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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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已經(jīng)知錯了,你為何還不好?” “我知錯了,瑤兒,是我的錯,我不該逼迫你,不該傷害你。我不逼你了,也不要孩子了……”蕭靖鈺的眼圈泛了紅,“我們離開這里,你想去哪都可以,只要讓我遠遠跟著你可以……” “——哪怕你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br> 可是沒用的,無論他說什么都沒用。 鮮血越流越多,蕭靖鈺倒在傅瑤肩膀上:“瑤兒,你還在生氣嗎?若生氣就殺了我可好?” 他將帶血的匕首放進傅瑤手中,可只要他一松手,那匕首就會掉落下去。 ——傅瑤對他,已經(jīng)連恨都沒有了。 蕭靖鈺壓在傅瑤身上,他甚至在想:“若是就這么死了似乎也不錯?!?/br> 在傅瑤眼中,面前的男人一直在不停地說話,直到后來壓在她身上,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說了。 傅瑤就坐在那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雙眸無神地盯著地上的匕首。 后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有一群人沖進來。傅瑤看向他們,卻什么都看不清,她只看到這群人把躺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抬走了。 傅瑤不知道該做什么,又沒有人來告訴她,她就只能坐在那里。 等蕭靖鈺包扎好了傷口再來看她,就見她已經(jīng)抱著膝蓋睡著了。 蕭靖鈺也不管身上的傷,抱著她將她放好,又給她蓋上被子,而后忍著傷口的疼痛在傅瑤身旁躺下。 他在黑暗中握住傅瑤的手,自言自語道:“若我將一切變回原來的樣子,你會好嗎?” 到了新年時,蕭靖鈺取消了所有的宮宴,還將朝政全交給了邕王。 他只陪在傅瑤身邊,即便傅瑤不會理他。 蕭靖鈺給傅瑤換上一身紅色的新衣裳,又裁了紅紙,握住傅瑤的手寫了新的桃符。 他讓傅瑤坐在圓桌前,自己則將那些桃符親手貼滿了龍泉宮的每一個角落。 到了晚上,他抱著傅瑤去永軒樓守夜。 兩人坐在并肩坐在軟塌上,蕭靖鈺用氅衣裹著傅瑤,命人將窗子打開。 城樓上炸起了焰火,從永軒樓望去,恰好能看到焰火在夜空中盡態(tài)極妍地綻放。 在焰火的掩映之下,還能看到聚在城墻下等著辭舊迎新的人群。 大人們?nèi)宄扇赫f著話,穿著新衣服的小孩子則在一旁嬉鬧著,不一會就跑得沒了影。 蕭靖鈺握住傅瑤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瑤兒,這是我們過的第一個除夕。”如果你還好好的就好了。 他和傅瑤靜靜坐著,偶爾說上一兩句話,無比珍惜這個夜晚。 焰火聲漸漸平息,永軒樓上就黯淡了下來。 傅瑤有些困了,眨巴了幾下眼就靠在蕭靖鈺懷里睡著了。 蕭靖鈺用手將她的頭托了托,讓她倚在一個舒服的地方,這才在黑暗中看著傅瑤不甚分明的臉頰。 他就這樣盯著傅瑤,一直看到午夜。 焰火齊鳴,照亮了半邊天。 他在傅瑤唇上吻了吻,那神色既珍重又虔誠。 就在這一片喧鬧聲中,蕭靖鈺道:“瑤兒,我放過你了。” “我已擬好詔書,歸位于蕭楷。”蕭靖鈺的手指收緊,將她的五指緊緊扣在指縫里,“等把你送走,我就領(lǐng)兵出征?!?/br> “瑤兒,我向你保證,會收復蜀地。你就在我身后,替我看著這太平盛世好嗎?” 傅瑤似乎睡得不太安穩(wěn),在他懷里偏了偏頭。 蕭靖鈺把她摟緊了,接著道:“瑤兒,我會……戰(zhàn)死沙場,再也不來煩你了?!笔捑糕暤穆曇艟褂行┻煅剩叭缛艨梢缘脑?,你能不能好起來……再記得我片刻,哪怕……” “哪怕是滿腔怨憤?!?/br> 他最后一次親吻傅瑤,從額頭到眉毛,眼睛,鼻子……一點都不肯略過。 新年的第一夜,蕭靖鈺在漫天焰火下抱著傅瑤離開永軒樓,徑直走向?qū)m門處。 許雁秋的馬車已經(jīng)等在那里,他就這樣一步步走過去,最后將傅瑤放上了馬車,在落下的簾櫳間看了傅瑤最后一眼。 馬車緩緩駛離了皇宮,蕭靖鈺站在那片空地上,直直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不多時就將他的頭發(fā)全部染白了。 建元第二年,武帝蕭靖鈺宣布退位,歸還朝政,并領(lǐng)兵出征蜀地,與劉墉再次開戰(zhàn)。 當年三月,淳載帝自稱太上皇,太子蕭楷登基,改年號為啟元。 蕭楷自登基后勵精圖治,又有丞相傅琛輔佐,宵衣旰食十幾載,最終開創(chuàng)了一片盛世昌榮。 作者有話說: 九月份開同類型新文《絳唇》,亡國公主x無良將軍,強取豪奪 追妻火葬場,戳專欄可見~? 第60章 ◎前世番外(看過勿買)◎ 蕭靖鈺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昔日折辱過他的人被他親手送入墳墓,兒時心心念念的人成為了他的皇后。 他如今是乾坤獨攬的皇帝,坐擁無限江山, 天下珍寶盡歸他手, 又被他一股腦塞進了椒房殿。 為了修建椒房殿, 他大興土木, 極盡奢靡,掏空了半個國庫, 只為博美人一笑。 可是當他掀開紅蓋頭,看著傅琦姣好的面容, 聽她甜膩膩地喊自己夫君時, 又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新婚之夜,陛下竟然拋下新后, 一個人跑去封存了的東宮。 先太子和太子妃已經(jīng)被他賜死,內(nèi)府將東西清點收歸國庫后, 這里就沒人再管理。 蕭靖鈺推開宮門, 只見里面一片蕭條, 到處空蕩蕩的, 宛如冷宮。 劉忠跟在他身后, 一句話也不敢說。 只見他兀自打量了一會兒, 而后抬步邁向其中一座宮殿——那是太子妃傅瑤的宮殿。 蕭靖鈺站在宮殿前, 突然問:“她離開時可曾說過恨朕?” “這……”劉忠似有難言之隱。 蕭靖鈺道:“那便是恨了?!?/br> 他一步步踏上覆滿白雪的臺階:“她該恨我的?!?/br> 劉忠想要跟上去, 卻聽他道:“別過來?!?/br> 于是只能提著宮燈守在門外。 傅瑤的寢殿里其實并沒有什么好看的, 值錢的東西都被內(nèi)府收走了, 借著窗紙外透進來的昏暗光線, 能看到衣架凳子碰倒了一地。 大婚第一夜, 新帝就是在這個沒有蠟燭和碳火的宮殿里待了整宿,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十日后,傅丞相獨子傅琛應召回京,先是去祭拜了逝去的太子妃,而后一人一騎提劍闖進了皇城。 傅琛是文人,待人接物一向溫和,任誰都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提劍進宮的莽夫行徑。 這是皇后的兄長,皇后又得寵至極,金吾衛(wèi)一時拿不準主意,但以為他到底是個文弱的讀書人,就邊退邊勸,不知不覺就退到了上朝所用的含元殿。 此時還是清晨,皇帝和群臣還在里面議論國事,金吾衛(wèi)哪敢讓他進去。 金吾衛(wèi)首領(lǐng)道:“傅大人,冷靜,這里是皇宮,帶兵刃進宮乃是誅九族的重罪,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 “好好說?倘若含冤而死的是你的親人,你還能好好說嗎?”傅琛因為憤怒而顯得微微顫抖,右手卻始終握著劍柄,因為攥得太緊而骨節(jié)發(fā)白,“讓蕭靖鈺給我滾出來!” 他一身半舊的青色棉袍,站在覆滿白雪的巍峨宮殿前,面對披甲執(zhí)銳的金吾衛(wèi),始終不肯后退半步。 就在僵持不下時,有人高喊:“皇上駕到——!” 金吾衛(wèi)立刻讓出一條路來,蕭靖鈺身著黑色袞服,額前垂著十二道冕旒,從臺階上一步步下來。 他走到金吾衛(wèi)身旁依舊沒有停下,徑直往前走。 “皇上!”金吾衛(wèi)要攔,卻只見他揮揮手示意無礙,只能緊張地站在一旁,隨時準備沖上去。 蕭靖鈺弗一靠近,傅琛就抬起長劍,架到他脖子上,猩紅的眸子盯著他。 蕭靖鈺卻渾不在意:“傅琛,你是阿琦的哥哥,日后也會是她的倚仗,放下劍,朕看在阿琦的面子上,可以當做此事沒有發(fā)生,依舊拜你為相。” 傅琛怒道:“休得胡說!我傅某人一生只有兩個meimei,一個是昌平侯夫人傅沅,一個是太子妃傅瑤,至于那傅琦,與我何干?!” 蕭靖鈺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涼薄的笑:“朕給了你生路,你卻偏要走死路。” “我既來了就沒想著活著回去,”傅琛絲毫不懼,“倒是你,你怎么敢……” 傅琛不知想到了什么,聲音哽咽,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雪白的劍刃也在蕭靖鈺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怎么敢喂她牽機,讓她受盡折磨而死?那是我從小寵到大、一點苦都沒讓她吃過的meimei??!” 傅琛說完,眼淚止不住掉落。 他想象不到傅瑤在宮里三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又是怎么受盡折磨而死的。當他聽到牽機時,心臟都像是被人扯碎了,扔在地上踩成rou泥。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么多年,傅琛還是頭一次流淚。 “牽機?”蕭靖鈺眉頭微蹙,“我只下旨賜死,從未讓人喂過她牽機?!?/br> 傅琛已經(jīng)聽不進他的狡辯,劍刃不斷深入他的脖頸:“當年中秋夜宴,瑤瑤就不該救你!倘若她沒有救你,也不會被你恩將仇報……倘若我沒有縱容她,讓她鉆入我的馬車跟著我進宮,倘若我能看好她……蕭靖鈺,你下去陪她吧!” 傅琛將劍往前送去,蕭靖鈺一把攥住,任由鮮血順著劍刃流下,他張張嘴,許久才道:“……中秋夜宴,是她救的我?” 當年中秋夜宴,他被人救起,后來去查時,查到傅家三小姐起了水痘,沒有進宮,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傅琦救了自己。 傅琛看出他的疑惑,又想起他對傅琦的極盡寵愛,心念電轉(zhuǎn)間竟想明白了什么,于是道:“沒錯,當年中秋夜宴,瑤瑤起了水痘,卻因為頑皮鉆到我的馬車上,和我一同進了宮。 我忙著和別人說話,一時不留神就讓她走丟了,后來是在冷宮里找到得她,那時她渾身是水,卻興奮地給我說:‘大哥哥,瑤瑤今日救了一個小哥哥,也是英雄了’……” 蕭靖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瞳孔放大著,極度震驚地看著傅?。骸皠e說了,別說了,不是這樣的,不可能,怎么會是傅瑤,救我的明明是傅琦……” 傅琛恨不得一劍剁了他,奈何他把劍抓得太緊,只能松了劍,一拳打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