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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感到慶幸松口氣的。 可是,可是…… 她將她記得這樣清楚,句號怎么能不記得了。 嚶! 何鹿微仰起臉,看向句號的眼神頗有幾分委屈。 面前的句號身上也許有點酒氣,剛才她靠近的時候何鹿聞到了湯鍋店的經(jīng)典松茸湯味道,和一些不濃的酒味,很淡。她微微蹙眉,想不通電話里聽起來似乎立馬就要醉倒的人,怎么和眼前目光清亮、神情自若的女人劃上等號。 好像沒醉么…… 她悄悄捏著指頭,心想,早知道就不來了。 來了尷尬不說,還得知了句號完全不記得她的事實。 再嚶! * “喏?!?/br> 莫祎祎在甜品店買了杯奶茶,不清楚路路的口味,選擇了推薦的招牌口味,等店員遞過來,她接著轉身遞給表情依舊怔怔的女孩子。 “路路,這么叫你OK嗎。” “謝謝?!?/br> 何鹿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買了奶茶,順手一接,目光觸及句號又不自在地移開。 “嗯……可以。” 小動作太過直接,連莫祎祎想極力讓橫亙在兩人之間略微尷尬的氛圍緩解也不由跟著不自在起來。 她想,面基或許是會這樣,路路看上去性格和網(wǎng)上不同,較為內(nèi)斂,一時不知道怎么熟悉開場也是情有可原。 兩人出了甜品店,購物中心人來人往,更襯得安靜的詭異。 莫祎祎其實很懂聊天,如何拉近距離,如何讓對方信任自己等等,全賴在圈里處了這么久積攢的經(jīng)驗。 但她下意識地不想用交際的技巧去這樣和路路說話。 她沒給自己買奶茶,這會兒一手托著大衣,微微側頭看路路的表情—— 女孩子捧著奶茶似乎沒什么興致,神情并不是純粹的因面基而害羞,更多的是面紅耳赤,和透出的一點點窘迫。 窘迫? 窘迫什么? “是不是太熱,商場暖氣比較足,你把大衣脫了吧?!?/br> 莫祎祎只能這樣去推測。 路路的臉好像因為她開口說話顯得更紅了,要不是一開始在甜品店見她面色如常,莫祎祎幾乎要懷疑這樣的臉色,一定是發(fā)燒了。 真不是普通的害羞啊。 莫祎祎本來想著,晚上和路路短暫見一面,然后回酒店休息。高周轉工作一周,僅僅靠一次十幾個小時的睡眠并不足以彌補。 眼下看路路這樣,她忽然換了心思。 “咱們出去走走吧?!?/br> 何鹿一驚,小聲啊了一下,抬頭望天,她們位于購物中心頂樓,玻璃穹頂之外,黑沉沉的一片。 她摸了摸露在外面的脖子,身上穿的羊毛大衣倒是夠厚,可出門太急忘了拿圍巾。 北京的十二月,外面可是零下啊。 莫祎祎見狀,一笑,拍拍她的肩:“跟我來?!?/br> 她帶路路坐電梯下到一層,進到一家店里,徑直走去配飾區(qū)。 何鹿一臉懵逼被她帶進去,見句號不時上下打量她,轉身目光落在配飾區(qū)的那幾款圍巾,心里恍然。 還沒想好怎么婉拒,句號抬手指著其中一條,跟店員說:“幫我拿這條,結賬?!?/br> “好的,請稍等?!钡陠T喜歡干脆利落的顧客,臉上的笑容多了點真誠,轉身去了。 “等等,我……” 組織好的話沒句號刷卡的速度快,POS機滋滋聲響起,銀聯(lián)小票打印出來的剎那,何鹿的話頂在嗓子里,說不出了。 “就當,”莫祎祎用眼神示意店員剪了吊牌,“——感謝你將我從神級危險中解救出來吧?!?/br> “謝謝,就是……讓你破費了?!?/br> 句號接過圍巾,走近了,伸手將圍巾繞著她的脖子環(huán)了一圈,忽然靠近的淡淡香氣縈繞在兩人之間,何鹿剛在電梯里平復好心情,臉這會兒又燒了起來,扭臉怕不自在的模樣被她看到。 “乖,別動。” 她僵立在原地,乖巧地讓句號給自己戴圍巾,見她垂著眼目光認真地撥弄圍巾,聲音含著淡淡笑意: “不說我醉了么,那就陪我走走醒酒啊。” 第十九章 夜風辣個吹。 何鹿仰頭看了看做舊的石板門牌,上面寫了幾個字。門不大,在她仰頭的空當,里頭出來幾個人,笑著互相打趣,從她和句號身旁越過走了。 透過他們出來門尚未關上的瞬間,窺見了里面的一角。 吧臺,和擦杯子的年輕帥哥,應該是酒保。 何鹿黑線轉頭:“你……不是說去醒酒么。” 來酒吧醒酒是什么cao作! “不是你以為的那種。” 莫祎祎上前幾步,推開門,朝她笑著招手:“你先看看?!?/br> 何鹿去過幾次酒吧。 大學時、工作后有時聚餐結束會被邀去酒吧,她對酒吧的印象因此很一般,人很多、鬧哄哄,以及空氣中充斥的酒精味和煙味。 她糾結著,上前一小步。 這可是看在句號的面子上。 她這樣想著,又上前幾步。 透過拉開的門隙,與不起眼的外門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展現(xiàn)在眼前。 邊上一道U型吧臺,方才看不見的另一頭正有個養(yǎng)眼的帥哥在拋瓶、搖瓶,動作行云流水又瀟灑。中央一架白色鋼琴,一個女孩子正在演奏,流暢優(yōu)美的旋律自她手下流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