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極品小姑的榮華路(穿書)、穿成萬人迷彎了女主后、釣系O想撩了我就跑、不斷作死后,我被偏執(zhí)二爺寵壞了、初裕、網(wǎng)戀嗎,小jiejie、嫁給科研老古板、呆萌上司和她的腹黑下屬、反派他不想被搶救、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侯爺纏綿病榻讓她進(jìn)來作陪時,她便看到了這里有個大柜子,今日便正好讓兩人一同躲了進(jìn)去,迅速將柜門掩起。 呼吸微弱地糾纏在一起,洛棠心跳撲通撲通地透過縫隙朝外看,生怕自己在外間遺漏了什么細(xì)節(jié),叫人發(fā)現(xiàn)她偷偷來了侯爺?shù)奈堇铮?/br> 便自然留意不到,那被她桎梏的少年瞪大眼,鼻尖幾乎要抵住她細(xì)嫩修長的頸脖,涌入鼻腔的馥郁香氣幾乎要將他掀翻了過去! 進(jìn)屋的是謝鳳池,披著孝,一身悄,饒是洛棠都悄然抿了抿嘴唇,暗嘆這位世子真是生了副好皮相,被一身白色襯得清麗出塵。 而他身后跟著卻是洛棠最害怕的那位姑奶奶。 洛棠的心跳便又加快了,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中宛若能聽得清撲通撲通的聲響。 謝鳳池進(jìn)屋后腳步略微頓了頓,隨即轉(zhuǎn)身站住,同姑奶奶說話。 洛棠隱約聽見,他們在談的似是謝鳳池守孝的事。 大梁重文重孝,父母去世,尋常子女最少要守一年的孝期,而宗室子弟要以身作表率,更守三年。 聽聞侯夫人幾年前去時,謝鳳池就在說親了,便因此耽擱到了現(xiàn)在,沒想剛又有了些動靜,侯爺也去了。 洛棠一邊聽,一邊想到這些秘辛,忍不住偷偷笑了出來。 真是命該如此,叫他娶不上妻,憑白要將往后三年便宜在自己手中。 她笑得身子不住地輕輕顫抖,原本便要碰到那少年鼻尖的頸脖便直接抵上了,少女柔嫩的肌膚如細(xì)膩的奶凍糕,清涼又香甜,叫對方忍不住輕輕咽了口口水。 屋里的謝鳳池聽到姑母的急切后,輕聲安撫:“姑母莫要為此等小事掛懷了?!?/br> “如何是小事!男子就該先立身齊家,你端方君子,京中無人不稱頌,誰家娘子不想嫁與你,怎該白白蹉跎這些時日呢!” 姑奶奶說完,心里也哀傷無力,直言她這侄子可憐,碰上兄嫂相繼離世,她怕只怕如今大哥即薨,九卿之首的位子落到旁處,這侄子又無親家?guī)鸵r,在國子監(jiān)不若以往順?biāo)彀 ?/br> 謝鳳池卻好似未想過這么遠(yuǎn),依舊溫吞地寬慰對方,言道君子不為外物亂自身方寸, 直說到姑奶奶掩面泣淚,埋怨她大哥把侄兒教得太過正直了,這府里除了那個狐媚外室以外,竟都沒個端正丫頭能叫她看得上眼,偷偷納去給謝鳳池作通房! 洛棠聽在耳里,這下倒未全然幸災(zāi)樂禍了,而是琢磨,若是侯府真風(fēng)雨飄搖了,她怎么辦? 可這等大事也不是她愁就有用的,洛棠搖了搖頭,大不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對面的少年不知聽到了哪一句,若有所思地微微仰起頭凝視起洛棠。 洛棠能得安寧侯垂青,自是有她的本錢在,這張臉哪怕在昏暗的廚柜里,也叫人看得清輪廓柔美,細(xì)膩地如同能托起光華。 她眉眼中攜著抹淡淡的憂愁,纖長的睫毛上像跳躍著精怪,能在男子的心頭挑起一汪汪漣漪。 姑奶奶很快便被謝鳳池勸走了,洛棠悄悄松了口氣,不料本該相繼離開的謝鳳池突然腳步一轉(zhuǎn),緩步走進(jìn)里間。 洛棠的心臟倏地提到嗓子眼,連帶攥著少年衣襟的手不自覺用力起來。 謝鳳池不該去前廳嗎,為何折返進(jìn)房了? 難不成發(fā)現(xiàn)自己了? 不應(yīng)當(dāng)啊! 她那會兒才剛進(jìn)屋,什么都還沒來及翻呢! 洛棠臉色一變,極細(xì)微地看向少年——難道是這個蠢貨留下痕跡了? 她氣昏了頭,想不通為何自己明明可單純可清白了,為何卻每每都要經(jīng)歷這般捉j(luò)ian似的現(xiàn)場! 她不滿意! 少年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見洛棠瞪大雙眼,渾身輕輕顫抖著似是怕極。 饒是如此,她也沒松開他。 少年艱難咽了口口水,一邊是可能被發(fā)現(xiàn),一邊被如此擠壓磨蹭著,逼仄之間有些心跳氣喘。 第十章 謝鳳池站定在柜子前,馥郁的香味從柜子里幽幽飄出,如那些熟悉的觸感一般在他腦海里縈繞成一個清晰的人影。 他似笑非笑地理了下袖擺。 姑母所言不假,府中只有一個尚且入得了眼的,卻是個不安分的。 里外隔著一道薄薄的木板,只要輕輕揭開,場面就收不住了。 洛棠眼睜睜看著謝鳳池伸出手。 他指若青蔥,往日每每偷瞄都會覺得造物偏愛于他,如今看著卻宛若魔爪,即將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捏在手心擠扁搓圓。 謝鳳池鳳目低垂略含探究,縱使神色溫和,卻令她頭皮發(fā)麻,膝蓋發(fā)軟,后背的冷汗幾欲濕了衣裳! 少年她抵在胸前,一邊是即將被發(fā)覺的危急,一邊是柔軟馨香的臂彎,也是幾欲崩潰。 下一秒,謝鳳池卻撈起垂在柜門上的絲絳,將其撫順整理好,隨即輕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洛棠半晌沒從僵硬中復(fù)蘇。 還是那少年見外面沒動靜了,又等了半晌,才難捱地抬起眼,耳尖通紅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人走了。” 洛棠恍然回神,跌跌撞撞地推門蹦了出去! 嚇?biāo)浪耍?/br> 終于走了! 少年只覺得眼前衣袂一揚,像只花蝴蝶飛了出去。 他抿了抿唇,慢吞吞從柜子里走出來,深深拱手: “多謝娘子相護(hù)!” 洛棠心有余悸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謝什么謝,若是真被謝鳳池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蜷在一處,她定要將錯全推開,說是對方擅闖了宅邸又脅迫她的! 可那少年緊接著又說:“娘子今日恩情,我銘記在心,他日有機會定會報答的?!?/br> 洛棠當(dāng)即前嫌盡釋,柔柔弱弱地故作個不悅:“我又不是圖你報答才幫你的,是我沒及時將你逐出院子,若被發(fā)現(xiàn)了,我也有責(zé)任的?!?/br> 雖說她看不上這身份平平的少年,可蚊子再小也是rou,多個郎君,多條路! 少年笑起來:“我知娘子心善,如此,今日之事,便只有你知我知了!” 洛棠笑盈盈地眨了眨眼:“好?!?/br> “我名顧柳,不知娘子如何稱呼?” 洛棠不吝于告知對方名諱:“洛棠?!?/br> 這么一遭事后,侯府的棺槨便要出門了,洛棠的身份夠不上同行,也不敢多留,怕被人越發(fā)忙起來的下人們瞧見。 “你要找的東西找著了嗎?若是無事,我順路指你出去?”洛棠問道。 顧柳略微詫異了下,隨即尷尬笑了笑又不知如何周旋,只好跟著洛棠,在對方的幫助下,氣喘吁吁地翻過墻溜出了侯府。 他腳才剛落地,外面接應(yīng)的侍衛(wèi)們便趕了過來,雖好奇殿下怎么不從約好的接應(yīng)點出來,但也未說什么,只聽得墻那頭輕飄飄傳來個娘子的聲音—— “我走啦,你可記著,下次別這么魯莽啦~” 輕盈快活,當(dāng)真像只漂亮的蝴蝶。 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顧柳眼睛亮亮地回道:“我知曉了,多謝洛娘子相助!” 待里頭的腳步聲遠(yuǎn)了,顧柳才收起笑容,失落地低下頭:“我想母妃了。” * 離侯爺下葬又過去了半月,白日里的暑氣漸漸消下去,樹枝上的葉子也漸黃掉落,侯府便如這些蒼勁盤踞的樹木一般,在蕭瑟的哀悼中清減安靜了下來。 自那日后,洛棠沒得到機會再尋賣身契,好在世子也沒曾給到消息。 是也,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她便把心思往別的方向活絡(luò)去。 例如,聽聞世子早晚都要在宗祠祭拜父母與先祖,她也拾掇得弱柳迎風(fēng)憔悴可人同行而上; 又如,世子祭拜完,總得吃早食晚膳吧,她與廚房小廝的關(guān)系又密切了起來,每次身上帶的小點心總是可口又適宜; 更如,世子抄經(jīng)理學(xué),偶感疲乏困意,便有馥郁馨香若有若無地從屋外飄來,問就是洛小娘剛剛路過。 她自認(rèn)為自己做的不算出格,真要被質(zhì)問也無可厚非,可她也心疼自己,要在這一潭死水般的侯府里平地起波瀾—— 連個外出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什么燈會之類最易讓男女生情的場合了! 她除了這般溫水煮世子,還能如何! 幾日后,春老院卻突然收到了些“禮物”,洛棠以為自己的努力付出終于迎來第一次收獲,見到滿桌的筆墨紙硯后卻僵了笑。 龐榮目不斜視,恭恭敬敬地說:“世子說了,為免小娘閑來苦悶,特意送文房四寶以供排解?!?/br> 洛棠:“?” 她不苦悶,也不想抄寫,她甚至約好了近日讓廚房做了相思紅豆羹給世子送去,哪有空寫這些??! 龐榮又說:“世子所選的字帖是侯爺當(dāng)年曾用,言道小娘日日抄讀或可聊表慰藉。除此以外,后面每月都會有教養(yǎng)mama前來教導(dǎo)禮儀,小娘定不會覺得乏味?!?/br> 洛棠拒絕的話便卡在了喉嚨里。 她死死瞪著那些筆墨,知道若是拒絕了和侯爺相關(guān)的東西,還扒拉著世子,司馬昭之心就暴露了,只能答了個好,心中卻想著,不能再如此了。 她勾引得太過隱晦了,隱晦到可別讓世子真將她當(dāng)做小娘了。 饒是稍有風(fēng)險,她也得更進(jìn)一步! 龐榮硬邦邦地完成任務(wù),回頭將洛棠的反應(yīng)如實匯報給謝鳳池。 謝鳳池跪坐在宗祠的桌案前,懸筆不絕,只聽完龐榮的匯報,想到少女忍著委屈在那兒練字,心里保準(zhǔn)又是哭哭啼啼的,又發(fā)出了聲似笑非笑的輕呵。 龐榮想了想,說道:“洛小娘聽聞是侯爺?shù)淖舟E后并未有明顯反應(yīng),那日在侯府屋內(nèi)翻找的人應(yīng)當(dāng)不是她?!?/br> 謝鳳池蘸了點墨,繼續(xù)書寫。 “世子若是懷疑,為何不直接去質(zhì)問洛小娘呢?侯府進(jìn)了鼠輩偷盜,她既為府中一員,理應(yīng)一同分擔(dān)!”龐榮有些不解。 謝鳳池輕笑了聲,問她? 是嫌她這幾日湊上來的還不夠多,再去遞枕頭嗎? 那日在柜中的人必有她一個,因為他記得她的香,從踏進(jìn)屋里的一瞬間就聞到了,不知遮掩,就像她入府以來野心勃勃的小動作一樣。 但后來檢查時,他發(fā)覺當(dāng)時柜中應(yīng)該還有另外一人,身份不明,應(yīng)是趁著那日侯府無法戒備森嚴(yán),偷偷混進(jìn)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