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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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索了一會,就抱了一只梯子出來。 蕭靖鈺將梯子架上墻頭,而后就學著啞童上房頂修屋子的模樣爬了上去。 · 遂縣算不上寬敞的街道上,一輛馬車正在緩緩行駛。 傅瑤坐在馬車里面,在靜謐的夜晚聽著車輪的轆轆聲,正有些昏昏欲睡。 她這次出門是回京看望家人,在那里一共待了三天三夜,便又趕了回來。 她還是更喜歡遂縣,讓她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每次來到這里,從身到心都會變得特別寧靜。 蕭靖鈺出現后,傅瑤剛開始特別驚慌,可當她慢慢發(fā)現蕭靖鈺已經忘了她,而且不會再來找她后,就慢慢地適應了。 適應蕭靖鈺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即便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蕭靖鈺…… 馬車猛地一停,傅瑤被晃得險些摔倒,還好衣子橖及時扶住了她。 “誰?。看蟀胍惯€在外面瞎跑!”車夫有些煩躁地吼了一聲,而后提著風燈下了馬車查看。 只見地上正坐著一個三十上下的男人,他雙手護著懷里,里面鼓囊囊的,也不知是裝了什么奇珍異寶。 車夫提燈去照男人,男人便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眸子里露出幾分狡黠——可還是掩蓋不了癡傻的事實。 車夫打量他一會,就像傅瑤回話:“傅老板,是個傻子!” 傅瑤邊起身下車邊道:“你讓開些,別嚇著他?!?/br> 車夫就往一旁退了退,若不出意外,傅老板會將這傻子撿回花間賦。 傅瑤在晦暗的光線中蹲下身去,柔聲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br> 傅瑤剛說完這句話就愣住了,眼前的人不是蕭靖鈺還能是誰?! 她當即就要起身離開,奈何蕭靖鈺已經看到了她,就要伸手去抓:“阿瑤!” 衣子橖眼疾手快,把傅瑤擋在了身后,和蕭靖鈺對視著。 此時的蕭靖鈺再也做不出陰鷙冰冷的神色,只如稚童一樣氣呼呼地瞪著衣子橖。 在幾人的注視之下,蕭靖鈺把手伸進了懷里,摸出幾塊已經裂開的鳳梨酥,半跪在地上捧給傅瑤:“阿瑤,給你,都給你?!? 第62章 ◎“傻子,你怎么長得跟小姑娘似的,這模樣可真俊啊,來,把這碗酒喝了◎ 傅瑤臉色還有些發(fā)白, 從震驚中平復下來的目光落在那幾塊糕點上。那是她從前最愛吃的,每次去茶樓聽書都要點上一盤,但自重生之后就再也沒碰過了。 蕭靖鈺等不到她來接, 只能往前走了兩步, 討好地叫著她:“阿瑤?” 那目光澄澈至極, 里面盛滿了不加掩飾的愛意。 傅瑤再也待不下去了, 轉身上了馬車:“快走?!?/br> 蕭靖鈺還想去追,卻被衣子橖擋下了, 他看著馬車從面前駛離,只能徒勞地喊著傅瑤。 馬車里, 衣子橖掀開簾子往后看了一眼:“姑娘, 人還在后面跟著?!?/br> 傅瑤想不明白蕭靖鈺為何還記得她,她捻著衣角,心中已經一片洶涌澎湃:“去許雁秋那里?!?/br> 馬車拐進了巷子里, 在一片宅院中穿梭。 蕭靖鈺停在原地,看著前方漆黑的巷口有些遲疑, 他方才就是從那里跑出來的, 若是再回去一定會被人抓住。 之前就是, 有人拿吃的引誘他, 把他抓走做苦力, 還好他機靈, 偷偷跑了出來, 才能找到阿瑤。 衣子橖放下車簾:“姑娘, 沒有跟上來?!?/br> 傅瑤眉頭皺了皺:“不用管他, 讓許雁秋派人去找?!?/br> 馬車很快來到院門前, 傅瑤披著披風下了馬車, 衣子橖提著燈到前面查看:“姑娘, 門鎖著,里面沒人?!?/br> 傅瑤只好又找到許雁秋的醫(yī)館,只見里面燈火通明,收的幾個學徒都在門口忙著煎藥。 衣子橖去打聽了一下,回來后道:“有戶人家走水了,燒傷了人,許大夫正忙得焦頭爛額,我給他們留了口信?!?/br> 傅瑤便也不再打擾,直接回了花間賦,至于蕭靖鈺會不會跑丟,與她何干? 馬車最終停在花間賦前,此時已是深夜,傅瑤沒有驚動其他人,只回了房間去歇息。 而花間賦對面狹小的巷子里,蕭靖鈺正蹲在那里,他看著傅瑤上了樓,而后二樓某個房間就亮起了燈。 他蹲在墻角,任由寒冷的夜風吹在身上,目光始終盯著那一點暖黃色的光線。 等那點光暗下去了,他才躡手躡腳地走到花間賦的墻邊,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 傅瑤趕了快一天一夜的路,早就累得不行,剛沾到枕頭邊就睡了。 被子是剛曬過的,還帶著日光的味道,躺進去松軟舒適。房間里點著安神香,清幽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傅瑤這一覺睡得很解乏。 清晨,清脆的鳥鳴聲落入耳中,傅瑤自睡夢中緩緩睜開眼,一偏頭就看到蕭靖鈺正趴在她床邊。 傅瑤被嚇了一跳,抱著被子滾到床榻深處,卻見蕭靖鈺的睫羽顫了顫,而后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噴嚏。 他連忙用手捂住,小心翼翼地看向床榻,猝不及防地和傅瑤的目光撞了個正著,就咧開一個天真無害的笑來:“阿瑤,你醒了?!?/br> 傅瑤攥著被角問他:“你怎么跑進來的?” 蕭靖鈺指著窗戶,驕傲地道:“我爬上來的?!闭f完又攤開手,將手上擦破的地方給傅瑤看,有些委屈地道:“阿瑤,我好疼。” 傅瑤忽視了他手上的傷,試探著問:“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 蕭靖鈺似乎聽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只歪頭看著她。 傅瑤謹慎地盯著他,掀開被子下床。 蕭靖鈺卻突然動了起來,傅瑤被嚇得往后面躲,卻只見他捧起地上的鞋:“阿瑤,地上涼,穿鞋?!?/br> 那天真的神色,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眸子,哪還有一點蕭靖鈺從前的樣子,這樣的純凈的模樣竟讓這副五官都顯得陌生起來。 傅瑤穿上鞋,推開房門去找衣子橖,低聲道:“把人送回去?!?/br> 衣子橖往她身后望去,只見蕭靖鈺突然躥出來,趴在傅瑤耳邊道:“阿瑤,她是壞人?!?/br> 傅瑤對他的突然靠近很抗拒,直接轉身進了屋,把房門從里面搭上。 蕭靖鈺在外面叫了一會,就又安靜了下來。 傅瑤這才松了口氣,她換上衣裙,等外面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了才重新推開房門。 然而房門推開的剎那,原本坐在地上的蕭靖鈺猛地躥起來,像一只討主人歡心的哈巴狗似的望著她。 衣子橖則站在對面,抱劍盯著蕭靖鈺:“姑娘,已經去通知了,晚上許大夫來接?!?/br> 一想到要和蕭靖鈺相處一整日,傅瑤就渾身難受,但也只能先如此了。 傅瑤轉身下樓去吃飯,衣子橖正要跟上,卻被蕭靖鈺搶了先,她快步上前,想把蕭靖鈺擠到后面,誰知蕭靖鈺竟不依不饒地和她擠了起來。 兩人在樓梯上扭打在一起,傅瑤聽到聲音回頭去看,正見蕭靖鈺被絆倒,朝她直接砸了下來。 她和蕭靖鈺四目相對,眼看就要碰到一起,衣子橖連忙用劍鞘攔住蕭靖鈺的腰,又把他往后一推。 蕭靖鈺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委屈巴巴地看向傅瑤,傅瑤只當看不見,轉身離開了。 清晨酒樓里人不多,傅瑤尋了個角落坐下,就有伙計給她端了飯菜上來,看到蕭靖鈺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興地道:“喲,東家,這小伙子也來了啊,讓他跟我去廚房幫忙吧!” 酒樓里的伙計大多是被許雁秋治好后送來的,遂縣就這么大點地,他們見過蕭靖鈺也不奇怪。 傅瑤干脆順水推舟:“去吧?!?/br> 蕭靖鈺卻反對起來:“阿瑤,我不去?!?/br> 傅瑤隨口道:“那你就出去吧,別再進來了?!彼f完心里很沒底,總覺得自己的威脅像是笑話。 然而蕭靖鈺沉默半晌,還是道:“阿瑤,你別生氣,我去。” 他依依不舍地跟著伙夫去了后廚。 衣子橖給傅瑤盛了碗粥:“姑娘不必擔心,他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靖王了,便是我都能將他扔出去?!?/br> 傅瑤接過粥碗,有些遲疑地問:“你怎么看?” 她問得不太清楚,衣子橖道:“我只知道越逃避便越恐懼,姑娘,你好好看一看,他如今對你已經沒有威脅了,你真的不必再怕。” 這三年傅瑤一點點好起來,可蕭靖鈺已經成為她的心魔了,提不得見不得,衣子橖不是要讓傅瑤原諒蕭靖鈺,而是想讓傅瑤徹底好起來。 “我知道,”傅瑤對她勾了勾唇,“你們都盼著我能好起來?!?/br> 蕭靖鈺模樣長得好,就是腦子不大好使,后廚做菜的師傅打量他一會,覺得這么俊俏的臉蛋待在后面刷盤子太可惜了,就讓他端菜給客人。 蕭靖鈺什么也不懂,只知道每次出來的時候都能看到傅瑤,就同意了這份差事,每次出來都直勾勾地看著傅瑤,對她露出討好的笑,而后又不情愿地回到后廚。 有一桌客人點了一道松鼠鱖魚,蕭靖鈺端了之后沒有送到客人桌子上,反倒徑直端到傅瑤面前:“阿瑤,給你。” 傅瑤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不是失憶了嗎,卻為何還記得她愛吃什么,還總是一次次來撩撥她的心弦? 蕭靖鈺見她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阿瑤,你不喜歡嗎?” 后廚的伙計恰好在這時走出來,一看到蕭靖鈺就喊道:“送錯菜了!” 傅瑤對衣子橖使了個眼色,衣子橖就端著松鼠鱖魚,送到客人的桌子上。 蕭靖鈺順勢在她面前坐下,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阿瑤,你不開心了嗎?” 傅瑤抬眸看向他:“我不開心了,你就會走嗎?” 蕭靖鈺擔憂的神色凝固在臉上,他似乎是沒想到傅瑤會這樣說,開始左右為難起來。 “罷了,”傅瑤拿起賬本起身,“我走吧?!?/br> 蕭靖鈺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卻不知該說什么來挽留。 就在這時,酒樓里來了五六個帶著刀的江湖人,他們一進來就氣勢洶洶地掃視起酒樓來。 蕭靖鈺突然擋在傅瑤前面,緊張地看著那幾個人。 傅瑤抱著賬本,不知該作何反應,蕭靖鈺就伸手護著她道:“阿瑤,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南來北往的江湖人傅瑤見多了,遂縣之所以受到這些人的青睞,就是因為官府管理不嚴,可以隨意帶兵刃出入。 她打掉蕭靖鈺的胳膊,徑直往樓上走去:“用不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