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146節(jié)
陸長風率先起身,銳利如鷹的眸底劃過一絲冷意,他掀開身上的呢子外套,悄聲下了床。 何忠在部隊也養(yǎng)成了戒備的習慣,男人剛走到門口他就跟了上去。 慢慢地把門條縫,一點一點推開,避免木門發(fā)出響聲驚動外面。 不用多說,兩個男人出了房門,一左一右分開,消失在夜色中。 趙老三是想過來偷點東西,他打探過了,有個屋子是兩個女學生住的。 今天下午回去他越想越不得勁,哪個醫(yī)生會這么扎針的,明顯就是嚇唬他。 就當是來拿點賠償了。 這種事他平時也沒少做,自覺得心應(yīng)手,一群小年輕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手里的刀片從門縫滑進去,慢慢撥開門閂。 在聽到落閂的細微響聲時,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嘴巴就被人從后面捂住,手上的刀片已經(jīng)被奪走,雙手像是被鐵鉗禁錮,動彈不得。 何忠捂著他的嘴巴,反綁他的雙手。 陸長風看了眼刀片,哼笑一聲,三寸長的刀片在他指間斷成兩截。 隨手往地上一扔,又怕她們出來不小心踩到,彎腰撿起來,揣在褲兜里。 他單手拎著趙老三的后衣領(lǐng),像拎死狗一樣把他拎出院子,何忠全程默契配合。 “唔……嗚嗚……”趙老三雙腳在地上亂蹬,不停掙扎,他無意間踢到壓水井旁邊的桶子。 “哐當——”是木桶撞到壓水井上的響聲,然后應(yīng)聲倒地。 陸長風抬腳抵住了滾動的木桶,他冷冷覷了眼掙扎的男人,又看了眼屋子,確認沒有吵醒她后,手上的勁更大,直接把他提起來往外走。 他身材高大,比趙老三高出一大截,提著他不費吹灰之力。 出了院子,何忠才壓低了聲音問:“陸副團長,把他弄去哪兒?先打一頓?” 趙老三聽到副團長三個字就慌了神,要知道他們這最大的就是民兵營長,那比團長還不知道低了多少。 民兵營長李鐵牛平時在生產(chǎn)隊就沒人敢惹,他們身上都是帶槍的,有什么事鬧到他那小事也變成大事了。 “去生產(chǎn)隊大隊部吧?!标戦L風不咸不淡瞥了趙老三一眼:“綁在外面的柱子上,明天早上讓村里人看看他這德行。” 趙老三松了一口氣,總比去李鐵牛那里好。 但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樣的天氣在外凍一宿,那不得得病嗎? 雖然不是特別冷,但他這小身板扛不住?。?/br> 至于被村里人看見,他倒是沒當回事。 平時也沒少被人嘲笑擠兌,壓根不算啥。 陸長風還真把他拎到了大隊部,何忠一松手,他直接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下午趙老三故意去衛(wèi)生所找事,當時他不在,要是知道他還想占小姑娘便宜,手都給他砍了。 “同志,同志?!壁w老三知道自己跑不了,干脆坐在地上不動,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家雞丟了,我就過來找一下,你們這是干啥??!” “你挺厲害啊,還翻墻找?!标戦L風嗤笑。 “……不是,”趙老三弱弱辯駁:“我鉆狗洞進來的?!?/br> “我家雞說不定也是從狗洞里鉆進去的?!?/br> 何忠直接一腳:“找雞就找雞,你撬門干嘛?” 這話說出來誰信?把他們當傻子耍呢。 “同志,你們是部隊里的吧?不能打人啊,這是違反紀律的?!彪m然害怕,趙老三還是縮著脖子說。 “他是東城大學的學生。”陸長風在他面前蹲下來:“他打你了嗎?我怎么沒看見。” “我就看見你偷東西了,你們村的治保主任是誰?” 趙老三頓時不吭聲了。 衛(wèi)生所院子里,蘇娉之前聽到響動就已經(jīng)懵懵懂懂醒了過來,她略微起身靠著床頭,看著窗戶。 沒一會兒,一道身影從窗前閃過,她聽到隔壁房間門有輕微響動。 而后又是一道身影,比之前的看起來高一些,經(jīng)過窗前的時候,他腳步停頓,似有所感。 蘇娉隔著窗戶也知道是誰,她眼底還有些許睡意,沒有完全清醒,就這樣一直看著窗戶。 陸長風在窗前站定,過了兩分鐘才抬腳離開。 第二天夏瑩起來洗漱,看到壓水井旁邊的泥土有亂七八糟的腳印,好像還是被拖行的,她傻眼。 扭頭問在洗臉的何忠:“怎么回事啊?” 何忠也沒瞞她,簡單把昨天的事說了一下。 昨天審訊趙老三,他確實只是來偷東西的,沒有動別的歪心思。 夏瑩沒想到那個趙老三竟然這么膽大,同時有些后怕:“要是只有我和阿娉在……” 何忠斬釘截鐵:“以后你每次出來義診,我都請假陪你一起。” 夏瑩胡亂點頭,她打了半盆水,去屋子里把這件事跟蘇娉說了一下。 蘇娉有些恍然,昨晚還以為是做夢,原來窗前的真的是他。 “阿娉?!毕默摳f:“今天晚上就你一個人住在這了,一定要叮囑陸副團長,讓他多留心一點。” 趙老三昨晚被他們拎到了大隊長家,挨了一通罵灰溜溜的回去,今天還不知道會再做什么。 蘇娉點頭,輕聲道:“好,我會跟他說的?!?/br> 中午她們坐診,兩個男人把做好的藥柜放到原來的大藥柜旁邊,根據(jù)她們的指示分類把從藥房買的草藥裝了進去。 陸長風手里拿著一個破瓷碗,里面是濃稠的墨水,他放到地上,用毛筆沾了沾。 他記性好,剛才放進去的藥是什么都記得,握著毛筆在木抽屜上寫下藥名。 坐在椅子上的蘇娉目光緊隨他的動作,男人的字清秀端正,和上次在她申請書上狂放不羈的簽名完全不同。 陸長風解釋道:“這樣容易看清一些?!?/br> 蘇娉朝他笑了笑,點頭算是認同。 何忠只認識日常的字,有些藥名太復雜,他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 “川……川……” “川楝。”夏瑩笑瞇瞇道:“這味中藥是治療肝郁化火的,對吧阿娉?” “是。”蘇娉溫聲應(yīng)道。 衛(wèi)生所里一片和諧,趙老三在門外徘徊了三四次,一咬牙一跺腳,還是推門進去了。 看到他,夏瑩頓時沉下臉:“你來干嘛?” 何忠也走到她身后,目光緊鎖著他的身影。 趙老三回憶起昨天那窩心一腳,現(xiàn)在還鉆心地痛,他苦著臉:“大隊長讓我來跟你們道歉,我保證沒有下次了?!?/br> 大隊長跟他說了,以后再做這些摸雞偷狗的勾當,連氨水都不讓他拉,就等著餓死在家算了。 夏瑩壓根不信他,這人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和好人,說的話跟放屁一樣,當真就是傻子。 “同志?!彼聪蜿戦L風:“我向黨和人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br> 陸長風偏頭看蘇娉,“蘇醫(yī)生,你覺得黨和人民能原諒他嗎?” 蘇娉只是笑笑,從醫(yī)藥箱里拿出布包,看到那長短不一的銀針,趙老三頭皮發(fā)麻。 “你昨晚受了傷吧?需要我?guī)湍憧纯磫??”她嗓音輕輕柔柔,像是一團棉花。 “不……不用,我沒受傷。”趙老三連連后退:“他們壓根沒有動手,我已經(jīng)道完歉了啊,回頭麻煩你們跟大隊長說一聲,我還要去地里干活,先走了?!?/br> 說完,他逃也似的一溜煙跑沒影。 看著他倉皇失措的背影,夏瑩忍不住笑出聲,何忠被她感染,也咧著嘴。 蘇娉笑著收起銀針,她轉(zhuǎn)頭問夏瑩:“你們是下午回去嗎?” “下午兩點半,生產(chǎn)隊有牛車去鎮(zhèn)上。”從鎮(zhèn)上到學校也就兩三個小時,正好回去趕上食堂的晚飯。 “有人來了?!碧K娉點頭,她看向門外:“準備接診了,夏醫(yī)生。” 夏瑩走的時候把蘇娉整理的醫(yī)案還有她自己接診的醫(yī)案都帶走了,這次義診她受益匪淺,深刻認識到實踐和紙上談兵的差距。 難怪阿娉進步神速,她之前跟陀螺一樣,不是跟著張老師跑義診就是去妙仁堂和市醫(yī)院實習,成天面對各種病人,更深刻的了解這些病例。 蘇娉腿不方便,也沒送他們,陸長風送他們到村口。 “陸副團長,”夏瑩再三囑咐:“麻煩你照顧一下阿娉,洗臉打水可能都得需要你來?!?/br> “好?!标戦L風朝他們揮手:“放心回吧?!?/br> 等他們坐上牛車,離開視線,他才收回目光,沒有先回院子,而是去供銷社買東西。 rou正好也吃完了,要買一點,這里的雞蛋只收不賣,五分錢一個收到城里去,給那邊的國營商店。 陸長風想了一下,自己去村民家買雞蛋。 他回來的時候是三點多,衛(wèi)生所已經(jīng)沒有人過來看診了,蘇娉在思考之前關(guān)于戰(zhàn)場應(yīng)激心理方面的治療以及防護的想法是否可行。 這些她剛接觸,心里沒底,需要大量的資料來佐證,然后交給野戰(zhàn)醫(yī)院。 她的學籍掛在野戰(zhàn)醫(yī)院,目前也算是野戰(zhàn)醫(yī)院手下的人,有什么事第一時間就是想到跟秦副院長報告。 見她坐在桌前寫東西,陸長風也沒打擾她,回了廚房,打開從供銷社買的紅糖。 抖了一點在搪瓷杯里,想到她愛吃甜的,又抖了一點,覺得還是有點少,又抖了一下。 然后提起暖壺沖泡,找了根筷子過來攪動。 他端著搪瓷杯出了院子,去隔壁衛(wèi)生所的屋子。 蘇娉專注做一件事的時候特別認真,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很難被打擾。 陸長風彎腰,放下搪瓷杯:“有草案了?” 看到上面戰(zhàn)場應(yīng)激幾個大字,就知道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