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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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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碧K娉不好意思吐舌:“好燙誒mama?!?/br>
    “就知道轉(zhuǎn)移話題?!比輱箾]辦法,還是順著她的話說:“吹吹再喝,以后mama沒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學校的伙食還好嗎?”

    “很好呀,就是比mama做的差了些。”

    “你呀,”說到這,容嵐有些惆悵:“mama這廚藝還不如你呢,你們學校的伙食到底是有多差?!?/br>
    “可mama是一位優(yōu)秀的軍人,是一名十分出色的軍醫(yī),外公跟我說過,您天賦過人,以后要繼承他的衣缽?!?/br>
    “就你外公那個破缽子,還是算了?!比輱谷滩蛔〉溃骸八。褪遣簧喜幌驴ㄔ谥虚g,你外公為人溫和,沒有不破不立的決心,這輩子也就只能在南城當個軍醫(yī)院院長了。”

    平時她對父親還是很敬重的,但是到了醫(yī)學領(lǐng)域,沒有什么父女。

    父女倆很多理念有分歧,而蘇娉反而很喜歡把他們的矛盾點歸納到筆記里,這一點經(jīng)常被外婆調(diào)侃,說她是小機靈鬼。

    “囡囡,mama要再提醒你一句,”容嵐鄭重道:“你從小接觸的都是我和你外公還有小姨給你灌輸?shù)睦砟?,而張輕舟是另外一種體系,你如果真的決定要跟他走那條路,會很痛苦?!?/br>
    “你所有的原有體系都要打碎重建,以初學者的角度重新來甚是自己對醫(yī)學的看法?!?/br>
    “在這過程中,你可能會對自己以及老師產(chǎn)生質(zhì)疑,心態(tài)會受影響,然后信念崩塌?!?/br>
    沒有堅如磐石的決心,很容易動搖。

    她最憂心的就是這件事,家里都是走傳統(tǒng)中醫(yī)路子的,她們沒有經(jīng)驗,不能給女兒有效的建議。

    蘇娉喝碗湯,瓷勺“叮啷”落回盞中,她抬眸,眼底帶著淺笑:“mama,您放心?!?/br>
    “我永遠不會懷疑自己對醫(yī)學的決心?!?/br>
    容嵐啞然,旋即噗嗤笑出聲,隨手把濕毛巾掛在椅背上,用手指順著她烏黑柔軟的長發(fā)——

    “你這自負的性子隨了誰呀?小小年紀,口氣不小?!?/br>
    “像外公呀,”蘇娉眼也不眨,張口就來:“外公每次跟您吵架,都說自己的理念不可能出錯。”

    “好的沒學,這個倒是學到了。”容嵐見她頭發(fā)干的差不多了,在床邊坐下:“以后要是你的理念和別人出了分歧,你會怎么辦?”

    “我會用實踐證明,我是對的?!?/br>
    “如果錯了呢?”她又問。

    “那就坦然認錯呀,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會虛心請教,修正錯誤,以防再犯。”她語氣和春風一樣和緩,臉上笑意明晃晃。

    “軟軟,”容嵐看了她許久,說:“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好醫(yī)生的?!?/br>
    她又補了一句:“不像你外公,老頑固?!?/br>
    蘇娉不敢接話。

    母女倆又說了會兒,蘇娉本來想問問mama,關(guān)于軍醫(yī)的事,但是容嵐忽然提起陳焰——

    “這孩子其實挺好的,就是性格……不過現(xiàn)在是新社會,娃娃親當年是在你們還小的時候訂下的,現(xiàn)在你們長大了,都有自己選擇的權(quán)力?!?/br>
    “不管以后是不是阿焰,mama都希望你能過得好,那個人也能待你如珠如寶。”

    “我知道的,mama?!碧K娉起身走到床邊坐下,頭倚在mama身上。

    聞著安心的中藥味道,她有些困倦。

    容嵐就這么坐著,手輕輕撫著她后背。

    等女兒睡著了,掀開被子扶著她躺下,又給她蓋好被子,被角掖嚴實。

    看著女兒恬靜的睡顏,手指輕輕將她臉頰發(fā)絲勾到耳后,輕輕嘆了口氣——

    “怎么一轉(zhuǎn)眼,就長這么大了啊。”

    第43章

    十一月三十號,考核的名單下來了。

    中醫(yī)系去東城大學的三個名額分別是:

    蘇娉、林從南、夏瑩。

    藥理系:徐香君、秦桑、趙弦歌。

    外語系:杜黎、何忠、舒邰。

    蘇蕊最近經(jīng)常泡在圖書館,和徐嬌一人占據(jù)一個角落。

    她放假也沒敢回去,一直在學校住宿舍。

    舅舅舅媽現(xiàn)在都被公安抓走了,她要是回去mama肯定會劈頭蓋臉一頓罵,甚至不會再讓她來學校讀書。

    二叔那里也容不下她,只能窩在學校,等過一陣再說。

    徐嬌生活也不太順心,剛在圖書館坐下,不僅要面對蘇蕊的冷嘲熱諷,一口一個小偷聽得她臉一陣紅一陣白,書桌抽屜里還經(jīng)常有各種蟲子。

    聽著她狀況頻出的尖叫聲,同學們湊過來一看,又是一條毛毛蟲。

    后來她跟徐思遠說了這件事,徐思遠只要沒課就會過來陪她看書,這一幕也落在舒邰眼里。

    他差點忘了,他的好jiejie還有個當老師的爹呢。

    十二月一號。

    在學校系主任的帶領(lǐng)下,蘇娉她們坐了一天火車,在晚上九點多到達東城大學。

    學校已經(jīng)準備好招待的宿舍,蘇娉夏瑩以及徐香君還有趙弦歌住一個宿舍,林從南秦桑舒邰住一個宿舍。

    杜黎和何忠是之前野外拉練,跟蘇娉她們隔塊墻也住在王姐家的那兩個軍人,這一路上對蘇娉和夏瑩多有關(guān)照,他倆住同一個宿舍。

    “阿娉?!毕默撍⒅?,含糊不清道:“那個徐香君好像是藥理系很厲害的學生,經(jīng)常有人拿她跟你做比較?!?/br>
    蘇娉有些好笑:“比什么呀?都不是同一個系的。”

    “相貌,綜合能力嘛。”她看了眼外邊在聊天的兩個女孩,悄聲道:“徐香君爺奶父母都是工人,學校里好多喜歡她的?!?/br>
    “她很優(yōu)秀呀,”蘇娉溫聲道:“我聽老師們提過她。”

    “可我覺得你比她更優(yōu)秀欸,”夏瑩擠眉弄眼:“因為你是我朋友!”

    蘇娉啞然失笑。

    等她們洗漱完,整理好行李的徐香君主動過來打招呼:“蘇同學你好,我是藥理系的新生,徐香君?!?/br>
    “你好,”小姑娘彎眸笑:“我是中醫(yī)系的蘇娉?!?/br>
    “我是夏瑩。”

    “你們好,我是趙弦歌?!?/br>
    幾個小姑娘很快就熟絡(luò)起來,她們都是醫(yī)學,只是不同系,中醫(yī)主攻臨床,藥理則是研究藥物對人體的影響,交流起來都受益頗多。

    聊到十點多,她們才意識到天色不早,該睡了。

    也是因為這一番交談,關(guān)系又拉近了許多。

    第二天,她們六點多起床,不用跟著東城大學的學生們一起出早cao,可以直接去食堂吃飯。

    “可惜交流聽課只有半個月,”夏瑩遺憾道:“不然我們就可以一直不用出cao了?!?/br>
    “是哎。”蘇娉喝著小米粥,贊同道:“我也不想出早cao?!?/br>
    于原叼著玉米面饅頭,捧著鋁飯盒在她們對面坐下,含糊不清道:“憋……憋做夢了,能來就不錯了,我還想在這當老師呢?!?/br>
    蘇娉和夏瑩聽清他說的話,笑得見牙不見眼。

    東城大學的老師大多是在科研單位掛名或者從科研單位退下來的,剩下的都是各領(lǐng)域杰出的人才。

    這所學校的校長和副校長都是由部隊里的將軍擔任,黨委書記是另一個師的政委。

    東城大學的教授和北城大學的不同,都是上面欽點的,背景和政治素養(yǎng)無可指摘。

    而上午,她們在中醫(yī)系教室聽課的時候,又真切感受到了東城大學和北城大學的差距。

    蘇娉也終于見到了小叔叔信里的這位高中同學。

    讓她意外的是,張輕舟反而先認出了她。

    下課后,他走到教室最后排,打量她許久,笑瞇瞇道:“蘇娉?”

    “張老師,”沒想到他一眼認出自己,蘇娉受寵若驚:“是我?!?/br>
    “別緊張?!睆堓p舟笑著安撫:“在學??梢越形覐埨蠋?,私下里喊張叔叔就好?!?/br>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先是你小叔叔寫了信給我,讓我多加照拂你,后來我家老爺子又交待,說有個朋友的外孫女要來東城大學?!?/br>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容嵐的女兒?!?/br>
    張家老爺子和容如是乃多年至交好友,兩個人又都是傳統(tǒng)派中醫(yī),一個是東城藥學院院長,一個是南城軍醫(yī)院院長。

    志同道合,交情匪淺。

    張輕舟自然也認識容如是老爺子的女兒容嵐,幼時也見過她,不過后來倒是很少接觸。

    蘇娉輕輕點頭:“是的?!?/br>
    “跟我來吧,下節(jié)是一個討厭鬼的課,聽不聽都不礙事?!?/br>
    張輕舟主動帶她翹課,蘇娉猶豫片刻,看了眼夏瑩,還是跟著走了。

    她相信小叔叔看人的眼光。

    “不問我是誰的課?你有機會來東城大學聽課,翹課可不是一件好事?!睆堓p舟饒有興趣。

    老爺子在電報里說這個老友的外孫女最為乖巧懂事,現(xiàn)在看來可不是這樣。

    蘇娉彎眸笑:“是您讓我翹課的呀,張老師,我只是聽您的話?!?/br>
    張輕舟看她良久,搖頭:“真不愧是嵐嵐的女兒,走吧?!?/br>
    小姑娘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后,穿過走廊下了樓梯,拐了幾道才到他的辦公室。

    她其實也是頭一次見張輕舟這樣的老師,主動帶學生翹課,而且性格很隨意,不像徐老師總是面無表情。

    “進來吧?!睆堓p舟推門,走到桌前拿了個倒扣的搪瓷杯,提起暖壺倒了杯熱水。

    見她安靜站在門口,漆黑的眸子四處打量墻上的掛圖,他笑著把搪瓷杯遞過去:“我以為你會好奇為什么我會有一個單獨的辦公室?!?/br>
    蘇娉知道像他這種能直言別人是討厭鬼的人不愛聽彎彎繞繞,實話實說:“您在中醫(yī)系研究中西醫(yī)結(jié)合,應該有不少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