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外室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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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釵水色清澈,是上等佳品,洛棠正對著銅鏡,一眼便瞧見。 “世子,你怎么……”她趕忙朝屋外看了眼,才知原來他進來前,已經(jīng)找了理由將院中人都遣了出去。 謝鳳池有顆玲瓏心,行事向來滴水不漏。 洛棠笑著輕輕攥住謝鳳池的袖擺。 “嚇我一跳?!?/br> 她桃腮如雪,笑起來時眼中有些許媚意,純與欲在這張姣好的面龐上渾然天成地相融。 謝鳳池垂眸摩挲她的眼角:“洛娘以為是誰?” “正是不知是誰才被嚇住,”洛棠仿佛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身,悄聲道,“知道是世子,才不會怕?!?/br> 掌心失了臉頰的溫度,謝鳳池安靜下來。 洛棠摸了摸玉釵:“好漂亮,世子又送我東西了?!?/br> “何來的又,”謝鳳池跟著輕聲笑, “今早隨杜管家清點庫房才發(fā)現(xiàn),原給后院裁衣的只是慣例,你平日也不常出門,新衣再多也無用,且女子最喜的應(yīng)當還是頭面上的東西,這才找出這釵子來送你,” 洛棠滿心歡喜,還未說話,又聽得謝鳳池俯下身輕輕撥弄了下發(fā)釵, “這玉釵形貌尋常,用料卻好,若是出門在外手頭不寬裕,送去當鋪能換上一大筆現(xiàn)錢,還不易被追查到下落。” 洛棠直覺這話有些奇怪,不由扭頭去看謝鳳池。 端方的世子笑容溫和,未見一絲不妥。 可她卻不合時宜,忽的想到霍光所說的那些,呼吸錯了一息。 洛棠不敢露出不安,她別過臉斜倚進男人懷中,抵著對方結(jié)實的腰腹,心驚膽戰(zhàn)還要故作羞赧地笑。 “才不呢,世子送我的東西,我一樣都舍不得變賣,我到哪兒都要跟著世子,” 她俏生生仰起頭,眸中水色晃動,“世子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對嗎?” 謝鳳池勾起唇角,定定地看著她,似乎什么都說了,可確是一字未發(fā)。 洛棠心中不安,便起身拉著謝鳳池坐下,紅著臉主動坐進對方懷中,抱著男子的脖子輕輕靠上。 世子身上清幽的淡香叫她稍微定了定心神,謝鳳池不用熏香,這是皂角與他所用墨硯的氣味混合,他再有多少暗潮洶涌,表面都是個君子。 她便故意裝作沒體察出暗潮洶涌。 “世子今日來便是送我玉釵的嗎?” “洛娘以為如何?”謝鳳池將手搭在她的腰上輕輕摩挲著,不冷淡,卻不似以往偶然會不經(jīng)意滑落下些。 洛棠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疑心病犯了,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只好軟聲軟氣道:“我以為世子是來偷偷見我,再帶我偷偷去快活的?!?/br> 謝鳳池頓了頓。 他低頭看了眼洛棠:“洛娘,我還在守孝?!?/br> 洛棠瞪著雙無辜的眼:“我知道,我也只想著,去府外,像尋常娘子正月里會情郎一般……吃吃喝喝,花前月下?!?/br> 謝鳳池看著她,直到將她的臉看紅了,才輕輕笑了一下。 “原來洛娘只想要這個?!?/br> 洛棠胸膛發(fā)熱,臉頰也跟著發(fā)熱:“那,那世子以為呢。” 世子以為你想揣了好處便跑呢,謝鳳池淡淡地想,可終是沒將話都說出口。 左右都是猜測,左右龐榮還沒查個清楚,她如何恣意翻騰,都還在自己掌中。 他垂頭輕輕啄了下洛棠的唇:“來便是想送你個玉釵作新年禮物的,順帶告訴你,咱們得提前些時日動身?!?/br> “提前?”洛棠愣了下,“不是說出了正月再出發(fā)嗎?” “原先是這么打算的,可欽天監(jiān)說后面幾日南方的雪會小些,適合出行,否則再等大雪,路上會耽擱,你也受罪?!?/br> 洛棠便恍然點頭:“全憑世子安排?!?/br> 待謝鳳池走后,洛棠迫不及待將那玉釵取下來,欣喜不已地反復(fù)盤摸。 當真是個好東西! 原先侯爺也曾送過她東西,可那些一眼便名貴,諸多據(jù)說還是宮里賞賜的,且那會兒她遠在城郊,為顯得乖巧極少進城,進了城也不好當著丫鬟們的面去當鋪,以至于那些東西一直存著不好變賣。 如今看著這玉釵,她高興之余又始終有些忐忑, 膽小如她總愛將凡事的后果往嚴重了想,如今世子雖說沒對自己露出不滿,可言辭間總讓她不安—— 因著世子也沒給她任何承諾。 難道是還沒觸達到那個地步嗎? 思來想去,洛棠還是借著年初一給世子親手做點心的理由,又摸去了后廚一趟。 她眉目含情,實則忍著rou痛將個紅包塞到程四郎手中,情真意切地抹著淚: “四哥,這半年來多虧有你照拂,世子這趟帶我去南邊,若查出我確是個上不得臺面的身份,怕是真要將我掃地出門了。” 程四郎大過年的哪能見她哭,慌了陣腳,忍不住將推開紅包,一把握住洛棠的手也紅了眼:“洛娘,你別怕,世子若將你趕出去,我,我也定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的!” “四哥哥!”洛棠心中翻起白眼,面上卻失笑, “我哪能再這么不知好歹麻煩你呢,只想著,還有幾日出發(fā),我這些天將文稿改好,勞煩你再幫我送一趟去玉山書齋,若真成了,也好讓我流落在外也能自力更生?!?/br> 她善良堅強,叫程四郎紅了眼,低頭喃喃都是他沒用。 洛棠反過來柔聲寬慰了他幾句,這才悄悄松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她最是期盼,這趟去江南,能查出她的身世是嫻妃流落在外的女兒,哪怕不能得六皇子的照拂,也能尋去嫻妃母家哭訴求個依仗。 她這張臉,連嫻妃的親兒子看了都恍惚傷懷,必然是極像的,加之嫻妃當年也確實就在周邊附近落過難,那么可能性便很大了。 嫻妃已死,三公主又是那般驕縱,老人家怎會拒絕她這么個嬌滴滴的外孫女呢? 至多怕她血統(tǒng)混亂,叫顧家里有些人不開心,可給她安個表小姐身份就是,終歸是能讓她飛上枝頭過上富貴日子的。 等到那會兒,不論是謝鳳池,是霍光,還是說話不算數(shù)總不給她過稿的崔紹,自己都不用再看他們的臉色了。 可若是結(jié)果不如意,她自然還是要繼續(xù)像如今這般費心的,還求程四郎吊著崔紹,也是圖這個目的。 她想著幽幽嘆了口氣,忍不住摸了摸發(fā)髻上簪著的玉釵。 另一邊將軍府里,聽聞安寧侯世子不日要去江南的霍光整個人就不舒服得明顯了。 想起那雙哭紅的眼,他心中郁結(jié),總覺得有些不甘。 左思右想,他決定也得一道去! 不想,出門籌備貨物當天,他的寶貝小馬不知是吃壞肚子還是受了驚,當街將他摔下去。 大夫伸手比畫了個數(shù)字,道:起碼臥床休養(yǎng)半個月。 作者有話說: 大夫:智商低也不建議和聰明人搶女朋友 第三十五章 幾日后, 侯府的馬車接上兩位主子,迤然離京。 洛棠坐在稍后的一輛車中悄悄探望,察覺這批護送的家將們都是生面孔,各個板硬著臉看上去十分不好接近。 她下意識拘束了幾日, 等到第三天, 終是忍不住地趁著下車休息之際, 偷偷鉆進了謝鳳池的車輦中。 “世子,你怎得都不想我呢?” 才一進去, 洛棠就迫不及待鉆進了謝鳳池懷里,笑著啄了口世子薄削的唇。 她其實知道,出行在外, 謝鳳池這般守禮的君子定是要避人眼耳的, 周圍不是些直腸子下屬就是客棧中的人多口雜,若是舉止逾越了,臉面上掛不住, 于她處境也不好。 可她偏偏要問一問,來彰顯他的不是,反襯還是自己赤誠, 先來找的他。 這點小心思謝鳳池自然看得清。 他將人摟緊懷中,輕輕揉了把她的唇角:“是我錯了, 洛娘莫怪。” 洛棠便軟綿綿地倚在他懷中, 四處打量起來。 “世子,你車中為何沒有放炭盆,不冷嗎?” 謝鳳池伸出手翻了頁書:“多穿些便好了,車中放了許多書, 不宜見火?!?/br> 他披著件狐裘, 將洛棠摟得只剩個腦袋在外, 倒也暖烘烘的,極是舒服。 洛棠卻知道,真正暖和的是男子的身軀,若是不給她炭盆,饒是披上兩三件狐裘,靠著自己也暖不了。 馬車已經(jīng)行至南方,車外寒風(fēng)呼嘯,欽天監(jiān)說了這幾日雪小了些,可相對久不逢雪的地方來說,仍算艱難。 她則貪戀溫暖,環(huán)住了謝鳳池的腰。 謝鳳池捻起書頁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即仿若無事地繼續(xù)翻頁。 “世子,外面好冷呀。”洛棠小聲說。 “嗯,再有幾日,等進了廣陵府,尋間客棧住下便不冷了?!敝x鳳池輕輕回她。 洛棠便來了興致,挺直了身子眸光顫顫地看他:“世子,到了射陽,直接就去我當年待過的大院嗎?” 謝鳳池側(cè)目溫溫地看她:“洛娘還想去何處?” “我倒不是想去何處,”洛棠頓了頓,笑得悵惘,“我只是有三年沒回去了,心中……有些不適?!?/br> 謝鳳池索性將書合上,將手收回大氅內(nèi),把少女抱成一個舒服的姿勢。 “為何不適?” 洛棠抵著他的肩窩,手指輕輕在他胸膛上劃撥—— “世子許是不知,我……來京之前,在那兒被教養(yǎng)了十多年,”她手指顫了顫,惹得謝鳳池的呼吸短暫屏息了一秒,“那些人對我不好?!?/br> 謝鳳池將她胡作非為的小手包起來攥住,輕輕摩挲她的手背。 “記事起,他們就逼我苦練各種技藝,練不好就打,再練不好就餓著不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