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流債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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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玨的腳步聲從凈室方向逐漸傳過來。 沈初姒也隨之闔上眼睛,裝作自己剛剛已經(jīng)睡下。 謝容玨從凈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沈初姒已經(jīng)躺下,只當(dāng)她是倦了,抬步走到小幾上旁準(zhǔn)備倒一杯涼水,垂眼看著沈初姒的時候,卻突然挑了挑眉毛。 茶壺之中的涼水之前早就已經(jīng)被他喝盡,他此時隨意晃動了一下手中的茶壺。 隨后抬步坐到了沈初姒的床榻邊。 不遠(yuǎn)處的暖燈被他擋住,沈初姒剛剛聽到動靜就知曉是謝容玨走了過來,方才想到的那點兒事情重又涌上腦海。 生平第一次,她開始后悔自己的過目不忘。 至少這個時候,她原本也不應(yīng)當(dāng)想起宋懷慕說過的話。 但是此時謝容玨就坐在床榻邊,她的腦中偏偏又在周而復(fù)始地想起,完全不受控制。 實在是不應(yīng)當(dāng)。 他身上是極其好聞的皂角味,帶著沐浴后的淡淡水汽。 謝容玨慢條斯理地?fù)沃肿诖查竭叄种咐@著她的發(fā)尾,就只是挑眉看著此時側(cè)身躺著的沈初姒,半晌都并未言語。 沈初姒不知道他是不是當(dāng)真看出來了自己在裝睡,手指在被中輕輕縮了一下,只覺得此刻實在是度日如年。 剛剛只是因為一時不知道到底應(yīng)當(dāng)如何面對他,就起了裝睡的心思,誰知曉謝容玨此時就坐在床榻邊,久久都未曾離開,現(xiàn)在她卻又是騎虎難下。 雖然此時闔著眼睛,但是沈初姒總覺得,謝容玨此時看過來的視線,好像帶著一點兒戲謔。 許久以后,沈初姒才聽到他慢條斯理地開口。 “殿下當(dāng)真是狠心,”他把玩沈初姒的發(fā)梢,“先前分明那般撩撥我,讓我徹夜難眠,可是現(xiàn)在殿下卻又好似不受其擾——” 沈初姒聽到他說這話,倏然起身,“……我何時撩撥過你了?” 她起身的時候,恰好對上謝容玨此時帶著笑意的眼瞳,原本正在低垂著,看到沈初姒起身反駁,忍不住一般地笑了一聲。 “殿下不裝睡了?” 沈初姒其實猜測到他剛剛是有詐,但是實在是忍不住出言反駁,此時見他識破,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地問道:“你怎么知曉我是在裝睡?” 謝容玨的手指繞著她的發(fā)尾,抬手輕輕碰了碰沈初姒的耳廓,俯身靠近,“殿下覺得呢?” 因為什么,昭然若揭。 從剛剛開始的時候,她耳廓上沾染的熱意就一直都沒有消退,所以才被他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她平日的時候素來謹(jǐn)慎,很少會出現(xiàn)這樣的缺漏,可能是因為剛剛謝容玨從凈室出來的太過突然,所以她才一時不察,才出此下策。 沈初姒抿了抿唇,手在被褥上輕輕抓了一下,然后又看著他,“你剛剛還沒有回答我,我到底何時撩撥過你了?” 分明一直在做強盜的人,是他才對。 現(xiàn)在反而惡人先告狀。 哪有這樣的道理。 謝容玨聽到她這樣問,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 然后他的手指在沈初姒的唇上蹭了一下,聲音低?。骸暗钕逻€不明白嗎?” “即便殿下什么都沒有做,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算是在撩撥我了?!?/br> 黎城天色晦暗,他姿態(tài)懶散,恍然又回到了那個騎馬過路盛京路的少年郎君時。 只不過那時的他向來無謂,對什么都不上心,現(xiàn)在說起這樣的話,卻又是手到擒來。 大概是無師自通。 而此時,城中突然有梆子聲響起,更夫粗糲的聲音在街道上傳來—— “三更半夜,天干物燥,小心火燭?!?/br> 燈火忽明忽暗,映得他臉上笑意似剛剛璀璨升起的煙火。 “就比如,我現(xiàn)在該小心的,或許可不是火燭?!?/br> “而是,殿下你。” 補充論據(jù),有理有據(jù)。 沈初姒輕輕眨了一下眼睛,突然又覺得他現(xiàn)在的姿態(tài)委實不像是未經(jīng)情-事的模樣,想了片刻,“謝容玨,你這樣熟稔,是不是從前也與其他女郎說過一樣的話?” 謝容玨挑眉,頓了片刻,“殿下問及這些,是吃味了嗎?”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的道理,世子應(yīng)當(dāng)不需要我來贅述,”沈初姒頓了頓,“我既然是在你身上下注,自然要問清楚。況且,我只是好奇?!?/br> 謝容玨以手抵唇,掩飾了一下唇畔邊的笑意,順著她的話點了一下頭。 “嗯,好奇。不過殿下可以放心,在對殿下動心以前……我向來潔身自好。” “也是在為殿下,守身如玉?!?/br> * 天色熹微,雖然街上已經(jīng)有人出行,但是生意興隆的全都是早茶鋪子,典當(dāng)行此時沒有什么生意,掌柜坐在柜臺后面,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芘峙赃叺乃惚P。 算珠聲音噼里啪啦地響動在空曠的鋪子里,可是此刻的掌柜心情算不上好。 只因為昨日收了一對桃花玉的鐲子,之前有個人壓在典當(dāng)行里整整兩千兩銀子,點名就是為了收桃花玉。 他昨日見到有人來典當(dāng)那對桃花玉的時候,一時激動,轉(zhuǎn)眼就將那三千兩銀票給出去了,但是之后又覺得心中惴惴,一直到昨日晚間輾轉(zhuǎn)反側(cè),還是覺得心里有點兒發(fā)愁。 就是因為雖然壓在行里兩千兩銀子,但是那收購桃花玉的人,他卻不知姓名,也不知道來路,以往在黎城之中,也未曾知道還有這么一號人物,多半是外來之人。 也就是說,現(xiàn)在自己并不能聯(lián)系上那收玉的人。 雖然他覺得,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人會將這么多銀子扔到水里,但是現(xiàn)在這錢不到自己手里,總是覺得不踏實。 甚至還覺得,桃花玉原本就罕見,這剛剛有人要來收這桃花玉,偏偏有人前來典當(dāng),莫不是一伙兒的來誆騙他的,從中賺走這一千兩銀子? 這么想著,他又從自己的袖子里摸出個小布包,把昨天收來的桃花玉又拿了出來。 這玉入手溫潤,質(zhì)地細(xì)膩,入手就像是嬰兒肌膚,手感極佳,色澤極為純正,感覺上就與以往的那些贗品截然不同,他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都覺得這怎么都不應(yīng)當(dāng)是贗品。 罷了,即便是那收玉的當(dāng)真是反悔,這對手鐲,就算是不能賣出上萬兩銀子,至少七八千也不在話下。 掌柜的只瞧了一眼,然后就將那桃花玉重新放回自己的袖中。 片刻后不久,原本門口卻悄無聲息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聲息極為淺淡,即便是光天化日之下,面上也蒙著口鼻,眼神極為銳利,彎曲的手指上面是厚厚的一層繭。 他抬步走到典當(dāng)行中,看著坐在柜臺后面的掌柜。 “先前說好的收購桃花玉,”此人聲音有點啞,“現(xiàn)在有眉目了嗎?” 掌柜沒想到自己才剛剛念叨著這件事,這人就重新又找上門來。 他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是的這位爺,之前恰好也是得了些眉目,但是嘛,這好玉難求,爺這急也是急不來的,都是開門做生意的,有的時候也好講些緣分。” 這人聽出來掌柜的話外之意,抬手將一千兩銀票叩在掌柜的的柜臺前面,“這個,足夠快些了嗎?” 居然又是一千兩! 只是一些眉目,就足夠三千兩壓在這里,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家,能出手這般闊綽? 或許是哪位達(dá)官顯貴為了討姑娘家歡心,又或者是家中有掌上明珠的,才能只是查眉目,都舍得用整整三千兩銀票來交換! 掌柜貪欲驟起,原本還想著早些將這玉賣出去,以免夜長夢多,但是現(xiàn)在這樣看,這人恐怕是對桃花玉勢在必得了。 既然如此,何不待價而沽,說不得日后賣出去的,可不單單只是這么些價錢。 掌柜搓了搓手,仔細(xì)驗證了柜臺上銀票的真?zhèn)?,“這位爺既然這么信小的,那小的自然也是盡力而為,這黎城內(nèi)沒有哪家如咱們家這鋪子來路廣的,若是旁家,恐怕還當(dāng)真不宜尋到這桃花玉,但是咱們家,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情?!?/br> “只是不知道,這客官尋這桃花玉,到底是玉料,還是飾物?爺也該知曉,來這里典當(dāng)?shù)?,都是成物,少有拿玉料來的?!?/br> 那人言簡意賅地答道:“成物,鐲子。” 掌柜心中陡然一驚,這事居然就這么剛剛巧,巧到幾乎不像是巧合,簡直就是瞌睡時正好送來了枕頭。 難不成這鐲子,實則是那女郎竊來的,現(xiàn)在此人嘴上說是高價收購,實則是在暗中尋找贓物? 掌柜不敢再問,這單生意至少是不虧,且等這人再著急一些,價格再提上去些,到時候再出手。 他眼珠一轉(zhuǎn),“鐲子好,鐲子好啊,玉能養(yǎng)人,這么個稀罕物件,怎么瞧著都是無價之寶,最是珍稀難得,這樣的物件,恐怕整個黎城,也就我們當(dāng)鋪有些門路,爺只要略等些時日,咱們包管雙手奉上!” 那人嗯了一聲,隨后卻突然一個手刀,在掌柜的咽喉處卻停住。 手指距離掌柜的咽喉,只有半寸之遙。 掌柜面色大變,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就這么顫顫巍巍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顫抖著聲音道:“爺……這是何意?” “自然是警告。”那人手指略抬,“錢,你收了,就不要和我玩花樣,一旦有了桃花玉的下落,就即刻告知,不要想著藏私,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 他手指碰上了掌柜的咽喉,只需一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他。 掌柜的喉結(jié)艱難的蠕動了一下,衰老的臉上全都是恐懼。 “拿錢辦事,盡力而為,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爺大可以放心?!?/br> 手指從咽喉撤離,掌柜才長舒一口氣。 那人見掌柜這般歲數(shù),又是這樣貪生怕死的模樣,略微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從典當(dāng)行離開。 很快就沒入了人流之中。 作者有話說: 無獎競猜:謝狗一個人兩次三番地去凈室究竟在干什么? 1:喝水 2:鈍角 3:打游戲 第60章 窗欞外的薄光照了進來。 沈初姒幫謝容玨身上的傷口換了一次藥, 隨后就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起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