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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祎祎:“……” 何鹿:“……” 何鹿覺得自己有話要說:“沒有,我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以為是熬夜寫文后正常的無力和不舒服,就沒往發(fā)燒那兒想。” 提到她熬夜寫文,莫祎祎看向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心疼,這孩子真不拿身體當(dāng)回事。 她點了點何鹿的肩,待她仰起頭,低頭在她耳邊說:“再熬夜寫文,我會生你的氣,很嚴(yán)重的那種?!?/br> “……” 我這都是為了誰。 何鹿委屈巴巴,點頭。 老醫(yī)生問了癥狀,又問了這幾天有沒有著涼。 何鹿啊了一聲:“昨天下雨當(dāng)時沒傘,淋了會兒雨,可能就是那時著涼了?!?/br> 老醫(yī)生點點頭,對著半舊的電腦,慢吞吞地敲鍵盤,終于打好處方單,交給莫祎祎。 莫祎祎忙完繳費,領(lǐng)藥,又特地返回問醫(yī)生要了一間病房。 小城市的醫(yī)院這點比較好,床位不像大城市緊張,有需求醫(yī)生能滿足,于是開了一張病床,安排讓何鹿躺著,總比坐著輸液舒服。 說不出是發(fā)燒拖了半天嚴(yán)重起來,還是何鹿心理原因,她躺上床,漸漸覺得頭愈發(fā)昏沉。 意識也不甚清晰了,但能看見莫祎祎守在床邊,她覺得安心。 等掛上點滴,醫(yī)院沒有暖氣,涼涼的藥液注入血管,手變得冰涼。 莫祎祎握著她的手,想去給她買暖手袋。 何鹿不讓:“再過幾小時,我就要回北京了,多和我待會兒嘛,輸液手涼很正常的,輸完暖一暖就好啦?!?/br> 莫祎祎無奈,手被拉著,無奈只得依她。 本身也是偏涼的體質(zhì),手算不上十分溫暖,她換著手給何鹿暖。 此時,莫祎祎坐在床邊,低頭瞧著安然躺在床上的何鹿—— 蓋著潔白的棉被,露出一張小臉,眨巴著眼,眼神像頭剛出世的小鹿。 忽然覺得這個畫面很眼熟。 “你在想什么?”何鹿輕輕問。 莫祎祎換一只手,低聲道:“我想,是不是之前見過你,有嗎?” 不提還好,一提何鹿就委屈。 大理那回的巧遇,只有她一人記得,原本打算自己咽回去,可現(xiàn)在兩人關(guān)系不同了,她打算拿出來好好說道說道。 何鹿幽幽看她一眼:“有啊?!?/br> 莫祎祎挑眉:“哦?” “在大理……”何鹿不死心,話只說一半。 “然后?” “然后沒啦?!焙温古み^頭,好氣。 腰忽的被戳一下。 “大理怎么了,說啊?!?/br> 何鹿不為所動,頭沒扭回來。 “第一天就跟我氣上了?” 側(cè)過去的人一動不動,耳朵動了動。 “往后每個戀愛紀(jì)念日,回想起這一天,都會想起來的?!?/br> 何鹿心里塌下小塊兒,又酸又軟,想任性負(fù)氣讓她想起來,又因話里的“往后”,不可控地泛起絲絲甜蜜。 我真是沒骨氣。 何鹿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慢騰騰回了頭。 “你說的哦,往后?!?/br> 莫祎祎身子前傾,低頭,伸手給她理了下額角的碎發(fā)。 何鹿真的很適合笑,眉眼彎起,面容線條牽動得自然又柔婉。冬日里,小小病房中,只有她們兩人,這笑像是吹進(jìn)了一股暖意。 莫祎祎點頭:“嗯,我說的。” 那我大方點,不要揪著往事不放了。 何鹿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shè),笑得更甜。 看得莫祎祎也忍不住跟著笑,伸手撫她的臉。 愛上直女仿佛是上天給她的魔咒。 她一介凡人,看不透天意,但只要何鹿說有往后,她就信。 第四十九章 輸液近一個小時,效果還不錯, 發(fā)燒減輕不少。 時間逼近準(zhǔn)備去機場的點, 兩人回了酒店, 何鹿坐在床邊,看著莫祎祎來回幫自己收拾行李,語氣有點懊惱:“我早點放假就好了?!?/br> “你知足吧,片場你也瞧見了,那么多人還在工作呢?!蹦t祎彎腰拉起行李箱, 起身推著到床邊, 輕輕拍拍手。 “這么快就收拾好啦?”何鹿止不住地失落。 也太快了吧。 她盯著扣好豎起來的行李箱,幽幽嘆了口氣。 “馬上就要過年了, 你去哪兒過年呢,還是不過年?” 上次在上海的影視城, 和這次在片場的見聞, 何鹿深信,莫祎祎是工作起來會住在辦公室的類型。 搞不好都不會過年。 “瑞士?!?/br> 何鹿沒想到答案會是這個,驚訝極了。 “瑞士?” 莫祎祎微點頭:“我的父母和哥哥, 上次你見過的,習(xí)慣在瑞士過年了。親戚幾乎都不在國內(nèi),平時往來淡?!?/br> 話是這么說,可是瑞士好遠(yuǎn)啊。 何鹿的心情一下子從離別的傷感中直接竄升到悲情——剛在一起就要異國, 你說虐不虐?虐死辣! 她垂眸,指甲摳著床單,一下又一下, 猶猶豫豫道:“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呀?!?/br> “唔,”莫祎祎想了想,“大年初七,應(yīng)該是。” “哦……” 莫祎祎走去坐在旁邊:“你在想什么,失落嗎?” “……” 何鹿緊抿著唇,不想當(dāng)面承認(rèn)。 莫祎祎笑起來,摸著她的頭:“好了起來吧,別誤了航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