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166節(jié)
分了一半給二哥,蘇娉看了眼男人,又望向村口。 小叔叔今天回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十三分了,還沒見到他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姑娘在身邊,陸長風(fēng)一改之前的懶散模樣,認(rèn)真釣起魚來。 第一尾有手指長短,后面還有再大一些的。 如果是熱天還有人來撈魚,冷天沒人往這兒湊,除非饞嘴的小孩。 隊上養(yǎng)了魚塘,年底了會按照人頭分魚,最近隊上有些忙,在準(zhǔn)備年底決算。 每家每戶按人頭分完糧就是按工分來計算,有的人多但是工分少的,還欠了隊上的糧,要平賬。 蘇老爺子下午就是帶著二兒子去生產(chǎn)隊算這個去了,順便把分的魚拎回來。 不一會兒功夫,桶子里多了很多小魚,蘇策探頭探腦:“我只弄了一條磕磣的,你弄了一堆?!?/br> 他已經(jīng)認(rèn)不出哪條是自己釣的了, 陸長風(fēng)懶得搭理他,時不時跟旁邊的小姑娘說句話。 “哎那是不是大伯和小叔啊?”蘇策眼尖,看到熟悉的人立馬把魚竿塞蘇馭手里,自己快步上前幫著拎東西。 陸長風(fēng)怔愣片刻,問自己對象:“哪個是小叔叔?” “高高瘦瘦穿黑色中山裝的那個?!毙」媚镆部催^去,嗓音溫軟。 許久沒見過小叔叔了,他和從前相比還是沒什么變化,始終是沉默的存在。 男人點頭,隨手把魚竿塞蘇馭手里,拍拍他的肩膀:“呆二哥,勞駕幫個忙?!?/br> 隨后,蘇馭左右手分別拿著魚竿,看著他們倆去幫忙拿行李,有些懵了。 蘇娉見桶子里魚也差不多夠,對他說:“二哥,我們回去吧,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開飯了?!?/br> 再晚點老太太又要罵人。 “誒,行?!碧K馭隨手把兩根魚竿扔河邊草叢里,提著桶子跟著她往回走。 一向少言的蘇誠看到侄女話多了幾句,目光落在提著行李的高大身影上,帶著幾分審視。 陸長風(fēng)的情況,蘇娉都在信里跟他簡短的說了幾句,知道他是部隊里的,初始印象終究還是要好上幾分。 “大伯,小叔,你們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奶奶都等著急了?!碧K策問。 “你小叔火車晚點,我等了兩個小時才等到他?!碧K淳像蘇老爺子,是個老實憨厚的人,雖然大部分都聽媳婦的,但是對兄弟的感情很真摯。 他們不喜歡道貌岸然的大伯母,但是對大伯還是很有好感,再怎么說也是蘇家人嘛。 和蘇策自己猜的差不多,一行人說說走走回了蘇家,老太太正好從廚房端菜出來。 看到他們,先是一愣,然后欣喜道:“阿朗,你爸回來了,快去大隊部叫爺爺和叔叔回來吃飯!” 蘇朗在院子里四處轉(zhuǎn)悠,不知道在找什么,聽到奶奶的話也只是胡亂應(yīng)了一聲,磨蹭了一陣,才慢悠悠往外走。 看到小侄子這副模樣,蘇誠微不可察皺了下眉。 都是蘇家的孩子,二哥家的做事就比大哥家的要利索一些,這明顯是在家被慣壞了。 但他也不好說什么,兄弟的孩子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是蘇娉這樣的,他還能管管,二哥二嫂都是真心為了孩子的以后考慮,很明事理。 心里將大哥二哥的孩子一對比,蘇誠更加寡言了。 先去洗了手,把自己的行李從陸長風(fēng)手里拿過來,禮貌道謝后,他回了房間。 沒過多久,又出來到堂屋等著開飯。 不知道是蘇朗太慢還是蘇老爺子他們在大隊部耽擱了,直到六點二十幾才回來。 老太太罵罵咧咧從他手里接過魚:“早就知道兒子今天回來還這么拖拖拉拉?!?/br> 蘇老爺子不敢吱聲,老太太說什么他也不回應(yīng),等她消氣了才去廚房洗手,又倒了杯水喝。 一家人難得聚齊,老太太本來還想說兩句,也忍住了。 蘇淳先給爹娘盛了飯,才給自己裝。 陸長風(fēng)扛來的一百斤大米老太太已經(jīng)劃算好怎么用了,哪怕是今天這種全家團圓的場面,也不舍得全部吃細(xì)糧,都是混著粗糧煮。 蘇朗用木飯勺撥開紅薯,只裝白米飯。 對于他的行為,老太太和徐秀都不說話。 陸長風(fēng)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把紅薯往自己碗里盛。 “給我一點?!币恢话尊氖治罩肷爝^來,女孩柔聲道:“紅薯吃了也挺好的?!?/br> 她是擔(dān)心陸長風(fēng)一個人吃這么多不易消化,胃會不舒服。 “行,”陸長風(fēng)眼底笑意愈深,他夾了兩塊紅薯到小姑娘碗里就作罷:“先吃完這些。” 要是在自己家,他是不舍得讓小姑娘吃粗糧的,白米細(xì)面隨便她吃。 如果是在陸家,自己那幾個侄子做出這樣的行為,他肯定會教導(dǎo)。 現(xiàn)在是在蘇家,這位小表弟的長輩都在,也輪不到他開口。 現(xiàn)在不糾正,以后總會有人來幫你糾正,只是到時候多少要吃點苦頭了。 隨便去哪個地方都是吃集體飯,誰能容許你這樣? 蘇娉見他不說話,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慢條斯理咬著紅薯塊。 老太太在問大兒子年底發(fā)了什么,有沒有工業(yè)券,然后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道:“你王二嬸子她兒子給買了一臺新的縫紉機,我看了那樣式還不錯,蜜蜂牌的?!?/br> “家里要是有這么一臺,我縫補衣裳做點布鞋也方便,還能去扯點布來給你們做身衣裳?!?/br> 說到這,她不滿道:“別人的媳婦兒都是心疼男人,你們的倒好,自己穿新衣服,男人永遠(yuǎn)是這么一件舊襖子?!?/br> 蘇定邦剛想說自己有新衣服,阿軟昨天給自己在百貨大樓買了,只是他舍不得穿打算過年再拿出來。 不過轉(zhuǎn)念又想,要是老太太知道肯定又要罵孫女不孝順,從來沒給她買過衣服,干脆不說了。 容嵐扯了下嘴角:“娘,每年的布票這么緊張,能做一身就不錯了,明年再給您兒子做。” “我不用?!碧K定邦連忙擺手:“我在部隊里都是穿軍裝,用不上?!?/br> 這婆媳倆干仗可千萬別扯上他。 徐秀完全當(dāng)沒聽見,她把攢的布票給女兒做了件襖,還用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棉花票,連兒子都沒有。 誰知道她今天竟然敢對自己說那樣的話,她肺子都快氣炸了,怕被容嵐看笑話,只能表面上裝鎮(zhèn)定。 目光落在對面挨著那病秧子坐的男人身上,她雙眸微瞇。 按照哥嫂的說法,這病秧子打娘胎來身體就不行,后來又被他們?nèi)拥嚼啊?/br> 小時候就靠著中藥續(xù)命,現(xiàn)在這氣色也好不到哪去。 身子虛,就很難生孩子。 她這個對象知道這件事嗎?肯定不知道吧,容嵐好不容易攀上這樣的高枝,絕對會三緘其口。 可要是陸長風(fēng)知道了呢?哪個男人會不想要有孩子。 既然自家這個丫頭不爭氣,不能讓她出一口惡氣,那她就把容嵐家這樁也毀了。 陸長風(fēng)下意識抬眸,眼底的冷芒一閃而過,瞥見是她,只是禮貌性地頷了頷首。 老太太從三個兒子這兒得到準(zhǔn)信,會給她湊錢票買一架縫紉機,臉上的烏云散去,坐在她旁邊的蘇老爺子身子都沒那么抖了。 他們在這吃飯,得知蘇家?guī)讉€兒子都回來了,親戚們絡(luò)繹不絕過來串門。 看到她們還帶著小孩過來,老太太頓時垮下臉。 這不就是知道她孫女對象提著東西上門來了,想來蹭一點嗎? 老太太好面子,雖然rou疼,但還是去自己的房間,打開箱柜,抓了把水果糖。 看了一眼,好像有點多,又放回去幾顆。 來了三個小孩,給六顆糖就行了,已經(jīng)算是最客氣的。 現(xiàn)在糖又貴又不好買,只有從城里回來過年的才舍得買那么半斤一斤。 “弟妹啊?!倍竽镩_口:“我聽說你家兒子孫子都回去了,孫女還帶了對象上門,就想過來看一看,你不會嫌我們煩吧?” “哪能呢?!碧K老太太把糖果塞小孩手里,皮笑rou不笑:“不過你家孫女要是帶了對象回來,我肯定不會厚著臉皮湊過去看。” 當(dāng)年分家鬧得多大啊,都撕破臉了,鍋碗瓢盆都靠搶,后來還是她婆婆說平分。 一家七兄弟,蘇老爺子排第三,八個碗怎么呢? 他們是寧愿砸碎了,也不愿意讓誰占半分便宜。 當(dāng)年她婆婆那叫一個哭天搶地,說生了一堆冤孽,哪怕把碗留給她也行啊。 老太太倒是樂得輕松,撕破臉了好啊,免得總是沾著你想占便宜。 蘇家這么一堆人,七個兄弟,就出了蘇定邦這么個沒心眼的。 其他人都精明得很,眼睫毛拔一根下來都是空的。 二大娘只是尷尬地笑笑。 誰讓人家現(xiàn)在后輩出息了呢,這么多在部隊當(dāng)兵的,七個兄弟就數(shù)她過得最好。 生了三個兒子,三個都是吃公糧的。 蘇策撞了一下陸長風(fēng)的胳膊,瞇眼笑:“好戲開始了。” 陸長風(fēng)含糊不清應(yīng)了一聲,筷子不停往碗里扒拉,就沒停過。 徐秀看到他這幾百年沒吃過東西樣子,忍不住懷疑,他說的這些家庭情況是不是真的。 蘇娉側(cè)頭跟mama在說話,容嵐問:“在部隊里有喝我給你寄過去的草藥嗎?” “有?!碧K娉嘆了口氣,回憶起那苦苦的味道,小臉皺成一團:“mama,您和外公炮制藥材的手法是不是不同呀?我怎么覺著您開的藥更苦一些?!?/br> “良藥苦口?!比輱固职阉橆a的發(fā)絲捋到而后,瞥了眼那邊圍著炭火爐子坐,嘰嘰喳喳說個沒停的蘇家親戚們,眼底的不耐顯而易見。 這群人無利不起早,為了什么顯然易見。 要么是借錢,要么是借票,或者想從他們這里走門路,把孫子塞進(jìn)部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