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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果然是有人來取蛋糕,一共來了三位,一個半大孩子,兩個老媽子,進來之后沒有自報家門,全是拿著票子取貨。他絕望的看著他們,認為自己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走到了“進行不下去”的地步。 隨即他想起了燕云,燕云聰明,手下還有幾位專業(yè)的偵探,燕云和他們加起來,一定比自己的辦法更多??裳嘣茖τ谒氖聵I(yè),向來是有點不當回事,曾經(jīng)告訴過他:“我們沒有什么非賺不可的錢”。 他怕自己跑去向燕云求援,燕云會一邊笑瞇瞇的勸他收手,一邊再愛不釋手的摩挲他兩把,好像他是燕云心愛的一匹好馬,一條良犬,或者一個小寶寶。 他從不懷疑燕云對他的愛,但在燕云身上,愛與可恨是并存的。 由著燕云,他又想起了蟈蟈。燕云向來有辦法,說要給他弄兩只“好”蟈蟈,那弄來的蟈蟈就一定會很出奇。然而燕云顯然是說完就忘了,再有辦法,不給他使,他就連只蟈蟈腿都摸不到。 二霞應(yīng)該是沒猜錯,燕云這兩天一直沒露面,大概是真的有事在忙。自己不便為了兩只蟈蟈和他慪氣,可是……都答應(yīng)了的……而且是他主動說的……又不是自己向他要…… 傅西涼費了一點力氣,硬把蟈蟈從腦海中驅(qū)逐了出去。 事分輕重緩急,而蟈蟈當然是得往后頭排,大不了過幾天他自己去買一對好了,還是應(yīng)該先想正事。 對著面前一盤子吃剩了的面包,他嘆了口氣。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黃了,他站起身,預(yù)備回家。 可是未等他邁步,天邊滾來一串悶雷,天光立刻就暗了,并且打了閃電。 * * 傅西涼又坐了回去。 兩只胳膊肘支在桌上,他端端正正的垂頭坐著,用雙手捂了兩只耳朵。店員走出玻璃柜臺,到店鋪盡頭的墻壁上接電源開電燈,回來時好奇的看了這位客人一眼,就見他垂眼盯著桌面,臉上沒什么表情,只在炸雷響起的那一瞬間,會皺一下眉頭。 傅西涼確實是討厭突如其來的巨響,不過只是討厭而已,心里不慌,因為夏天的大雨都是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哪知他又失了算。傾盆暴雨嘩嘩下個不休,等到雨過天晴之時,晴空已是夜空。但他依然不在乎,他又不怕走夜路。 付過了面包的賬,他推開玻璃門,站到了面包房外的臺階上。路燈已經(jīng)全開了,面包房的霓虹招牌也亮了,燈光照在臺階下的一片大水上,竟然是波光粼粼。 于是他是再次失算——大街變成大河了。 大雨洗去了熱氣,濕而冷的夜風(fēng)吹透了他的藍白條紋襯衫,讓他打了個寒戰(zhàn)。此刻街上沒人,也沒洋車,什么都沒有,就只有面包房外、霓虹燈下的一個他。 所以當一輛黑汽車乘風(fēng)破浪而來之時,車內(nèi)的葛秀夫透過擋風(fēng)玻璃,一眼就看見了他。 汽車夫得了命令,當即放緩速度,在面包房外慢慢停了下來。葛秀夫打開車窗,探出頭來,沒說話,只是看著傅西涼一笑。 傅西涼很驚訝:“葛社長?” 葛秀夫推開了車門:“上來?!?/br> 傅西涼感覺自己像是個被困孤島的人,而葛秀夫的汽車就是一艘救命的輪船。低頭看清了地面,他走到最低一層臺階停下來,然后彎腰一大步邁進了汽車里。 一屁股跌坐在葛秀夫身邊,他這一步邁得十分成功,鞋和褲腳都是完全沒有濕。關(guān)上車門坐正了,他扭頭望向葛秀夫,很高興:“謝謝你,你來得正巧,我還以為我得淌著水走回去?!?/br> 葛秀夫探身向外望了望:“你一個人跑到這里做什么?” 傅西涼心思一動,忽然問道:“葛社長,你是很聰明的吧?” 葛秀夫坐正了,一挑眉毛:“我想我還可以?!?/br> “那我遇到了一個問題,你可不可以幫我出個主意?” “請講?!?/br> “我想調(diào)查一個人,可他總是不出門,讓我沒辦法調(diào)查,這怎么辦?” “你又有活兒干了?” “是?!?/br> “是誰找的你?” “我不能說,我要為她保密。” 汽車夫這時發(fā)動了汽車,光影在葛秀夫的臉上一閃而過:“那我換個問題,你要調(diào)查的那個人是誰?這個能說嗎?” 這倒是可以說的,程紹鈞又沒有請他為他保密。于是他就向后指了指:“他姓程,叫程紹鈞,家就住在那條街上?!?/br> 葛秀夫重復(fù)道:“程紹鈞?”隨即回頭看了一眼,笑了,重新靠回了座位里:“他啊。” 傅西涼問道:“你也認識他?” 葛秀夫告訴他:“我誰都認識。不過這人沒什么問題,你想調(diào)查他什么?” “就是看看他每天都在做什么。” “那和我上次給你的活兒差不多?!?/br> “是,可我找不到他?!?/br> 葛秀夫扭頭看他:“你找他幾天了?” “三天整?!?/br> 葛秀夫忽然歪了歪腦袋,仔細審視了他:“你是不是曬黑了?” 他點點頭:“是?!?/br> 葛秀夫盯著他,即便車里是這樣的暗,也能感覺到他的膚色已經(jīng)從前些天的蒼白變成了麥色。他摘了墨鏡再看,又看到他的襯衫沒系領(lǐng)扣,郵差包的皮帶勒歪了他的領(lǐng)子,領(lǐng)口朝著自己這邊敞著,脖子和肩膀之間似乎也曬出了一道隱約的界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