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錯了，是帥哥的嘴?！?/br>
    “……”

    呵呵，好冷的冷笑話！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睗撘庾R里，方知檸還是很信任周嘉延，拿不定主意的事都會找他，“就是，你覺得以我的水平，能在元旦晚會上表演嗎？不、不行嗎？”

    見周嘉延神情有變，方知檸立刻提心吊膽起來。

    周嘉延松開緊蹙的眉頭，眉眼間染上笑意，連帶嗓音都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溫柔。

    說出的話直接讓方知檸心下一暖——

    “怕什么？你又不比別人差?！?/br>
    說這話時，周嘉延一改往日的不著調(diào)。在方知檸聽來，這句話很鄭重不帶任何敷衍。

    于是方知檸果真信了。

    啊啊啊啊啊?。。?！

    方知檸表面維持淡定平靜，實則心底早就土撥鼠尖叫。

    他居然說我彈琴不比別人差。

    第一次、第一次誒！

    “我真的可以？”方知檸還是不確定。

    “還是算了……別去丟人現(xiàn)眼?！?/br>
    周嘉延慈祥地撫摸了一下方知檸的頭，露出關(guān)切的目光。兩排整齊的大白牙晃得方知檸頭疼：“為什么？你剛才還說我不比別人差。”

    “我不記得我說過，你騙人的吧。”周嘉延裝失憶，愁眉鎖眼的孩子氣模樣在方知檸看來還挺可愛的。

    “你說了，你就是說了?！狈街獧幪?，扣住周嘉延肩膀不讓他后退，使勁揉亂他蓬松的頭發(fā)。

    “別揉了。想去就去?！?/br>
    眉眼干凈又帥氣的周嘉延面對方知檸的胡鬧一點氣也沒生，反而鼓勵她上臺大膽自信表演。

    事后周嘉延回想起來也覺得奇怪，照他的性子不應(yīng)該趁機一個勁的損人嗎？

    和方知檸斗了這么多年，不該是這樣的反應(yīng)啊。

    有了周嘉延的鼓勵，方知檸樹立了強大的自信。因為周嘉延覺得她可以上臺表演，她就一定可以。

    方知檸懷揣巨大的勇氣走向姚嬋的座位：“姚嬋，我報名元旦晚會的鋼琴獨奏?！?/br>
    “你？”姚嬋抬頭，愣了愣。

    方知檸淡定地點頭：“對啊，就是我。”

    “彈什么曲子？”

    方知檸聽出姚嬋語氣中輕蔑的笑，她也不惱，歪著頭思考：“還在糾結(jié)，周五給你怎么樣？”

    “快點決定，我要上報給年級組。”

    “知道了。”

    程驕驕得知方知檸元旦晚會要上臺表演，比當(dāng)事人還激動：“知了，你到時候一定要穿晚禮服和高跟鞋，還要化妝做發(fā)型。鋼琴前一坐燈光一打，妥妥的仙女一枚?！?/br>
    “不要這么麻煩吧?！惫馐窍胂耄街獧幎加X得累。

    “哪里麻煩了?！背舔滘溞∽彀劝葲]停，“電視都這樣演。女主角一襲白裙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平日里不起眼的丑小鴨變成漂亮的白天鵝，成功讓眾人失魂落魄?！?/br>
    “拜托，我又不是丑小鴨?！狈街獧幉灰詾槿弧?/br>
    “但你可以是漂亮的白天鵝呀！”程驕驕對著方知檸眨眨眼。

    方知檸簡直要笑暈過去了，怎么這兩天周嘉延和程驕驕的小嘴都跟抹了蜜似的？說出的話一個比一個好聽。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感謝支持。

    第23章

    距離元旦晚會還剩一個月, 方知檸用一天的時間來糾結(jié)選曲。

    最終她在《天空之城》和《第九交響曲-第二樂章》中選擇了后者。

    學(xué)校有專門的音樂教室，教學(xué)或者各類晚會用到的音樂器材都放在里面。

    方知檸不可能為了彈一首鋼琴曲把家里的琴搬到學(xué)校去。用習(xí)慣了家里那臺雅馬哈，她得盡快熟悉學(xué)校的鋼琴。

    教室的負責(zé)人不會輕易給學(xué)生鑰匙自由進入音樂教室。

    方知檸主意打到了音樂老師身上。她慫恿周嘉延去幫她借鑰匙：“拿你的臉去迷惑老師。”

    周嘉延默不作聲瞟她一眼：“你想得美?！?/br>
    “我是想得很美啊。”方知檸笑瞇瞇的, “我去音樂老師肯定理都不理我，可你不一樣, 要成績有成績, 要臉有臉，哪個老師不偏愛你，你說?！?/br>
    “你就去嘛?！?/br>
    周嘉延受不了方知檸的嬌滴滴聲音, 往后一步：“自重?！?/br>
    還是周嘉延聰明, 讓楊余霞找音樂老師。

    就一句話的事，楊余霞給周嘉延鑰匙之前, 在他眼前晃了晃：“提前說好, 這是拿你的期末好成績換來的?！?/br>
    “成交?！?/br>
    “小心點, 別讓音樂教室有任何損失。”

    “瞧您說的，我還能把鋼琴古箏偷走換錢？”

    “油嘴滑舌?！睏钣嘞监凉值馈@位學(xué)生，她是既喜歡又cao心。

    拿到鑰匙, 方知檸每天放學(xué)都要去音樂教室練習(xí)個把鐘頭才回家。

    起初周嘉延不想等她一起回家, 但走出校門口又折回去。這么冷的天，還是別讓她一個人回家。

    “你別盯著我看，我緊張, 留我一個人練習(xí)?！狈街獧幱憛捝磉呑鴤€人看她練琴，這感覺就像被監(jiān)視, 沒有了自由。

    “膽子這么小, 還想當(dāng)著全校同學(xué)的面表演。”周嘉延不信, 長腿交疊, 挑眉道。

    “初賽還沒過呢, 就想到?jīng)Q賽去了。我可沒你自信。”方知檸悄悄吐舌。

    元旦晚會的節(jié)目首先會由年級組打分，排名靠前的才有機會進入決賽，也就是正式地在全校同學(xué)面前表演的那一次。

    方知檸對自己的水平不自信，她一直認為比她彈得好的大有人在。這次能不能進入決賽，還是個未知數(shù)。

    但周嘉延這一說，莫名給了她力量：不就是決賽嗎？我……爭取。

    練了差不多兩周的時間，方知檸進入了疲勞期，每天最害怕的就是放學(xué)后到音樂教室練琴，練來練去都是相同的一首。剛坐在鋼琴前就想著時間趕快過去，漸漸心不在焉起來。

    周嘉延把她心里想的摸得一清二楚。

    這天，在周嘉延的安排下，等琴聲一響起，程驕驕謝承洲劉書峰羅啟輕手輕腳潛入音樂教室。

    方知檸心早就跑了，這群人一進教室她就發(fā)現(xiàn)了。

    瞪大雙眼，視線跟隨著幾人的身影落座。

    一不小心彈錯了一個音。

    其他人平時沒有接觸鋼琴曲，不知道出了錯。

    但周嘉延是專業(yè)的，一聽就知道這人又在走神。

    “眼神收回來！”他拿出教育小朋友的氣勢，倚靠在鋼琴邊。

    方知檸極不自在地彈完一曲。

    “你們怎么來了？”

    “來給你加油鼓勁?！眲遄钆d奮。

    “小蜜蜂正經(jīng)點，”程驕驕起了玩心，手指胡亂在白鍵上劃過，“我們是來給你當(dāng)觀眾的?！?/br>
    方知檸一愣：“觀眾？”

    “周嘉延說現(xiàn)在就要讓你習(xí)慣臺下有人，讓我們當(dāng)觀眾鍛煉你的膽量?！?/br>
    “那你們覺得我剛才的表演怎么樣？”

    “很好?！敝x承洲謹記周嘉延的囑托，要給方知檸自信，“多練幾次肯定更好。”

    “真的?！敝x承洲肯定地點頭。

    “據(jù)我所知，全年級只有你是鋼琴獨奏，所以你進決賽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大?！眲灏l(fā)揮他的專業(yè)技能鼓勵方知檸，“還是第一次在元旦晚會上看到鋼琴獨奏，很不錯?！?/br>
    “其他還有哪些才藝表演？”

    “大多數(shù)都是小品和舞蹈，一班有一個快板一個相聲，還有一個班是朗誦。害，大同小異。”

    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大家都懂，這下方知檸終于找到自信：“我再彈一遍，你們認真聽哦?！?/br>
    起初方知檸有些緊張，手指一直處于僵硬狀態(tài)，因為她太在意周圍坐的觀眾。既想給他們呈現(xiàn)一首完美的曲子，又擔(dān)憂萬一出錯該怎么辦。

    此前程驕驕聽的最多的是華語流行音樂，古典樂也就知道貝多芬莫扎特，聽得最多的就是《交響情人夢》中出現(xiàn)過的背景音樂，現(xiàn)在聽到方知檸彈奏，既興奮又覺得新奇。聽完一遍后又讓方知檸再來一遍。

    方知檸有了信心也想多練習(xí)幾次，熟悉之后對臺下坐著的幾位同學(xué)習(xí)以為常，指法不似開始時僵硬，心情也放松了許多。

    有朋友的捧場，今天練完琴外面天已經(jīng)漆黑，繁華的街道亮起了閃爍的霓虹燈。

    鎖好音樂教室的門，走出校門。幾個人來到公交站等公交車。

    寒風(fēng)襲來直讓人打寒顫，方知檸一張小臉凍得通紅，整個人縮在厚厚的粉色絨衣里面。露出亮晶晶的雙眸，可愛得叫人心疼。周嘉延穿了黑色的羽絨服，高大的身姿完全融入夜色中，襯得他的臉更加俊美清朗，長而翹的睫毛在寒風(fēng)中微顫。兩個人并排站，一高一矮，一黑一粉，看著就叫人賞心悅目。

    “天氣這么冷，我們?nèi)コ曰疱佋趺礃?？”羅啟摳了下后腦勺，憨笑道。

    “這么晚了，改天吧?！背舔滘溙ь^看了眼夜幕。

    “不晚，就是天黑得早，現(xiàn)在也才六點五十，還沒到七點?！狈街獧幭氲矫盁釟獾鼗疱佒毖士谒瑪x掇程驕驕和她一起去吃火鍋，“冬天就是要吃火鍋，吃完我們送你回家。你要不去，我也不去?！?/br>
    幾位男生眼巴巴看著程驕驕，程驕驕不忍心拒絕，拿出手機給母親發(fā)微信說明了情況：“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