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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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善惡到頭終有報,算是死有余辜,可蕭楷呢?一個溫文儒雅,寬厚仁慈的太子殿下,他憑什么要遭受這一場無妄之災? 傅瑤一生到頭,沒有什么遺憾了,只有對蕭楷的愧疚和虧欠…… 如果能重來一次,她一定不去招惹蕭靖鈺。 …… 耳邊吹吹打打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傅瑤不甚理解地想,難道陰間成婚也和活人用一樣的曲子? 不急著投胎,卻成起了婚,這是什么道理? 腹部似乎還殘留著劇烈的疼痛,傅瑤一雙柔荑虛掩在肚子上。 她被那喜慶熱鬧的聲音吵得頭疼,緩緩睜開眼,只見自己身處一頂寬敞的轎子里。 頭上發(fā)髻很沉,壓得脖子都直不起來。傅瑤抬手摸了摸,只摸到了冰涼涼的鳳冠。 她低頭看自己,一身大紅色的喜服,上好的蜀錦,用璀璨的金線繡著鳳凰于飛的圖案。 這身裝扮她再熟悉不過,三年前不情不愿地嫁給蕭楷時,穿的正是這身衣服,她還曾幻想,如果迎親的是蕭靖鈺該多好。 傅瑤觸摸自己帶著溫度和富有彈性的皮膚,又掀開簾子往外看,只見十里紅妝,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 綠蕊一轉頭就見她掀開了簾子,連忙伸手放下:“小姐,你蓋頭呢?” 傅瑤拿起落在腳邊的紅蓋頭,在簾子后低聲問:“現(xiàn)下是哪一年?” 她的心臟怦怦亂跳,只聽綠蕊在鑼鼓喧天中回答: “淳載六年?!?/br> 作者有話說: 再次排雷,不換男主,強取豪奪 —— 預收文《絳唇》,戳專欄可見~ 云國嫡長公主云卿生得絕色,性子也堅韌,亡國那日縱身一躍,殉國不成卻成了衛(wèi)國的階下囚。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她會成為哪個權貴的玩物。誰知陛下一道旨意,將她與云國遺民囚于北行宮,每日粗衣糲食,漿洗衣物。 有人稱贊陛下英明睿智,也有人為美人蒙塵而惋惜,卻無人知曉每到夤夜,那行宮里都會傳出痛苦難耐的低吟聲。 權傾朝野的大將軍每每深夜來此,淡漠地盯著朱顏酡紅的女子:“除了我,誰還敢庇護你?專心侍奉我便是,莫要動其他的心思?!?/br> 昔日誓死不屈的長公主眼尾濕潤,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攀著蕭啟琮的肩膀,討好地親吻著。 亡國以來,她放下了所有尊嚴,只求能用這殘破的身子庇護被擄至敵國的子民。 可誰都不曾想,云國復國、迎回公主那日,高高在上的大將軍會抱著啼哭的嬰兒在瓢潑大雨中追出去。 * 起初,蕭啟琮以為自己得了個有趣的玩意兒,不過閑暇時隨意玩玩,誰知竟越陷越深。 那場大雨讓他發(fā)覺自己和這世間之人一樣庸俗,沉溺于情愛,以至于縱情任性,癲狂之至。 云卿大婚消息傳來之日,他終于再也忍耐不住,抱著懷中稚子,拋下引以為豪的一切,擅闖掛滿紅綢的公主府。 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他又怎能容許卿卿另嫁他人? ★★ 1、雙處 2、前期強取豪奪,后期追妻火葬場 —— 預收文《藏嬌(狗血be)》 盛姝一直過得很好,至少她自己是這么覺得的。 住在一方精致的院落里,每日都有下人侍奉,不愁吃穿。 爹娘健在,且對她寵愛有加,不時會來看她。 還有一個雖不經(jīng)?;貋韰s很疼愛她,而且從不納妾的夫君。 雖然夫君霸道了些,夜里兇了些,但她覺得沒什么,夫君對她很好,她也不要求夫君是個完人。 直到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所有事情都不對了…… 爹娘其實是她的姑父姑姑。 夫君其實位極人臣,且早已娶了丞相之女為正室,育有一兒兩女,夫妻琴瑟和諧。 她的未婚夫早已被流放。 她盛家早已家破人亡…… 整整十年,盛姝重新推開那扇門,卻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沒了跨過那道門檻的勇氣。 …… 多年以后,盛姝坐擁萬里江山,無上權力,卻只能日日復年年,獨看花開花落。 “蕭霽瑾,那年匆匆一面,我原是喜歡你的。” ★★★ 1、強取豪奪,古早狗血 2、男主非c,性格有缺陷,占有欲控制欲max,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3、追妻火葬場,是真的葬了,本文在be道路上堅定不移? 第2章 ◎那就把他從心里剜出去,倘若不行,就把心也一并舍棄了?!?/br> 傅瑤呼出一口濁氣,只覺心中五味雜陳,一時說不出個中滋味來——淳載六年八月十五,是她和蕭楷大婚的日子。 她只覺周圍亂糟糟的,眼前的一切明明都那么虛假,可又觸手可及,真實到不能再真實。 她帶著不甘死去,蒼天是聽到她的怨懟,所以才讓她重來一次,而是還是在所有事情都未發(fā)生之前嗎? 此時,她只是個新嫁娘,還沒有卷入殘酷的奪嫡紛爭中,沒有和蕭靖鈺勾結,沒有辜負蕭楷。 傅瑤苦笑一聲,覺得命運一定是在和她開玩笑,又覺得上天待她不薄。 就在她感慨萬千時,轎子漸漸慢了下來,綠蕊在外面小聲提醒:“小姐,到了。” 傅瑤收回萬千思緒:“先把當前過去吧,而且,她很快就要見到蕭楷了?!?/br> 她整理好衣裙發(fā)飾,在轎子里端端正正坐好。 轎子平穩(wěn)落地,蕭楷從前方車駕下來,緩緩走到鳳凰金頂花橋前。 宮人將紅色綺羅簾櫳掀開,傅瑤從花橋里出來,只能看到蕭楷垂落在地的衣擺。 由宮人打著的翟扇在面前一一打開,傅瑤看到了就站在她面前,真真切切的蕭楷。 蕭楷著著一身紅色婚服,墨發(fā)束起,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柔和的望著她。 傅瑤心中感慨萬千,上一世蕭楷也是這么望著她的,可她心心念念的卻只有蕭靖鈺,以至于辜負了眼前的男人。 這一世,她會珍惜蕭楷,努力做一個好妻子,也算是彌補自己前世做下的孽。 傅瑤走到蕭楷面前,蕭楷對她伸出手,她就把手放在蕭楷掌心。 蕭楷觸摸到她泛著涼意的手,眉心微皺,而后不動聲色地用溫暖干燥的掌心把她包裹,牽著她邁過了高高的門檻。 他們步行至掛滿紅綢的東宮,在司禮監(jiān)的主持下,行了跪拜禮,同勞禮,合巹禮……等回到毓慶宮時,傅瑤已經(jīng)有些頭昏目眩。 她剛被牽機折磨至死,醒來后還未來得及適應現(xiàn)在的身體,就開始了諸多繁瑣的大婚流程,她看著來來回回的宮人,就覺得眼前一陣模糊。 傅瑤和蕭楷并肩坐下,宮人們說了吉祥話,得了賞錢,又為他們放下層層碧紗就退出去了。 臨走時,綠蕊還回頭看了她一眼,卻到底不敢多舌,只能不放心地退了出去。 寢殿里頓時變得闃靜無聲,只有紅燭偶爾發(fā)出的嗶剝聲和滴漏有節(jié)奏的水滴聲。 蕭楷握住她的手:“本宮以后可以喚你瑤瑤嗎?” 和前世如出一轍的話鉆入耳中,攪得傅瑤心神大亂,臉上卻依舊不露端倪:“殿下請便。” 蕭楷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從今以后,你便是本宮的妻,本宮會愛你,敬你,護你,也愿你能信任本宮,與本宮攜手共度?!?/br> 傅瑤微微頷首:“妾記下了?!?/br> 蕭楷低頭時恰好能看到她濃密的睫羽,一道彎曲的扇形,顯得格外柔和多情。 傅瑤似是有所察覺,纖長的眼睫顫了顫:“殿下……” 蕭楷低頭吻她,溫熱的手掌撫上她不盈一握的腰。 傅瑤攥緊了衣袖,她強迫自己不去想蕭靖鈺,忍住心中的抗拒,主動回吻蕭楷。 蕭楷感受到她的主動,不由得心頭一動,開始去解她腰間繡飾復雜的絲絳。 胸前陡然一涼,傅瑤忍不住輕微顫抖起來,手也抓緊了蕭楷的手臂。 蕭楷細碎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又從鼻翼滑過,落在唇瓣上,和她耳鬢廝磨,在她耳邊輕聲安撫:“別怕?!?/br> ……別怕 上一世行至末路,蕭楷也是告訴她這兩個字。 這于她而言,不過剛過了幾個時辰。 傅瑤心里已經(jīng)軟成了一灘水,她放松身子:“殿下,我不怕?!?/br> · 翌日清晨,傅瑤早早被人喚醒,任由宮娥簇擁著將她帶到梳妝鏡前梳洗。 他們新婚第二日,要去謁見皇太后,皇上和皇后,因此早早就要梳洗準備。 綠蕊平日很活潑,今日因著蕭楷和女官宮娥都在身旁,再跳脫的性子也只能謹言慎行,默不作聲地侍奉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