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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淡定自若轉身出現(xiàn)在兩人視線里。 “你你……干嘛??!這屆新人什么素質!” 季然的照片早已在公司私下的各個小群里傳遍,來人明顯認識。 “哼,咱們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半年后還能不能見到難說?!彼{地試用期半年,另一人出言譏諷季然轉不了正。 “人長得丑就算了,心和嘴一個比一個臟。” 季然抬腳踢走腳下的玻璃碎渣,兩人又是嚇得一躲,唯恐踢到腳邊,遍地玻璃渣子,她們只能又驚又怒瞪著對面絲毫不怵的人。 “你們剛說的是人話嗎,呸!你們這種垃圾也算是女人嗎,跪在男人腰下的奴隸,除了欺負女人,你們敢瞪一眼男人嗎,我諒你們不敢!沒心肝的臟東西!” 藍地公司的職員最低也是211出身,平時背后詆毀的話會說,哪里聽過這樣直白犀利的臟話,當即眼淚就被罵得涌出來。 隔斷后的池今無聲彎唇,沒有看到現(xiàn)場,怎么也無法將季然那張仙氣的臉和這些話聯(lián)系在一起。 她又抿一口茶水。 又是“砰”地一聲。 “好了。” 季然那顆漂亮的腦袋忽然從旁邊探出來,一臉不理解,“你好歹也是一個總,她們罵你你都不還擊的?你這個總當?shù)靡蔡锴税伞!?/br> 池今:“跟弱勢的人吵架,浪費時間?!?/br> 季然評價:“阿Q精神?!?/br> 池今:“……” “反正?!?/br> 季然不客氣地拿走她手上的茶水,一口氣喝完放回她手中,“剛才我?guī)土四?,你要怎么感謝我?” 季然嘴邊勾著一抹淺淡的笑,看著她。 身上海藍色長絨毛衣像深海,眼睛被襯托得像一片純粹海域上空的星星,很亮,映入窗外大片夕陽,目光也被染上溫度。 好似清澈的琥珀。 池今腦子轟一下炸開。 以為忘記的那一晚的碎片,猝不及防地蹦出來—— 女孩微抬著臉,唇面一片水光,昏暗的夜燈在眼里照出漂亮的琥珀光暈,歪著腦袋,看著她輕聲喚“jiejie”。 池今當即想走,季然的手伸了過來,探向她的頸側,身體傾斜,像把她圈在了懷里,呼吸交融。 頓時連身體也繃得緊緊的。 “報規(guī)的文件?昨天就發(fā)你郵箱了啊,再收一下呢。” 茶水間外響起腳步聲,人聲漸近。 池今的呼吸停住了。 “行吧,那我馬上再發(fā)一份,你等著啊,幾分鐘。” 腳步聲遠去。 呼吸又回來了。 池今深呼吸,又感受到對方的鼻息,遲鈍的手終于聽話,準備抬起來推開。 季然重新站直,鼻尖的熱度消失。 手也收了回來,白皙的指尖捻了捻就松開了,朝她笑笑:“jiejie的頭發(fā)?!?/br> * 作者有話要說: 池總:這屆新人好膨脹!Σ(⊙▽⊙“a 第3章 深夜,池今坐在書房,桌上攤開筆記本。 長發(fā)裹在淡灰色干發(fā)帽中,露出后頸瓷白的肌膚,隱約還有些水汽。 手指在鍵盤上敲一會兒停一會兒,文檔頁面始終停留在第三頁PPT。 年底了,慣例得寫一份年終述職報告。 回到公寓開始寫,注意力無法集中,老是想到傍晚時分被一個小下屬宛如摟在懷里的場景,勉強寫了兩頁就去洗澡了。 沒想到洗完出來,浴室的熱氣留在身上,冷不丁就回到傍晚兩人呼吸溫度彼此都能感知的時刻,臉頰跟著紅了。 那時她的心跳很快。 是悸動么? 不,是害怕被人瞧見。 而已。 池今紅著耳朵,面無表情地想。 翻了翻今晚寫的兩頁PPT,如果是下屬交上來這種質量的述職報告,池今會直說:“這份報告丟進新人組,也許能排個第二。” 鼠標點了幾下,PPT被粉碎了。 今晚看情形也寫不了述職報告,干脆早點睡覺。 臨睡前刷了下地產公眾號的文章,再點開朋友圈進行不費力的日行一贊社交,點著點著,指尖頓住—— 帶新人的人事主管,帶著一幫小朋友聚餐,照片里季然坐在邊上,離鏡頭最近。 一臉坦然開心的笑容。 池今忍不住皺起眉。 自己在這兒心煩氣躁了一晚上,罪魁禍首倒是沒事兒人一樣吃著烤rou唱著歌。 這個贊最終沒點下去。 - 藍地給員工的日常福利很好,開設了食堂,一日三餐配餐很豐盛。 池今到食堂用早餐時碰到鄭總部門的兩位職員,見到她頗有禮貌地問候早安。 其中一個叫朱思瑩的帶著靈巧的笑容說:“寧城今年地產優(yōu)秀十大項目出來了您知道嗎,山河越排的第一名呢!太牛了,不愧是池總帶的團隊!” 山河越是藍地今年的重頭住宅項目,池今是分管住宅的副總,當然知道。 今天從進公司大門起,跟她說消息道賀的人就不少,眼前這位昨天在茶水間牙尖嘴利地諷刺她太強才會被甩,這會卻顯然不想錯過一個奉迎的機會。 池今腦里跳出昨天季然的話,“你這個總當?shù)靡蔡锴税伞!?/br> 憋屈嗎? 池今朝朱思瑩淡淡地笑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