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122節(jié)
醫(yī)館離書齋不遠,騎馬過去一會兒便到。 元衿進入后熟門熟路,老郎中也早早安排妥當,在她要來的日子方便她便不開診,但就等她。 望聞問切,老郎中隔著絲帕替她把脈后,笑道:“小主子按時吃藥,恢復(fù)的很好,可有多動一動?” 老郎中上次被舜安彥的人綁到了暢春園,又和梁之惠是師兄弟,他早已知道元衿的真實身份,只是人在宮外,他只以一句“小主子”表達尊貴。 “有,有騎馬和練匕首?!?/br> “匕首?”老郎中微微驚訝,元衿往來他這里也有十多回了,這位小主子看著弱不禁風(fēng),手上也不像有功夫的樣子。 老郎中收了絲帕,取過紙寫新藥方,“小主子不像練武之人,倒是那位少爺?!?/br> “怎么?他就像了?” “哈哈,他每每來木著臉,板正嚴肅,周身寒涼的氣息,必然是多動刀兵的。至于您,氣質(zhì)溫和實在不像刀兵近身的人?!?/br> “他是廝殺過的,我嘛,就是強身健體而已?!?/br> “哦?久不見佟少爺,是又上戰(zhàn)場了?” “不算,但有些地方比戰(zhàn)場可怕,也更艱苦?!?/br> 比如人心詭譎、氣候惡劣的漠北。 元衿隨口應(yīng)付著,接過了藥方,只見老郎中打開桌邊一個匣子,推過了一對黑白小藥瓶。 “這個是金瘡藥,白內(nèi)服黑外用,佟少爺照顧我生意多年,小主子若有空交給他?!?/br> “您自己給他就好,他還會來的。” “老朽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嘛,您不愿搭手,便放我這兒算了?!?/br> 老郎中把藥瓶留在桌上,起身照著藥方給元衿配藥,除了她的,還有七公主的。 只是七公主年紀還小,身體也更弱,他每次給的藥都會更細更難弄。 等了會兒,她帶著藥方和藥離開了醫(yī)館。 老郎中哼著小曲兒,吩咐小廝和徒弟早早關(guān)門休息。 他把凌亂的桌面上的東西一一收起來,收到木匣子時發(fā)現(xiàn),那對小藥瓶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他彎下腰四處找了找。 “師傅,您找什么?”徒弟湊上來要幫忙,“徒兒幫您看看?” “不用不用?!?/br> 老郎中拍拍手嘿嘿笑笑,搖搖頭高聲唱了句:“愿此生終老溫柔?!?/br> 他咿咿呀呀唱的婉轉(zhuǎn),元衿在門外都能聽見。 “他唱的什么?”元衿不喜歡昆曲,問的是青山。 “長生殿,這老頭膽子真大?!贝鸬氖撬窗矎?。 作者有話說: 回來了 第84章 元衿回眸,挑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長生殿是康熙二十七年的作品,本是挺好的一部昆曲,但后來在孝懿皇后祭日上演觸了律法,作者被貶此戲被禁止,據(jù)說南邊不少達官貴人私下自家養(yǎng)的昆曲班子會演,但京城中很多年都沒流傳過?!?/br> 外省不比京城,尤其是滿人,朝廷嘴上說滿漢一家,但滿人理論上和實際上都是皇帝家奴,皇后祭日除了國禮還是家禮,擠滿了大半個京城的滿洲勛貴會更在意此事。 “哦,你們佟家的皇后?!痹撇恍夹π?指指舜安彥,“嘖嘖嘖,佟半朝,了不得,你怎么投胎都是對的?!?/br> 舜安彥不計較她的陰陽怪氣,牽過她馬的韁繩,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前門方向去。 元衿的馬本就是他送的那匹,之前都是舜安彥自己喂養(yǎng)打理,不但這時被舜安彥牽著就走,而且轉(zhuǎn)頭時還甩甩鬃毛和舜安彥碰了碰。 和彥尋那只貓一樣,胳臂肘往外拐。 元衿沒好氣地在后面不停地翻這匹馬白眼。 舜安彥就像后腦勺長了眼睛一樣,聲音從前方傳來:“別白了,有事罵我,別怪馬,它們何辜。” 元衿劈手打了下他的后脖子,他還是沒躲。 “你怎么知道有事?” “沒事您干什么都到書齋了調(diào)頭就跑?” “我是去醫(yī)館看病?!?/br> “您聞到了我泡的咖啡味。” 元衿舔舔下唇,不言語。 她是聞到了,更濃更香的咖啡味,有股非常濃烈的萃取感,和平時掌柜做出來的不一樣。 這樣不同的樣子,元衿覺得只有他會。 到了書齋前,舜安彥栓好馬,比了個“請”的手勢。 元衿沒推辭,走了進去。 但凡元衿來,這個店都不會開張,今兒更是,舜安彥早早就讓掌柜關(guān)門大吉。 偌大的店面豪華雅致,卻只有照顧他們兩個。 元衿走向靠窗的位置,那里前一陣搬來了一張法式沙發(fā),軟綿綿能托住腰,最得她喜歡。 “要不要我去宮里求一下,給您疏峰那里也搬一張?!?/br> 舜安彥見她躺的舒服,順口問道。 元衿搖頭,手撐在沙發(fā)靠背上,眉間滿是郁郁的神色。 舜安彥倒了杯咖啡,放在她面前,給自己拖了個小凳子,坐在她不遠處。 元衿瞟了他眼,“鄢少爺,你干什么?”放著滿屋子的凳子不坐,找個還沒過他小腿的木板凳窩著,弄得和她故意罰他坐一樣。 “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先委屈起來?!?/br> 說完他都笑了,自己怎么就在元衿這兒弄得這么卑微。 元衿哼了聲,繼續(xù)歪著看風(fēng)景不搭理他。 舜安彥摸不著頭腦,等了好一會兒,只能換個話題:“公主,要是心里不舒服,要不我給您找個酒?” “酒?” “葡萄酒。” 舜安彥起身去拿了一瓶回來,“傳教士張誠他們拿來的,法國波爾多原產(chǎn),走過好望角到印度再走南洋到廣州,兩年才有一批到京城?!?/br> “傳教士還喝酒?” “他們用來做禮拜的圣餐里的圣酒?!?/br> 舜安彥起開瓶蓋,又找了兩個杯子倒上。 不怎么純凈的玻璃杯,但能看清紫紅色的液體在杯身里晃蕩,像她煩亂的心緒。 元衿取過,仰頭喝了一大口。 “誒,喝慢點?。 ?/br> 元衿喝的急,大半杯瞬間消失在唇間。 許久沒喝,元衿頓了會兒,咳嗽了一聲,才把剩下小半杯盡數(shù)也喝了下去。 這喝法,是有心事的喝法,舜安彥根本勸不了。 好在她連喝兩杯,便住了手,只是撐著下巴,迷迷瞪瞪地看著窗外。 寂靜窗前楓葉濃,去年修葺時在窗邊種下的楓樹瑟瑟而動,在西風(fēng)中不堪搖落。 一幅疊著惆悵憂愁的景象,和元衿滿身散發(fā)的情緒很合拍。 “唉……連景色都這個德行?!?/br> 元衿帶著點酒氣抱怨了句。 舜安彥又起身,去拿了點點心來,還有一籃子面包,也是他和傳教士去要的方子。 “再試試這個,有點硬,口感不太好,你勉強吃點?!?/br> 元衿早起到現(xiàn)在也沒吃什么,隨手扒拉了幾下面□□,往嘴里送了點。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散開,元衿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 還是委屈。 舜安彥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然今兒自己這罪過要摘不掉了。 “公主殿下,到底怎么了?” “就算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不開心,也得死的明白吧?” “不是,您別抹眼淚,我不會哄人。” “誒!誒……不是,元大小姐,說話行不行?” 元衿把自己埋在沙發(fā)里,舜安彥找遍全身也沒找到帕子,再次走出去才勉強找到塊素帕子,放在了沙發(fā)扶手上。 “快擦擦。” 元衿抬起頭來,“沒哭,瞎cao心?!?/br> 只有眼圈紅了,臉頰上干干凈凈,沒有半點淚痕。 但兩眼含淚,水盈盈地瞪他那一眼,讓舜安彥不由笑了下。 “好了,到底怎么回事,昨兒從清溪書屋出來就不大對?!?/br> “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