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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團(tuán)寵真千金在線閱讀 - 七零團(tuán)寵真千金 第140節(jié)

七零團(tuán)寵真千金 第140節(jié)

    這次,面對他塊壘分明的腹肌,蘇娉沒有臉紅,也沒有眼神閃躲,鎮(zhèn)定自若地替他換藥。

    他側(cè)坐著,右手挨著床邊,方便她動作。

    蘇娉做事時很認(rèn)真,因為低著頭,可以看到她微顫的黑長睫毛在眼底投下陰翳。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诟觳采?,癢癢的,還有幾縷頭發(fā)蹭著手臂。

    陸長風(fēng)眸光緊緊鎖住她,沒有分神半刻。

    蘇娉的手法很輕柔,也可能是因為他注意力沒在自己的傷口上,所以藥粉倒下來的時候并沒有覺得痛。

    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外面也沒有任何聲音,呼吸清晰可聞。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收起紗布和繃帶,說:“好了?!?/br>
    陸長風(fēng)“嗯”了一聲,沒有動,直勾勾地看著她。

    蘇娉從醫(yī)藥箱里取出裝著銀針的布包,展開攤在桌上。

    她蔥白指尖捻著泛著幽幽寒意的長針,秀氣的柳眉糾結(jié)地擰了片刻,復(fù)而舒展,但遲遲沒有動作。

    陸長風(fēng)挑眉,戲謔地看著小姑娘時而遲疑時而堅定但下一刻又變幻的神色。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怕疼。

    似有所感,蘇娉抬頭看他,見他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的樣子,心里氣結(jié)。

    手里的銀針毫不猶豫扎進(jìn)xue位。

    “佩服?!标戦L風(fēng)悠悠道。

    蘇娉:“……”跟這樣的人處對象會經(jīng)常肝氣郁結(jié)吧?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再慎重考慮一下。

    見她表情淡淡地繼續(xù)扎針,陸長風(fēng)也不再說話激她,穿上襯衫,把炭火邊上的崩開了口子的黃豆都撿起來。

    蘇娉看了他一眼,漠然收針。

    “消消氣?!标戦L風(fēng)笑著把搓掉灰塵的黃豆放在桌上,手掌在褲腿上蹭了蹭,他握住小姑娘的腳腕,輕柔的放在自己腿上。

    白皙的小腳和黑褲呈明顯對比,陸長風(fēng)左手力道不輕不重按著她略微腫脹的腳背,問她:“聊聊?”

    蘇娉靠著床頭,看著他的動作,過了片刻,她說:“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她語氣不急不緩:“防空洞那次?還是海邊給我襯衣幫我遮掩那次?亦或者陪我去妙仁堂經(jīng)過百貨大樓陪我躲雨那次?”

    陸長風(fēng)沒想到小姑娘把他之前說的話又還給了他,明顯是要找回場子。

    他笑聲清淺無奈,“每一次?!?/br>
    “出現(xiàn)在你身邊的每一次,都在喜歡你。”

    也就是說,從他有意識地靠近她開始,就已經(jīng)動了心。

    蘇娉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男人是典型的丹鳳眼,眼形細(xì)長內(nèi)勾外翹,笑起來時眼尾上揚,但眉眼間總是帶著一股壓不住的野性和兇悍。

    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怕,讓人不敢直視。

    陸長風(fēng)大大方方讓她看,手上動作沒停,調(diào)侃道:“隨便看,家里基因還不錯,雖然沒有你哥那么好看,但也還是略有幾分姿色在的?!?/br>
    “……”

    蘇娉忍了又忍,她說:“勉勉強強?!?/br>
    “那我這勉勉強強的長相,能入得了你的眼嗎?”話題越來越跑偏,他漫不經(jīng)心問。

    陸長風(fēng)是那種很凌厲的長相,他五官輪廓分明,下頜線流暢硬朗,鼻梁高挺唇瓣很薄。

    聽到他的話,蘇娉又開始認(rèn)真打量起來,看得更細(xì)致了。

    “還行吧。”她說:“勉勉強強能當(dāng)我對象。”

    陸長風(fēng)哼笑一聲,勾起唇角剛要說什么,手上動作凝滯,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粗?,“你剛才說什么?”

    “還行吧?!碧K娉復(fù)述一遍。

    “下一句。”男人眼底像是被撒了一把星星,亮的嚇人。

    “勉勉強強……”在他作勢要傾身過來時,蘇娉別開眼,沒看他壓迫性十足的目光,輕聲道:“能當(dāng)我對象?!?/br>
    陸長風(fēng)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團(tuán)部拉著沈元白的拳頭往自己身上揍。

    心潮激蕩難平,他冷靜下來,說:“你挑個日子,我向上面打結(jié)婚報告,請假帶你回家見我爸媽,拿戶口去改姓?!?/br>
    “……我爸媽不是很缺兒子?!碧K娉溫聲道:“你還是繼續(xù)姓陸吧?!?/br>
    陸長風(fēng)略微往身后的椅背靠,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惋惜道:“那你哥只能從我哥變成大舅子了。”

    蘇娉好氣又好笑。

    既然答應(yīng)了,她覺得應(yīng)該把自己的家庭情況都說給他聽,她嗓音輕柔緩和,把往事一樁一件道來。

    陸長風(fēng)安靜聽著,沒有出聲,手指不緊不慢捏著她的腳踝。

    “就是這樣的,有一點復(fù)雜?!碧K娉說這些的時候,神色始終平靜。

    她沒有跟他說自己小時候一天要吃多少藥,只是再次告知自己身體并不是很好,子嗣方面有些艱難。

    “你還可以反悔,出了這間屋子,當(dāng)什么也沒說過,我也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到?!?/br>
    陸長風(fēng)過了很久才出聲,他嘆了口氣。

    “阿軟,你用不著這么貼心的。”

    蘇娉怔怔愣愣地看著他。

    男人不急不緩道:“我要的只是你一個答案,你說喜歡我,這就夠了?!?/br>
    “剩下的不重要,有什么都放心大膽的交給我,我來解決?!?/br>
    “兩個岳父家的考驗我來承受,大舅子們的拳頭我來挨,我爸媽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不是那種會干涉子女決定的人?!?/br>
    “你如果覺得實在不行,給我開張證明,對外就說我打仗留下了隱患,那里不行,生不了孩子是我的原因?!?/br>
    “陸長風(fēng)!”蘇娉臉上染了緋紅,惱羞成怒:“你收斂一點行不行?”

    “行,都聽我對象的?!标戦L風(fēng)眼角眉梢都帶著笑:“你考慮一下,什么時候給我一個名份?!?/br>
    聽著他混不吝的話,蘇娉才意識到這個男人有很多面,戰(zhàn)場上雷厲風(fēng)行兇戾果斷,在戰(zhàn)友面前插科打諢像個無賴,有時候又笑得像個小孩眉眼干凈。

    “還有兩個多月過年?!碧K娉按了按眉心,無奈道:“我?guī)慊厝ヒ娨娢野謰?。?/br>
    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先知會家里的,而且有沈元白在這,結(jié)婚申請到時候說不定還要經(jīng)過他的手往上遞。

    “好?!标戦L風(fēng)緊繃的身體徹底放松下來,他看著眼前耳朵泛紅的小姑娘,唇邊的笑意怎么止都止不住。

    蘇娉咬著黃豆,嘴角輕輕上揚。

    這才剛確定關(guān)系,他舍不得走,粗礪的指腹蹭著她的腳踝,兩人在說以后的規(guī)劃。

    “我跟你說的那些不是氣話,畢業(yè)后我不會留在部隊,也很少能有時間來看你。”

    “如果指望我相夫教子賢良淑德,我是做不到的?!?/br>
    陸長風(fēng)聽著她的話,有些好笑道:“我知道,蘇醫(yī)生?!?/br>
    “你要這樣想,我們不是互相妥協(xié),而是互相成就?!?/br>
    “想做什么就去做,天塌下來了我給你扛著?!彼€是沒忍住,伸手蹭了蹭她微紅的鼻尖:“放心大膽的去走你的醫(yī)學(xué)道路,我永遠(yuǎn)在你身后?!?/br>
    蘇娉本來是不想哭的,聽完他的話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滾,她忽然理解為什么瑩瑩提起何同學(xué)時眼底總是帶著光了。

    “不哭啊,”男人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看著她泛紅的眼尾,他嘆氣:“這才第一天談對象呢,就讓你哭了,感覺自己挺不是個人的?!?/br>
    蘇娉哭得更兇了:“你的手剛剛摸過我的腳!”

    陸長風(fēng)笑得不行,他“誒”了一聲:“談對象了就是不一樣了啊,這么嬌氣。上次巡防你剛給人剜了爛rou就接趙德發(fā)給的餅子吃,也沒見你洗手啊。”

    “那不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這么矯情了,明明之前什么都可以克制得住的:“要講衛(wèi)……”

    話還沒說完,眼角忽然落下一個溫?zé)岬奈恰?/br>
    男人蜻蜓點水地親了她一下,又若無其事坐回去,“行了吧,我都不嫌棄你,你干嘛嫌棄自己?!?/br>
    他脖頸發(fā)燙,身上溫度高得嚇人,還在強裝鎮(zhèn)定。

    蘇娉呆愣愣地看著他,過了半晌,喃喃道:“你這算耍流氓嗎?陸副團(tuán)長?!?/br>
    “小同志,你在跟我告狀嗎?”陸長風(fēng)搓了搓后頸,他清咳一聲:“情之所起的事怎么能算耍流氓?!?/br>
    蘇娉說不過他,這人嘴太欠太能說了。

    “你幫我叫一下瑩瑩?!?/br>
    “嗯?要承認(rèn)我的身份了?”陸長風(fēng)看著她笑。

    “不是,”蘇娉一本正經(jīng)道:“我想去廁所?!?/br>
    “……叫我啊?!标戦L風(fēng)從椅子上下來,蹲在床邊:“這不是有個隨時聽候你差遣的對象嗎?使勁用。”

    “我說我要去廁所!”蘇娉手指抵開他的后背,“你不合適?!?/br>
    “我送到你門口?!标戦L風(fēng)說:“然后再幫你叫夏同學(xué)?!?/br>
    這回蘇娉默認(rèn)了,俯身趴在他背上。

    陸長風(fēng)很小心的避開她的傷腿,手臂也沒有撈起她的腿彎,任由她掛在自己身上——

    “按理說你這么多哥哥,也虧不了你的口糧吧,怎么這么輕???”他納悶。

    蘇娉沒有說話,只是攀著他的脖子,腦袋貼著他的側(cè)頸。

    剛走出門口,陸長風(fēng)又說:“阿軟。”

    “嗯?”

    “我那個藥包過期了你知道吧?!彼嵝?。

    “噢,我給你重新做一個?!?/br>
    “我覺得你哥那種就挺不錯,”他狀似無意道:“還繡著花啊草啊?!币豢淳褪怯昧诵牡?。

    “好?!碧K娉無奈道:“你喜歡什么花?”

    “我都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