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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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娘自小沒有習過字帖?” 洛棠一邊抽噎一邊搖頭:“教養(yǎng)我的mama怕我識了字會跑,一直到十歲才教我,可那時旁的姐妹都開始練舞唱曲了,我樣樣都要學,白日夜晚擠不出時間來睡覺,所以總是受罰,字便越寫越丑,到最后mama看不下去,索性不教了?!?/br> 謝鳳池沉吟:“唯獨只怕你會跑?” 洛棠驕傲,因為都說她生得最美,所以被看管得最近,可又不好顯得她恃美而驕,只怯懦地點點頭。 謝鳳池沉默了。 據(jù)他所知,那些□□瘦馬的婆子們總是希望她們越多才藝越好,鮮少不教練字,除非是她的身份當真敏感,才希望她越懵懂無知越好。 他正往深處想,洛棠是嫻妃在外所生女兒的可能有多大,便囫圇聽到洛棠小聲且不安地問他: “我想起侯爺曾親手教我練字,那時我似乎稍有進步……世子可否也如那般再教我一次?” 似是擔心謝鳳池拒絕,洛棠趕緊又小心央求,“若我還是無可進步,那,那便算了,我再也不就此來麻煩世子了……” 謝鳳池頓住,兩個話題間離得太遠,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如何親手?” 洛棠不容他反應便壯著膽子靠過去,仗著自己身量小巧,極其輕易鉆進了謝鳳池的臂膀間,再牽起謝鳳池的右手,將其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霜雪皓腕,細如凝脂,輕輕碰觸到便叫人渾身一顫。 明明還隔著些空隙,卻宛如親密無間。 謝鳳池終于意識到眼前是什么情況,剛要撤手,洛棠仰起頭,一雙濕漉漉的眸子似哭似笑般凝望他:“侯爺便是這樣教的?!?/br> 她面容清純,目光中也寄托著對前人的哀思,仿佛當真毫無雜念。 卻是從謝鳳池的角度看去,原來她今日穿的衣服這般心機。 遠看與平時都無異樣,可視線從上向下,能通過如花瓣般微張的領口一覽無余。 謝鳳池驀地抬起頭。 他深吸了口氣,涌入鼻腔和肺腑的卻全是她的香。 “世子?” 洛棠顫顫巍巍地叫了他一聲,比起小奶貓般吟囈的聲音,是她的心跳聲更清晰。 洛棠害怕極了。 她怕自己的野心太暴露,怕自己的行為太過激,怕不用等到明日,下一刻就要被冰清玉潔的高雅世子扔出府去! 可她實在沒有更高明的手段了,侯府里如一汪死水,她借不到任何事由來接近謝鳳池,更加擔心過了這個村,便再沒有店可供她發(fā)揮。 只盼世子一如既往溫和懵懂,不計較她的莽撞與冒失。 見對方許久未有動靜,洛棠漸漸打退堂鼓了,或許,自己主動撤離,還能,還能維持些最后的體面…… 她微不可查地哆嗦了下,剛要將手放下,謝鳳池卻動了。 他垂下眼眸不去看洛棠,只對著桌案上的紙筆:“好?!?/br> 洛棠宛若被天大的餡餅砸中,半晌沒能回過神,還是靠著謝鳳池才回到桌前重新提好了筆。 她等同于被半擁在懷中,背抵住的是謝鳳池寬厚的胸膛,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倒是與她不同,跳得平靜穩(wěn)重,如他整個人一般。 “練字最是急不得,須得平心靜氣,緩緩行之?!?/br> 謝鳳池聲無波瀾,握著洛棠的手一筆一劃地牽引著,教得盡心盡責毫無旁念,洛棠的心跳卻快得像要壞掉了。 她的腿也好軟…… 謝鳳池頓了頓,沉聲道:“洛娘放輕松,若是抖起來自然下筆不穩(wěn)?!?/br> 他的嗓音又低又磁,這么近對著耳朵,直叫洛棠腦袋里嗡嗡作響。 她艱難地點了點頭:“我知曉了?!?/br> 謝鳳池低頭瞄了眼洛棠發(fā)紅的耳尖,無聲地笑了出來,面上卻愈發(fā)波瀾不驚,平靜道:“洛娘,你的名字,再來一遍。” * 洛棠練完一張紙就識相地告退了,她頭垂得極低,讓人看不清漲紅的臉,只要不是哭出了聲,懵懂又溫和的世子便可以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 在屋后等了半宿的龐榮終于神色復雜地進了屋,他瞅見世子正在打量衣袖上的墨點,猶豫許久,小聲詢問:“可要小的將這衣服處理了?” 謝鳳池想起今日洛棠被驚到不敢言語,忍著羞澀又不好逃的樣子,覺得有些出氣,連帶著衣服上的墨點子也不那么礙眼,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 龐榮便收了聲不提了,只是神色越發(fā)復雜起來。 “宮里如何了?” “果真如世子所料,三公主向圣上稟明心意后,大皇子立刻出言制止,并指責三公主與六皇子心懷不軌拉幫結派,最終大皇子受了罰,但奪情之事也被壓下了?!?/br> 謝鳳池神色不變:“六皇子可受波及了?” 龐榮搖頭:“未曾,蓋因奪情之事是三公主自己提及的,圣上并未怪罪六皇子?!?/br> 只是這次三公主意圖奪情實在不算聰明,明知侯爺純孝還一意孤行,是在白白損害他們世子與六皇子的情誼。 謝鳳池這才點點頭,低頭將脫下的衣服收攏,點了點那一尾鯉魚般的墨點兒,又想到少女揣著小心思又我見猶憐的漂亮的雙眼。 他頓了頓,輕聲道: “此事便不用管了,你去查查,父親當年將小娘帶回府時,身邊可有其他知情人?!?/br> 他早該著手整理洛棠的事,只是近日被宮里瑣事絆了腳。 且他也在想,連他都懷疑洛棠的身世可疑,他父親不可能不查。 那他父親當年,可否已經(jīng)查到了什么呢? 只是在龐榮看來,這樁調(diào)查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活,他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終把滿腹的逆耳忠言咽回肚子里。 算了,世子開心就好。 作者有話說: 世子—— 現(xiàn)在:逢場作戲罷了,怎會開心 未來:挺開心的,真香。 第十二章 洛棠回去之后,輾轉(zhuǎn)反側了一整夜! 世子清和雅正,潔身自好,后院尚未納過通房,許是尚未經(jīng)人事, 這些她早就知道,也正是想利用此道循循善誘對方,一步步攻破對方心房。 但昨夜太順利了,高興之余又覺得事情似乎有些超出預估—— 世子怎就如此單純善良呢? 他一點兒都沒察覺自己心懷不軌? 反倒教她教得格外認真用心,險些叫自己亂了方寸! 她頓了頓,桃腮緋紅地想……若是照這情況下去,怕不是孝期三年,她,她都能悄悄抱倆了? 洛棠越想越覺得未來可期,當即心中閃過千百道算計,但到了最后,還是輕輕吐了口氣,決定先緩個幾日,免得叫世子猝然間承受不住。 況且……她眼眸微動,想著,男人嘛,輕易得來的也不會多珍惜。 她要放長線,釣大魚! 她懂的! 于是乎,只激進了一次的洛棠后面幾日rou眼可見的安靜下來。 謝鳳池聽聞她將自己關在屋內(nèi)幾乎不出,下人近去照顧,才看到她似乎十分努力地在練字,終是忍不住勾起唇角。 看來是知道怕了。 也好,落個安靜。 粗衣仆役被帶進屋內(nèi),謝鳳池斂起笑。 那仆役趕緊行禮,自報了家門后,將他早些年隨車隊護送侯爺往返廣陵的事宜逐一交代出來。 龐榮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只在聽到對方說,侯爺見了那娘子的臉便走不動了時,偷偷看了眼世子。 青天白日,聽聞親生老子著迷色相的世子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一副長輩之事不可多言的諱莫如深。 那仆役摸不準謝鳳池的目的,只好挑揀著說:“侯爺……約莫只是寬厚看不得人受苦,其實并未對那娘子做過什么,將人買回來的一路都隔著距離,聽后來被派去別苑服侍的人也說,侯爺從不曾在她屋里過夜?!?/br> 謝鳳池便稍稍瞇起了眼。 這倒是沒想到。 他那天夜探別苑,其實也是出于發(fā)現(xiàn)父親私藏了個人,想去一探究竟的目的,可開了門迎接他的卻是…… 他實在沒有考慮過,洛棠竟然還沒得手。 他突然覺得事情離奇了起來,也更叫他心思往下一沉。 若非查出了什么,他父親為何守著這樣一個樣貌相似的人卻碰都不碰? 又為何如此悉心養(yǎng)護著,卻在臨死前要求讓她殉葬? 謝鳳池沉默許久,問:“你親眼見到那婆子將人賣給侯爺?shù)??賣身契也在?” “確是瞧見了,可賣身契……小的倒沒見到,許是侯爺千金之軀不屑親自計較這類票據(jù),都讓后來人處置妥善了。” 謝鳳池便又沉默了。 洛棠說她的賣身契在父親手中,可不論是下人還是他自己都沒有看見過實物,有沒有一種可能—— 其實當時的洛棠并非奴籍,賣身契本也不存在? 之所以憑空捏造個奴籍出來,一是為了遮掩她的身份,二是限制她的自由,叫她膽戰(zhàn)心驚,不敢私自逃跑。 怎么想都有理由,只要起了個頭,洛棠的身份在他看來便始終都存著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