視一番,“如此看來,確實有怪。” “仙家,我問了少爺,他這夢境是從獵鹿那日回來開始的,所以我推測這是打擾了神靈,來與我家少爺討債的。 后來我細細回想也絕不對,這南方山嶺怎會有梅花鹿出現(xiàn),顯然不對勁。 我侯家只有少爺一根獨苗,我家老夫人求遍神佛,歷盡千難萬險,這才出生的,還望眾位仙家?guī)蛶兔?,保全他的性命?!?/br> “既如此,可否稍等片刻,我回客棧取些物件,隨后隨您登門拜訪?”子玉作勢起身 “當(dāng)然。當(dāng)然。”侯管家趕忙點頭。 子玉三人急急忙忙回到客棧,素素見到子玉突然回來,見她有些急著出門的樣子,趕忙站起身來關(guān)切道:“怎么?可是有玉兒的消息了?” “現(xiàn)在還不清楚,我且去探看一番?!?nbsp;子玉翻出自己的背包,將需要的東西仔細擺放好。 “我可否隨你一起?”素素的神色也很焦急,跟在子玉身后小心翼翼地詢問。 “暫時還不清楚是否真的是玉兒,你先稍安勿躁,待我細細探明,你再出面也不遲?!?nbsp;子玉手上動作未停,依舊收拾著東西,無非就是平日里需要的聚魂香和靈符。 看著背包中的聚魂香剩得不多,子玉猶豫了片刻,考慮到還要留出一部分給素素,自己只背了一根聚魂香便出發(fā)了。 “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你消息?!睂⒆佑袼统鲩T時,素素站在門口一副依依惜別的神色。 “好?!弊佑耦h首答應(yīng)。 出了客棧,沿秦淮河步行,先路過之前的茶坊。 自茶坊沿著河岸又走出四里地,見一座三層西式別墅映入眼簾。 別墅白墻紅瓦,坐落在黑色鐵藝欄桿圍成的獨立院落中,鐵藝大門旁掛有木質(zhì)門牌,上書“侯府”二字,侯管家上前按響門鈴,門口的仆人跑過來開了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