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沛胡亂點(diǎn)頭，葉寶溪的mama并不在家，兩人閑聊幾句就讓她領(lǐng)葉寶溪出門了。從交談之中她獲取了一點(diǎn)有關(guān)段渠月的碎片——葉寶溪的mama去段渠月家里了。

    為什么葉寶溪沒有跟著去呢？

    這一點(diǎn)疑惑和她無關(guān)。

    兩個人走到小區(qū)對面的廣場，上面有人擺攤賣煙花和小孩喜歡的玩具，還有大人牽著小孩放鞭炮，還有煙花不斷升起來綻放最后落進(jìn)湖里。

    唯一相同的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在為到來的新年感到欣喜，在期待著來年。

    “想放煙花嗎？我有錢?！?/br>
    余沛在羽絨服口袋里放了零花錢，她沒有太多愛好，也沒有花錢的樂趣。也許現(xiàn)在有了，可以花一點(diǎn)錢在任何事物上，也可能是很多點(diǎn)。

    看著葉寶溪望著煙花的閃亮雙眼，余沛在心里默默想。

    “我也有錢！”

    葉寶溪沒有要花別人錢的習(xí)慣，mama也不許她被嬌慣著，以免被別人騙走。她摸一摸口袋里面放了幾張錢，煙花沒什么意思，她拉著余沛去看其他東西。

    知道現(xiàn)在的人流量最大，擺攤的人也整了各種業(yè)務(wù)，手抓餅和貼膜在一個攤位完成。旁邊有打氣球、套圈圈、蹦床各種玩樂項(xiàng)目。

    還有人劃了一塊地出租碰碰車，還有大一點(diǎn)的雙人車，有毛茸茸的電動小馬，還有各種動畫片里面常常出現(xiàn)的角色。

    比如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長出馬身的熊大。

    “熊大，辛苦了?！?/br>
    葉寶溪拉著余沛興沖沖地付錢。

    十塊只能開五分鐘，但葉寶溪沾沾自喜仿佛占了便宜，余沛看著她的笑覺得自己的心也放飛了：“開哪個車？”

    “小馬寶莉！”

    葉寶溪興沖沖湊到毛色很雜的小馬旁邊，余沛也掏錢領(lǐng)了一個小馬，跟在葉寶溪后面慢慢轉(zhuǎn)。

    五分鐘好像只是一眨眼的事，從馬上下來的葉寶溪還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小馬的頭，余沛以為她還想再來一圈，但她又走掉了。

    “玩丟沙包吧？”

    三米外是擺滿獎品的鐵架，有飲料和玩偶公仔，老板拿著籃子笑容滿面地兜售：“十塊錢四個沙包，美女，來一局吧？”

    葉寶溪的目光粘在鐵架最上排的抱著月亮的小羊公仔身上，她恰好屬羊，月亮像段渠月。

    把這個送給段渠月當(dāng)新年禮物好嗎？

    余沛順著她的視線方向，自然知道她在看什么，猜測到葉寶溪心中所想，笑容也凝固在唇角。

    “我買十塊?！?/br>
    葉寶溪很爽快地交了錢，拿著沙包躍躍欲試，把手往后一揚(yáng)，沙包在空氣里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了第三排。

    上面的白色小狗落下來了。

    “余沛，你喜歡白色小狗嗎？”

    才一個玩偶，老板還不至于笑不出來，撿了小狗遞到葉寶溪手里，沖她笑：“美女厲害，好多人想要這個狗狗都砸不中?！?/br>
    葉寶溪湊到她耳邊，小聲問她，旁邊有煙花升起來，不只落在湖面上，還落進(jìn)了葉寶溪的眼睛里。

    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捏緊了。

    余沛覺得呼吸都急促起來了，她看著葉寶溪的眼睛，僵硬地點(diǎn)一下頭，對方很快把小狗塞進(jìn)她手里：“鐺鐺鐺！新年禮物。”

    “新年快樂?！?/br>
    她輕聲接話，看著葉寶溪扔了兩個沙包都沒砸中，把最后一個沙包拿到手里：“我來試試吧?！?/br>
    瞄準(zhǔn)之后一揚(yáng)手，看著沙包在空氣里劃一道弧線，最后把小羊砸了下來。

    看到月亮?xí)肫鸲吻碌脑?，看見它也會想到余沛嗎?/br>
    余沛把公仔拿到手里遞給葉寶溪，把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新年快樂?！?/br>
    小羊沒有在遠(yuǎn)處看的精致可愛，在手里端詳一會又覺得鼻眼歪斜，有種笨拙的感覺。

    這當(dāng)然不能送給段渠月的。

    而且是余沛送給自己的，把它拿給段渠月也不好。

    葉寶溪在心里完成邏輯推理，兩個人一人一邊牽住了小狗的手繼續(xù)往前走，小狗變成了她們之間的紐帶。

    “想要玩仙女棒嗎？”

    她們玩累了，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有小朋友拿著仙女棒轉(zhuǎn)圈圈，無數(shù)火點(diǎn)慢慢地落下來，慢慢失去光亮。

    “等一下?！?/br>
    她們?nèi)チ烁浇哪滩璧曩I奶茶，葉寶溪點(diǎn)了熱的奧利奧奶茶，在靠著玻璃窗的座位看外面的雪。

    余沛不知道喝什么，也點(diǎn)了和對方一樣的奶茶，她們忽然都沉默下來。葉寶溪專注地望著外面的雪，而她看著葉寶溪的側(cè)臉。

    時間如果停在這一刻，余沛是沒有怨言的。

    但雪又停了，她們重新走出去，雪地里留下她們的腳印，每一步余沛都踩著對方的痕跡走。

    “你喜歡我嗎？”

    在這種氣氛發(fā)酵下，余沛忽然有沖動要把這句話說出口，但不會得到理想答案的，她還是問了出來。

    “喜歡你啊?！?/br>
    葉寶溪意識到她落在后面，伸手來握住她的手，隔著手套她好像感受到暖意。但葉寶溪把余沛的手放進(jìn)了大衣口袋里：“這里有暖寶寶，你把手放進(jìn)來?！?/br>
    不知道是凍還是什么情緒，余沛覺得鼻子泛酸，她不知道應(yīng)該進(jìn)一步還是退一步，究竟哪種選擇會有最好的結(jié)局。

    沒人能給她答案。

    如果我數(shù)十秒，葉寶溪先看我一眼，那我就永遠(yuǎn)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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