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4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九零科研致富、她每天都在撩女主[快穿]、青梅知不知、交往最忌謊報物種、侯府外室、極品小姑的榮華路(穿書)、穿成萬人迷彎了女主后、釣系O想撩了我就跑、不斷作死后,我被偏執(zhí)二爺寵壞了、初裕
“可我……” “曾姑娘,求你幫幫我。” 不論是出于憐憫還是私利,曾思霏確實都動了惻隱之心。 她問:“我該如何幫你?” 傅瑤和她并肩,不緊不慢地走著:“還請找人散布我的身份,最好鬧得人盡皆知,這樣一來我必然做不成皇后,而蕭靖鈺定然會為我安排新身份,屆時還請姑娘隨機(jī)應(yīng)變,將他為我安排的新身份繼續(xù)散布出去?!?/br> 曾思霏道:“這也不難?!?/br> 傅瑤提醒道:“但姑娘一定要做得夠隱蔽,要將自己摘干凈才好,蕭靖鈺敏銳得很?!?/br> 曾思霏:“我小心些便是,這種東西口口相傳,本就難查得很?!?/br> “那我就先謝過姑娘?!备惮幘o接著又道:“我有身孕之事還請姑娘替我保密,畢竟我是為了這個孩子才想法子逃離的。” “你們上京里長大的姑娘都這么多心眼嗎?”曾思霏有些厭煩地道,“你求我?guī)湍?,我也?yīng)了,最后卻又要威脅我一下,你這心里是有多少彎彎繞繞?” “姑娘見諒,我身家性命全在于此,不敢不謹(jǐn)慎?!?/br> 曾思霏撇撇嘴:“你們活著真夠累的,殷蘺也是,總是愁眉苦臉的,一點都不快活?!?/br> 傅瑤笑道:“姑娘率性耿直,非我等籠中人可比?!?/br> 曾思霏點點頭,又道:“先說好,我只幫你這些,那個太子的事我可不管,他回去了定要當(dāng)皇帝的,我才不會放他走?!?/br> 傅瑤對此也不意外:“我也不敢拿此事來煩姑娘?!?/br> 曾思霏便沒有別的話了,恰好兩人已經(jīng)走到錦闌宮前,她就道:“到了,我先走了?!?/br> 傅瑤對著她的背影道:“姑娘慢走?!?/br> 曾思霏剛一走,劉忠就帶著一群侍從擁上來,對著傅瑤伸出手:“娘娘,奴才扶您進(jìn)去?!?/br> 雖然知道此人不過是蕭靖鈺的爪牙,她更應(yīng)該去恨蕭靖鈺,可傅瑤對他也確實難有好臉色。 她沒搭理劉忠,兀自跨過宮門進(jìn)去。 劉忠孤零零站在原地,很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這位貴人。 白日蕭靖鈺說過諱疾忌醫(yī)之后,傅瑤就警惕了起來,以她的了解,蕭靖鈺是那種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不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果然,等到深夜時,蕭靖鈺來到床榻邊,輕輕握住她的右手,遞出了床幔。 傅瑤瞬間清醒,睜開眼只見蕭靖鈺正坐在床榻邊,簾帳之外依稀是許雁秋的身影。 她把手收回被子里:“我說過了,我沒病?!?/br> 蕭靖鈺這些日子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她突然發(fā)脾氣,就哄道:“我沒說你生病了,只是讓他給你瞧瞧,你太瘦了,得調(diào)理身子?!?/br> 傅瑤還是不愿意,把自己縮到了角落里:“我不需要?!?/br> 蕭靖鈺只得看了一眼許雁秋,許雁秋立刻會意,默默退了出去。 蕭靖鈺道:“好了,這下可以放心歇息了吧?” 傅瑤就將被子一卷,一個被角都沒留給他。 蕭靖鈺也不去搶,只把衣服脫了在傅瑤身旁躺下,自言自語道:“其實這樣也很好,你若肯同我親熱便更好了。” 那次他食髓知味,也是從那次之后就一直忍耐著,他在等傅瑤一步步淪陷,也在不斷克制自己體內(nèi)的沖動。 如今躺在一處,心中愈發(fā)躁動不安起來,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傅瑤。 傅瑤一直怕惹怒他,對他一些無足輕重的小動作能忍便也忍了,可這次,那只手并不滿足于停留在她腰間,而是想要往里鉆去。 傅瑤立刻拍開他的手,又將被子裹嚴(yán)實了些。 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干凈,若是之前,她也可以舍了這身子和蕭靖鈺周旋,但現(xiàn)在不行……她捂緊了腹部,這里有一個嬰兒,那么純凈,那么無辜,絕不能讓蕭靖鈺再碰到這個孩子。 蕭靖鈺被打掉了手,獨自靜默了片刻,突然翻身而起,壓在傅瑤身上:“我若用蕭楷來威脅,你會向我妥協(xié)嗎?” 傅瑤遲疑了片刻,吐出一個字:“不?!?/br> 蕭靖鈺唇角勾起,這是布局良久終于看到獵物慢慢上鉤的喜悅,總有一天,傅瑤和蕭楷的情分會斷得一干二凈。 他不急,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來。 傅瑤的手擋在腹部,把寢衣攥成一團(tuán)。 蕭靖鈺卻只是俯身在她臉上落下一連串細(xì)碎的吻,而后又躺了回去,連被子帶人一起抱進(jìn)懷里。 傅瑤攥緊寢衣的手慢慢松開,肚子里的小家伙已經(jīng)快有三個月了,她還能堅持多久? 不過短短幾日,京城里就滿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這種皇室□□的宮廷秘辛一直極受歡迎,幾乎成為茶余飯后的必談內(nèi)容。 傳言也分出了許多種,有說傅瑤是被強(qiáng)迫的,也有說傅瑤本性yin/蕩,勾引叔叔的,還有的干脆說他們蛇鼠一窩,算計好了要奪淳載帝的江山的。 傅瑤的身份原本只有極個別人知曉,他們反對蕭靖鈺立后也是因著這個。而這次流言一散開,朝堂上下頓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擰成一股,絕不讓蕭靖鈺立后。 蕭靖鈺在朝堂上摔了奏章,怒氣沖沖地下了朝,又命人去查,謠言到底是從哪流出來的。 與此同時,他回到錦闌殿,準(zhǔn)備質(zhì)問傅瑤。 可等他進(jìn)去后,卻發(fā)現(xiàn)傅瑤正半躺在軟塌上,一邊欣賞窗外的景色,一邊從小幾上捏果脯吃。 那木盤里裝了十幾種,她卻只去捏杏干。 蕭靖鈺滿腔的怒火頓時七零八散,只走上前去,握住傅瑤的手,將吃了一半的杏干叼走。 他一邊嚼一邊坐下:“這杏干誰送來的,怎的這么酸?” 他被酸得眉頭緊蹙,卻到底沒吐出來,還咀嚼好一會才咽下。 傅瑤就把杏干放下,換了其他果脯來吃。 可剛拿起一個就被蕭靖鈺搶跑了,她有些不高興,卻也沒說什么,只重新去拿,蕭靖鈺故技重施,又直接上嘴,給她搶走了。 不知是否有意,濕滑的舌尖還舔過那柔嫩的指腹。 傅瑤面露嫌棄,在蕭靖鈺衣袖上擦了手,又端起木盤,把果脯全扔給他,而后一拽薄被躺下,閉眼睡覺去了。 蕭靖鈺把木盤放回小幾上:“別裝睡了,不和你搶了就是。” 傅瑤沒吭聲,手卻自薄被里伸出來,精準(zhǔn)無誤地捏了塊杏干放回嘴里,閉著眼睛慢慢咀嚼著。 蕭靖鈺看著傅瑤,不想問出那些質(zhì)問的話,平白破壞了這樣好的氣氛,因此只是坐了一會就又離開了。 等他走后,傅瑤才坐起來,把木盤往腿上一放,惡狠狠地吃了五六塊杏干才算解氣。 蕭靖鈺每日都會命人送來各種精細(xì)的吃食,可她大多吃幾口就膩,也沒什么好貪戀的。今日蕭靖鈺發(fā)現(xiàn)她愛吃杏干,就投其所好,每日親自挑選好給她送去。 沒過幾日,傅瑤又特別想吃肘子。 這是她從前和一位大嬸學(xué)的,用饅頭夾上燉得軟爛的肘子皮,油汪汪香噴噴的,她越想越饞,以至于到晚上都饞得睡不著。 蕭靖鈺不知從哪看出來的,竟讓人在午膳時送了肘子過來。 傅瑤把左右屏退了,才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她沒注意到的是,半開的窗子外,蕭靖鈺正站在那里,滿臉笑意地看著她。 自上次和曾思霏告別之后,傅瑤就再也沒見過她了。蕭靖鈺似乎是有意把她和外界隔離開來,就算允許她出門,她所經(jīng)之路上也絕對見不到一個多余的人。 比之前些日子的惡心嘔吐,傅瑤如今的胃口也好了許多,她似乎是胖了些,總是蒼白的臉上也多了層薄紅,蕭靖鈺便也不再執(zhí)著于讓許雁秋給她把脈。 眼看到了暮春時節(jié),傅瑤院子里的海/棠花都凋謝了,她已經(jīng)能摸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她憂心忡忡地想,就快要藏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她終于又有了一次出門的機(jī)會——蕭靖鈺要祭祀祖廟,昭告天下自己的正統(tǒng)身份。這原本應(yīng)當(dāng)由帝后一同前去,蕭靖鈺卻只帶了她。 那天,她在侍女服侍下?lián)Q上拖曳在地的華服,頭發(fā)也被高高挽起,帶上了璀璨的頭冠。 傅瑤和蕭靖鈺一同乘輅車前往帝陵,一路上百姓夾道跪迎,都要看看這前朝太子妃長了一副怎么禍國殃民的模樣。 蕭靖鈺便是在這時握住她的手:“瑤兒,做我的皇后吧?!?/br> 傅瑤眉眼微微垂著,被發(fā)冠壓得脖子酸疼:“你以前想立的皇后是傅琦。” 蕭靖鈺神色僵了僵:“瑤兒,我原本喜歡的便是你,當(dāng)年我們一同去郊外跑馬,去茶樓聽書,那是我最快活的日子。 只是那時我過于偏執(zhí),不知曉的自己的心意,這才辜負(fù)了你,以至于后來追悔莫及?!?/br> “瑤兒,我從始至終,喜歡都只是你,從來沒有過別人?!?/br> 傅瑤實在覺得可笑,前世她即便出嫁了還心心念念著蕭靖鈺,于是蕭靖鈺心安理得地利用她,利用完再一杯毒酒賜死。 這一世,她不理蕭靖鈺了,蕭靖鈺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于是不顧她的意愿,對她處處脅迫。 她承認(rèn)她喜歡過蕭靖鈺,但喜歡過的,或許只是曾經(jīng)初見時的那個少年郎。 蕭靖鈺的出現(xiàn)滿足了她對蓋世英雄的一切幻想,卻又親手打破她的幻想,告訴她,一切不過于心機(jī)重重的偽裝而已。 傅瑤的手指冰涼:“你會放了蕭楷嗎?” 在蕭靖鈺臉色變得陰沉之前,傅瑤又道:“罷了,你便是放了他,這皇后我也不做。” 她越在乎的蕭靖鈺便越要毀掉,不是嗎? 輅車在太廟前停下,蕭靖鈺扶著她下了車,又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正前方是修建得雄偉壯闊的祖廟,如今正門敞開,門前擺放著祭祀的條案,一條地毯從祖廟門前鋪至腳下,兩邊是站立著的臣子,他們低著頭,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禮樂聲也在此時響起,蕭靖鈺才不管他們樂不樂意,我行我素地牽起傅瑤,往祖廟而去。 兩人在簇?fù)碇伦叩綏l案前,禮官遞上已經(jīng)點燃的香柱。 兩人接過后,禮官剛要高聲指引跪拜,離得最近的一個小禮官卻突然沖上前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袖中拔出匕首,朝蕭靖鈺刺來。 變故陡生,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蕭靖鈺只來得及護(hù)住傅瑤往后退去。 傅瑤心念電轉(zhuǎn),直接扔了心中的檀香柱,擋在蕭靖鈺面前。 匕首刺入胸口,鮮血頓時渲染開來,傅瑤臉色剎那間蒼白,往地上倒去。 蕭靖鈺把她接到懷里,明明在戰(zhàn)場上廝殺多年,見識了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他卻被那鮮血刺得生疼,甚至不敢去看,只顫抖著雙手高喊:“許雁秋!許雁秋呢!把他給我找過來!” 慌亂間,手背上一涼,蕭靖鈺低頭看去,只見傅瑤正握著他的手哀求道:“……放了蕭楷?!?/br> 蕭靖鈺薄唇微啟,卻遲遲不肯答應(yīng)。 許雁秋已經(jīng)跑過來,來為傅瑤查看傷口,傅瑤卻拒絕了他,只看向蕭靖鈺:“放了他。” 兩人無聲對峙片刻,蕭靖鈺終是敗下了陣來:“放他走?!?/br> 傅瑤看著一名侍衛(wèi)跑出去傳信,卻依舊不肯讓許雁秋為她醫(yī)治:“我要看著他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