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3節(jié)
而元衿現(xiàn)在的處境,其實很需要一個為她出頭打算的人,既然胤禛有心在前,她倒可以順水推舟。 胤禛終于是說累了,抬眸掃過炕桌,卻不見一盞茶水。 立即又是火氣上涌。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這個meimei嬌弱無用,但嬌弱無用成這樣,還是超過了他的忍耐底線。 “五meimei啊……” 正又要開啟新的一輪訓話時,卻見元衿瘦弱的身軀勉強撐在黃花梨炕桌上,顫巍巍倒了杯茶。 “四哥哥,你快喝一口吧,這個水沒有放茶葉,你別喝不習慣?!?/br> 胤禛愣了下,他還是第一次聽元衿這么喊他,過去只記得五meimei膽小,每每見他都是閃躲著喊一聲四皇兄,然后就低著頭也不敢看他。 而今天,不但改口叫了四哥哥,還破天荒地敢直視自己的眼睛了。 定是自己不懈的教導起了作用。 胤禛接過茶杯,抿了一小口,生澀的井水燒開的白水,溫度也并不合適,他作為阿哥,素來在承乾宮被照顧得精細,確實喝不習慣這種茶水。 喝過一小口,他便想放下,可就要放回去時,又對上了元衿水汪汪的雙眸,心立時徹底軟了下來。 元衿的眼睛和胤禛很像,可比胤禛多了份女孩的溫柔,再加上帶著病容的嬌美臉龐,輕輕松松就激起了胤禛本就藏在心底的那點保護欲。 在宮里的公主中,五meimei其實是生的最漂亮的那個,要不是常年生病不見人,她的美貌早該傳遍宮內宮外了。 胤禛小口喝著,直到喝得茶杯見底,才放回炕桌上。 茶杯底碰上炕桌,咔噠一響,元衿立即怯生生地問:“四哥哥,你喝得還慣嗎?” “四哥沒喝不習慣。” 他就是這樣嘴硬心軟的性子,雖然是安慰元衿,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和訓人一般。 “以后你教會了奴才們做事,自會學會分辨茶水?!?/br> 元衿甜甜一笑,點頭“嗯”了聲。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宛若新月,雙唇天生微翹,晶瑩粉嫩。 胤禛不自覺地也跟著笑了一下。 “我先走了,你自個兒好好養(yǎng)著?!?/br> 胤禛沒想待多久,他心里明白,五meimei其實怕他怕的緊,今兒雖然有一丁點的轉性,但天知道是不是強撐裝給他看的。 他示意蘇培盛遞上披風,正系著帶子時,聽見元衿說:“四哥哥,等元宵宮宴我找你點兔子燈呀。” 一點期待、一點渴望加一點撒嬌。 胤禛震了震,卻是為元衿難過。 五meimei從來都是缺席大小宮宴的。 她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太后怕她出事,康熙也怕她生病,宮里所有人都默認,五公主就該好好待在屋子里養(yǎng)病。 可她到底才八歲,正是最愛玩、最愛鬧的年紀。 和她差不多歲數(shù)的阿哥公主,每逢年節(jié),吵得能把宮宴的磚瓦都掀翻,保姆嬤嬤們追著喊著都叫不停。 只有她,孤零零地關在這小院落里,做著最乖巧安靜的小公主。 胤禛垂眸,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他該是敷衍著應過去就是,但對著元衿乖巧的模樣,他又實在騙不出口。 只能默默握拳。 元衿瞧見他緊握的拳頭,便知自己的話生出了效果。 就她如今的處境,要一步到位,直接轉變成滿世界撒歡的活潑公主是沒可能的。 但她可以一點點的,給自己這個活死人墓樣的院落加點生氣——比如吸引點人來,陪她多聊聊天。 元衿其實很怕孤單,上輩子就怕,不然也不會流水地換著男友陪她玩。 現(xiàn)在在紫禁城里,男友是沒指望了,但她有一打現(xiàn)成的哥哥弟弟jiejiemeimei,她不介意把他們一個個招攏起來,輪番陪她解悶。 胤禛一直沒答話,元衿等了會兒,才又弱弱地補了句:“四哥哥,要是沒有兔子燈,別的燈也可以……我,我不挑的?!?/br> “不就是個兔子燈嗎,瞧你那樣!” 胤禛緊了緊系好的披風帶子,回身摸了摸元衿的小發(fā)揪。 “我知道了。” 說罷,他迎著風雪,快步離開。 權嬤嬤等人走了,才俯身在元衿耳邊說話:“小主子,您先好好歇息,那元宵宮宴的事過幾天請安時再問問太后?!?/br> 元衿淡漠地“嗯”了聲。 權嬤嬤又抬高了嗓音,高興地道:“今兒四阿哥來,總算讓趙進壽吃著教訓了呢!” 元衿什么話都沒接,只懶怠地吩咐權嬤嬤收拾床褥,自己要早點休息。 她知道權嬤嬤在高興什么,在擔心什么,可這些擔心和高興,元衿都頗為不屑。 這短短幾天相處,元衿已經(jīng)看清,權嬤嬤是有點怕事膽小在身上的,不然之前也不會被趙進壽那樣的人壓制,她對元衿處境的反應一直是順其自然、得過且過。 胤禛替元衿撐腰,權嬤嬤就興高采烈地圍觀;趙進壽敷衍了事,權嬤嬤也只能唉聲嘆氣地抱怨。 還有剛才,若不是自己攔下,真的任由四阿哥把事鬧大,她和四阿哥或許會惹太后厭煩。 這里是寧壽宮,要處理任何人,都得由太后親自開口,才最最合適。 對于權嬤嬤這類心思不壞,但困于窘境,不思進取的人,元衿雖不至于厭惡,但也不愿靠近。 她從來都是要什么得什么,半點不能被虧待的性子。 連鄢洵那種高高在上的人,也只會順著她,讓著她,滿足她的條件。 一個小小的元宵宮宴而已,既然都覺得她去不成,她就偏偏試著走出去。 作者有話說: 做個交易,評論換紅包好不好qaq 第3章 大雪只下了一天。 元衿再睜眼醒來,她小院落的地面和宮道都已打掃的干干凈凈,還仔細撒上了防滑的鹽粒。 管事太監(jiān)趙進壽終于在新年第一回 做人。 元衿穿上權嬤嬤遞來的老氣暗紅繡福字外襖時卻在想,這趙進壽到底是怕四阿哥真的去寧壽宮和乾清宮傳話呢,還是怕四阿哥過幾日元宵拎著兔子燈再來訓他一回? 可無論是哪種,元衿都很滿意。 她從小在元家錦衣玉食,沒被傭人怠慢過一天,穿來這幾日,以趙進壽為首的這些奴才在細節(jié)上的各種疏忽大意,讓前元家五小姐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 哦,不,元衿還是有一點不滿意。 趙進壽的盡心是因為四阿哥,不是因為她。 元衿喜歡得到快樂,但不喜歡別人賞賜的快樂。 她可得快快把身子養(yǎng)好,才有力氣在紫禁城好好爭一爭。 這般想著,權嬤嬤端來藥時,元衿依然喝得干脆利落,雖這湯藥滑過喉嚨時如酷刑,她卻在其中品出絲絲先苦后甜的感覺。 權嬤嬤照舊取了帕子,輕手輕腳地替元衿擦拭嘴角,同時不忘囑咐元衿。 “小主子,今日要是覺得好些了,奴才晌午后抱您去前殿給太后娘娘請安?!?/br> 宮里自有規(guī)矩,誰的宮殿誰負責,住在誰的屋檐下,便得聽誰的話。 元衿雖是公主,是德妃肚子里爬出來的,但她養(yǎng)在寧壽宮,寧壽宮主人太后的喜怒哀樂便是她生活環(huán)境的生命線。 但元衿也記得,太后并不喜歡自己隨意去前殿打擾。 尤其是晌午過后。 許是沒了丈夫,宮里的老寡婦太后太妃統(tǒng)統(tǒng)都篤信佛教,太后更是其中翹楚,每日睡過午覺后,都要在小佛堂獨自敲會兒木魚、念會兒佛經(jīng)。 權嬤嬤是覺得,晌午后公主和太后睡過午覺,彼此都有力氣有精神,故而是請安說話最合適的時間。 但其實,太后那會兒滿心滿意都只有自己的迷信事業(yè),一點也不想別人打擾。 如果打擾她的,是一個她心里覺得有負擔的“拖油瓶”,那就更加不喜了。 可元衿也不想直接點出,權嬤嬤上了年紀,和她擺事實講道理是浪費口水。 她只需仗著自己還小,晌午后軟軟癱在暖炕上喊不舒服即可。 元衿摔跤的傷才剛好,原來的弱癥又未完全清除,小小身子伏在黃花梨炕桌上縮成一團時格外可憐。 權嬤嬤即刻就指揮宮女要抱元衿去暖閣的床上歇息,但元衿卻不肯。 她軟軟地喊:“嬤嬤,你去找本佛經(jīng)來。” 權嬤嬤不懂,宮女們也不明白。 五公主身子弱,上書房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到如今大字也不會寫幾個,怎么突然就想要看佛經(jīng)了?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哄她。 “小主子,那佛經(jīng)上都是針尖似的小字,您摔了頭腦袋還疼,看不得。” “是啊,公主,那些佛經(jīng)生澀難懂,就是太后也是讓宮人們念給她聽的。” 元衿淡笑著聽她們勸阻了小半盞茶的時間,最后施號發(fā)令,指著趙進壽吩咐:“趙公公,你且去前殿,替我與太后娘娘討一本,不拘是什么佛經(jīng),有就好。” 元衿到底還是主子,雖然年紀小,雖然下人們都覺得這事不妥,可她真的吩咐了,也只能照辦。 不一會兒,趙進壽捧著一只檀木雕花方盒回來,喜笑盈盈地在元衿跟前打開。 “小主子您瞧,太后聽說您要佛經(jīng),特意讓人找了本珍品來,據(jù)說是漠北蒙古羅桑丹貝堅贊法王座下神童、賽音諾顏汗部親王圖蒙肯長孫、烏喇特大薩克旗旗主長子巴拜特穆爾五歲時所書,據(jù)說這位神童出生時佛光普照,一歲能誦佛經(jīng),三歲便能寫經(jīng),五歲便已通曉滿蒙藏漢四種文字,這本佛經(jīng)正是神童在五歲那年的浴佛節(jié)抄下,后由法王加持開光,再八百里加急上貢到宮里的,總共就得了三本?!?/br> 這位不知道哪天降的神童名號過長,把名字只有短短兩個字的元衿聽得一愣一愣,最后只抓到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