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24節(jié)
“難道真有人會勝過木家小公子?”有人急得抓耳撓腮,“不會吧,要輸錢了?” 商朗忽然一把揪住身邊的寧小周:“宇文兄押‘木嘉榮不是第一’,寧師弟押那個黎青第一,假如黎青真的得第一,那豈不是他倆都算押對了?” 坐莊的寧小周飛快地算了算:“那宇文仙君拿的少點,大頭是寧師兄拿?!?/br> 商朗攥起拳頭,一蹦三尺高:“可惡,木小公子不能輸??!” 堂前裊裊的沉香一聲“啪嗒”,最后一段香灰燃盡掉落。 老者一按面前靈石樞紐,所有比試者面前的絲絹盡數(shù)隱去,紛紛停止了作答。 木嘉榮輕輕擦去額頭一點細汗,矜持地抬起了頭,望向頭頂?shù)臄?shù)字。 二百七十八。 略略環(huán)視,他的目光忽然一怔,就在不遠處,還有一個人的數(shù)字,竟然是二百七十七! 七毒門,黎紅。 ……厲輕鴻冷冷地望著自己的計數(shù),拳頭暗暗一攥。 該死,竟然只差一個! 他身邊,元清杭搖了搖頭。他面前的數(shù)字,是二百七十四,比厲輕鴻還少了那么一點兒。 饒是如此,他們頭三名的分數(shù),也已經(jīng)遠超后面,形成了一個明顯的斷層。 場外的人紛紛驚訝議論:“哎呀,歷屆藥宗大比,這是頭一次有人距離神農(nóng)谷如此之近吧?” “嘖嘖,這七毒門什么來頭,怎么一下子冒出來兩個厲害角色?” 商朗笑得一口白牙燦爛:“嘿嘿嘿,木小公子好樣的,不愧是醫(yī)藥世家!” 一片嘈雜中,忽然,異相陡生。 巨大水幕輕輕一動,仿佛清風吹動水面,剛剛已經(jīng)固定了的數(shù)字,忽然一跳。 木嘉榮正背著手,矜持地接受恭賀,只聽得身邊忽然有人驚叫一聲:“這這、這怎么回事?” 木嘉榮一怔,抬頭一看,瞬間呆住了。 他自己的計數(shù)漲了兩分,忽然變成了二百八十。 但第三名的計數(shù),卻也同時再漲了幾個,詭異地停在了二百八十二! ……怎么回事? 舉座嘩然! 第20章 激戰(zhàn) 四周一陣喧囂,神農(nóng)谷的一眾弟子更是激動起來:“怎么了?這是什么情況?” 大陣后面,宇文離鳳目含笑,回答著身邊七嘴八舌的問話:“抱歉,在下也不知道?!?/br> 他身邊,一位寶藍色衣衫的青年面貌微帶傲氣,嘿嘿冷笑:“水幕的術法全是宇文兄一力承當,出了這樣的岔子,怕是能力有限吧?下一場,不如我們澹臺家出個人,幫忙控控場?!?/br> 正是兩大術宗名家,“南澹臺、北宇文”中澹臺家的公子,澹臺超。 宇文離依舊笑得溫文爾雅:“多謝兄臺美意,計數(shù)為什么變,我是不明白,但想必不是在下的問題。” 相鄰的隔間里,厲輕鴻凝視著變化的數(shù)字,也是一愣。 “少主哥哥?”他試探地看向身邊。 元清杭眉頭輕皺,神色意外,沖著他搖了搖頭。 他對自己辨認出來的藥材種類自然記得,沒錯的,就是二百七十四種。 這忽然多出來的數(shù)目,又是怎么回事? 廣場上空,一個洪亮的聲音壓過了萬千喧嘩:“諸位少安勿躁,老朽乃是這次藥宗大比的命題人?!?/br> 下面的人都認出了這個聲音,德高望重、獨來獨往的一介醫(yī)宗散修,易白衣。 一輩子醫(yī)人無數(shù),和任何一家大宗門都沒有什么牽扯糾葛,故此命題由他完成,便無人質(zhì)疑他會偏袒任何一方。 “全冊八百種藥材中,添進了幾種極為罕見的冷門藥材?!币装滓碌穆曇魩е牢?,“若有人識得,一個便記作三分。木小公子辨出了一種,故此在原先的計數(shù)上,多加兩分。” 他頓了頓,又道:“而這位七毒門的小兄弟,則正巧辨別出了四例,加了八分,故此最終總分勝出。正是博聞強識,可喜可賀?!?/br> 下面猶如沸水入油鍋,議論激烈無比:“原來如此,這個第三名竟然歪打正著,碰到了幾個隱藏題?!?/br> “話可不能這么說,這幾味罕見藥材人人都見到了,怎么不見別人認出來?” “對哇,放在你面前,你也一樣兩眼一抹黑不是?” …… 大陣前排,神農(nóng)谷的那個瘦高個子正在跳腳:“毫無道理,一定有貓膩!” 木嘉榮稚氣的臉上泛起微紅,低聲道:“閉嘴?!?/br> 那位師兄猶自不服氣:“都沒聽過的什么七毒門,沒準這老匹夫偷偷漏了題……” 木嘉榮生氣道:“輸就輸了,有什么好抱怨的?” 不遠處,厲輕鴻嘴角噙笑,看向元清杭,低低道:“少主哥哥好本事。” 元清杭眨眨眼,也有點意外。 身邊已經(jīng)有不少目光飄過來,或艷羨、或不服氣,那個報名時遇見的酒窩少女就在不遠處,也通過了這場篩選,見他目光掃過,忙驚喜地沖著他小聲叫:“喂!” 元清杭笑著回應:“嗯?” 那少女做了個鬼臉:“你們七毒門是不是個個都這么厲害?” 元清杭還沒答話,一個毫不客氣的聲音冒了出來:“什么七毒門,南夷之地冒出來的兩只小蠻子而已?!?/br> 正是神農(nóng)谷的幾個弟子,站在不遠處,神色不善。 厲輕鴻瞇著眼,看著他們,眸光沉沉,戾氣一閃而過。 元清杭神色有點驚異,四下張望了一下:“兩只小蠻子沒見到,只看到四只吱哇亂叫的野雞?!?/br> 神農(nóng)谷的那幾個弟子正是四個人,呆了呆,才知道元清杭是罵他們,一個個氣得臉色鐵青。 那個瘦高個冷笑一聲:“看圖辨物算什么真本事,不外乎是死記硬背。待會兒考校診病配藥,看你們還能威風多久!” 元清杭神情嚴肅:“威風多久是多久,踩得一時是一時?!?/br> “你!……” “撲哧”一聲,好些圍觀的仙宗弟子都忍不出笑出了聲。 神農(nóng)谷固然是藥宗第一大門派,可是也不見得人人服氣。 木家小公子少年多慧,名聲在外,艷羨的多,嫉妒的也大有人在,見他們吃癟,自然不少人心中暗暗幸災樂禍。 元清杭笑嘻嘻地轉過身,向著四周望了望,眼神一亮。 不遠處,一群白衣勝雪、神采出眾的世家子弟圍坐在一起,正中間的那個人,正淡淡抬起頭,向他看來。 元清杭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舉起手中的白玉黑金扇,指尖微彈,然后“唰”的一聲,向那邊迎風瀟灑展開。 黑絹扇面上,金色粉末幽幽閃光,幻化出四個親切的大字。 “別來無恙?!?/br> …… 一群人愕然望著他招搖的舉動,商朗狐疑地看看身邊:“他在和誰打招呼?” 寧奪淡淡垂下眼簾,手伸向?qū)幮≈埽骸拔亿A的錢拿來?!?/br> 寧小周手忙腳亂,使勁數(shù)著靈石:“二師兄你且等等,我算算先——” 一大堆靈石嘩啦啦倒在了寧奪和宇文離桌前,華光閃爍,他大叫:“哇,二師兄和宇文公子一起發(fā)財了!” 商朗瞬間忘記了那個“別來無恙”:“……啊啊啊,這個人贏得好可惡!” 鐘聲再度響起,短暫的休憩時間已過。 場上的比試者只剩下了一百位,宇文離布下的隔絕大陣再次開啟,蒼穹派的外門弟子來來往往,擺好了下一場所需要的器具和材料。 有人望著場內(nèi),好奇地問道:“哎,有丹爐和紫砂藥罐,這是要當場考校煉丹熬藥?” “不像?!庇腥搜奂?,“每個人的案上剛剛送去了一株小苗?” 一位剛被淘汰的藥宗弟子輕聲叫了一聲:“啊,那是不死草!” 年輕小輩們?nèi)济H唬骸澳鞘鞘裁矗滟F藥材嗎?” 不少醫(yī)宗弟子也都認了出來,紛紛搖頭:“不不,這種東西沒什么用處,只是生長在魔域中毒氣最旺盛的地方,天生百毒不侵,藥典有云:刀割火燒、雷劈雪埋,無能害其命也。所以才叫不死草嘛。” 一群外行更是好奇:“那這是要干什么呀?” 觀禮臺上,木安陽神色有點詫異:“易老您的意思是,這一場比的是制毒用毒?” 旁邊的宗師們也都一愣:“是啊,醫(yī)者父母心,考這個,是否與醫(yī)者本心不合?” 易白衣神情倨傲:“諸位這就未免迂腐了。自古醫(yī)毒同源,是藥三分毒的道理,想來人人都明白?!?/br> 百草峰峰主眉頭微蹙:“話雖如此,可比試煉丹制藥才是正途吧。” 易白衣連連搖頭:“非也非也,只有真正熟悉每一種藥物的潛在毒性,才能針對它的害處,在藥方中加以防范。用毒用得巧妙,本就是一種天大的本事,不可不學。” 木安陽苦笑:“易老所言甚是,只是……” 話未說完,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冷笑:“神農(nóng)谷這般畏畏縮縮,難道是害怕令郎再次敗落,徹底把里子面子都丟光了?” 那聲音冰冷又沙啞,一個戴著帷帽的女子坐在下首,獨自占了一張桌子。 一抹黑色面紗直接遮到了脖頸,隱約看得出她容顏蒼老,只是似乎眸光甚亮。 見眾人目光看來,她桀桀怪笑數(shù)聲:“我們七毒門最擅長這個,神農(nóng)谷若是不敢應戰(zhàn),直接宣布我家兩個孩子勝出就好?!?/br> 七毒門! 剛剛在第一場大放光彩、全面勝出的兩個少年,可不就是這個門派的? 一時之間,竟然無人反擊這女人的狂妄,木安陽臉色微青,卻也不愿意失了身份,和她公然爭吵。